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儿有把柄在战美娟手上,所以不敢不从。
十分钟后,李宝儿出现在福运网吧一个私密性极好的包厢内。
包厢里,除了战美娟还有秦妙人。
等李宝儿从包厢内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她脸色很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劫后余生灵魂还没有附体一样,脸色苍白得吓人。
直至她从网吧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她的大脑才恢复运转。
秦妙人和战美娟抓住了她早年打胎以及修复处女膜的把柄,逼她参与一起伤害温九龄的案子,如果她不愿意就曝光她。
李宝儿担心被曝光失去大好前程,所以……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但现在她仔细想了想,如果她真的帮她们,若是事情败露,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李宝儿陷入了空前的迷茫中,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出选择。
……
翌日。
温九龄带着温佳期来见顾时南时,在西京医院的大门口碰到了被顾景琛押过来坐产假的战南笙。
经过一晚,战南笙身上已经没了昨天那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了,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温九龄从车上下来,顾景琛拉着战南笙从她身旁经过时,故意说话讽刺战南笙,“战大小姐,脸色这么差?是亏心事做多了,昨晚没有睡好吧?”
她这样说,就在战南笙发怒前跟着讥笑道:
“哦,也对。都被自己的丈夫关进地下酒窖了,想必是彻夜未眠呢。”
战南笙愤怒:“温九龄——”
温九龄笑着打断她:
“战大小姐,别激动。你腹中的胎儿本来就发育不良,万一真的气得流产了,你可就少了一道护身符了哦。”
顾景琛带战南笙来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她腹中的孩子的。
显然,温九龄的话对战南笙腹中的胎儿不利。
所以,顾景琛在这时出声对温九龄警告道:
“温小姐,她再怎么不像话,也是我孩子的母亲,请你不要那么没有底线。”
温九龄视线从战南笙身上撤回,抬眸落在了顾景琛的身上,对他冷声道:
“医生说,锦儿如果这三天内醒不过来就成为植物人了,你知道吗?”
顾景琛当然知道,但是他对此很淡漠,“我已经让医生在全力救治她了……”
温九龄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如果救不回来呢?我想知道,你的良心会不会痛呢?锦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拜你和战南笙所赐。你们踩着她的血肉逍遥快活,会遭报应的……”
顾景琛脸色难看:“遭报应?”
温九龄:“战南笙孩子发育不良,就是你们的报应!”
顾景琛面色骤冷,怒极反笑:“温小姐,你是在诅咒我的孩子吗?”
温九龄:“我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
说完,温九龄就牵着温佳期抬脚离开了。
战南笙气不过,“顾景琛,你就算不爱我,也不应该任由她踩到我的头上来吧?我腹中怀的是你的种,我连产检都还没有做她就这样诅咒我们的孩子发育畸形……”
顾景琛目光从温九龄走远的身影上撤回,而后冷冷的落在了战南笙的脸上,“你最好祈祷孩子发育健康!”
战南笙脸色难看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顾景琛言简意赅:“意思就是,如果孩子发育不健康,等你做完手术我再一笔笔的跟你算账!”
战南笙眼瞳蓦然放大了几分:“算账?”语调变得哆嗦了,“算……什么账……”
顾景琛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捏住:
“跟我装糊涂,嗯?战似锦是我女人,原本顾小太太应该是她,但因为你的算计,害得她差点被轮奸不说,还让她躺在病床上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你猜我会轻饶你吗?”
战南笙咬牙道:“我承认,把她关进酒窖里并让男人去糟蹋她是我的主意,但害得她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的难道不是你吗?她宫外孕大出血已经够可怜了,还被你虐到黄体破裂再次进手术室……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我猜她一定是一颗心死透了,所以宁愿永远就这样睡着也不愿意醒过来面对你吧?毕竟,你对她那么坏,让她如此生不如死呢。”
战南笙的话刺激到了顾景琛,顾景琛毫不犹豫就要给她一耳光时,战南笙目光红彤彤地望着他,
“你要当着我们女儿的面打她的妈妈吗?”
话落,顾景琛就下意识的转过身,而后就看到被战南爵牵着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小女孩。
她长得很瘦,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只是那眼底全是惊惧之色。
因为这一幕,顾景琛的巴掌停留在了空气当中。
他眯起了眼,话是对战南笙说的:“你利用孩子?”
战南笙:“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柔儿是我手上最后保命的底牌了,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战南笙说完,就绕开顾景琛朝战南爵走过去,而后在他身旁的小女孩面前蹲下,“柔儿,别怕,我是妈妈呀。”
小女孩站着没动,但眼底的惊惧之色伴随战南笙的抚摸明显褪去了不少。
“柔儿,妈妈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张张开口,试图说话,但半天也没能发出一个字。
战南笙便牵起了她的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爸爸是谁吗?”
小女孩目光顺着战南笙伸手指出去的方向看过去,最后落在了顾景琛的身上,眼底有胆怯也有好奇。
战南笙:“他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带你过去,好不好?”
小女孩……犹豫了半晌,最后冲战南笙点了点头。
战南笙在将她带过去见顾景琛之前,战南爵对战南笙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昨天,战南爵在收到战南笙的求助时,便连夜去了国外抢在顾景琛的人找到孩子之前,把孩子给接回了国,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是战南爵最后一次帮她。
“你能不能有善终,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战南笙红了眼睛:“我们本是同根生,到头来你为了保全自己而斩断我的根,你真是心狠。”
战南爵面无表情地对她宣判道:
“是你执迷不悟。母亲已经为了你犯下的错顶替你认罪,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没人能救得了你。”
战南笙:“悔改?你告诉我,今时今日的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呢?”
战南爵言简意赅的道:“打掉孩子跟顾景琛离婚,我安排你出国,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
战南笙情绪失控:“不可能。让我像条丧家之犬被逐出京城再也不能回来,我宁愿去死!”
……
温九龄带着温佳期出现在顾时南病房时,医生正在帮顾时南换纱布以及换药。
七公分的伤口,即便被缝了针,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温九龄捂住温佳期的眼睛不让她看这血腥的一幕,但温佳期很好奇,
“妈咪,叔叔肿么啦?他是受伤了吗?七七要给叔叔呼呼伤口,呼呼伤口,疼痛就全都能飞走啦。”
说罢,就推开了温九龄挡住她视线的手臂,迈开小短腿朝顾时南的病床前跑过去。
顾时南也害怕吓到她,急忙给护士递了个眼色,护士便忙将医用纱布覆盖在他的刀口上,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因此,温佳期只来得及看到从纱布上渗出来的一丝血迹,没有看到伤口。
但即便如此,温佳期还是担心地皱起了小眉头。
她踮起脚尖,担忧地对顾时南关心到:“叔叔,你痛不痛?”
顾时南看着她一双泛红的黑葡萄大眼,心脏柔软得一塌糊涂:“不痛。”
温佳期撅着小嘴,“叔叔,你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痛。一定很痛吧?妈咪,妈咪……”
温九龄朝她走过去,“怎么了,七七?”
温佳期抓住她的手臂,心急地对她说:“妈咪,你帮叔叔呼呼,这样叔叔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