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反对李淮临和顾时南自相残杀,之前因为这个事情她对李淮临明确表态过,但李淮临却一意孤行,非要跟顾家死磕到底。
因此,温九龄这段时间便没再找过他。
现在李淮临主动来跟她求和,还说全都听她的,温九龄不可能还继续对他摆脸色。
温九龄见他态度诚恳,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我听说,顾时南把顾氏集团一半的经营权都给了你,所以,你能不能就此收手,停止对顾家的怨恨以及报复?”
李淮临面无表情的说:
“可以。”顿了顿,“你说的对,冤冤相报不会有善果。”
温九龄目光深不可测的看了会儿他,“你真这么想?”
李淮临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当然。不然,我就不会来找你。”顿了顿,“一起吃个饭,好吗?”
温九龄今天出院,虽然顾时南没来接她,但却给她打了电话,说晚上陪温意欢一起吃晚餐。
所以,温九龄便对李淮临说:“下次吧……”顿了顿,“我答应欢欢,今晚陪她一起吃晚餐。”
李淮临:“既然是陪欢欢吃饭,应该不差我一个吧?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有正式见见欢欢呢。”
温九龄:“……”
李淮临:“地点约在哪里?你是自己开的车过去,还是我坐你的车?”
温九龄唇角抿了抿,“顾时南……也会在。”
言下之意,你最好不要过来。
但,李淮临像是没听见似的,对温九龄毫不在意的说:“那岂不是正好?我跟他兄弟一场,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在一起吃过饭。”
温九龄面色僵了僵,“你确定,你们两个在一起能好好的吃饭?”
李淮临反问:“为什么不确定?我们总不至于会当着你和欢欢的面打一架吧?小孩子才打架,我们不会!”
温九龄皱眉:“我不是怕你们打架,我是怕你们暗中捅刀子……”
李淮临打断温九龄:“不会。我已经答应你放下仇恨了,即便是他捅我,我也不会还手。”
温九龄:“……”
一小时后,温九龄推着李淮临出现在顾时南定的五星级大酒店包厢内。
那时,顾时南还没有来。
但温意欢和李宝儿都在。
温意欢本来在跟李宝儿聊天,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很高兴。
但因为温九龄推着李淮临出现,温意欢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改为……疑惑以及深深的不解。
倒是李宝儿虽然也好奇李淮临的身份,但她很会来事。
她第一时间就对温九龄热情打招呼:“姐姐,这是你的朋友吗?哥哥说路上堵车,他还要有一会儿才到呢。”
温九龄淡淡的嗯了一声,“临时决定,所以就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顿了顿,目光落在温意欢身上,解释道,“他也不是什么外人,是顾总的堂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
温意欢在顾家生活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李淮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出于礼貌,她在这时对坐在轮椅上的李淮临主动打了声招呼,“李先生好。”
李淮临笑看着她,“你喊时南为哥哥,却喊我为李先生,是没把我当一家人吧?”
温意欢:“我……我只是跟您……不熟。”
“没关系。多见几次就熟了。”李淮临从身上掏出一只银手镯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你母亲温时好生前留下来的唯一遗物,送给你,做个念想。”
温意欢伸手,将银手镯接了过去。
是可以调节尺寸的那种老式银手镯,上面雕刻着荷花以及祥云,看着做工是纯手工打造的。
温意欢手指细细抚摸过手镯上雕刻的纹路,眼睛有些泛红的看着李淮临,“您……怎么会有我母亲……的东西?”
这也是温九龄想要问的。
所以,温意欢问李淮临这个问题时,她的目光也朝李淮临看了过去,并同样对他问道:
“我姑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
李淮临波澜不惊的说道:
“你姑姑当年一番真心错付给了陆淮安,这支手镯她原本是赠给陆淮安的,但陆淮安不领情将它扔了,我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而已。”
这话怎么听,都很假。
但,这只镯子上的雕刻手法,温九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出自姑姑温时好之手。
所以,她也没再刨坑就底的追问。
温意欢从小就缺少母爱,甚至连母亲生前的照片也都没有看到过,所以她总是会通过别人的口述去描绘母亲生前的样子。
所以,她格外珍惜李淮临送给她的这个见面礼。
“谢谢您。”
她对李淮临道了谢。
李淮临对她点了点头,便不再为难她,而是对温九龄说:“我腿脚不方便,你推我去一趟洗手间?”
温九龄没多想,“好。”
温九龄推着李淮临去洗手间还不到两分钟,顾时南就到了。
顾时南今天穿的格外正式,西装革履,连头发都打了蜡梳的一丝不苟。
他走进包厢时,那与生俱来的贵气犹如他身上最好的滤镜,让李宝儿眼睛都看直了。
“欢欢,你姐姐还没有到吗?”
顾时南进门,准备拉开椅子坐下时,温意欢开了口:“姐姐来了……”顿了顿,“不过,她……”
温意欢欲言又止。
顾时南挑眉看了着她,见她半天都没有下文,便把目光落在了李宝儿的身上,“温九龄去哪了?”
李宝儿:“姐姐的朋友腿脚不太方便,姐姐陪他去上厕所了。”
顾时南皱眉:“朋友?家宴,她带了什么朋友?”
李宝儿见顾时南脸色似乎不悦,脑海里回想起最近听到的温九龄跟李淮临的传闻,便不动声色的开始煽风点火,
“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他姓李。哦……姐姐说,他是你的堂兄。”
果然,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就彻底难看了下去。
李宝儿见顾时南转身要走出包厢,便又说:“哥哥,那位李先生……是不是跟你一样,都是姐姐的追求者很喜欢姐姐啊?”
顾时南脚步微顿,回头看了李宝儿一眼,“何以见得?”
李宝儿觉得他目光冷的能冻死她,但还是不怕死的说:“……感觉,那……位李先生看姐姐的目光很……深情。姐姐,对他好像……也很不错,他们看起来就是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呢。”
顾时南冷着脸子走出了包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出现在了长廊尽头的卫生间玄关口。
那时,温九龄刚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李淮临从里面出来。
几目相撞,气氛十分诡异。
温九龄最先开口,“李淮临说,想见见欢欢,所以……”
顾时南将胸腔里的怒火强压下去后,波澜不惊的望着她,“他想见欢欢什么时候都可以,又没人拦着他不让他见,犯不着在我们小聚的时候带上他。”
温九龄抿唇,脸色有些不好看。
顾时南的话还在继续:
“我们离婚冷静期还没有完全过去,你就陪他去卫生间,你就不怕传出婚内出轨,坏了自己名声的同时让孩子们脸上也不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