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们都怀了我的孩子[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阴沉的云彩遮天蔽日,远处灵力掠过的痕迹,有人在西北方向交锋过。
有一方不用猜也知道是沈不讳,大抵是发现自己魂灯未灭,想要斩草除根。
另一方会是谁呢?要救他的人,还是看狱山不顺眼的人?
聂长歌跟着姜颂留下的气息痕迹,踱步在集市上,半晌在一个小摊前停住,他捏着一根粗糙的乌木簪子,左看右看。
簪子表面仍旧不齐整,这手艺真不该出来做生意。
“这个簪子我很喜欢。”他掀唇道。
老板脸上现出一抹喜色,“九文钱一支。”
“九文钱。”
聂长歌冷不丁地嗤笑一声,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太便宜了,你应该卖五十两金才对。”
他丢下几块金子,“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还有几支?”
“三支。”老板喜出望外,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好事。
“都给我。”
拥挤的人群让人烦躁,聂长歌将四支簪子收起继续向前走,走至无人的巷子里,冷淡开口道。
“杀了他。”
“是。”
“本尊只要独一无二的东西。”他弯起唇角,摸了摸发间的簪子。
“属下明白。”
姜颂的气息拢在这一片,但不知究竟是哪一户,聂长歌斜倚在柳树下,看那一片白墙黑瓦院里氤氲着绿意的人家。
雨丝一点一点的落下来,聂长歌启步要走近时,门内有人举伞走了出来,白衣出尘,凤眸星目,发丝被无暇玉冠和一根木簪束起,面上却覆盖着一层白纱。
聂长歌觉得眼熟,却没能想起是谁。
那人叩了叩隔壁邻居家的房门,没过一会儿,屋内有人开门。
“姐夫!”
“小桃姑娘,你要的祈福字条已经写好,多写了几张以防意外。”
“谢谢姐夫!姐夫你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哥写的字跟狗爬的一样,放花上都没人买。”
“不必客气。”
沈澶玉与她寒暄了两句,似是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向着聂长歌的方向微微侧头,视线冷了一些。
聂长歌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发间那支簪子上,手里其余的簪子嘎吱断裂,被碾成了粉末簌簌掉落。
要杀了他吗?可是这里在姜颂的住处附近,死了人的话,她兴许就不敢出门晚归了。
他朝着沈澶玉走过去。
沈澶玉察觉到莫名敌意,急着回家,却被聂长歌叫住。
“请问阁下的簪子是在哪买的?”
沈澶玉停步,声音淡淡的,“是我夫人赠予我的,我不太清楚。”
离近了,沈澶玉那层薄薄的白纱在聂长歌的异瞳之下接近于无,那副样貌分明就是清丰宗主沈澶玉。
聂长歌面色如常心中却惊愕。
哈。
有趣。
可是他没有修为,似乎也认不出自己来了。
他对沈澶玉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因为沈不讳厌恶他,他反而不想杀他了。
“在下愿出二十倍价钱,卖给我如何?”
“不行。”
听到拒绝,聂长歌的眉头压了下来。
“实不相瞒,内人也曾送与在下一模一样的簪子。”
聂长歌将簪子从发丝上摘下,一头青丝落了下来,显得人妖冶艳丽,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从那双眼睛里泄露。
但沈澶玉没看见,他盯着那簪子,许久才道,“商人逐利,自不可能每样东西都做得独此一份。”
可是他心里也不舒服,愈发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好感。
“好吧,那如此我们也算有缘。在下聂云,敢问阁下尊姓。”
“沈。”
“沈?”
“沈清。”
哈,难不成是那沈澶玉的私生子?
“沈兄可认得清丰宗主沈澶玉?”
沈澶玉面露困惑,“谁?”
“没什么,只是沈兄与聂某的一个故人有些相似罢了。方才贸贸然打搅沈兄,不如我请沈兄喝杯茶赔罪?”
他能言善辩,沈澶玉又不善拒绝,拒绝了几次都被聂长歌绕了过去,最终还是被他忽悠到茶楼。
茶香氤氲,两人一黑一白坐在二楼角落处,沈澶玉双手捧着茶杯,看上去乖巧异常,和一眼就叫人心惊胆战的清丰宗主完全是两类人,一时间,聂长歌更加拿不准了。
他向来不喜欢亏待自己,茶是最好的茶,沈澶玉岁不露声色,但时不时问一下小二这茶的品种,看上去也挺喜欢的。
楼下人来人往,沈澶玉无意向下一瞥,看见姜颂自远处走过来,没有撑伞,淋在雨里,手上拿着一支鲜花,大约是和小桃碰上了送她的。
他放在杯子,急急朝楼下走去。
聂长歌莫名其妙,也往楼下看了一眼,一眼看见身穿青衫的姜颂。她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像一片清新的荷叶漂流而来。
这个方向,她是去找自己了吗?
若她知道自己伤势恢复到能外出,应当也是高兴的吧。
聂长歌付了茶钱,心情不错地撒开扇子下楼,也不计较沈清不辞而别的无礼了。
楼下,姜颂正翻看着花枝上坠着的字条,字上写着“朝朝暮暮,白首不离”,小桃还挺有做生意的天分的。
“姜颂!”
有人唤她,姜颂回头,沈澶玉撑起伞从茶楼里走出来,步子有些急。她扬起笑容,“夫君?这么急干嘛?我又不会见了你就……”
沈澶玉捉住她的手,“我……”
他注意到姜颂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其他人,于是也回头,聂长歌面无表情的站在茶楼门口,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那是聂云,我新交的朋友。”
近日赶上他妊娠出痘,脸上几乎不能见人,而姜颂一直以来总是夸他容貌出众。见两人视线交接,沈澶玉心下冒出一丝异样。
这聂云心性如何他不清楚,但风流俊美,比他现在要引人得多,姜颂会不会……想着手上不由自主紧了些。
姜颂似是察觉到他的紧张,回过神,“这字条是夫君写得吗?写得很好。”
“嗯。”
聂长歌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合上扇子走过来,意味深长道,“想必这位就是沈夫人。说来,不仅品味相似,沈夫人的样貌与我夫人也颇为相似。”
姜颂从他最后几个字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来。
沈澶玉蹙眉道,“雨下大了,想必聂夫人一定在家中等你,聂兄早些回去,莫让她等得焦急。”
聂长歌想起那空无一人的小院,眼底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却不得不压着火点了点头,“说得是,那沈兄我们下次再聊。”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意顷刻覆灭,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姓沈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