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温九龄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能让她见到欢欢就行。
温九龄坐上了车,开车的秦秘书就递过来一份甜品给她:
“太太……”忙改口说,“温小姐,怕您饿肚子,您先用这个垫补一下。”
温九龄最近挺馋甜食的,再者飞机上她确实没吃东西,这会儿有点饥肠辘辘的意思。
所以,她没有拒绝,对秦秘书的体贴表达了感谢,“谢谢,你有心了。”
秦秘书心说:有心的不是我,是老板。
萧朝凤也喜欢甜食,他骂道:“怎么没有老子的?”
秦秘书在这时对他深不可测地道:“萧少,您坐后面那一辆车。”
萧朝凤:“干嘛?这辆车,又不是坐不下……”
秦秘书:“顾总说,特地给您安排了专用车,让跑车教练带您去赛车场体验他那辆新车。”
这话一出,萧朝凤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立刻就通体舒畅了。
他高高兴兴地推门下车,还对温九龄抛了个媚眼,“有事就给哥打电话,我们回头联系……”
现在是傍晚,萧朝凤却要撇下她一个人开溜,她晚上难道要住在顾时南那里吗?
温九龄:“你……不能丢下我,我晚上……住哪?”
萧朝凤:“酒店的信息回头我发你手机上。”
说完,连给温九龄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把车门给摔上了。
秦秘书在这之后,一脚油门就把车给开走了。
温九龄莫名有些心绪不宁,她觉得这一切……未免太顺利了。
秦秘书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跟她聊天:
“温小姐,您这个时候来京城正是好时候,过两天会有庙会,到时候可热闹了。”
温九龄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欢欢……在京城过的还适应吗?”
秦秘书道:“欢欢小姐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她认识了不少新的小伙伴,每天都很开心。”
听到秦秘书这么说,温九龄便松了口气,“那……顾总他……”
秦秘书想着顾时南的交待,便说:“顾总……每天都很忙,已经十几天住在公司没有回家了。”
温九龄再次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都变的自在了,她问秦秘书,“你有充电宝吗?我手机没电了。”
秦秘书在等红灯的时候,给温九龄找到了充电宝,然后递给她。
温九龄伸手接过来,“谢谢。”
她低头将数据线连接上,手机在开机期间,温九龄状似无意地问秦秘书:
“我听说……顾总跟南栀小姐好事将近?”
秦秘书:“……这事都已经传到兰城了吗?两家长辈还在商定,这事都没定下就已经传成这样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温九龄心说:那至少说明,不是空悬来风。
手机终于开机了,温九龄翻出通讯记录寻思给萧青衣打个平安电话时,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没有完全编辑成功的短信:
阿玲,你不能去京城……后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字幕……
温九龄看得莫名其妙,点开萧青衣的电话给她打过去。
电话虽然打通了,但接电话却是陆瑾年:
“温小姐,不知道还以为你跟我太太是蕾丝边呢。我身为丈夫,都没有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多。”
温九龄被噎了一下,“我……找衣衣有事……”
陆瑾年言简意赅:“她生病不舒服睡着了,等她醒了让她打给你。”
事实上,萧青衣是被陆瑾年锁在了房间里,那条没有编辑完就发出去的短信是陆瑾年抢她手机时弄出来的。
陆瑾年不给温九龄回问的机会,挂断电话后就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做完这些以后,陆瑾年才推门走进房间。
他一进门,萧青衣就冲他砸过来一个枕头:“陆瑾年,你把我逼狠了,我就宰了你!”
陆瑾年没搭她的话:
“陆太太,现在不是你宰不宰我的问题,是顾时南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宰了你。我劝你,温九龄跟他的破事你少管,回头顾时南发起狠来能把你萧家整得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萧青衣瞪大眼睛:“他有那么厉害?兰城的萧家又不是吃素的……”
陆瑾年冷笑:“你们萧家不是吃素的。但,萧老年事已高,萧家的后代有出息的没几个。否则,他老人家就不会看上我这个潜力股做你们家乘龙快婿了。”
萧青衣被噎得说不出话。
陆瑾年的话还在继续:
“温九龄怀的是顾家子孙,你帮她瞒天过海帮她有孕出逃,别说顾时南知道了不答应,就是顾老都要责怪萧家的不懂事。你真是被岳父大人给惯坏了,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萧青衣深吸一口气:“现在事已至此,你放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陆瑾年俯身逼近,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眼睛:
“你好歹也是萧家的千金大小姐,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
萧青衣挥手打开他的手,“你的白月光不粗鲁,你去找她……唔——”
陆瑾年狠狠地朝她吻了过来,同一时间扯掉了她的底裤。
他修长的手指瞬间就刺到了最深,让萧青衣整个人都拱了起来,“陆瑾年,你浑蛋…”
……
帝苑。
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是顶流权贵和身份的象征。
温九龄从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看到立在一棵梧桐老树下站着抽烟的男人。
他应该是刚下班,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衬衫,袖子微微卷到手肘位置,露出一截肌肉紧实又精壮的手臂。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层层叠叠的光影渲染中,厚重而又冷拔。
许是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男人在这时转身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深邃,清洌、淡漠,又寡凉的目光,如锋利的刀片从她脸上掠过,又似在下一秒扎进她的心肺里。
他很快撤回目光,抬脚朝金碧辉煌的帝苑别墅走去。
温九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跟着秦秘书走过去。
她进门后,于半个月前就回到京城的李嫂就热情地过来招待她:
“太太,您路上受累了,我给您拿拖鞋,您先到沙发上歇一会儿,晚餐马上就好……”
温九龄好了拖鞋,“我……不留下来用晚餐。”
李嫂皱眉:“太太,来者是客,您何必这么见外呢?”
敞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的顾时南在这时对李嫂开口:“你去忙你的,不用管她。”
李嫂叹了口气,“少爷,太太难得来一趟,您……”
“她现在是温小姐。”
李嫂:“……”
温九龄也有些难堪,“李嫂,你先去忙吧。”顿了顿,“我想跟……顾总单独聊一会儿。”
李嫂:“那好吧。”
李嫂长吁短叹地去了厨房。
温九龄在这之后走到顾时南的面前。
男人坐着,她站着,但气势上她还是矮了一大截。
温九龄直接开门见山:“……欢欢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顾时南抬眸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一个月不见,温小姐……似乎胖了一些?”
温九龄这一个月在调养身体,精神状态尚佳,但身上是真的没长什么肉。
她对顾时南的话表示困惑,但也就只是皱了皱眉头。
顾时南又说:“肚子大了不少,看着胖了些。”
温九龄心脏没由来地慌了一下,硬着头皮说:
“最近偷懒养闲,也没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所以确实吃胖了点。”
顾时南单手支着下巴,凤眸深不可测顶着她的小腹,似笑非笑般的说:
“温小姐,站着不累吗?别拘着,坐下说,我又不能吃了你。”
顾时南身上的黑色衬衫被他抬手随意的解开两粒纽扣,浓黑如墨的眉以及深沉如水的眸,似染了浓重的湿气,让他即便是坐着也散发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温九龄掌心渗出黏稠的汗,鬓角也隐隐有几分湿漉。
她站着没动。
顾时南在她眼底看到了慌乱,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
他站起来,然后朝她迈进一步,温九龄便退后一步。
他不进,她便不退。
他低笑:“温小姐,怎么一个月不见,跟我这么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