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回去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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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前,尹青青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扯着虞宝琳的头发跟她撕打在一起虞念灵冲上去拦,三人一起摔倒在地。

    门前一片热闹,有急着拎水桶救火的、有急着拉架的还有急着去喊祁凌风回来的,彻底乱成一团。

    裴元卿趁机几个闪身,消失在墙角,混进了救火的人群里。

    苏灿瑶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确定裴元卿顺利进入府邸后,才在暗卫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灿瑶发现街道上极为热闹人来人往,其中有许多穿着番邦衣裳的男男女女打扮的极具特色透着一股欢庆的氛围。

    她沿路看着一路觉得非常新奇打马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赵府的宴席已经散了门口停靠的马车离开,道路重新变得宽阔起来。

    赵柳湘和吕玉蝉神色焦急的站在门口,见到苏灿瑶就赶紧迎了过来。

    苏灿瑶朝她们笑了笑翻身下马,“你们在等我?”

    赵柳湘点点头担忧的看着她见她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苏灿瑶在她办的赏画宴上坏了心情,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苏灿瑶把马交给小厮,回头问:“今天京城怎么这么热?我看街上好多人。”

    赵柳湘一边引着她往府里走一边道:“马上就到万寿节了大明塔修成后还没有人进去过待万寿节那日陛下会带着忠臣良将和藩邦使臣们入塔观赏这些天番邦使臣和在外做官的朝臣们都会赶来京城给陛下祝寿外面自然热闹。”

    苏灿瑶眼底浮起几分兴致没想到他们还能赶上这样的盛会只可惜她没办法去那大明塔看看不然也许还能看到她画的那幅画呢。

    三人走进赵府在暖阁里落座。

    吕玉蝉嗓音透着几分急切问:“杳杳

    苏灿瑶摸了摸旁边泛着暖意的的熏炉眼睫半垂遮住偏圆的杏眼。

    当年那段孽缘当然不能说出来免得传进虞念灵耳朵里会牵连到她们。

    苏灿瑶抬眸嫣然一笑委婉道:“应当是不认识的。”

    他们认识的是虞念灵而不是现在的祁灵郡主。

    赵柳湘和吕玉蝉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她们想太多了苏灿瑶他们身在丹阳城这是第一次来京怎么可能认识灵郡主连他们都没见过灵郡主几面。

    赵柳湘神色仍旧迟疑疑惑道:“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总觉得灵郡主在故意找你麻烦……”

    她没有

    说出口,她还觉得灵郡主对裴元卿的态度有些暧昧。。

    苏灿瑶默了默,虞念灵就是在找她的麻烦,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估计会做得更明显。

    吕玉蝉想了一会儿,忿忿不平道:“她一定是看杳杳长得好看,才心生刁难之意,归根结底就是妒忌。”

    “???”苏灿瑶掏出一柄铜镜,揽镜自照,“你说的很有道理,都怪我天生丽质。”

    赵柳湘:“……”

    吕玉蝉:“……”

    苏灿瑶放下铜镜,三人笑闹成一团。

    *

    裴元卿深夜未归,漫漫长夜,苏灿瑶放心不下,坐在窗前剪灯花。

    烛火摇摇晃晃,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苏灿瑶单手托腮,望着摇曳的烛火,有些想家了,于是翻出笔墨纸砚,坐在桌前写了起来。

    她一写就停不下来,事无巨细的跟娘亲和爹爹说,算算日子祖父也该从海上回来了,她准备在年前把信和礼物一起托人送回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屋外才传来脚步声,裴元卿叩了两下门,带着一身寒霜走了进来。

    苏灿瑶放下笔,趿着鞋跑了过去。

    裴元卿脱掉斗篷,将落着霜白的斗篷挂到门边,抬眼看向苏灿瑶,“我担心你未睡,才过了看一眼,你怎么当真等到这么晚?”

    苏灿瑶将他全须全尾的打量一遍,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他,去桌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嘴硬道:“我是好奇你查到的结果,想快些知道那宅子里有没有问题。”

    裴元卿从身后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耍着赖皮道:“你不说是因为担心我,我就不告诉你。”

    苏灿瑶拍掉他的手,“太凉了!”

    裴元卿短促的笑了一声,听话的松开手,捧起茶杯暖了暖手心,然后喝了几口茶水,暖意流入四肢百骸。

    苏灿瑶把汤婆子塞到他怀里。

    “下次不许等到这么晚,你只管安心睡觉。”裴元卿在暖炕上坐下,张开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苏灿瑶犹豫着依偎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避而不答道:“快跟我说说,你都有什么发现。”

    裴元卿正了正神色,“我在宅子里看了一圈,没发现里面藏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我发现宅子里伺候的下人和护院都有些不同寻常,而且府里伺候的人极多,其中青壮年占了极大多数。”

    苏灿瑶微微抬头看他,“哪里不同寻常?”

    “我发现他们手上都有老茧。”裴元卿抬起她的手,抚了抚她细白的

    指尖徐徐道:“那府里只住着虞宝琳一个主子能有多少活?那些茧子看起来都是天长日久磨出来的绝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苏灿瑶若有所思“你怀疑他们在那里伺候只是幌子其实在暗中做更费力气的活?”

    裴元卿点点头“我去他们浆洗衣物的地方看过他们换下来的衣物汗味极重

    “此事确实蹊跷现在天气这么冷除非靠近火堆或者做力气活才会流汗至于烟熏味就更可疑了不是在膳房做活哪里会有那么大的烟熏味。”苏灿瑶疑惑“那宅子里既然没有可疑之处他们是在哪里暗中做事?”

    “我猜那座宅邸主要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那些人真正做事的地方应该就在那附近。”裴元卿道:“我出来后去附近的村落里打听过那附近有几个山头平时都有人看守不让村民们上山去采摘野物说是里面有个矿场被一个商户承包了。”

    “矿场?”苏灿瑶神色一动暗暗揣测:“那些人难道去了矿场做工……你可以问清楚是什么矿?”

    “听说是普通的煤窑具体位置在哪里那些村民也不知道。”裴元卿顿了顿道:“不过听那些村民所言这个煤窑产量很低一天只有几筐的煤被运出山。”

    苏灿瑶神色逐渐凝重“你是怀疑厉王用那个煤窑做幌子其实在里面做其他事情?”

    “具体做什么还不得而知但的确很可疑。”裴元卿嗓音微沉道:“我一直在别院周围等到深夜派了暗卫守在各个出口没有发现那些人夜里偷偷出去。”

    “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府里有通往煤窑的秘密通道……”

    苏灿瑶下意识握紧了他的衣摆神色担忧“那怎么办?如果你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么厉王弄这样一个地方想要筹谋的肯定不是小事。”

    裴元卿抱住她的肩膀“不怕如果他一直藏在暗处朝廷的人就很难发现他的异常可我们既然注意到他了就会一直盯着他现在是他在明我们在暗他只要心里有鬼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的。”

    苏灿瑶面色沉重叮嘱道:“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还不知道我们怀疑他甚至他连我们是谁都还不认识。”

    最重要的是厉王不知道裴元卿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他只顾着在皇上、太子和朝臣面前演戏自以为瞒天过海却不知道民间还有一个裴元卿裴元卿会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太子而太子对裴元卿是无条件信任裴元卿怀疑的就

    是太子怀疑的哪怕没有证据太子也会一直派人去查只要将他盯紧就可以防止他谋逆造反。

    裴元卿道:“天一亮我就去东宫一趟让太子多派些人手暗中去查。”

    苏灿瑶放下心来困意也涌了上来她贴在裴元卿的胸口感受着裴元卿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裴元卿明明是冒着寒夜冷风回来的身体却依旧热乎乎的他的怀抱既温暖又可靠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裴元卿轻轻抚了抚她的乌发柔声道:“如果困了就去床上睡。”

    苏灿瑶摇头依赖的靠在他怀里不舍得离开。

    这可是她的专属天然暖炉裴元卿身上的温度总是比常人稍微高一些每每到了冬日她都喜欢往他身边凑。

    裴元卿心神一滞呼吸凌乱起来抬手把她往后拉了拉“苏杳杳你现在不是三岁也不是十三岁。”

    苏灿瑶困的眼皮打颤胡乱点了点头柔软的脸颊又贴回他的胸口靠在他怀里一边听着他清润的嗓音一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裴元卿听着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身体慢慢僵住他怀里抱的是软绵绵的鼻翼间闻到的味道是香甜的。

    裴元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沉睡的苏灿瑶。

    苏灿瑶满心依赖的靠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是把他当做了靠枕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他没有半分防备心微张着嘴唇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睫毛卷翘小小的唇珠圆润而饱满手指松松的抓着他的衣襟衣领微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

    裴元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缓缓放平呼吸将苏灿瑶拦腰抱起来一步步走到床榻前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床榻上盖上锦被往她脚边塞了个汤婆子。

    他在床边坐下不错眼的盯着苏灿瑶恬静的睡颜眼底柔情万千半晌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窗外响起清脆的鸟鸣声。

    他拉上幔帐抬脚走了出去。

    裴元卿回房洗去一身尘埃换了身衣裳在躺椅上歇息了两刻钟起来用了一碗汤饼见时辰差不多了走出寂静的庭院骑马去了东宫。

    他拿着令牌从东宫侧门走进去一名管事恭敬的带着他绕过假山游廊朝着祁烈的书房而去。

    东宫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裴元卿走到书房前听到里面似乎有客人就没有走进

    去,静静等在门外。

    他站在廊下拐角处,抬头朝皇宫的方向望去,金色朝霞漫天洒下,碧瓦朱甍,整座皇宫笼罩在晨曦中,气势恢宏。

    他恍然间想起,父皇曾经牵着他在宫道上蹒跚学步,金灿灿的阳光落在白玉地面上,像一条璀璨的星河,皇兄会在尽头拍着手等他。

    那时他觉得父皇的手掌是那样宽厚,好像会永远稳稳当当的扶着他往前走,皇兄是那样高,他跑过去还得仰头看他,于是他每次都张开手臂,让皇兄把他举起来。

    穿堂风悄无声息的掠过长廊,轻轻吹动裴元卿的衣袂,恍惚中他好像还能听到孩童欢快的笑声,那样无忧无虑。

    ——“诶呦!”

    一人急匆匆地走过拐角,没留意到站在那里的裴元卿,正撞在裴元卿身上。

    裴元卿恍然回神。

    那人手里捧的匣子摔到地上,里面的画轴滚了出来。

    裴元卿抬头望去,看到捂着脑门的胡安,不由愣了一下。

    胡安也怔愣一瞬,顾不得去捡画,激动地喊:“裴公子!你来京城了?恩公也来京城了吗?”

    裴元卿点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胡安想起正事,连忙蹲下把地上的画捡了起来,确定画轴没事,才笑着开口道:“我是来取画的,多亏恩公帮我顺利交差,陛下看过这些画后十分满意,让太子殿下亲自派人保管,现在临近万寿节,得把这些画悬挂于大明塔中,我对这些画比较熟悉,上头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他顿了顿疑惑问:“裴公子怎么会来东宫?”

    裴元卿声音一滞。

    胡安嗓门大说话声也大,祁烈听到他们的对话声,从屋子里走进来,兴致勃勃问:“你们认识?”

    胡安躬着身行礼,笑容满面地回道:“是,臣是路过丹阳城的时候与裴公子相识的,裴公子跟其未婚妻还帮过臣一个大忙。”

    祁烈唇角浮起促狭笑意,“连你都知道元卿有未婚妻?”

    “当然,丹阳城里基本人人都知道。”胡安笑容可掬,嗓门极大的道:“大家都说裴公子和苏姑娘是神仙眷侣呢。”

    “……”裴元卿窘迫的咳了一声。

    祁烈眼中笑意更浓,这段日子他心情都格外的好,哪怕被关禁闭,只要一想到不但弟弟找回来了,连弟妹都有了,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胡安将画轴里的画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其中一个画轴摔得散开了,他把画卷展开,重新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裴元卿目光散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