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有第四个问题了,风宿恒给她解绑,下令道:“去洗洗。”
适才挣动太过,受伤的膝盖酸痛不已,要在过去栖真必然撒娇或吐苦水,现下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想在风宿恒面前待,她起身去净室,布帘落下的那刻眼泪再也忍不住,不想让外面听到声音,栖真一手捂嘴一手擦,可是没办法,眼泪越擦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哭了半刻,终于把情绪泻去不少,栖真靠墙看向净室上方的气窗,日光从窗栏洒下,在浴桶上投射彩虹般的浮光。
如果说之前她还觉得只是一个游戏,觉得自己吃饱了没事做,纯属找虐,那么经过风宿恒三个问题,栖真也算明白过来。
早就不是游戏了!
哪个玩笑背后没有真心?风宿恒借游戏之名,躲在冰冷的人设后释放真实的意图,可他图什么呢?
“还没洗?”
正想着,布帘挑开,男人探头进来,和靠在墙上的栖真大眼瞪小眼。
栖真不想见他,但也没了张牙舞爪的心,沉默地从一旁架上取下小盆,想要倒水洗脸,谁知风宿恒道:“我是让你沐浴。”
沐浴就沐浴。
栖真又把盆放下,拎起墙边的木桶,将水倒入浴桶,足足倒了三桶。
期间风宿恒放下布帘出去了,她也不想开口求助,提起满满一桶水对她来说太重了,放在以前没那么娇气,可现在她手臂刚好,提着很吃力。
别说受伤后,就是之前,风宿恒都从没让她干过重活,今天……
享受惯的疼爱被收回去,一朝回到解放前。不习惯,很难受。
栖真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尽量忽略心里的感受,想要去加热水。
这时风宿恒又进来,学她之前的样子抱臂往墙上一靠:“洗啊,磨蹭什么。”
栖真张了张口,半晌才道:“你出去。”
“不。”
“你在这里……我怎么洗?”
“为何不能洗?”
又来了!
以为自己终于被放过,终于得一刻喘息时,他又来折磨她了。
栖真心里小人人在尖叫,发疯般砸东西,发誓他不消失她绝不洗。
可也有另个声音说,发疯是吗?神经病是吧?好呀,来啊!一起疯啊!
栖真慢慢脱下中衣和肚兜,随手扔地上。
权当墙边深邃的目光不存在,她当着他面跨进浴桶。
自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自我嫌弃的感觉,即便面对困难她也向来和自我安之若素。
可现在这种自我嫌弃的感觉不断攀升,像壮大的帆,主导她这艘小船。
这种感觉不会无端产生,栖真回忆从前,发觉已然走过的岁月里,居然从未遇见过让她产生这种感觉的人。
进一步讲,从没人像风宿恒一样和她生命纠缠至深,已然记忆模糊的父母没有,同学同事更不可能,而小包子带给她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和满足。
只有风宿恒,翘一翘指头就能左右她的心绪,疯起来就像个持铲人,一铲一铲下去挖她的根,一早上搞得她疲于奔命,愤怒的,羞愧的,丑陋的,低级的……还有此刻盈满心间的自暴自弃。
一只手伸进浴桶,打断栖真思绪,她一抬头见到风宿恒的怒容。
风宿恒一把将她从水中拉起,用布巾胡乱擦干,扛起来出净室,扔回炕上,被子一包,怒道:“谁让你洗冷水澡?”
栖真平静道:“你。”
风宿恒将外间两个炭盆搬进来,又燃起火炕,待房中熏出热浪,才将手伸进被中摸她。
冰冷的肌肤终于回温,他视线一扫,对上她挑衅的眼,忽然揭开被子将栖真按在床上,抬手往她光裸的臀部抽去。
雪白泛出红印,可身下人硬是没吭一声。
“让你洗冷水澡了吗?”风宿恒又问。
“又怎样?”栖真不挣不骂,用被子蒙头,忍痛道。
又引来好几下抽。
屁股被抽到红艳,被下传来闷声的抽泣,风宿恒想拉开被子,怎奈被角被紧紧拽住,风宿恒用力将被子扯走,将栖真翻转过来。
蒙在被下又七情上头,让此刻的栖真面色艳若桃李,但与之完全不匹的是她转头不愿看他的动作,一晃而过的眼神都昭示着不从。
风宿恒捏着她下颚把脑袋转回来:“说一句主人我错了,就饶过你。”
就那么想她喊主人?风宿恒非要证明他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力?
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主人,我错了。”栖真终于开口。
谁知风宿恒还不放过她:“你不真心,栖真,不要敷衍我。”
真心?他要她怎么真心?去真心体会匍匐在他脚下的感觉吗?
风宿恒道:“把自己交出来很难,但你试试,不要思考,不要钻牛角尖,放下自己,像你之前说的,将权柄交予我。”
“之后呢?”
“信任我。”风宿恒道。
比起之前冰冷的态度,这话更像循循善诱,若伊甸园里黑蛇吐信,引诱她打破禁忌和桎梏。
栖真看着他,终于说:“主人。”
“错了吗?”
“错了。”
“说主人,我错了。”
“主人,我错了。”
“今天你只能以主人之名称我,明白吗?”
栖真没反应。
风宿恒:“说话。”
“知道了,主人。”
“穿衣服,来吃饭。”
原来他刚才弄午膳去了,一顿饭沉默吃完,风宿恒道:“去休息。”便将碗盘端出去。
栖真靠回床头,觉得累,进入全然放空的状态,这些日子来开会、商讨、可能宫的未来,众人的期待……一切一切都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过去就开始做梦。
暴力再次出现。
一言不合的误会和暴打,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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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都挣不脱的拖行和踩踏,想护住腹部,可无情的一脚狠狠踩下,手指被踩断都没能护住,那一脚彻底踩碎了她孕育的可能。挣扎也是无助,哭喊也是无助,后悔也是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接着梦境转换——大家殷切地看她,眼神炽热,表情崇拜。她的想法被无限放大,成为众望所归。她抬头,发现自己在透明的观察盒中,盒外好多放大镜,镜片后有一只只热情的眼,正透过镜片观察她。
门被关上了!黑暗中原本留有一丝强力的光,引领她去,可一眨眼门就关上,黑暗中再没有门,只有声音。喧嚣的人声交织一片……她可以,她很强,她可以代表我们,把情绪给她,她受得住,让她去抵御黑暗,让她去面对残害,啊,她可以战胜病毒……她……她……她……她……
声音太纷乱!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有没有人能拉她一把?将她拉出这个被代表、被顶上的人生?
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
手垂下,她小声啜泣。
可是那一刻,一只温暖的掌抓住她垂下的手,一道声音说:“把你交给我,然后信任我。”
那只手将她从黑暗中拽出来,可她都看不清这手属于谁,只有那个声音持续在耳边回旋:“信任,你还可以信任,去相信会有力量托着你,再信任一次……”
“再信任一次……”
泪水汇集到耳蜗,栖真迷蒙地睁眼,房内光线昏暗,已经黄昏了,视线一偏,就看到坐在床侧高大的身影。
梦境和现实在这一刻重合,只一眼,她就确认了手的主人。
风宿恒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不知这般看了她多久,手都没来得及收回,还在帮她轻轻拭泪,而下一刻,视线就对上了视线。
栖真在昏暗中不说话,神情恍惚,仿若隔世,脑海里浮现一句话——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很久很久了?
风宿恒也不言,将她扶起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像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嵌进胸腔,死神都不能夺走般紧。
他吻她,解开衣服抚/摸她,又将拭泪的绢帕绑住栖真的眼睛。
他们一言不发。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他全权接管了她,用强硬的手法一遍遍模糊她的意志。
栖真不再反抗,乖乖将自己交出去。
这次交出的还有思想和尊严。思想被消灭,黑暗中又要什么尊严?有思想和尊严的兽是人,抛弃这些的人就成了兽。几个时辰里,她前所未有的放肆。灵魂和身体分开,在遥远的时空她似乎尝过分开的滋味,今日不像初试,更像回归。
如果不是彻底放开束缚的绳索,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这种疯狂的感觉。
正因为此刻抛弃太多,她才能无所顾忌地说,主人,进来。这些举动全非出自思考,无谓得失,只因她想要。
本能地想要。
今晚栖真彻底迷失,又像拨开迷雾,窥探到一丝真实而黑暗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