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情绪激动,声音尖锐:
“你愿意生下孩子,并不是因为你爱他,是你从小活得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孤儿。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可怜虫,最渴望的就是亲情了。所以,你在面对亲人一个一个惨死在自己面前以后,
你对亲情的需求达到了空前的渴望。因此,当你得知自己怀了孩子以后,就不余遗力地想要生下他们。你生下孩子,不是因为顾时南,你是为了你自己……”
不得不说,战南笙这番话说中了温九龄的心思。
但,今天是吊打战南笙的好机会,温九龄不可能会错过。
因此,温九龄在这时出声打断她:
“战大小姐,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生下孩子不是因为对他还有一丝期待……”
战南笙情绪彻底失控,冲温九龄低吼了一声:
“不可能。像你这种自尊心强的女人,你怎么可能在被伤得遍体鳞伤以后还爱他?难道,你是因为贱吗?”
温九龄这次笑出了声:
“贱?论起来,我可比不过你。战大小姐,把贱玩出了新高度。一边劈着腿勾引顾家的养子跟他珠胎暗结,一边又渴望做上顾家继承人的豪门太太呢。”
战南笙气到面目狰狞:“你……”
温九龄的话还在继续:“战大小姐,冷静点。你这张脸即便保养得再好,面目狰狞的时候,也是极其的难看以及丑陋的。”
战南笙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温九龄,坦白来说,你真的挺福大命大的。”
温九龄:“像你这种垃圾都还活着,我当然福大命大。”
此时,战南笙笑得像个走火入魔的神经病,
“你是真的福大命大吗?我听说,你的命是我的前夫拿命换来的吧?我那个前夫,还真是蠢笨如猪呢。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选择用自己的命换你的生?”
说到这,顿了顿,故作夸张的口吻,
“我跟你长得这么像,他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你,或者你为了活命跟他达成了交易,你们……有一腿吧?不然,他干嘛要救你呢?”
温九龄端起一旁茶几上的水杯就朝战南笙泼了出去,“清醒了吗?”
战南笙任由脸上的水往下流淌,她目眦欲裂的看着温九龄:
“这么激动?怎么,被我说中了啊?沈宴在床上的功夫很强的,以他的实力一定是把你这个孕妇给征服了吧?否则,你干嘛要管他唯一活在世界上的妹妹呢?”
现在不仅仅是顾时南觉得战南笙在找死,就连战南爵都是这么认为的。
战南爵在这时一把将她拽了过去,对她冷声训斥:“战南笙,你疯了是不是?”
战南笙甩开了他,眼眶通红的说道:“我没疯。我可太清醒了。”
她吼完,就把目光落在脸色冰冷的温九龄脸上,继续对温九龄讽刺道:
“听说,沈宴救了你并临终托孤,可你却把他的妹妹往战家这个火坑里推,现在战似锦又惨遭被轮奸,你现在马后炮,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终于,温九龄忍无可忍,她抬手就朝战南笙打了一耳光过去。
战南笙骄傲这么多年,她已经这么狼狈了,现在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不可能束手就擒让温九龄打到自己。
她在第一时间就拦住了温九龄打过来的巴掌,狠狠扣住温九龄的手腕,她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对温九龄目眦欲裂地说:
“我难道说得不对?我猜,你当初千方百计地让战似锦认祖归宗,目的是想要利用她这颗棋子来报复我的吧?但,你后来又后悔了,
你觉得她年纪小不应该陷入这场无妄之灾中,便一直没有让她掺和进来。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现在不仅掺和进来了,还成为你这场报复大戏中的牺牲品……哈哈……”
战南笙笑得很大声,“她才十八岁,还没上大学呢,就被男人们给扒光了衣服又摸又咬的……好可怜哦!”
“啪——”
战南笙还是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不是温九龄打的,是彻底冷脸下来的顾景琛打的。
顾景琛本就是男人力气大,何况是盛怒之下且在战南笙毫无防备之下打过来的,这一巴掌直接将战南笙打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整个面都高高地肿起,嘴角带血,牙齿甚至动松动了。
同一时间,她的小腹传来隐隐刺疼,让她整个人都……惊惧地抖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顾景琛也没有要饶过她的意思,
他几步就走到她跌落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信不信,我今天当着你大哥战南爵的面子就是废了你,你们战家也得给我忍气吞声的受着?”
战南笙眼泪滚了出来,眼瞳里的惊惧之色达到了鼎盛:
“顾景琛……,你听我说,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刺激温九龄……”
战南笙音调颤抖,说话结结巴巴的,“我……其实对锦儿一点恶意都没有……我……”
“呵!”
“要怎么样,才算是有恶意?”
此时,空气中响起战似锦的声音。
战似锦浑身都疼,但还是手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其实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一直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战南笙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战似锦坐起来时,温九龄就疾步朝她走过去。
温九龄在她身后垫了一个靠枕后,眼眶泛红的问:“锦儿,是我……对不起你……”
战似锦一想到……昨晚在酒窖里发生的一切,情绪就崩溃得想哭。
那两个畜生扒了她的衣服,对她又摸又咬,还……用手……试图侵犯她的下面……
不仅如此,他们还用那种玻璃硬物进一步侵犯她……导致她出现撕裂……甚至流血……
战似锦思及此,就恨不能跳下床宰了那两个畜生,当然更想宰了战南笙这个罪魁祸首。
但,她知道,现在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她趴在温九龄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等完全平复下来以后,才对一直安抚她的温九龄说,“姐姐,错的不是你,你不用道歉。”
战似锦说完,就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她想下床。
“姐姐,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想下床。”
温九龄的心疼的望着她,“你太……虚弱了……”
战似锦坚持:“我想起来。”
她不想躺着,她要站着将战南笙打出原型。
温九龄俯身抱了抱她,准备搀扶她手臂扶她下床时,一条手臂横了过来,并拦住了她搀扶的那个动作。
温九龄下意识地看过去,就撞上了顾景琛看过来的清冷视线,“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伤得这么重,下什么床?”
“顾景琛顾先生,你少在那惺惺作态装好人了。”
事到如今,战似锦连死都不怕,更不可能怕顾景琛了。
她抬手,一把甩开顾景琛的手臂,眼眶红红的怒视着他:
“我被羞辱打骂,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你明知道,你把我扔进战家无疑是推入火坑,你还不是毫不犹豫就把我丢进了火坑?”
她声音哽咽起来,悲愤地问:
“请问,我究竟有什么错?我的学长跟我表白,是我的错吗?他是我朋友,你却当着我的面叫人把他往死里打,我试图阻拦未果,情急之下失手将你的脑袋开了瓢,这是我的过失,你若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以让法律制裁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表面好像仁义又仁慈极了,答应姐姐说会娶我,却转身就把我丢进战家的火坑。”
顿了顿,声音愈发的泣不成声了,
“你明知道,战南笙怀了你的孩子,你把我丢进战家,我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还是这样做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说自己错了,我也试图求你不要把我扔进战家……所以,你如今有什么资格来当这个好人?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做得再多弥补也是错!”
顾景琛立在那,一张本就难看的脸色伴随时间推移愈发的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