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第 132 章
    像经历一场呕心沥血的晕车,回洞时天旋地转,栖真踉跄着走出穿梭仪,将瓶子从脖颈上取下,递给过来的重离。

    “可……可以吗?”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块巨石落地,栖真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时,她还维持着晕前的动作,背着大包躺在地上,全然无人照顾的样子。

    从背包肩带里脱出,艰难地爬起来去看洞壁上的时间。可屏幕消失了,更别提上面的报时。

    栖真:“怎么不记时了?时间过了?”

    重离:“救活了。”

    栖真又惊又喜:“救活了?什么时候?”

    “你昏的时候。”

    栖真看着坐回石座上的重离,从犹疑到质疑——上帝救人,都不需要抬一下手吗?

    “怎么救的?你用什么装置把他救活的?”

    “你问了七个问题,只表达一个意思。”重离道:“我只说一遍,这人活了,你走吧。”

    “能不能让我看下他?”栖真哀切恳求:“你技术那么发达,能完成远程救人这样高难度的事,让我看下他总能做到吧?”

    重离冷漠:“没动力了。”

    “什么?”

    “超氢能不够,看不了。”

    栖真听不懂,但不妨碍她抓狂:“那要多久可以看?”

    重离按扶手上的键,洞壁的屏幕上出现一个计算结果,9.8%。

    “至少加充一年。”

    栖真要疯……只不过看看人,都要一年?

    重离没给她多余的接受时间,冷然道:“五天后再来。”

    栖真哪里肯走,还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就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山洞变草甸,她居然被重离扔出来。

    还有大背包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地上。

    悬崖边蓝雾弥漫,别说对面坟头山,连铁索桥都隐没其中,不见一点踪影。

    黑漆漆的高山草甸上,只有她一个人。

    只剩她一个人了!

    八个小时,整整八小时……穿越又回来,重历了大都市的繁华、现代社会的文明,在东圾岛挖了坟,见了鬼,终于给风宿恒带回一丝生机……还好,幸不辱命!

    可风宿恒真地活了吗?

    这种大事,是重离随口一句,她就能放心的吗?

    万一重离骗她……

    啊,不,不会!

    栖真在草甸上失魂落魄地走,纠结至死……重离没必要骗她,他用送她回现代的方式证明了他拥有高科技的事实,她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骗她。

    那么现在,风宿恒应该是真地活过来了。

    栖真抬头望向暗夜中的星子,心里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

    她忽然抛下背包快跑起来,一路往山下飞奔。

    想见他!

    一刻都不想等!

    她要立马去见他!

    山路一望无际,但再长的路都阻不了栖真想赶回乾都,赶回密室的心。

    万一风宿恒活过来,还被冻在那该死的冰棺里,而戦星流又没及时去看他,那他……!!!

    不,栖真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她惊恐,跌跌撞撞地跑。即使路过平台见到火光,知道是柳絮回他们还未离开,都没能阻挡她往山下狂奔的脚步。

    见到山道尽头时,栖真跑得快虚脱了。

    就在她雀跃地即将跑出山界时,事实和记忆给她迎头痛击!

    身体被徒然弹回。

    高速运动的物体撞上网兜的感觉,她一下摔回山道,眼冒金星。

    可面前,山道口,分明什么都没有。

    被焦虑和彷徨的情绪冲昏头,一路上她全然忘了重离要求的承诺。

    “你陪我,不许离开。”

    “逃不了,我设了屏障。”

    栖真缓了许久才爬起,伸手,一步一步往前挪。

    手指触上一片冰冷软垫,眼里什么都没有,掌下却是实实在在的触感。

    太诡异了!

    上下拍,身体撞,用脚踹,都没用!

    释放多少力,全数反弹回来。她像一个对着空气张牙舞爪、不知所谓的疯子,发泄着仅剩的力气。最后,彻底没电的机器一样跌坐在地。

    栖真愤恨起来,甚至偏偏地想,真不让她出去,为何要把结界弄成透明?

    一步之遥,是黑夜下静默的戈壁。那里没有狼,当然也没有人。

    除了茫茫戈壁,什么都没有。

    她看得见,望眼欲穿,那里有自由,希望,有通往风宿恒的路!

    躺进穿梭仪时一腔孤勇,什么都没想。现下,当再也出不去的事实直白地摆在面前,栖真忍不住颤栗,看着辽阔的夜空,急促地呼吸。

    她出不去,而风宿恒也不知道她在这里。

    他俩……就再也见不了面了吗?

    栖真笑出来,一手遮眼,流了一会儿泪,觉得不能颓丧。

    救小包子时她不认输,救风宿恒时她不认输,凭什么轮到救自己,她就要认输?

    没有一条路不艰难,可所有艰难的路她都走到了终点,那么这次,同样也可以!

    Beafighter!

    连她爱的人,都叫她beafighter!

    …………

    那晚,栖真沿着山脚到处找路,结果是一遍遍失望。她擦干泪,靠着树干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天光大亮,她翻过连绵山脚,花了一天继续探索,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能出去的豁口。

    当夕阳再次下山,她终于停下寻找,开始思考别的出路。

    找出口固然重要,但这事的突破口只怕不在山下,还在山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去找重离。

    而且迫在眉睫的,她得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还有絮回他们,能遇上不容易,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背包还在山顶,栖真重回草甸,换回古装。以免节外生枝,用铲子在草地上挖了个洞,暂时将背包埋起,然后回到营地。

    营地里飘着肉香,火架上烤着动物的骨架,众人见栖真回来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看她走近的眼神很是疏离。

    小婴儿的哭声气弱而凄惨,像没吃饱哭都哭不动。抱着婴儿的英迈在篝火边手足无措,可明显没用。

    栖真权当没看见那些不友好的眼神,和众人打声招呼,凑近一看,“哭成这样要么是饿,要么是尿,前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英迈退开两步,背对继续哄,像没听到。

    营地里多了四个用树枝搭建的极简帐篷,而原本那个还在,栖真只好到帐前蹲下,问:“能进来看看吗?”

    她以为里面只有慕容,谁知出来的是柳絮回。

    柳絮回冷淡道:“你没走?”

    栖真一走整整两日,他们以为她下山去了。

    “山太大,迷路了。”栖真探头往帐里张望:“她怎样了?”

    柳絮回把帐篷遮实,又是拒人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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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度:“没什么好看的。”

    “宝宝没吃饱吧?”栖真指指远处的小婴儿,又悄声问:“奶水多吗?”她话音刚落,便听帐里传出轻微呻吟。

    栖真不管柳絮回了,错手撩帐进去。里面昏暗,但好歹看清了慕容烟月痛苦的表情。

    “是不是涨奶?”栖真伸手捏慕容胸口,果然硬成石头。

    “你……”跟进来的柳絮回气恼:“做什么?”

    “涨奶疼,得帮她疏通,否则这样下去活受罪,宝宝也吃不饱。”栖真解释给柳絮回听,又转头安慰慕容,“别怕,我现在帮你揉,过程有点疼,但揉出来就好了,忍一忍。”

    这些苦她都吃过,那时全靠月嫂,现在看她们对生产护理一窍不通,她不能袖手,凭记忆中的手法给慕容揉。

    确实是疼的,疼到慕容痛呼出声。

    栖真只好一面揉,一面聊天,跟慕容讲涨奶的原理,讲护理的注意事项,鼓励她生产的苦都挨过,这点痛算什么,让她想想宝宝吃不饱怎么办,用尽浑身解数,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终于揉软了,疏通了,赶紧抱孩子来吃。

    吃完后,栖真到帐篷外教柳絮回怎么给孩子拍奶嗝,怎么哄睡,全□□完累到半死。

    自从添了孩子,他们一帮人手忙脚乱,很多状况不知如何应付,直到此时才稍许心定。

    把孩子还给英迈抱睡,栖真找柳絮回到僻静处单聊:“你们一时半会儿留在山上了?”

    大概因为栖真再次施以援手,柳絮回态度好转:“她这样,我们走不了,再待几天吧。”

    “让我加入你们。”栖真直接提议:“我给你们带孩子,你们管我吃喝,行吗?”

    她帮忙是一回事,想加入他们是另一回事,柳絮回眉心都皱起褶子,满目抗拒和谨慎,“你可以走,又不是非留在山上。”

    栖真惆怅:“误入沙漠,被风吹来此地。我一个人,什么都没,与其冒险出去,不如在此求生。说不定等你们下山,还能帮我捎个信。”

    柳絮回问:“你哪里人?家在何处?”

    “我叫栖真,付春人。”她道:“你们下山前若愿帮忙,我把住址告诉你们。”

    面对故人,栖真不敢说自己是大容人,她在大容只待了几个月,万一对话时信息对不上就很被动;更不敢说自己来自辛丰,在未探得柳絮回他们态度前,她只能默认他们对辛丰抱有十足仇恨。

    柳絮回问:“府上做什么的?”

    一套profile栖真早想好了:“夫家是文昌坊的小吏,娘家从商,卖些簪器首饰。我有个小叔子是修建永嘉道的劳役,这次随夫君过来探亲,谁知遇上狂风,将我吹至此地。”

    见柳絮回沉吟,不知信是不信,栖真问:“你们呢?你们从何来,又为何会在戈壁里遇着狼群?”

    柳絮回快速道:“不关你事,不该问的别多问。”

    栖真挑眉。傻絮回,这样说真是此地无银,反倒让人觉得你们犯事,才要隐瞒来历。真不想引人注意,就该编好说辞,怎么平民怎么来!

    栖真无奈举手,做投降状:“好好,我不问,只是……我要怎么称呼你们?总不能老是你啊我的。”

    柳絮回道:“叫我阿絮就行,生孩子的是阿月。”

    栖真:“好。”

    柳絮回道:“你说的我不能现在答,得跟大伙儿商量。”

    “这是自然。”栖真最后道:“能遇上你们是我幸运,否则死在戈壁都无人知晓,还请姐姐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