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在温九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她对面前女人的身份越发的难以判定了。
难道真的是她判断错了?
面前的这个叫温离的女人,真的跟温九龄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小姐,怎知我没有通知顾家人?”
温九龄笑看着她:“我看战小姐对我好像充满了敌意,生怕我的出现威胁到你如今在顾家的地位吗?”
温九龄说到这,伸手捏了自己一把脸,意有所指的说,
“可是战小姐,我除了这张脸跟死去的顾总前妻长的像以外,别的跟她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顿了顿,“更何况,我是顾总堂兄的妻子,我更没可能会威胁到战小姐你的地位呢。”
战南笙:“温小姐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李大公子早晚都是要认祖归宗的,男人们将来会在外面闯事业,身为女人的我们今后同在一个宗族里,
少不了要相互打交道。所以,我今天才主动请温小姐喝茶,将来我们妯娌能同气连枝,一起为顾家的男人们分忧……”
温九龄打了个哈气,而后说:
“战小姐的意思,我都已经收到了。”
顿了顿,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战南笙皱起来的眉头,
“我也很期待跟战小姐做妯娌的那一天。不过,我最近在倒时差,今天也挺晚了,我困了……改天吃战小姐喜酒的时候,我们再聊?”
说完,温九龄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战南笙握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等温九龄的身影完全走远了,她才将目光撤回。
战南笙的确怀孕了。
虽然怀的也是顾家的子孙,但却不是顾时南的孩子,而是另有其人。
此时,一个身穿酒店服务员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战小姐,景爷请您过去一趟。”
战南笙面色微震,略平静了片刻,才对那服务生点头:“告诉他,我今天没心情……”
服务生:“景爷说了,您若是不去,他会派人把你绑过去。”
战南笙气的砸了一只茶具,最后忍下了所有。
……
五分钟后,一个只亮着一盏昏黄落地灯的包厢内。
战南笙朝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走过去,态度有些不耐烦:“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手里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雪茄,烟熏缭绕里,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声音染着烟熏的味道,格外的粗粝以及沙哑,“连个有夫之妇你都斗不过,我养你有什么用?”
战南笙喉头滚了一下,“我……还没有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没有下手……”
男人沉声打断她:“战南笙,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顿了顿,“五年了,你连顾时南的床都爬不上去,我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战南笙:“我……我怀孕了。”
男人掸雪茄的手指顿了一下,“怀孕了?你上了顾时南的床了?”
“你的。”
男人直起身体,将雪茄摁进了烟灰缸里,“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碰过你这个垃圾呢?”
被男人羞辱,战南笙恨的眼眶都发红,“一个月前那天的地下车库……”
这么说,男人似乎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
男人起身,来到战南笙的面前。
他身影高大,气场冷冽,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压迫感。
他抬手,狠狠掐住了战南笙的下颌,“这么说,我这种人,也算是有后了?”
战南笙眼眶红红的看着他,说:
“你在顾家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摘掉顾家养子这个身份,名正言顺的成为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吗?
现在我怀孕了,如果我们同气连枝,我跟你保证,即便你成不了这个顾家继承人,将来我们的儿子也可以……”
顾景琛笑了,手指从战南笙的下巴上撤回。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片刻,“顾时南,可没你想的那么好糊弄……”
战南笙:“这不是有你?”顿了顿,“一个月前那晚,沈老八十大寿,那晚顾时南也出席了晚宴且喝得烂醉如泥,且是我将他送进酒店的……如果由你给我作证,说那晚我跟他在一起,那就一定能坐实我腹中的孩子是顾时南的……”
顾景琛冷笑:“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的孩子认贼作父?”
战南笙情绪激动:“你想要顾家的商业帝国,现在李淮临回国报复顾家,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你舍得我动你的心上人?”
战南笙情绪激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像条舔狗似的,在他身边舔了五年仍旧换不回他一丝真情,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现在那个叫温离的女人顶着酷似温九龄那张脸回来,就把他的魂给走了,我死心了。”
说到这,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
“如今,我怀了我们的孩子,日子有了新的盼头,我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心血放在顾时南那个人渣身上?与其如此,我更愿意为了我们的儿子谋划出一个好的未来。”
顾景琛等她说完,“可惜……我根本就不稀罕你这个破烂货为我生儿子呢!”
战南笙情绪震怒:“顾景琛,你什么意思?我就算……有过婚史,截至目前,除了沈宴,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你不认我也就算了,难道连我们的儿子也不认吗?”
顾景琛言简意赅:“我不缺给我生儿子的女人。也不需要孩子。”
战南笙情绪激动,眼眶红的像能啃掉人的骨头。
顾景琛觉得战南笙这张脸还是很不错的,三十多岁了,还嫩的出水,只是年纪大了的女人该松弛的地方即便再怎么保养,也无法永葆青春。
跟那些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比,战南笙入不了他的眼。
他还是喜欢稚嫩又纯洁的小白兔,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那破碎的模样能让他爱不释手的玩上一夜。
像战南笙这种女人,只适合无聊的时候玩一玩。
不过,她现在有利用价值,顾景琛不打算跟她撕破脸。
“开个玩笑,怎么还委屈上了?”
顾景琛抽出纸巾,不紧不慢的给她擦拭通红的眼睛,
“这几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钱上,我是不是对你有求必应。如今,你怀了我的种,只要你听话,我只会更疼你呢。”
顾景琛哄女人很有一套,战南笙又缺爱太久,不过几分钟而已,顾景琛就将她给哄好了。
他俯身亲吻战南笙的额头,温声抚慰道:
“那个叫温离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温九龄本人。她跟李淮临携手归来,目的只能是报复顾家和顾时南。所以,我们只需要暗中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战南笙:“城西那块地皮,我听说李淮临也参与进来,以顾时南现在对他们的态度,我们恐怕拿不到这块地……”
顾景琛:“你不是怀了…顾家子孙么?母凭子贵,顾时南不答应,这不是还有顾家老头子么?”
……
那端。
温九龄从电梯里出来,准备朝自己的总统套房走过去时,脚步顿住了。
视野里,倚靠着她房门的男人见到她从电梯出来,便直起身体朝她看过来。
温九龄眉头微微皱起,最终还是抬脚朝他走过去。
“今晚还真是热闹,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爱找上门呢?”
温九龄发出感慨。
她立在顾时南的面前,仰头看他那双黑意淙淙的凤眸,“我刚送走了战南笙小姐,转眼顾总就找上了门,你们……蛮有意思呢。”
温九龄倚靠门框,根本没有打算开门引狼入室。
顾时南垂眸看着她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嫂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九龄双臂环抱:“顾总,不知道要避嫌吗?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顾时南坚持:“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