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又冷又狠,让秦妙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深吸几口气,一番心理建设后,硬着头皮迎上顾时南的目光:
“顾时南,我已经为了当年的事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在大牢里失去了最美好的五年光阴,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顾时南在她话音落下后,就狠狠朝她的面颊上摔下一沓照片,
“你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击报复李克的妻子和儿子,还不足以说明你心里有鬼吗?”
照片打红了秦妙人的脸颊,也打疼了她。
秦妙人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痛的地方,眼眶红红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时,顾时南又说:
“我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把温佩云的死亡真相告诉我,我可以保你一生无忧。”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如果你不肯说出实情,等李克能开口说话之时,就是你的死亡之日。”
秦妙人一听这话,就知道顾时南虽然怀疑温佩云的死因有蹊跷,但却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跟她有关。
思及此,秦妙人咬死不认:
“顾时南,关于这件事,五年前我就已经解释不下十次了,就连警察都结案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
顾时南见撬不开秦妙人的嘴,只好道:
“既然给你机会你都不肯要,那么今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顾时南扔下这句话,就叫来秦秘书:“送客。”
这话一出,秦妙人便长舒一口气。
等她从总裁办出来时,整个人都犹如濒临死亡的鱼归入江河湖海重获新生一般轻松自由。
然而就在她准备迈入电梯里时,整个人就因为温九龄的出现而狠狠僵在了原地。
对于她脸上精彩纷呈的震惊以及惶恐不安,温九龄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格外从容淡定了。
温九龄从电梯里出来,而后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要笑不笑的口吻:“霍小姐,也在啊。”
秦妙人皮笑肉不笑:“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温九龄笑看着她,“霍小姐以为,我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呢?”
秦妙人对温九龄恨之入骨,她做梦都想将温九龄碎尸万段,所以即便知道如今温九龄卷土重来是带着报仇的目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讽刺温九龄几句。
总之,只要能在死前拉温九龄下地狱,让她现在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所以,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讽刺温九龄的机会呢。
她勾唇,对温九龄笑着说: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顾时南了。当年,顾时南为了战南笙舍弃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应该很痛吧?如今,以李淮临之妻卷土重来,我还蛮期待你接下来的精彩复仇大戏呢。”
温九龄轻笑道:“你猜,这场复仇大戏,有没有你啊?”
秦妙人:“我怕你吗?”
顿了顿,笑声讽刺,
“温九龄,对于我来说,我现在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我只要能在有生之年,见证你跟顾时南斗得头破血流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对我有什么狠招,大可以放马过来,我不怕死呢。”
温九龄往她面前逼近一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妙人因为强作镇定而浮出冷汗的一张脸,讥笑道:
“既然如此,霍小姐怎么满脸都是心虚的冷汗呢?”
秦妙人嘴硬,不承认自己自己心虚,“天热,我这是体虚的表现……”
温九龄笑着打断她:“只要不是心虚就好。”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为什么要心虚?”
温九龄:“你为什么心虚,你难道不清楚吗?偷换别人的人生,你很享受么?”
秦妙人变了脸色,心虚的腿都有些发软,但一想到最近一次跟霍夫人的DNA亲子鉴定结果,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对温九龄冷声道:“偷换别人的人生?我是霍家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不需要偷换任何人的人生就可以活得足够光芒万丈。所以,温九龄,你少在那妖言惑众……”
温九龄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不再说什么,很快就跟秦妙人错开一个身位转身离开了。
秦妙人原地驻足,望着温九龄离开的背影,沉思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李克已经醒了,她要在李克开口说话前让他永远闭上嘴,否则,她将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以如今她的能力想要在顾时南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不太容易,她需要盟友。
这个盟友跟她必须有共同的利益,否则……她今后的路将寸步难行。
沉思再三,秦妙人想到了一个人——战南笙!
如果能跟战南笙结盟,她一定能……化险为夷。
即便不能化险为夷,那最起码能让温九龄掉一层皮。
若是能跟战南笙结盟的同时,获得战家的庇护那就更好了。
思及此,秦妙人想到了战南笙的弟弟战擎。
战擎早年出过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一直没有娶老婆,她也丧失了生育能力,而霍家和战家又门当户对,所以她若是能跟战擎结婚一切岂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正好霍夫人最近在给她物色男人为她操办人生大事,所以只要她跟霍夫人提一提,这件事肯定能定下来。
总之,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盟友并找出对付温九龄的法子。
……
那端,温九龄走进顾时南的总裁办前给小翠发了条信息过去,问道:
秦妙人跟霍夫人的DNA亲子鉴定,是你做的手脚还是另有其人?
很快,小翠就给温九龄回了一条信息过来:
是先生派阿强做的。所以,霍夫人对秦妙人现在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深信不疑。
温九龄:最近别为难秦妙人。我要在她最得意忘形时,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小翠:好的,太太。
温九龄收了手机,径直推门走进顾时南的总裁办。
顾时南在她进门时就起身朝她走过去: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正好是用餐时间,我在公司附近定了位置,我们去那边…边吃边聊……”
温九龄打断他:“顾总,我可不是来跟你约会的,我是来跟你谈判的。”
顾时南:“温小姐,谈判也是需要吃饭的……”
温九龄:“谈判是需要吃饭,但那要看跟谁一起。反正对着顾总你,我一定会吃不下去。”
温九龄说话一点情面不留,顾时南三番两次在她面前碰钉子,隐隐失去了耐性。
他在温九龄落座后,给她倒了杯果汁:
“温小姐,现在主动权在我的手上,请你不要总是对我冷言冷语,好吗?”
温九龄笑看着他,“主动权在顾总的手上,何以见得?”
顾时南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浅浅地喝了一口,而后目光浓郁又深不可测的看着温九龄:
“因为我足够了解你。以你的脾气,你不可能对季灵修和她的儿子不闻不问……”
温九龄勾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这句话: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能不管他们死活,所以我才来找顾总你呢。”顿了顿,“不过,我不可能跟李淮临离婚。”
顾时南语气笃定:“温小姐,你一定会离的。”
温九龄讥笑:“离婚后,跟顾总你复合吗?”
顾时南:“我正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奋斗!”
温九龄在这时讳莫如深看了会儿顾时南,“那你这个心愿恐怕要落空了。”
“我不怕希望落空。我怕的是没有希望。”
顾时南不退步,温九龄觉得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她在这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姿态无比慵懒的顾时南,一字一顿的说:
“季灵修儿子的病历我已经研究过了,他的病还没糟糕到要走移植的地步。”
顿了顿,补充说,
“我也找专家看过,只需要用最新研发的靶向药,就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所以,顾总,你威胁不到我。”
说完,温九龄就抬脚要走。
顾时南起身挡住她的去路,“温小姐,头不晕吗?”
这话一出,温九龄整个眼瞳都不禁瞪大了几分,“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