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全本免费阅读

    粥熟了,风宿恒水瓢舀一勺,扶起栖真靠着他慢慢喝。

    栖真喝粥时略显松惫,风宿恒状似不经意抛出个问题:大容深宫养人,沈部像原本就有深藏不露的师父?”

    栖真垂目:“我师父不是太子殿下您吗?”

    风宿恒谈天说地般无害的语气:“水瓢打得好,心算厉害,削拐杖也熟练,熟悉野外懂偏门,瞧着像是经历过。”

    栖真不想靠他怀里,忍烫把粥喝得吸溜快,闻言眨了眨眼:“兴许有人天赋异禀?”

    “怎样的经历磨出怎样的人。”风宿恒道:“你在深宫长大,怎有这些经历?背后得高人指点?”

    这话栖真很认同。

    她师承中华上下五千年!

    于是故作幽叹:“兰珍囿于深宫,也想抓住点命运。学东西未必得高人指点,用心没什么学不会。”

    风宿恒道:“司军大人倒是教出个好女儿。”

    栖真眸色认真:“将来出宫也没机会承欢膝下了。”

    风宿恒:“九部像出宫即婚嫁,还想承欢膝下?”

    这话出口,两人都默了一瞬。

    他们都想起如今九部像凋零,就算回去指婚,她好像也无人可嫁。

    再想到剩下的可能性,栖真胃口顿失,情真意切地申明:“这次能捡回小命顺利回宫,只求圣上放我回家。”

    风宿恒以一种谈论别人、事不关己的语气说:“大容太子妃向来出自九部像,如今只剩你和柳部像两人了。”

    栖真不带犹豫:“絮回性情耿爽又漂亮,司工大人为朝中肱骨,她当得起太子妃之位,和殿下实乃良配。”

    风宿恒直白:“沈部像不为自己争取一下?”

    这话说的,和当面求婚有什么差别?

    栖真一脑门汗,搞不懂这男人言里言外把她和别人凑作堆,如今说这个什么意思呢?

    粥煮的粘稠滑腻,栖真再食不知味,两勺下去也算餍足,躺下后斟酌着措辞道:“殿下说了,对兰珍没那意思。兰珍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非安于宫里的性子,更受不了忠诚契约束。有得选,兰珍更想出去看看,多些阅历,多识些人。”

    这是当着正主的面,干脆回绝了。

    早想过,等救醒小包子就带他出宫,天宽地广,母子结伴,自去寻找回去现世的法门。

    待在宫里是不可能的,这地方吃人,都压着她一头,动辄得咎没得自由。

    至于嫁人,更别想了!她这样子和被拐去大山的妇女有啥差别?安心嫁人待一辈子?脑子进水了?

    风宿恒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沈部像秉承家训,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我是信的,可你总不见得过惯刀头舔血的日子。为何一路遇险,你胆子比谁都大,反应迅速得一点不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好生让人费解。”

    栖真想怼一句“你爱信不信”,又想求他,别把心思放我身上了行不行?

    出口的话却轻松带趣:“生活平淡,白日梦就多,梦中历遍,让人傻傻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殿下硬要问,让兰珍怎么答呢?您不饿吗?再不喝粥都冷了。”

    风宿恒端坐,似乎眼下有比粥更重要的事:“原来沈部像也是做梦人,不知平时会做些什么梦?”

    栖真以为话题该结束了,谁知太子殿下打蛇上棍,问得古怪,像在说“原来沈部像也是读书人,不知平时读些什么书?”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人一本正经问别人做什么梦,不答反问:“殿下这个‘也’字用得好,不知另一个做梦人是谁?”

    风宿恒终于想起还有粥,出去再回来,一副旧话重提的样子。

    栖真艰难地往床内翻身,牵动伤口,嘶一声。

    风宿恒:“没事瞎动什么。”

    栖真手背罩住眼:“殿下让我歇一会儿,养足精神再论道吧?”

    风宿恒便不语了。

    一下午栖真时睡时醒,总听有人一会儿在屋外,一会儿上屋顶,窸窸窣窣的声音。

    醒来天色已暗,风宿恒又喂她两瓢白粥:“兴许我离开黑袍鬼会出现,要委屈你当个诱饵。我不走远,它一出现我就知道,伤不着你。”

    栖真见他出屋,便自躺了好久。

    窗外雾氛消散,月光丝丝缕缕从破窗照入,无烛火,室内瞧着倒没那么暗。

    她侧耳倾听,外面除了海潮声无甚动静,不知太子哪去了,剩她一人干躺着,百无聊赖下揣摩这男人。

    他开始说要守株待兔,现下又要引蛇出洞,他在香在无心处一道屏风谨守礼节,如今荒村野屋,孤男寡女,未必不是存了避出去的心。

    信他不会走远,可这晚他又哪里过夜?猫在屋顶吗?

    栖真纠结一会儿,终是大大啊一声,默数三秒,果见太子带着寒气从外间跨入。

    风宿恒进屋一扫,没见异样:“怎么了?”

    栖真:“翻身压到伤口了。”

    风宿恒转身要走。

    “等等!”栖真叫住:“殿下在外面守一夜?”

    风宿恒看她,不置可否。

    “那么晚了,那鬼今晚不来。殿下也累,要守还等明天吧。”

    风宿恒却道:“早点解决以免节外生枝。”

    栖真冲口道:“我怕!”

    门口身影顿住,像是觉得沈兰珍说这话还挺新鲜,“你怕?”

    栖真苦哈哈:“躺着动不了,越想越怕。”

    月华中,太子声音透着无奈,隐隐带着好笑:“我在外面,怕什么?”

    “睡不着会胡思乱想,殿下之前问兰珍做什么梦,聊聊?”

    身影犹豫片刻才靠近。

    瞧这不情不愿的架势,敢情我是荒郊野外的聂小倩?栖真面上却道:“白日里说很多事总觉梦中经历过,有时连我都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这是真的。我的梦光怪陆离,只能描述,没法解释,殿下想不想听?”

    房中无处安坐,风宿恒只好坐到床尾边沿,离人最远处:“你说。”

    栖真看着头顶粗粝的房梁,静了片刻开口道:“梦中我不在大容,也不在这个世间,我在另一个地方。那是出门不用带银子,赶路能骑铁驴子的地方。”

    语气柔下来,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为什么不用带银子呢?因为每个人手里都有巴掌大的盒子,里面存着银子,买东西时一扫盒子就能付钱。铁驴子就是一种铁做的机器,配上四个轮子,吃油,跑得比马车快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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