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安斯卡班监狱暴动计划
    日本时间夜晚七点半,歌舞伎町,一家居酒屋外。

    倾盆大雨中,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地拍打着木制的屋檐,四个人影站在屋檐下避着雨,眺望着笼罩在雨幕里的街道。

    “阿哲没什么事,已经把她送回家里休息了。”头号牛郎说着,扭头看向柯明野,“看不出来……你小子还随身备了医疗道具。”

    “商城买的呗。”柯明野说,“又不贵,E级道具而已。”

    两人正聊着,反犬掀开帘子,从居酒屋中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他说:“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没什么事,那我们接下来就要回环京了。”

    “哎,那你们走吧,我晚上还要加班……”橘子皮把刀鞘夹在腋下,抱着肩膀叹了口气。

    柯明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牢橘,小心别被富婆榨干了。”

    “我们有空会来看你的,加油。”

    清梦从手机抬眼,也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

    橘子皮沉默了一会,低垂着眼说:“只要伱们别死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

    “当然,我肯定死的比你晚。”清梦哼哼,“而且说不定我们都不用死呢,灭绝了超人类,回到原本的世界,到时候我打你的手机号码,我们在原本的世界来一个玩家聚会。”

    “想的倒是轻松,不过如果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我多半不会想和你们扯上关系。”

    反犬扶了一下眼镜,平静说着。

    “真没人情味啊,文化人。”柯明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梦白了他一眼:“就是,文化人你这句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在这边加个好友都已经支支吾吾的了,要是真能回到原世界,肯定立马就和我们切割了。”

    “文化人可能有他的想法。”橘子皮笑。

    “是是是,把你卖到这里当牛郎的可不就是他,他可太有想法了。”柯明野说。

    “走吧,回环京了……我们可是刚刚杀了一名超级英雄,该跑路就跑路。”

    说着,反犬已经撑起了雨伞,正欲踏出屋檐下,却被头号牛郎拦住。

    头号牛郎阖上诺基亚的手机盖,忽然说:“慢着,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谈谈。”

    反犬扭头问:“什么事?”

    “我刚才向组织汇报刺杀任务的进展后,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头号牛郎说,“约莫十个月后,世界各地的反超人种组织会联合对北极的超人种监狱——‘安斯卡班’进行一场袭击行动。”

    反犬迟疑了一会:“安斯卡班监狱,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大的超人种监狱么?”

    “没错,组织想要借着这场行动,解放监狱中的超人种罪犯,靠着他们引出通神者宙斯,让这些超人种自相残杀。”

    头号牛郎说着,停顿了一下。

    “安斯卡班监狱中关押的都是世界上最为穷凶极恶的超人种罪犯。据我所知,那里危险级别最低的罪犯保底也是C级,至于最强的罪犯能高到哪里去,那就不清楚了……说实话,就算在安斯卡班里出现战力S级的罪犯也不奇怪。”

    “十个月后,也就是明年五月份,”反犬面无表情,“有准确的日期么?”

    “还没有,目前全球已经有总数十三个超人种组织参与到了这场袭击行动的筹备中,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对超人种专用装备。”头号牛郎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这会是一场战争……死伤人数至少过万,而且死的都是超人种中最精锐的那一部分人。”

    “战争?”柯明野耸了耸肩,“拜托,现在世界上真的有能打得过宙斯的人么,你确定不是那些罪犯放出来后全被宙斯一个人图图了,虽然这听起来也省我们事就是了。”

    他们的目标是灭绝超人类,那么监狱中的超人种一样不能放过,找上安斯卡班监狱中的这些天灾级罪犯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管宙斯能把这些超人种罪犯全部屠杀,还是这些罪犯联手干翻了宙斯,对于他们来说都绝对是一件只好不坏的事情。

    头号牛郎说:“先不谈这些超人种罪犯里有多少个A级怪物,再说,十个月后的我们可不是现在这个级别,应该已经具有对上宙斯的实力。”

    “有没有可能……”柯明野唱衰着,“十个月后宙斯也变强了,毕竟他的通神途径才到第六个境界就已经是S级猛男了,再往上爬一个境界,那我想都不敢想他到时会变得多强。”

    “所以才得尽快把他击毙,十个月后的这场北境监狱暴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能靠着宙斯和监狱中的罪犯打得两败俱伤,把他们一起拿下,坐收渔翁之利。”

    头号牛郎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换句话说……如果没能在那一场战争里把宙斯拿下,那希望也很渺茫了。”

    “了解了,到时的事到时再说,现在也预料不到十个月后会发生什么,情况随时可能会发生转变……”

    反犬顿了顿:“而且这可能是一个假情报,黑天狗俱乐部的人可能是以一个虚假的情报来试探我们是否足够值得信任。”

    “其实我也这样觉得。”头号牛郎说,“但我们组织的老大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的逻辑。”

    反犬淡淡地说:“不奇怪,也就不会创立这种无差别猎杀超人种的组织了。”

    “我们玩家不也一样?”清梦问。

    “不,我们是被迫的。”反犬说,“如果闲着没事,在家看两本书可比当一个刽子手要来得开心……”

    头号牛郎也说:“你敢保证世界上没有超人种婴儿,还是小孩么,不,多的是,你杀死这种劣迹斑斑的超级英雄不会有负罪感,但杀死其他人呢?”

    清梦沉默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当作一个游戏世界吧,是打破道德的束缚,还是死亡,绝大部分会选择前者。”头号牛郎说。

    “呵呵,我看就你入戏最深,这个牛郎店老板当得有模有样。”柯明野揶揄。

    橘子皮哈哈地笑,结果头号牛郎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他就扶着刀柄耷拉下了脑袋,没敢再笑,只是揉了揉鼻梁。

    “回家吧,我困死了。”清梦把装着枪支的皮袋挎到肩膀上,伸了个懒腰。

    “是不能再聊了,俱乐部还有个客人在等我。”

    橘子皮看了眼被打爆电话的手机,轻声嘀咕着。

    “对了,徽章还我,我不说你还不打算提了。”

    说着反犬从头号牛郎的胸前摘下了那枚翻译徽章,撑着伞走出了居酒屋的屋檐。

    头号牛郎骂骂咧咧的声音变成了日文,柯明野忍不住把喝着的饮料喷了出来,对他说了一句“撒由那拉”,就跟着清梦一起追上了反犬,三人的身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店长,你觉得我们真能活下去?”橘子皮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忽然问。

    “做能做的,然后听天由命。”

    头号牛郎说着取下嘴里叼着的烟,伸手拍了拍橘子皮的肩膀。

    “该去和领月会社的老板娘喝酒了,不然她可要闹脾气了,上次你和我们去出任务放了她鸽子,她差点没把我们这里掀了。”

    “任重而道远啊……”

    橘子皮仰头望着雨幕中的东京,轻声自语着。

    同一时间,中国环京,柏柯家的住宅,柏子妮的房间里。

    “老哥,你在发什么呆?”

    柏子妮挥了挥手,没好气地嘟哝着,“该轮到你出牌了,心不在焉的,和你一队真的算我倒霉,下把我当地主算了!”

    “急什么急,懂不懂打牌就应该细细斟酌,走好每一步。”柯明野瞄了一眼自己的手牌,“对二。”

    说着他挑出两张红桃二,扔到了房间的地板上,和其他扑克牌挤在一起。

    柏子灵扔出了四张黑桃五,面无表情地说:“炸弹。”

    “过。”

    “过。”

    柏子灵看了眼剩下的三张手牌,不假思索地拍下了两张Joker。

    “王炸。”她从雪白的发缕下抬起眼眸,淡淡地说。

    柯明野面无表情:“过。”

    柏子妮面如死灰:“过。”

    柏子灵拍下最后一张手牌,浅浅地勾起嘴角,向着两人伸出手掌:“三。我赢了,钱钱。”

    柯明野打开块钱的红包;

    柏子妮也一脸不快地打开微信,气咻咻地给柏子灵转了一个10块钱的红包。

    然后她扑向了柯明野,抓着他的肩膀摇来摇去,咬牙切齿地说:“每一次农民这边都有演员怎么玩,哥你就说你是不是在演我,有个炸队友的猪头怎么玩啊啊啊!”

    “我只是不会玩,多教教就会了。”

    “从小到大都玩这么多盘了,你还说你不会,猪头就是猪头,你怎么舍得坑你老妹!”

    柏子灵抿了一口热开水,淡淡地附和一句:“猪头。”

    柯明野翻了个白眼:“算了我不玩了,你意见这么多,找大哥来陪你们玩吧。”

    “滚,和大哥玩我们一盘都没赢过。”

    “那就二哥。”

    “二哥也是啊!”

    “那就泳竹。”

    柏子妮闻言眼前一亮,一拍手掌:“这个可以,子灵快去把小学生领过来挨揍,让他当地主,我们二打一。”

    “弟弟在睡觉呢。”

    “那就叫醒他!”

    柯明野无视了两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出了柏子妮的房间,然后来到了客厅。

    只见老爹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报纸,柏秋芜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大哥说是有个约会出门了,二哥则是在厨房帮忙老妈打理家务。

    “脚怎么了?”

    柯尤庆看了眼柯明野那微妙的走姿,开口问。

    “跑步的时候摔倒了,没什么事。”

    柯明野走到冰箱边,从冰柜中取出了一瓶可乐。

    “下次小心点。”说着,柯尤庆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报纸上那个打扮得像一头红蓝猫头鹰似的义警。

    恰好这时,电视上忽然播报起了一则突发新闻。

    “骰子怪人再度出现在了环京高塔的正上方,它在向民众敲锣打鼓大肆宣扬着今晚的恐怖袭击活动……”

    “距离骰子怪人出现在环京首次,已经足足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但环京的超英协会却迟迟未将他逮捕,而是放任他逍遥法外。”

    “这件事引起了群众的高度不满和重视,超英协会直至现在仍未在任何途径的媒体上做出回应。”

    柏秋芜盯着电视画面上,坐在环京高塔上敲锣打鼓着的骰子怪人,踌躇了片刻,从沙发上起身,缓步登上了二楼。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她锁上房门,靠着门背阖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窗户,确认没人盯着自己后,从窗台的前方唤出了筋斗云。

    随即,踏上漆黑的云朵轻盈地向上驰骋而去,直至身影隐没在深邃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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