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击碎了陆淮安的幻想。
陆淮安瞬间对她没了兴致,很快就撤身穿上了裤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狼藉不堪的秦妙人:
“得亏你这张脸长的像她,否则,就你那些丑事,我早八百年前就都给你抖出去了。”
秦妙人气的浑身都发抖。
她怒极反笑:“你也就只能把我当成替身了。你的啊龄,没准现在正被顾时南当马骑呢……”
陆淮安怒火中烧,抡起胳膊就朝秦妙人的面颊扇过去,“贱人,你给我闭嘴!”
眼看着巴掌就要打到秦妙人的脸上时,小翠急急的敲响了她的房门,“小姐,顾总……顾总来了,他的车已经在楼下了……”
陆淮安一听这话,只好撤回手。
他一边不慌不忙地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对秦妙人说:
“明天是你跟李淮民相亲的大喜日子,听说李淮临也会参加。你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往温九龄身上泼几盆脏水,制造她跟李淮临有奸情的误会,让顾时南跟她离婚。”
秦妙人一边慌慌张张地穿衣服,一边整理乱糟糟的床铺,对陆淮安下逐客令:
“你还不走?等着顾时南扒你的皮吗?”
陆淮安听到楼下传来顾时南上楼的动静,这才撤身离开。
秦妙人在这之后,快速的将房间整理好,又在房间喷点了空气清新剂,确定看不出猫腻了,她才盖上被子躺回床上。
她刚躺下没多久,顾时南就敲门走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刺激的顾时南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他眉头皱的挺深,质问身后跟着进来的小翠,“房间,你都不打扫的吗?什么怪味?”
小翠就很委屈,她刚刚在楼下听到了女主人跟隔壁男人偷情的动静了,两个人特别放纵,尤其是女主人声音叫的比那些片子还兴奋。
房间里的怪味,肯定是他们作战后弄出来的。
可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小翠只能认错:
“对不起顾总,我妈今天进城来看我,我是晚上才回来的,所以就……没来得及打扫。”
顾时南不悦:
“我花钱聘请你过来是当保姆的,不是当千金小姐的,连家务都做不好,你怎么照顾妙妙?”
秦妙人在这时开口替小翠求情。
她声音是故作的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还沙哑:
“时南,你别责怪小翠了,是我给她放假让她去见妈妈的。”
顿了顿,她又故意责备小翠,
“我烧都已经退了,而且也醒了,不是不让你打电话给时南的?就这么点小事,下次不许你再这样麻烦他。”
小翠低着头,连忙说知道错了。
秦妙人:“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小翠如释重负,应了一声,就急忙退了下去。
顾时南在这之后,走到秦妙人的床前,“脸怎么那么红?”
说话间,他便伸手去试探秦妙人的额头,“不烫啊。”
秦妙人心虚,但脑子转得快:
“我……刚刚喝了生姜水,发了汗,烧退了,就是……脸有点红。没事。”顿了顿,“你……过来,顾太太会不会生气?”
四十分钟前,顾时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温九龄还是把秦妙人‘生病’的跟他说了一遍。
“秦小姐的女佣打电话过来,说她高烧不退,但秦小姐又不肯去医院。所以,想让你过去一趟。”
“我……原本想派个医生过去,但还是觉得要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顾时南当时在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听她说完后,连头发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就开始穿衣服。
他离开前,对温九龄说:“我亲自过去一趟。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
海棠名苑离金海湾近,顾时南过来的很快。
这会儿见秦妙人精气神都挺不错的,便也放了心,“我叫了医生,应该快到了。”
秦妙人:“……不用,我……吃了退烧药,现在已经好了,你让医生回去吧……”
顾时南对此却十分慎重,“你身子弱,最好让医生看一下。”
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
“你跟李家的婚事,多半不会出岔子,一旦相亲顺利,订婚结婚就会提上日程。以秦家和我爷爷的压力,估计在一个月内就要让你完婚。所以,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养好身体。”
秦妙人心里不是滋味。
她心里想嫁的是顾时南,而非是私生子出生的李二公子。
李家在兰城的富贵圈,顶多算得上是中流,京城的顾家那是豪门中的中流砥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嫁李二公子和嫁顾时南,对秦妙人来说落差极大。
不过,秦妙人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步步为营,才能得偿所愿。
因此,她极为善解人意地对顾时南说:
“你处处为我精打细算,我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顿了顿,欲言又止,
“时南,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没有丧失生育能力,且顾老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要我吗?”
秦妙人说这话时,偷偷的录了音,打算给温九龄的微信发过去。
“我说过,我欠了你,你若是开口跟我要这个顾太太,我不会不答应。”
秦妙人心里激荡的厉害,“那如果是这样,顾太太怎么办?”
顾时南帮她掖了掖被子,“她很懂事,不会跟我闹。”顿了顿,“当然,我也不会亏待她。”
……
温九龄收到秦妙人发过来的这条录音是在一小时后,那时候,顾时南已经驱车回到了金海湾,人在楼下停车。
顾时南从楼下上楼推开门进来时,温九龄刚好听完秦妙人发过来的录音。
心情挺……一言难尽的复杂,疼痛交织着酸涩,让她眼睛看起来有点红。
顾时南推门进来后,看到她竟然还没有睡,有些诧异,“怎么还没休息?”
温九龄喉头滚了一下,“……等你。”
顾时南见她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在埋怨他去看秦妙人,便朝她走过去,轻笑道:
“心眼怎么这么小?不是跟你说,我去去就回?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在怕什么?”
温九龄觉得这话说的就很讽刺。
人是她的,心又不是她的。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秦小姐没事了吧?”温九龄故作轻松的问,“万一耽误明天的相亲宴,那就不好了。我听说这个李二少虽然一表人才,但脾气却不太好。万一秦小姐不能如约参加相亲宴,就怕这李二少心里会有怨言。”
顾时南准备换睡衣上床,温九龄伸出脚抵在他的胸口不让他上,“不行,你洗完澡再上床。”
顾时南皱眉:“不是洗过了?”
温九龄来了脾气,“你身上有秦小姐的味道,我不喜欢。你要是不洗,我就去隔壁的客房睡。”
温九龄不依不饶。
顾时南自知理亏,所以温九龄耍小性子他也不气,“脾气这么大,我真是惯得你。”
他转身朝浴室走。
温九龄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啦啦水流声,默默地删掉了秦妙人发过来的那条录音,眼泪流淌了满脸。
顾时南冲完澡出来后,她已经平复好情绪并侧身躺进了被窝里。
他只穿了条烟灰色睡裤,在擦完头发上的水就抬脚朝大床走过去。
房间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幽暗光线里,女人完全背对着他。
她闭着眼,睫毛长长的落下一排好看的剪影,呼吸均匀,整个人沉静的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可顾时南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憋着怨气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顾时南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在关了落地灯躺下后就把侧身躺着的女人给拽到自己的怀里。
他亲吻她紧闭的眼皮,呼吸在她耳背缠绵,好脾气的哄着她,“顾太太,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