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鹅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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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森·卡亚文是以贵金属及宝石行业起家的纽约富豪艾伯特·卡亚文的第二个婚生子。

    虽然身份地位显著,但他在纽约上层社交圈里的名声可并不好。

    受到家庭以及来自他父亲艾伯特的种种影响,安德鲁森年纪轻轻就沾染了各种各样的坏毛病,包括嗜赌酗酒,嗑药成瘾且私生活混乱等等。

    因为安德鲁森前面还排着艾伯特第一任妻子所生下的大哥,加上对他死去母亲的愧疚,所以父亲艾伯特对他的所作所为全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放纵堕落。

    在前一阵子和一群狐朋狗友醉酒飙车把自己撞进医院之后,安德鲁森消停了一阵,然后决定发展新的爱好,那就是投资有钱人都会砸钱进去以示身价的艺术品。

    他对艺术毫无了解,但抱着钱多随便花的态度,安德鲁森一连买下了好几个展览展出中的艺术品,然后就将它们弃置一旁不再理会,重新投入下一轮无意义的消费之中。

    他并不是画廊邀请名单上的客人,但安德鲁森可以不请自来,借由昆斯的画展让自己对艺术的一掷千金出名,从而借此机会结交到一些同样有着艺术偏好的上层人脉。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

    安德鲁森梦见自己在享用一道佳肴。

    被做成食物的黑天鹅与白天鹅交颈置于他面前巨大的银盘之上,十四把样式大小不一风格迥异的餐刀稳稳地插在天鹅肉之中。死去的两只天鹅脖颈垂下,黑与白的羽毛交错着,给人双生的错觉。

    这道刚出炉的天鹅餐还散发着蒸腾的热气,勾着人的食欲蠢蠢欲动。

    如果这是现实,安德鲁森一定会将盘子连带着盘中的天鹅肉一同掀翻摔在地上,指着主厨的鼻子怒骂竟然敢将没拔毛的禽肉端上来给他吃,他会让主厨付出惨痛的戏耍他的代价。

    但这是梦境,在这里,一切的不合理皆为合理,所有人的潜意识都不再归属于他们自己。

    所以就算安德鲁森将连带着完整羽毛的天鹅肉塞入嘴中,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随着肉类的咀嚼,他的内心充盈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在他吃下了银盘之上乘放的接近一半的肉食之后,他这才看到了对面被原本小山一般的天鹅餐遮挡住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手中似在翻阅着什么,因为他听到了明显的纸张翻动声。

    那是个背影曼妙的红裙女人,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女人的正脸,但从对方那优雅慵懒的气质,翻页动作时抬起露出的细腻皮肤,那头波浪般披散而下的黑发,以及侧影时不时展示出的诱人层峦起伏,八九不离十,这是个极其对他胃口的美人。

    阅人无数的安德鲁森感到口渴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个时候,他旺盛的食欲已然被另一种蓬勃的欲望取代。

    他迫切地丢下餐具,推开椅子,从椅子上起身,想绕过餐桌来到另一边一睹美人的真容。

    红裙女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走路的动静,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对方专心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像是在认真阅读,黑发遮挡住她的脸庞。

    他终于走到了美人的身边。

    *

    艺术家和画廊主回到展厅的时候,正好听见一个男声在大声嚷嚷。

    “他们一定掺了致幻剂的成分在换气系统里!”

    来看展的人群围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圈,海浪一样摇晃着,又被警方隔开。

    有工作人员看到了两位适才出现在展厅里的重要人士,连忙引着他们走到事件的中心处。

    莱伯利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被警员压制着胳膊半跪在地上,对方的脸色和嘴唇都透露出一股不健康的憔悴和青黑,身上显然没什么力气却还用力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撒谎,你们自己去查!”那名男性如同一只被抓住关在笼子里的灰老鼠,止不住地想要挣脱开警员的束缚,但因为力气不够而失败,到了后面,他恼怒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群廉价的白痴!”

    莱伯利围观了一下他显然没什么用的挣扎过程,然后有些茫然地问旁边站着的经纪人,“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有点搞笑,在表演什么喜剧栏目吗?

    经纪人没回答她,回应她的是一位警员。

    “我们接到报案,说你们的画展涉嫌对宾客使用致幻剂成分。”警员严肃道,“报案人现在明显情绪失控想要毁画。我们目前已经排查过展厅内的冷气系统,虽然确实没有检测到相关成分,但你们在开展前三十分钟内保持正门关闭的状态,我想这一点还是需要解释。”

    画廊主冷笑道。

    “我想我的员工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不是吗?开幕式的客流量比画廊之前预估的要大,所以我们暂时关闭了正门,等到开幕式结束后再重新开放,这有什么问题吗?”

    金发的画廊主傲慢地注视着警员,语气压迫,“还是说你们要相信一个擅自闯进来破坏画展的瘾君子的胡言乱语?你们有这个功夫在这里效率低下地排查,倒不如把地上那个蠢货拉去检查一下。”

    经纪人说话时候的气场应该是有些震慑力在的,因为莱伯利看到那名警员没有作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像老鼠一样被压跪在地上的那名男性终于看到了莱伯利。

    他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万分惊恐起来,但是很快又变化成愤怒。

    “是你对不对,搞这些神神鬼鬼吓人的东西,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认识我,不对,你是认识我身边的人!”

    因为对方疯疯癫癫的话语,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对方的视线聚集到了莱伯利身上,人群中爆发的窃语声和交谈声停歇下来,静候后续发展。

    视线中心的年轻艺术家对此却没什么回应,虽然她表情礼貌,但看样子其实更像是在发呆。

    直到身边的金发男性看不过去似的点了点她的肩膀,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神色激动的男人,她才后知后觉了一下,然后疑惑开口。

    “噢,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说了什么来着。”莱伯利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是在对她说话啊,早说嘛,还以为在演什么话剧呢,搞得她无聊到又开始浏览起面板。

    那名男性显然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他还想大声嚷嚷些什么,但就在开口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然后猛地身体向前一倾呕了一口血出来。

    *

    他终于走到了美人的身边。

    黑发红裙的女人在他靠近的那一刻终于有了反应。

    她抬起头,抓住了他想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那只皮肤细腻充满美感的女人的手让他心神荡漾起来,他忍不住借势握住对方的手,然后他的视线顺着这只手一路下移,想要一睹女人长发之下的美丽面容。

    “噢,你吃饱了?”女人问道。

    他也成功看到了,那一张宛如瓷器一样的脸从长发遮掩中抬起头凝视着他。

    只不过,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面部特征,一片空白。

    安德鲁森被这一幕吓得大叫出声,他猛地甩开了女人的手,急忙往后退,然而下一秒他的的双腿失力发软,脚步不稳导致他身体倾斜然后狠狠往后一摔。

    他没有倒在地板上,而是摔回了一开始坐着的餐桌座椅上。

    安德鲁森急忙想要起身,但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