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来,利格尔斯用力的晃了晃头,想把脑子里的水给晃出来,他,堂堂的神族预言者,不可能不如人族的逆命者!
“神族,才是无尽宇宙的主宰!”
尽管他这么告诉自己,自我麻痹自己,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比拼气运,自己真的远远不如殷东。
气运强就没治了。
他眼红也没用,除非先把殷东的气运给灭了,可越是气运强的,越是有遇难呈祥,化危机为机缘。
如同眼前一样,明明他们谋划良久,布局周密,还是失败了。
他们还在殷东身侧安插了棋子,谁知道两个棋子都莫名其妙的失控了,白白消耗了两块珍贵的黑铁令牌。
就连控制棋子的罗伯特,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一起消失的还有缚魔锁链,那可是半神器。
死胖子拿着缚魔锁链突袭,都没能伤及殷东一点皮毛,让利格尔斯差点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产生幻觉了。
石梁下的浓雾,窜起一道道墨绿色的魇蜃,发出刺耳尖锐的嘶鸣声,释放出暴戾的气息,朝着……石梁另一端的利格尔斯扑来
“魇蜃……啊!杀死你们同伴的是殷东,不是我……”
利格尔斯都要疯了,像个癫公吼叫起来。
死胖子太没用,没能给他挡灾。残缺神器奥拉丁神灯爆炸,也没达到应有的效果,不仅没炸死殷东,也没给他拖延到足够的时间,让他来不及逃走。
谁知道,本以为会成为殷东拦路虎的魇蜃冲出来,不仅没去咬殷东,反而朝他扑过来了,真是衰星罩顶啊!
预言者的气运不如逆命者,所以,他碰到了殷东,就这么倒霉的吗?
难怪他一碰到殷东,就有一种碰到天敌的感应!
果然!
这个人族就是他一生之敌,无法共存,撞上了就必须死一个的……眼下,死掉的那个,大概率是自己了!
利格尔斯愤怒又不甘,为什么跟殷东正面碰上时,不敌的那一个会是自己?
这岂不是说,预言者天生就不如逆命者?
被殷东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了,就会宣扬得诸天万界、无尽宇宙中,莫不知神族预言者不如人族的逆命者了!
这将是他一生之耻,就算今天活下来,也成了永生都无法抹去的黑料!
都怪这些该死的魇蜃敌我不分,若他今日能逃出生天,余生必屠尽所有蜃兽,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利格尔斯心头浓烈的怨气腾升,也被魇蜃们感知到了他的恶意,对他的敌意自然也更强烈了,攻击更加狂暴。
“滚开……滚啊!”
不断闪避的利格尔斯,战力并不强,全靠装备来凑,挥动手中的法杖,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火雨,落在魇蜃身上,烧得它们鬼哭狼嚎。
双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殷东也带着叶昭上了石梁,就感觉到有一个特殊无比的能量,从石梁上蔓延而来,覆盖在他们俩的身体,以及守护者-王座的表面!
不过,有殷东套的时空之力,隔绝了石梁上的那种特殊能量。
且有殷东引导的六种大道之力所凝结大网,顺着石梁延伸而去,不断清除那种特殊能量,就让他们有惊无险的过了石梁。
利格尔斯在跟魇蜃们战斗时,抽空往石梁上瞥了一眼,差点没气炸肺,魂也差点儿吓飞了。
逃!
必须立刻脱离战斗,逃出这一段甬道,躲进最近的一处关隘。
那个关隘是一处小关卡,隶属于镇魇雄关,有一部分人族军队守卫,除了抵御梦魇巨兽来袭,还负责收集附近区域的情报。
利格尔斯跟罗伯特能偷渡进来,就是因为小关卡里的人族指挥官,被神族控制了,让小关卡成了一个神族的据点。
逃进那个关隘,利格尔斯就安全了……他是这么以为的!
“吾神……#@……%¥#……”
随着利格尔斯挥动法杖时,念诵起一串艰涩难懂的神族咒语,法杖上爆发出一道炽烈的白光,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光环。
围攻他的魇蜃们,被吓了一大跳,在光环极速扩张时纷纷倒退,让他身周出现一个环形光圈。
叶昭忽然叫道:“不好,他要……”
那一个“逃”字没出口,就见利格尔斯的身形,在光圈中虚化,转瞬消失。
在他消失的地止,突然出现一股强劲的风。
大风扬起地上的尘沙,疯狂飞舞,形成一道沙尘暴,朝甬道前方冲了过去,看上去就好像利格尔斯随风而去了。
魇蜃们一惊之后,又暴躁的嘶鸣起来,以为沙尘暴卷走了它们的猎物,争先恐后的追了上去,纷纷冲进沙尘暴中。
殷东:“……”这些魇蜃是把他们都无视了吗?
本来,殷东还以为要跟这一群魇蜃打一场,全歼之后,才能继续追击利格尔斯,谁知道它们无视了自己,盯死了利格尔斯?
好吧,他都有些喜欢这些头脑简单的魇蜃了!
“被魇蜃盯上的猎物,就无法摆脱它们,不死不休。跟着它们,一定能追上逃走的那个神族。”
叶昭笑了,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他的心里也是无比的庆幸,还好今天来的不止殷小宁,还有能掌控时空之力的殷东爸爸,用时空之力套在他们身上,才能让魇蜃忽略他们。
否则,在利格尔斯消失的刹那,魇蜃就有很大的可能转移目标,盯上他们。他在叶家藏书阁里,看到有关魇蜃兽的介绍,知道这是一种近乎不死不灭的诡异生物,身体可以虚实之间变幻,很难杀死,且精神力极强,擅幻术,能吞噬灵魂
,还会释放出一种神经毒素。
总之,被魇蜃盯上的猎物,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条。
“杀!”
乍然间,殷东暴吼出声,浑身爆发出一道强横的龙威,伴随着恐怖的杀戮之意,化为一个狂暴的场域,顺着甬道极速扩张。
砰砰砰……
冻成冰雕的利格尔斯跟魇蜃们,在沙尘暴里砸落下来,像是狂风暴雨打落的果子,砸在甬道中的沙地上。一个个砸在地上的时候,眼里都露出同样迷惘的神色,好像完全没搞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