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的儿子患有严重的肾病,这两天一直靠做透析活命,如果还没有合适的肾脏移植,他的生命会进入倒计时。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再也没有比救自己儿子命更重要的事。
因此,温九龄这句话,直接打动了李克的妻子。
“您真的能救我的儿子?”
温九龄给李克妻子递出去了一张名片,
“这是兰城医院第一把刀唐慕白医生的名片,他在肾脏移植手术上经验丰富,是这方面的专家。关于他的名号,你对此应该有所耳闻。”
都说久病成医。
李克妻子这些年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当然知道兰城医院第一把刀唐慕白的大名。
她曾求见这名医生无数次,都没有成功。
这位医生十分怪异,每个月只出诊半天,一个月顶多接两台手术,多一台都不接。
所以,温九龄这张名片彻底让李克妻子对她敞开了心扉。
她从温九龄手上接过名片,“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温九龄言简意赅:“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李克和秦妙人之间的勾结,都告诉我。”
李克妻子:“其实,我跟老李…的感情很不好,他经常家暴我。若非儿子的病需要钱,我早就跟他离婚了。我们每个月只在15号那天联系,那天是儿子透析的日子,
他会按时打钱过来。直至半个月前,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如果他出事死了,就让我去霍家找一个叫秦妙人的女人,他说那个女人会给我们提供帮助……”
温九龄:“还有呢?”
李克妻子:“老李说,他要干一票大的,如果他出事了,就让我拿着他给我的录音笔去找秦妙人,他说,秦妙人肯定会给我们钱……”
温九龄问:“录音笔……在哪?”
李克妻子:“录音笔……我给了秦小姐,她答应给我们一百万报酬……”
温九龄眸色微沉,“录音笔里,都说了什么?”
李克妻子:“老李设置了密码,我不知道,只有秦妙人知道密码,所以……”
说到这,顿了顿,
“哦,老李一共给了我两个录音笔。一个是没有处理过的原版,还有一个是剪辑的版本。他让我把剪辑过的给秦妙人,原版留在自己的手上可以保我们母子的性命。但,我下午见秦妙人的时候太激动了,给错了,我把原版给了秦妙人,剪辑后的留在了自己的手上。”
温九龄:“你把剪辑后的录音笔给我吧,然后我安排人护送你们去兰城见唐慕白医生。”
李克妻子犹豫:“您真的会帮我吗?”
温九龄:“如果你不想自己和儿子被秦妙人派人灭口,就信我一次。”
……
温九龄前脚见完李克妻子,后脚江直就从一个暗处走了出来,他拿出手机给顾时南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顾总,温小姐约见了李克妻子,两人在包厢里待了将近半小时……”
顾时南:“把李克妻子带过来见我。”
江直:“是。”
……
傍晚的时候,温九龄拿着录音笔走进顾老顾有为的书房。
“这个录音笔是剪辑后的。”
“虽然不完整,但足以证实,绑架案是秦妙人跟李克一手策划的。”
“只要把这个录音笔交给警方,秦妙人涉嫌绑架案的罪名就会成立,少说她会被判五年。”
对于这个真相,顾有为雷霆大怒,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安排管家去办这件事了。
把秦妙人送进监狱,是温九龄打算离开帝国前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如今,事情办成了,她对离开帝国的决心愈发的坚定了。
温九龄:“我想在离开前,见欢欢一面……”
顾有为:“你来晚了,欢欢被顾时南送出国读书去了。”
温九龄心脏往下沉了沉,“什么时候的事?”
顾有为:“下午上的飞机。”
温九龄喉头有些发紧,“他是在报复我。”
顾有为生看来她一眼,“你……跟李淮临去民政局,激怒了他。他对你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亏待温意欢。”
温九龄:“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顾有为对她问道:“你大概什么动身离开帝国……”
书房门,在这时伴随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的给踹开了。
来人,倚门而入,姿态慵懒,身姿欣长。
他眼底藏着料峭的寒意,说话的声音却似笑非笑般的温和,“温小姐,这是要动身去哪呢?”
因为顾时南的突然闯入,温九龄和顾有为皆是一震。
顾有为……难免有些心虚,目光不自在的掠了顾时南一眼,“混账东西,进门怎么也不敲门?”
顾时南身体倚靠着门,眸光寒芒,声音已经没了笑意了,“温小姐,怎么不说话?”
温九龄手指紧了紧,“我以为,白天的时候跟顾总都已经讲清楚了……”
顾时南低低的笑出了声,“是讲的蛮清楚的。可是,怎么办呢,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你那么逍遥快活呢。”
此话一出,温九龄和顾有为均变了脸色。
顾有为眉头皱的极深,“顾时南,你发什么疯?”
顾时南直起身体径直朝温九龄走过去,在扣起温九龄的手腕以后就抬眸朝顾有为狠狠冷了一眼过去,
“您若是再多管闲事,我就去结扎,彻底断子绝孙算了。”
顾有为:“……”
顾时南目光从顾有为身上撤回,落在了温九龄淡漠的眼眸上,“温小姐,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温九龄甩开他,“顾时南,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时南:“是分手了,但我的气还没有消。”
温九龄瞪大了眼眸:“……”
“温小姐,我一想到被你和李淮临那个垃圾膈应了一遭,整个人就很不舒服呢。所以,我凭什么让你全身而退呢?”
温九龄舔了舔唇,“你想怎样?”
顾时南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腕,讥笑道:
“放心,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多留温小姐在国内一阵子,请温小姐赏个脸,留下来喝一杯顾某人的喜酒呢。”
温九龄皱眉:“喜酒?”
灯光里,顾时南笑容温熙又缱绻了,只是眼底藏着温九龄看不懂的情绪了。
他在这时不紧不慢的卷起袖子,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也露出手腕上一支男士腕表,应该是十年前欧米茄出品的老款限量版。
所以,他手上的这支腕表是……战南笙十年前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温九龄这样想,便猜测到了什么,“喝你跟战小姐的喜酒么?”
顾时南语调慵懒,“是啊。之前给你准备的婚礼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不能浪费。”
顿了顿,补充说,“我想在婚礼上,听到温小姐对我的新婚祝福。没准,到时候我气一消,就会还温小姐的自由之身呢。”
温九龄觉得顾时南恶劣又卑鄙。
让她这个前妻献身在他跟别的女人婚礼也就算了,还要逼她这个前妻给他们送祝福,这不仅仅是在羞辱她也是在凌迟她。
“怎么?温小姐,该不会是口不应心,嘴上说明明厌恶我其实内心还没有放下顾某人吧?所以,才没有勇气站在我的婚礼上为我献出新婚祝福吗?”
温九龄唇角往下压了压,片刻后,她开了口:“什么时候婚礼?我一定礼到人到……”
“下周末。”顾时南语调淡淡的,“不过,温小姐刚打完胎,我身为前夫怎么也得表达一下关心,所以,在婚礼前这一段时间,温小姐就在帝苑好好养身体吧。”
温九龄:“我可以拒绝吗?”
顾时南低笑:“温小姐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怕我对你旧情复燃吧?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只是不想传出一个刻薄对待前妻的名声,
也不想让我未来的妻子被人乱嚼舌根子。你住帝苑这期间,我会让我的未婚妻,亲力亲为的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以堵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