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臣》全本免费阅读
萧珩看向魏禧的眸子,魏禧亦冷眼看着他,倏然又大笑一声:“你活着也好,我要让你知道我并不比你差,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成什么事啊。”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哦,不对不对,我应该带你去太液池,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魏禧逐渐癫狂,随即命人押着萧珩朝着太液池的方向走去。
太液池比冷宫还要远,魏禧乘坐龙辇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太液池偏远,又是供奉先祖的地方,此地甚为清冷,每日只有两个小宫女在此洒扫,此时天色已暗,宫灯挂起,偶感阴森。
阿宝公公打开雕花门扇,里面烛火明亮,照耀着先祖灵位。
永安帝大步跨入,萧珩紧随其后,阿宝公公关上雕花门扇左右观望一番之后便匆匆离去。
太液池的宫殿内,永安帝恭敬的上了柱香,又拿起先皇的灵位仔细擦拭,边擦边说着:“父皇啊,你当初偏宠九弟,说九弟天资聪颖,五岁能熟读四书五经,八岁能上马骑射,十岁能对家国大事发表自己的见解,如今还不是要对我俯首称臣?”
“他再天资聪颖又能如何?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他非嫡非长,凭什么要立他为太子,分明我才是长子,可你却对我不闻不问,你让我心中作何感想?”
他举着灵位朝着萧珩的眼前晃晃:“父皇你瞧瞧,这不是你最宠爱的儿子吗?他命大,没有死,我也不会让他死,”他说完又纠正一番:“哦不是,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看着,看着我如何比他强,让他此生此世都对我俯首称臣。”
魏禧似是想起什么,他匆忙放下手中的灵位,又在供台前胡乱捯饬一番,宽袖拂倒了果盘,果子酒水洒落一地,他从宽袖中拿出一个铁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入酒水中,酒水荡起涟漪后迅速平静。
他端起酒盏递给萧珩:“喝,你喝了,喝了我就饶你一命。”
萧珩看着魏禧额前的十二道冕毓胡乱晃动,就连他的眼神都有些癫狂,“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
魏禧突然笑了一声,“竟然被你看到了。”
“让你知道也无妨,反正你没有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喝下去饶你一命,南部蛊毒,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
大梁没有收留的难民全部跑到北魏,赵太师统统收留,储布又和南部会蛊毒的人攀上关系,讨要了蛊毒献给赵太师,赵太师则将此物给了魏禧用来对付萧珩,这一切都是魏禧和赵太师密谋好的。
萧珩负手而立,他垂眸看着酒盏:“南部蛊毒,北魏从前禁用的东西,你竟然敢用,还当着列祖列宗的面,魏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禧不以为意,他狂笑着绕着萧珩走了一圈,“是,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他们在天之灵看见了,他们难不成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天之骄子如何被我折磨,他宠爱的儿子如何对我俯首称臣,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能成为一代君王,魏麟,你认命吗?”
皇宫内,阿宝公公一路跑回甘泉宫,在暗格内拿走了一卷羊皮卷,托着可信的小太监送出宫。
顾府的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门房疑惑,顾家小公子贪玩,但从未有人这么晚来找他的,府门打开后,一个宫里的小太监求见顾行,门房不敢阻拦,连忙带他去了顾行的院子。
此时顾行还在廊下打着灯笼斗蛐蛐,门房说着:“小公子,如今春寒料峭您别伤了身子。”
顾行头也不抬地说:“我才出来没一会儿,等会就进去了,你来做什么?”
“宫里来人要见你。”
顾行抬头,一个眼生的小太监从门房身后走出来,“奴才见过顾大人,阿宝公公让奴才给你送个东西来。”
说完,他将怀里的羊皮卷递给顾行,顾行打开看了眼,脸色骤变,这是丧魂堂的那半张图,阿宝竟然是萧珩的人,可是这个东西为何会给他呢?
“萧珩呢?”
今日下值那会听见同僚窃窃私语,好像是说帝师回来了,可是萧珩若是回来这玩意不该直接给萧珩吗?
“帝师回来便去了甘泉宫面圣,后面奴才便不知了。”
小太监走后,顾行拿着羊皮卷心慌的紧,萧珩面圣再也没出来,是了,如今他的身份谁都知道了,永安帝不会放过他的,可是这半张图给他是什么意思?
*
太液池宫殿内,赵太师带着皇城司的人走进来,萧珩听着外面的甲胄声逐渐逼近,魏禧越发癫狂,“想好了吗?”
“你喝了,朕让你活着,你不喝,那只能从这横着出去了。”
萧珩自然是要活着的,为了萧家,他必须活着,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要为萧家翻案。
他接过魏禧手中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魏禧甚是满意,又癫又笑:“我就说,魏麟怎么会轻易死呢?”
萧珩面无表情:“这是什么蛊?”
魏禧上年龄了,加之前两年□□过度,身体亏空,如今又癫又狂,脑子还不好使,他敲着自己的脑袋:“这叫什么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我想起来,九痛蛊,对就叫这个。”
萧珩没有继续问下去,蛊毒分为很多,有声乐控制的,有子母控制的,但魏禧肯定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给魏禧提醒。
“蛊毒发作的时候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魏禧看着先帝的灵位:“父皇,您看见了吗?这是他自愿喝的,我可没有逼迫哦,您当年独宠萧贵妃,连带着宠爱魏麟,母凭子贵,子受母连。”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萧珩,“竟然改姓萧了,萧家那可是通敌叛国的家族,你竟然跟他们姓?”
萧珩扬了扬下颌:“萧家誓死忠于北魏,从未通敌叛国。”
魏禧啧啧两声:“你活着不光是为了皇位吧,你应该是为了萧家吧。”
他又突然癫狂起来:“那我把丧魂堂烧了,一把火烧干净,你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萧珩的手在宽袖下握紧,但面上不动声色:“你亲自命人建起来的,那就是你的政绩,你甘心自毁政绩吗?”
打蛇打七寸,此时正是两人的博弈。
魏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