温九龄垂在身体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白,垂下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全部的情绪。
她在极力隐忍崩溃在边缘的理智。
男人啃噬她的锁骨,又舔过她心口上的肌肤,惹得她忍不住的战栗。
“顾时南。”她的声音蓦然地响起,声音悲愤,“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是触犯天条了,还是犯了不可以饶恕的罪了,要让你这么对我?”
顾时南扣起她的下颌,吻上了她的下巴,随后来到她脖颈的大动脉。
他滚烫的唇贴着她皮下的血管,低低蛊惑说,
“这么委屈?接着往下说,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要抱怨的。”
温九龄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折磨疯了,可她只能不停地迫使自己冷静再冷静。
宣泄情绪,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她这样想。
“上次跟陆淮安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没有跟他车震……”
顾时南咬上她的唇,迫使她跟他接吻,
“没有证据的解释一律算是辩解。何况,事已至此,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
温九龄猛地将他推开。
她眼眶红红的,润润的,眼底全是蓬勃的怒意。
顾时南舔了舔被她咬破皮的薄唇,失笑道:
“所以,你的在乎,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愿意玩,可以随时从我这里离开。”
温九龄心灰意冷,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她逼退了即将滚出眼眶的眼泪,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都被强行压了下去。
她本以为,她跟顾小稚的配型成功,可以让她的处境变好。
原来,是她把顾时南想得太简单了。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威胁呢。
她看着顾时南俊美的显得高人一等的脸,“顾时南,你不要后悔就好了。”
温九龄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看他了。
顾时南这之后也没有多待。
陆明珠给他打了电话,两人约了去拍婚纱照什么的。
接完电话,他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
这之后没多久,酒店的服务生给温九龄送了一套女士衣服。
温九龄换好衣服后,从酒店大楼里出来。
户外温度极低,接近零下。
温九龄拢紧身上的羽绒服,一时间茫然得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她如愿地留在了兰城,下面一步她要该怎么做呢?
顾时南无情,她也只能无义了。
说什么,她都要见陆明珠身败名裂,一点点为姑姑报仇雪恨。
他们不是要在腊月底完婚么?
那么,就让他们彻底结不成婚好了。
她不仅要让他们结不成婚,还要让顾陆两家都颜面扫地。
温九龄这样想,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温小姐?”
秦秘书走了过来。
温九龄看着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秦秘书,“有事吗?”
秦秘书对她笑着说:“顾总让我接您去见霍律。”
温九龄怔了七八秒,才反应过来秦秘书的话。
她有些难以置信,“他有这么好心?”
这一个月,她千方百计地想要见霍见深一面,总是徒劳无果。
顾时南将她狠狠羞辱了一番,竟然主动派人接她去见霍见深。
是慈悲大发,还是另有所谋?
“温小姐,霍律很忙,能见他一面并不容易,走吧。”
半小时后,温九龄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见到了霍见深。
霍见深的确很忙。
她隔着一道玻璃门,看着他一直在接电话。
金特助走过来,对她说:
“温小姐,我们还是先到会客厅等吧,霍律估计还要再忙一小会儿。”
温九龄点头,“好。”
在会客厅坐下后,温九龄从金特助手上接过一杯咖啡。
她含着杯口,小口地抿了一口,“金特助,我一个月前出了点事,您应该听说了吧?”
金特助点头,“您出车祸时,我跟霍律在京城处理别的案子。”顿了顿,“怎么了?”
温九龄想了想,还是把一个月前出事的起因跟金特助说了一遍,
“我是因为接了您的电话被告知我小叔出事了,才去见的陆淮安……”
“温小姐,现在AI诈骗技术十分的高明,真人有声软件到处都是,您肯定是被骗了,我并没有给您打过任何的电话。”
温九龄便不再说什么了。
只能说是她太轻敌了。
五分钟后,霍见深走进会客厅。
他等下要出差去外地,给温九龄只留了半小时的时间。
时间紧迫,只能长话短说。
霍见深开门见山地对温九龄说:
“经过多方努力,在陆家大爷被刺伤的当天我们找到了当年的目击证人。目前这个人,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但她害怕被陆家报复不肯出面为温时遇先生作证。不过,我这边会尽快派人去跟这位目击证人沟通。”
温九龄回想起五年前温时遇捅伤陆家大爷的一些情况。
事发时,她因为失身这件事被温佩云关在谢家酒窖。
只从温佩云口中得知,小叔为了给姑姑报仇拿刀捅了陆家大爷。
小叔被警方带走时,手上拿着刀,满身都是血,但事后在他体内检测到了违禁品。
思及此,温九龄便对霍见深说:
“我小叔是个十分严谨以及自律的人,但事发后却在他体内检测到了违禁品,我在想,我小叔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致幻剂,然后被人给栽赃陷害了……”
霍见深:“这件事,我去监狱找你小叔聊过。从你小叔的口述,可以推断是有这个可能的。”
温九龄眼瞳微震,“所以,捅伤陆家大爷另有其人?”
霍见深:“完全有这个可能。有人想要借你小叔的手除掉陆家大爷的同时,除掉你小叔。你可以想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既恨你小叔又恨陆家大爷。这个人,嫌疑最大。”
话落,温九龄便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秦翠娥。”
霍见深皱眉:“秦翠娥?陆夫人吗?”
温九龄点头:
“对,就是她。陆家大爷一直出轨各种女人,不仅如此在外面还养着私生子,且有意要把家产传给私生子。那阵子,他们关系闹得很僵差点离婚。我姑姑生前被秦翠娥虐待过,她害怕我小叔报复她,所以……她嫌疑最大。”
豪门贵妇谋害自己丈夫,虽然不多见,但也不稀奇。
霍见深见怪不怪,反应很平静,“好。我会顺着你提供的线索着重调查。”
温九龄情绪有些激动:“谢谢,谢谢您…”
霍见深掏出一根烟,“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温九龄摇头。
说话间,霍见深便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薄雾缭绕里,他俊脸模糊。
他声音淡得没什么情绪,
“我不缺钱也不缺案子,顾时南跟我开了口,我不能不帮。”顿了顿,“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