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处境不妙
    “今日之事,两位大人怎么看。”宇文雍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


    刑部尚书郭淮略微斟酌上前一步道:“回皇上,臣以为南陵兵行险招定是想逼迫我络云出兵,与他南陵联手攻打天祈,今日若非长公主发现其中关窍,我络云就被动了!”


    “皇上,臣与郭大人意见一致。”蓟良道。


    宇文雍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并不想多言的叶蕴道:“你怎么看。”


    突然被点名,叶蕴眸中闪过诧异,要知道自原主十三岁那年将授课太傅扔出公主府后,除必要场合外,宇文雍几乎从不主动同原主说话,更别提寻求意见了,今日如此反常,莫不是她暴露过多?


    刹那间,叶蕴心思百转千肠,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正常回话:“回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是南陵使臣策划不假,但中途出了岔子,导致他们不得不更改计划。”


    “长公主何出此言?”蓟良不解道。


    “原因有三,其一,本宫喜酒,往日里可千杯不倒,昨日只喝了两杯就觉酒劲上头,而这两杯酒偏巧皆是南陵使臣所敬。


    其二,本宫昨日入偏殿后曾闻到一股清甜之味,不多时便身体燥热难耐且意识不清,今日本宫在香炉底侧发现了些许灰烬,秋太医验明后告知本宫此物是一种名曰迷迭的香料灰烬,乃南陵特有。


    其三,出使他国通常会选一个皇子或公主同行,为的是结两国之好,而我络云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南陵却找了位不受宠的皇子过来,其心昭然若知。


    结合以上三点可以推断出,南陵原计划是想设计本宫与三皇子发生关系,届时以此为由让三皇子入赘公主府,一旦三皇子成了本宫驸马,那么南陵请络云出兵相助就是顺利成章,只可惜...”


    “只可惜三皇子心有不甘!”郭淮接过话茬道:“身为嫡皇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如果现在入赘公主府就等于拱手让出了皇位,因此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既能压迫络云借兵,又能重回南陵,当真是好计谋!”


    “接下来如何,就看南陵那边打算怎么了结了。”蓟良道。


    “此事日后再议,两位爱卿先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二人齐声叩礼,缓步退下。


    “你今日倒是与往日格外不同。”


    叶蕴抬头,对上宇文雍探究的眼神,微微一顿,道:“性命攸关,儿臣不敢大意。”


    宇文雍看着叶蕴,喉结滚动欲言又止,过了半响,宇文雍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回去吧。”


    叶蕴掀起眼皮看了眼高台,只觉宇文雍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后退出凌渊殿。


    从凌渊殿出来,还没走多远,就听有人唤自己,叶蕴扭头,只见窦公公举着拂尘边喊边跑:“长公主留步!”


    “窦公公唤本宫何事?”


    “皇...皇上命..命老奴备车送公主回...回府。”窦公公扶着腰,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将话说完。


    昨夜在牢里关了一夜,一早又忙着破案,她都快饿死了,此时有人送她回去,叶蕴乐意至极。


    “那就有劳公公了。”


    “应该的,长公主请!”


    马车自西往南,从南门而出,向北而去,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徐徐停下。


    “老奴就送长公主到这了。”


    “多谢公公。”


    不等赶车小太监搀扶,叶蕴一个跨步跳下马车,站在公主府门前,望着门前气派威严的石狮子,忍不住感叹络云的财大气粗!


    叶蕴上前单手扣门,没一会儿府门拉开一条小缝,门房小厮探出头来,当看清是叶蕴后脸色一变,仿若见鬼般,赶紧将府门打开,随即跪在地上惴惴不安道:“恭迎公主回府。”


    目光从小厮背上掠过,叶蕴没有多言,抬脚往里走,一路上,但凡与丫鬟仆役相遇,后者皆如门房小厮般,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看的叶蕴啧啧称奇,真难想象这些人是以怎样坚强的定力才在原主手下熬到现在的。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络云自古立嫡不立长,作为帝后唯一子嗣,她目前的处境很不妙呀,就拿此次事件来说,她出事上至皇族兄弟文武百官,下至府内丫鬟仆人没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她甚至从一众仆人眼中读出了惊诧,惊诧她还没死!


    叶蕴不由感慨,原主实乃大才!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被人人痛恨的!


    记忆里,小时候的原主待人温和,深受百官所喜,怎么突然就脾性大变了呢?


    这其中缘由不由让人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