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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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夫人从前是有过身孕的,结果不到两个月就小产了,吃喝都是谨遵太医嘱咐的,还一度陷入自责当中。

    宋兰知道德夫人这是心动了,又继续说道:“为何皇后怀有身孕却能无碍?”

    “你少在这撺掇本宫!”

    宋兰继续道:“你我二人遭遇相似,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德夫人嗤笑,“相似?如何相似了?”

    “本宫记得本宫比你早入宫,却没有你那么高的位分,不过是你哥哥在圣上跟前更得脸些,你就敢掌掴本宫,敢罚跪本宫,可你别忘了,我阿爹也是为北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如何比不上殿前司?你说,我们如何相似?”

    “你当初怎么敢的?怎么敢这样对本宫?”

    宋兰面露囧色,“当年年少轻狂,还望德夫人莫要见怪。”

    德夫人愈发生气,当年的耻辱就换来一句“年少轻狂”?

    “投诚是要有诚心的,本宫当年的耻辱你也该遭受一番才是。”

    此时正午,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

    德夫人宫里的人从外面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德夫人掀起眼皮看了看宋兰。

    宋兰跪在院子里,德夫人坐在寝殿的太师椅上,轻抚茶水,看着烈日下跪着的宋兰,她突然道:“本宫记得,当年本宫跪的是御花园铺就着鹅卵石的小路,还在那里挨了竹若的两巴掌。”

    “本宫这庙小,也没有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不过前两日宫女们收拾出来两个不用的花盆倒是可以考虑用用。”

    德夫人身候着的婢女将花盆摔碎,让宋兰跪在碎瓦片上。

    宋兰看着碎瓦片又看向德夫人,她端着身子道:“德夫人,你我同为夫人,没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吧?”

    德夫人放下茶盏,掸了掸裙摆,“当年怎么不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呢?”

    “也罢,既然没有诚意,那便回去呆着吧。”

    宋兰咬咬牙,起身跪在碎瓦片上。

    德夫人心下一怔,继而道:“这巴掌该如何还呢?”

    宋兰闻言抬手扇着自己的脸颊。

    德夫人起身又睥睨一眼宋兰,“本宫乏了,看着点她,什么时候脸肿了什么时候再停。”

    宋兰此时受的屈辱可比当年德夫人受的屈辱狠多了,即便这样,德夫人也不愿与她和解。

    不出一下午,宋兰求和的事情便传遍了后宫。

    云茗回到紫阳宫道:“薛三姑娘许是等的太久,一早便回去了。”

    薛重琅不屑道:“即便他找了宋兰,宋兰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她的破事呢。”

    *

    是夜。

    温婧诗堪堪醒来,环顾四周竟是在自己屋里。

    茶茶进来瞧见温婧诗醒了,焦急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从小姑娘就没喝过烈酒,今儿真是吓坏奴婢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说起这个茶茶方才哭干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姑娘……”

    “怎么了?”温婧诗瞧着茶茶的模样大抵猜到了是自己酒后失态。

    茶茶哭着:“尊荣夫人说姑娘酒后失态冲撞了她,让姑娘三日内出宫去城外寺庙忏悔。”

    “什么?!”

    温婧诗一脸不可置信,她连忙起身:“我要去找姐姐问清楚。”

    茶茶拉住温婧诗:“姑娘,没用的,紫阳宫那边已经说了,姑娘去了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温婧诗瘫坐在床榻上,怎么会这样?

    她若是出去了,日后又该如何回来?她的阿爹阿娘又该怎么办?

    *

    莲南抱着水仙花来到紫阳宫,“我今儿去花房碰见了卫初身边的婢女。”

    云茗打趣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总不能让卫姑娘自己去花房吧。”

    “说的不是这个。”

    今日莲南去花房正端着水仙花准备走呢,就听见花房内有个小宫女同风筝说道:“风筝姐姐,若是以后再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您只管说。”

    风筝笑着:“上次让你去皇后宫里送点心一事,我家姑娘非常满意,这是特地给你的赏钱,哦对了,春天到了,我家姑娘想养个好养活的花,你顺便挑挑。”

    薛重琅绞断线头,“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卫初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下起手来可一点不心软啊。”

    云茗也深感惊讶,“她这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幸好姑娘当初没跟她深交。”

    这时拂晓进来:“夫人,圣上来了。”

    莲南恭敬退下。

    永安帝走进来看着薛重琅正在做女红,也未曾多想。

    他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温婧诗的事情,他还着急去储秀宫和美人花前月下呢。

    “圣上若是来兴师问罪的,臣妾无话可说。”

    永安帝尴尬笑了笑,“朕就是想知道温良人如何冲撞了你,竟要将她送去寺庙忏悔。”

    薛重琅将自己自小丧母的惨痛经历添油加醋的告知永安帝,继而道:“现在就不给自己积口德,日后还得了,这种人就该去寺庙里好好忏悔,如此想来,我那亡母在天上才能原谅她。”

    “若是圣上觉得她委屈,那我搬出宫好了,这个宫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反正薛重琅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着。

    永安帝连忙道:“朕的后宫断然不能养这种尖酸刻薄之人,夫人做的对。”

    没说两句,薛重琅就明里暗里要将永安帝赶走,恰好永安帝也不想多逗留,宽慰几句薛重琅便离开了紫阳宫。

    永安帝走后没多久,萧珩便大摇大摆走进紫阳宫。

    薛重琅尚未习惯,惊诧道:“你怎么走正门了?”

    萧珩哂笑:“这本就是我的寝殿,我为何不能走正门。”

    薛重琅讪讪。

    “你来做什么?”

    萧珩习惯性地坐在太师椅上,摩挲着墨玉扳指,“本座的宅子被烧了,没地儿去了,只能栖居在此。”

    京城走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薛重琅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她听闻的是帝师府一角,并非整个帝师府。

    “我虽在深宫,但对外面的事情不是不知道。”

    萧珩爽朗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琅琅的眼睛。”

    萧珩把院子烧了自然是有旁的打算,他做事情从来不是没有目的的。

    薛重琅倏然想起一事,“左嘉玉为何会去看湘夫人?”

    “亲情咯。”萧珩随意摊手。

    湘夫人是左将军之妹,入宫前湘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