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痴带人一起兴风作浪,加上不少跟风趁火打劫的,一时间,东域烧起的这把火,就以星火燎原之势朝其他四域席卷而去。
短短时间内,殷东在道天大世界声名雀起,当然,是凶名,恶名。
殷东成了最大的背锅侠,作恶多端,穷凶恶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从蓝星进入道天大世界,就是为了灭世而来。
哪怕他朝阳初升时,在南域之森杀人放火,黄昏日落时跑到北域冰原屠城,都没人觉得荒谬……华**方有大量的空冥鱼元珠,擅长空间元技的人很多,殷东会瞬移元技,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尤其是有心人曝出殷东的资料之后,他更加被魔化了。
“至尊弟子都不可能如此妖孽,这个殷东的天赋,实在太恐怖了!”
“那是必然的,不然,他就不会是星球意志钟爱的气运之子。这个殷东为了蓝星,来道天大世界灭世,再正常不过了。不来,才不正常。”
“听说龙阁最受殷东敌视,是因为龙阁在蓝星收刮资源太狠了。”
“你懂什么?龙阁在蓝星收刮资源,只是顺带的。龙阁真正的任务,是转移天灾,要不然我们道天大世界……”
“嘘!你想死啊!连这种话,都敢随意说出来?”
“殷东都杀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
舆论从一面倒的声讨殷东,咒骂他,渐渐的变了,有知情人开始曝料,一些隐藏起来的真相,被悄然掀开了冰山一角。
剑痴在南域一座小城中的茶楼中,把斗笠放在桌上,听着周围的人聊得热火朝天,跟对面的师弟刀狂笑了一下。
刀狂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重重的把茶杯砸在桌上。
等到周围人都看过来,他又装得疑或不解,问:“师兄,要我说啊,当初知道灾难纪元不可逆转,就直接放弃将道天大世界的世界核心,融入蓝星,以道天大世界的整体实力,难道还不能占领蓝星吗?”
“你懂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小虾米,在池塘里能活,在沟渠里也能活,就是小水洼也一样能活,在蓝星,或者在道天大世界都一样。”
剑痴一脸淡然的说:“但是,浅水养不了真龙,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弃了母星,担心气运受损,百尺竿头不能再进一步,才不肯放弃母星。”
“说得也是!大人物的想法,我们不懂。小虾米也是没有选择权的,只能被动的接受。这就是命啊!”
刀狂一拍桌子,郁悒的说:“可是,那些大人物做的选择之后,遭到反噬,小虾米也得遭池鱼之殃。我们得认命啊!”
“那些大人物不肯放弃,强行转移天灾给蓝星,却被蓝星人破坏了,蓝星气运正在恢复,我们母星遭到的反噬就更严重。”
剑痴叹了口气,一脸悲悯的说:“后果就是,本来我们这几代人还能平顺生活的,被反噬之下,连我们这一代都不得善终了。”
“小虾米死多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才懒得管呢!”
刀狂“嗤”的笑道:“反正就算最好母星毁灭,他们神通广大,带着门下弟子亲朋故旧,换一个星球生活,再坏,也不过跟一开始什么都不做,是一样的。”
“哦,还是有不一样的。他们还可以悲悯的看着我们这些小虾米说,他们也曾努力拯救过母星。”
剑痴呵呵一笑,极度嘲讽,“用别人的血,别人的命,去拯救母星,结果不如人意,也不能怪他们,要怪,也只怪母星气数尽了,该毁了,而他们,于心无愧。”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妖言惑众,简直其心可诛!你们是殷东那个大魔头的同党,为了转移视线,居然当众散播这种荒谬的谣言!”
忽然,茶楼中有一道暴吼响声,一道散发强横气息的身影冲到剑痴身前,下一秒,他身形一滞。
剑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掺剑,锃亮的刀锋,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太元宗剑痴。”
骤然寂静下来的茶楼中,剑痴冷漠的声音响起。
“太元宗为了转移天灾的计划,跟五行宗、天羽宫、华清圣地以及其他二十多个同样古老,却日薄西山的宗派,或者是家族,成为那一场逆天改命仪式中的牺牲品。”
那个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男子,铁青着脸喝道:“剑痴,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辜负了你家长辈的一片心意。”
“辜负什么心意?他们蠢得引颈就戮,成全那些大人物沽名钓誉的心意吗?”
剑痴的刀锋利,话锋更利:“我家长辈的牺牲,不为人知,成功了,他们不是英雄,失败了,或许还可能被扯出来背锅。我真不懂,这一片心意,我有什么必要维护!”
那人惊吼:“你想背叛母星?”
这话也是阴险至极,给剑痴在挖坑。
剑痴呵呵笑了:“小虾米而已,懂什么母星外星,我只想活下去。在看到历史悠久的太元宗,一夕灰飞烟灭,就剩小鱼烂虾三两只时,我就没别的想法了,一个字,活,两个字,活下去。”
刀狂在旁边插了一个:“活下去,是三个字。”
剑痴横了一眼:“师弟,你可长点心吧,活下去是三个字,可今天我们扯掉了那些大人物的遮羞布,还有一点可能活下去吗?想什么呢!”
刀狂听了之后,用力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犹疑的说:“不可能吧?真要杀我们,为什么当初不灭了我们?”
“不给太初宗那些老家伙们一点希望,他们就算有大义逼迫,怕也是不甘心的。那些大人物不是怕出秕漏嘛,反正事成之后,让我们几只小虾米活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剑痴极尽嘲讽的一笑,又吐槽道:“师弟啊,不能说的事,可你非要作死给说出来,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下了人家的遮羞布,自绝生路,还想活吗?脑子呢!”
这话听了,让刀狂皱眉,语气很有些不服:“师兄,又不是我一个人曝料,你不也说了?你为什么刚才不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