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当她得知她这块玉佩只是顾时南在给秦妙人雕刻玉镯时用下来的边角料做的以后,她的心就凉透了。
当然,这一刻的温九龄很高兴顾时南花心思送她礼物。
人与人相处,最难能可贵的是肯花心思。
顾时南第一次为她花心思,温九龄决定在往后的婚姻存续期间也好好对他。
为了感谢顾时南,温九龄在沐浴以后,从崭新的衣帽间挑了件极具风情的大红色睡衣穿在了身上。
深V吊带款式,蚕丝材质,裙口长直脚踝,但侧面开叉一直到了大腿根,伴随她脚步走动,光影浮动间,尽显诱人的色气。
她对着镜子拨弄被她戴在脖颈间的玉佩,一双桃花眼如流水般泛着潋滟波光,可很快眸底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顾时南对她的善意,如同镜花水月,一碰就碎,是长久不了的。
温九龄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准备去书房找顾时南时,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归属地显示京城的陌生号码,总是显得有那么几分突兀,突兀到温九龄做不到对它忽视。
她一番犹豫,最终还是接听了这个陌生来电,“喂,哪位?”
将近七八秒,才从手机那端传来女人温温柔柔的声音,“你好,温小姐,我是秦妙人。”
对方一句温小姐,就让温九龄的心往下沉了几分。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陆明珠,或者是别的觊觎顾时南的女人,温九龄一定会纠正她们,让她们尊称她为一声顾太太。
但,对方是秦妙人。
那个传言顾时南曾为她生又为她死过的女人,她是顾时南得不到的心上人。
而她,于顾时南而言只不过是个被冠上了顾太太身份却毫无廉耻心的阴毒女人。
面对男人心头上的白月光,她竟然卑微到连表明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温小姐?”
对方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再次开了口:
“你是跟时南在一起吗?时南的手机好像关机了,我找他有点事,你能帮我转达一下吗?”
女人亲昵地唤着自己丈夫的名字,而身为妻子的她,却连‘不’都不能说。
温九龄的心里冒出了一股酸水,一番平复后,她道:“请稍等。”
“温小姐……你现在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先跟你聊几句?”
温九龄唇角往下压了压,声音温淡的说:“秦小姐想跟我聊什么?”
对方轻描淡写地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怕温小姐误会我跟时南的关系,想跟温小姐说清楚。我跟时南那段鲜为人知的情情爱爱已经是过去式了,今时今日时南对我的照拂也不过是念着当年的情分。希望,温小姐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对方三言两语就道出她过去跟顾时南之间情深意浓的感情,又字字句句地暗指顾时南对她旧情难忘,是个挺有水准的女人。
既是顾时南的心上人,温九龄不会主动招惹她。
但,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
她态度仍然是温淡的,声音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是么?既然秦小姐不想我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那么就不要一口一个温小姐了,请叫我顾太太。”
话音落下,手机那端就传来秦妙人低低的笑声:
“顾太太,真是抱歉,下次我一定会措辞严谨呢。”
真不知道秦妙人是真的那么坦荡,还是手段高明,至少这一刻温九龄无法判断出她的真正意图。
但,温九龄肯定,她跟秦妙人气场不对,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她多说。
温九龄:“我等会让顾……”顿了顿,改口道,“我等会让我老公给你回过去吧。”
对方声音满是感激地说:“那就有劳顾太太了。”
结束通话后,温九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凌晨十二点。
一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凌晨十二点找一个男人,只能说明他们关系匪浅。
温九龄极好的心情,因为秦妙人这个电话而跌进了谷底。
她在房间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才走出主卧来到男人的书房门口。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顾总,我有点困,就不陪你加班了。”
此时的顾时南对着电脑荧屏在处理文件,听到她这句话并没有多想,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好,你早点休息。”
温九龄抿了抿唇,状似不在意地说:
“哦,那个……秦小姐刚刚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她说你手机打不通,找你好像有急事,你等会给她回过去吧。”
顾时南因为她这句话,停下敲击键盘。
他视线从电脑上抬起朝书房的门口方向看过去,“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温九龄倚靠着门框。
走廊暖色灯光从她头顶上方洒下,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平和。
“只说找你有事……”
书房的门在这时被顾时南从里面打开。
温九龄下意识地抬起头朝他看过去。
同一时间里,顾时南也在看她。
光影绰绰里,女人一身大红色吊带睡裙,身上不知道擦了什么东西,自上而下都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气,很好闻。
顾时南凤眸落在她藏于轻薄布料之下的挺拔胸口,没有穿bra的雪软,因为她紧张的呼吸而荡漾出诱人的弧度。
顾时南喉骨情不自禁地滑动了几下,一双浓黑的凤眸如同被点了一团幽暗的火,一簇一簇地烧了起来:
“打扮成这样又不打算进来,是因为不高兴?”
温九龄的声音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都无比怔然的望着他。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语调,说:
“没有哪个新婚妻子在深更半夜被……丈夫的心头旧爱打扰还能高兴呢,我又不是圣人……唔~”
她后面的话就没机会再溢出喉咙了。
顾时南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就这样深深地朝她唇上压了下去。
顾时南素了两个月,这个吻一旦亲上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顾时南的身体紧贴着温九龄,尤其是下面更是严严实实的像是随时要跟她紧密相连。
“身上抹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他说话时,还不忘腾出手从裙口上方探进去。
他常年盘珠串以及抄经的手,每一根手指头都带着或轻或重的茧子,粗粝的触感,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就这样揉弄起来,惹得温九龄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吟,“啊~”
她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滚烫得要命,也酥麻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