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玉你抢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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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 / 南珣著

    一枚雄鹿符,彻底让掌柜的们没话说了。

    “都起吧。”褚时英将雄鹿符妥善收起,尤记得,上辈子这枚符在她出嫁前,就被褚哲索要过去了,以至于褚商易主,她空有大量嫁妆。

    这回,雄鹿符在她手,褚哲再想掌控褚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让掌柜的们都散了,将牛车和车夫留下,各自回去梳理账目后,褚时英让秦岐玉用郑大刀买了些吃食,分发给了沿街的乞丐们。

    她让他们在城中到处散播,她与郑季姜解除婚约的消息,以达到众人皆知的目的。

    而后和秦岐玉上了牛车,准备回家去。

    牛车队蹄蹄哒哒,在即将出城门那一刻,趴在车窗上看景的褚时英突得问:“苏钰,你家是不是就在郸阳城中住来着?”

    垂眸深思的秦岐玉警惕回道:“奴的家,在郸阳城中最破烂的地方,不值一提。”

    “哦,是吗?”

    郑王软禁秦国公子的地方,确实不是好地方,但也称不上破,他这是,不想让她过去。

    褚时英也不在意,接着道:“你家中还有一个年迈的伯父还是曾大父来着?”

    秦岐玉斟酌回:“家中有一伯父,与奴相依为命。”

    是了,褚时英点头,她记得,跟着秦岐玉来郑国的有一老仆,秦岐玉的祖父那就是当今老秦王了,给老仆八百个胆子也不敢称呼自己为秦岐玉的祖父。

    她喊道:“停车。”

    牛车停了下来,秦岐玉宽袖下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定定看着她,“伯英这是作甚?”

    问话间,褚时英已经跳下车,“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指挥着车夫,将拉布的牛车单独收拾出来,除了本就准备给秦岐玉的布匹,其余全装到另外的牛车上去。

    而后她走在牛车队伍中,一会儿指着装粮食的牛车说:“拿两袋子黄米放装布的车上。”

    一会儿又抽出两张皮子,扔牛车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从铺子里索要的东西,全都分了一点放在了那牛车上。

    方才同秦岐玉道:“你总跟在曾大父身边,也是许久没有回家看看了,这辆牛车你带走,上面的东西,放家里去。”

    秦岐玉措手不及,下意识道:“伯英?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你今日给我长脸了,账查得不错,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拿上!给你放几日假,在家中好好休息!”

    他视线放在那满满登登的牛车上,思及现状,终是没推辞,说出拒绝的话,只是担忧褚卜。

    “那奴谢过伯英,奴照料主公多年,这一时回家,唯恐主公不习惯,伯英不妨等奴片刻,待奴将东西安置好了,回来找伯英。”

    褚时英已经重新回了牛车,通过车窗同他道:“苏钰,也别太小看我曾大父了,何况这不是还有我么,你就安心在家中歇上几日吧,天塌不了。”

    说完,她吩咐了车夫一声,牛车队启动,在街边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出了城。

    烟尘四起,秦岐玉用宽袖遮脸,待放下袖子,眸光中思量不减,随即轻松跳上牛车,指挥着老牛向圈养秦国质子的地方而去。

    褚时英知道他会驾车,很是贴心的没有给他配备车夫,让他可以自行驾车归家,不然他还要考虑怎么瞒过车夫。

    牛车左拐右逛,眼看着快要到居住的地方,那不怀好意尾随而至的人,在瞧见巷中站岗的郑国士兵时,纷纷偃旗息鼓跑了。

    秦岐玉向后瞥了一眼,随即熟练的将牛车停在了后门,又从牛车上抽了些他用不上,徒有其表的华丽器具。

    这东西,门口守卫的士兵们倒是喜欢得紧,不管是拿回家摆着涨面子,还是送人都拿得出手,故而欢喜地接了。

    他又从袖中拿出了郑大刀,直接给了领头的士兵,“这点小钱,给兄弟们,打些酒喝。”

    领头士兵看也未看,直接装了起来,显然两人没少做这种事,而后领头士兵拿出钥匙,将锁上的后门打开,低声道:“公子快着些。”

    秦岐玉点头,又道:“此次,我会在家中逗留几日。”

    领头士兵会意,招呼其余人,帮着他将牛车赶至后院,便又重重将那扇门给关上了。

    沉重的门板一关,似也将小院中的生机隔绝在外了。

    秦岐玉深深凝望着那扇曾经险些困死自己的大门,然后嗤了一声。

    漆黑的小院升出光亮,是屋内已经睡下的人,点了油灯披着衣服出来了,其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一头灰白参半的头发,见到秦岐玉,惊喜地唤了一声:“玉,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曲。”回到家中,见到亲人,他整个人卸下防备与伪装,人都有些懒散了。

    还带着求夸奖的期待,同曲道:“曲,你看我从外面带什么回来给你了。”

    曲是前后两辈子都跟着他来郑国照顾他的人,上辈子他人太过年幼,到了陌生的郑国,又惊又怕,总是生病,全靠曲一人照料。

    曲从不同他讲两人日子过得有多难,变卖两人的东西,换来的吃喝,全都紧着他来,曲本来健康的身体,活生生拖病了。

    他求助无门,出不去这个小小的院子,拍打着那扇不给他开的门,才深刻知道绝望二字怎么写。

    后来,他放下身段,贿赂门口士兵,出门做工养活他和曲,又仗着自己识字,死皮赖脸跟在褚卜身边当奴仆,日子这才好了起来。

    可惜,曲的身体已经被拖垮了,即使跟着他返回了秦国故土,找遍巫医诊治,也挽救不回他的命了。

    不光是曲,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早些年受得苦,到后期显现出来后,一发不可收拾。

    宏图大业尚未开展,便早早病死了。

    “玉!”

    秦岐玉抬眸,只见曲掀开了牛车上盖东西的毡子,瞧见满满一车的布匹、粮食、器具等物,惊道:“玉!你抢劫了!”

    秦岐玉:“……”

    秦岐玉被气笑了,故意阴恻恻道:“你家公子就这点本事了,这一车的东西还值当抢劫。”

    曲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奴说错话了,奴这不是震惊么,玉你两手空空出去的,结果拉回来这么大一牛车的东西,奴太激动了!”

    说完,他开始利落地将东西往屋内布置,还在秦岐玉要伸手帮忙的时候,赶走了他。

    “玉,放着我来,你别动手。”

    “玉,你到了郑国之后,就洞悉了郑王的打算,小小年纪跑出去做工,奴心里不是滋味,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