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魂 引梦他来
    日丽风清,云海如波。

    风拂人心,洗去疲身。

    碧绿整洁的草坪,荡起生命的涟漪;青草摇曳着坚韧的姿态,迎风舞出不屈的灵魂。

    一株沧桑的古树,种立在寂静的丘陂;繁叶开屏,遮蔽了晴空。

    曦朦的日光,透过枝茂的绿叶,投落点点金色的光圈。

    燕鸟双飞,展动迷人的舞姿,在四周滑翔,做出种种奇妙的翻璇动态。

    百灵栖息于树头,吟唱一曲优美的仙乐;放空自我的灵魂,沉浸在甜蜜的梦中。

    心神空明宁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

    树下,一个娇小的身躯靠在树怀里,做着青涩的美梦。他的嘴边,流下一连梦呓的口水,软软的包子脸上,露出浅浅一丝满足的微笑。

    风夕再起,银卷的发丝在空中微微颤颤。

    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有着两个可爱的小孩,一个是深紫色短发的高冷男孩、一个是绑着马尾的文静男孩,他们在金灿灿的麦海里奔跑、嬉戏。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灰棕色长发拖到腰际的男子。他正含着柔和的目光,看着跑在自己前方的两个孩子尽情打闹,也会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望向树下那个偷懒的银发男孩。

    瞧着古树边的孩童仍在睡觉,他无奈的抿起慈爱的唇角,摇了摇头。

    儒雅男子,一席朴素淡雅的和服打扮,身上无丝毫多余的装饰,归真自然,像一位乡野的教师,透着股书生的气质。

    他缓缓转身朝着古树走去,踏着柔软的青草,不疾不徐,一直走到银发孩童的面前。男子静静地凝视着那还很稚嫩的脸庞,神情说不出的温柔。

    他伸出一只手掌,搭在银发孩童的脑袋上,轻轻揉弄着,等待对方醒来。

    孩童依旧紧闭着自己的那双大眼,只是面容上,渐渐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好像,谁骚扰他睡觉,谁就是坏蛋似的。

    孩童的双眼,终于,还是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迷迷糊糊地向着前面看去,他能感觉到明晃晃的白光映入眸中的不适。

    “阿银!”

    “阿银!!”

    “阿银!!!”

    谁?是谁?到底·······是谁再叫我?

    银发的孩童,勉强睁开了惺忪的双眸,他打着哈欠醒来,揉着眼角,呆呆的仰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修长身影,不禁喃喃。

    “老师?!”

    在少年银时的耳畔,再次响起那不明的呼唤。

    “阿银!”

    “阿银!!”

    到底是谁啊?谁再叫我?!

    少年银时不安的扫了扫四周,树下草坡外的景物,全部蒙上了一层白雾,这里,除了他与老师俩人外,再无其他的人在。

    可是,他确定这声音,不是从老师的嘴中发出的,这让小银时感到疑惑的同时,亦有忐忑的情绪,正从心头躁动而出。

    有什么·········地方········不对········

    “银时。”

    站在小银时对面的老师,收回了抚摸自己的那只温软的手掌,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沙哑说道。

    “保护好你的那些同伴!不要再失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活下来啊,银时!”

    小银时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又摇了摇头,忽然,他的眼前,所有的景色,都淡化不见了。

    古树也好,草原也罢,还有那金黄的麦子。一切都如那梦幻的泡影,消失不在。

    ——————

    “额唔~。”

    强烈的白光融化了坂田银时眼中的黑暗,恍惚间,像轮回了一世的人生,然后,重归本尊。

    他从深眠中醒来,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闻着刺鼻的药水味,右手背上插着透明的输液管,连着快打完的吊瓶,指尖触摸到的是柔软的床单。

    坂田银时有些茫然,大脑还未从混乱中醒来,但也意识到了这是哪里。

    床的一边,几道身影,突然,闯进了银时的视界中。

    旗袍服的橙红包子头女孩,显得异常激动,她抓着银时的肩头摇晃:“银酱~~,你终于醒来啦~~~,吓死我了阿鲁!”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平凡少年也是同样的心情,他擦着眼角的泪水,涩声道:“对不起,银桑!我没想到你的身体,居然,这么的差。”

    “你这一睡就是三天啊!医生说,是你的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残渣没有及时排出,所以,这次才会引发这么强的剧烈反应。”

    “这都怪我姐姐平常给你做的那些什么有毒料理,才害得你这样!你要打要骂她,我都不管;我发誓,今后,绝不会让姐姐再碰厨房了。”

    新八说完,回头还瞪了眼垂着脑袋委屈的志村妙,道:“姐,还不快点给银桑道歉!”

    心里难过自责,又有点不甘的志村妙,瘪着嘴,低声道歉道:“对……不起。”

    新八在一旁蹙眉,不满:“大声点,带点诚意。你刚刚没听到医生怎么说么?!就是因为银桑接受毒素摧残太多了,才导致免疫力衰退减弱的。”

    志村妙还没开口,旁边的冲田三叶已经咬着下唇,眼眶一红,落下了泪水:“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本来就生病的坂田先生吃那么刺激的辣椒,真的很对不起。”

    “坂田先生,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这次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说着她两眼更红了,肩膀颤抖,眉头紧皱,看上去甚是可怜。

    总悟揽住三叶的肩膀,疼惜的叹道:“姐姐,你就不要哭了。老板,这次真的对不起了,我也要为姐姐的事向你道歉!”

    “都打住打住,这不是你们的错。”

    坂田银时已经完全清醒,他内心苦笑无力,这次真的不怪他们,真的只是个巧合。

    其实,他的身体会突然这么差,原因并不全是那什么超级辣椒和有毒料理惹的祸。

    他的身体,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突然开始衰弱起来。时不时的还会伴着头晕恶心咳嗽,甚至,有一次咳嗽,还吐出了血来。

    银时直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可以肯定是,绝对和志村妙、冲田三叶她们无关。

    他默默的想着问题,眺望着窗外湛蓝的天际,眼神开始迷茫,忆起先前的梦境,他忽然感到莫名的失落与孤独。

    银时的脸上,在不禁意间,流露出悲凉的表情。

    志村妙盯着银时的侧脸,倏而一怔,眼中无来由的心疼起来。

    九兵卫隐晦地瞥了一眼阿妙,又看了看银时,内心生出一种复杂的滋味。

    新八似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索性说道:“银桑,那你先好好在医院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大家都回去吧!”

    他边说边拍拍手,替银桑催促大家离开,一手抓起趴在床边的神乐,拽着她就往外走。

    被动的神乐无奈的挥了挥手臂:“银酱,要快点好起来阿鲁!”

    “走啦!姐。万事屋的老板,改天我们再来看你。”

    冲田总悟体贴的牵起已是泪人的三叶,带她离开了这里。

    近藤勋看着他们双双走后,也搓着手掌,嘴痒的询问身前的志村妙,道:“阿妙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也……。”

    站在志村妙右手边的九兵卫,冷冷的瞪了近藤一下,看着发愣中的志村妙。她紧了紧眉头,无话轻叹,拎起近藤的后衣领,拖着他一并走出门口。

    “诶诶!!你干嘛拉着我?!放手放手。我要和阿妙小姐在一起啊!”

    近藤勋抓着九兵卫的衣袖,激烈地反抗着,想摆脱九兵卫的手,可还是被对方甩出了楼道。

    门被顺手带上,单人病房内,只剩下了志村妙和坂田银时两个人,霎时,安静下来的环境,他们都没有觉得突兀与不适。

    志村妙的目光一直放在银时的脸上,她的胸口被莫名的烦闷压住,一股奇怪的感觉由然而生,她却还不明了其中的原因。

    抬起纤白修长的手指,抚按上那快闷处,她那双褐色柔润的眸子里,微微泛起朦胧的雾气。

    望着银时有些萧索的侧影,志村妙只是张了张口,便不敢再问下去。

    在银时认识的所有女性当中,志村妙不是年龄最大的,但却是几人中,显得最成熟稳重的一位,这和她很早失去父母,步入社会工作,扛起家族的重担有关。

    她和他的相识,是一场看似糟糕却实为救赎的开始。她和他的相处,总是热热闹闹,麻烦不断。

    有时,他们是嬉皮打闹的家人;有时,他们是互相放狠话的敌人;有时,他们是互相坑害的队友;也有时,他们是知心知底的男人和女人。

    在最危险的时刻,可以放心的把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伴着口角,讽刺对方是魔王/魔女。

    他们的牵绊,不是一下子就完成的。而是慢慢地,在生活中一点点累积,在一次次的危险事件中频频升华后,才有的如今的信赖。

    在被近藤勋初次纠缠时,志村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银时,让他冒充自己的未婚夫,来挡住近藤勋的骚扰。

    而银时,又以一个不算漂亮但完美的方法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也让志村妙看到了坂田银时可爱又笨拙的一面。

    虽然,后来近藤勋依然没有放弃追求志村妙,还间接令万事屋的三人和真选组的大家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但也不失是一个令生活更加有趣的开始。

    在妖刀红缨事件时,追查真相的银时,身受重伤昏死过去,是志村妙独自守在他的身边,护着他醒来,不让他乱跑。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拦住这个任性的男人,只好无奈的为他偷偷准备好了出门的新衣,还将自己最心爱的雨伞借给了他。

    在雨中急急忙忙的人群里,与他擦肩而过,目送着银时撑伞而去的背影,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

    似乎,每次在坂田银时做出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决定时,志村妙总是那个能很快知晓他苦心和相信他的那个人。

    很多时候,他们才是对彼此最了解的蠢男人与不可爱的女人。

    “阿银,那我……先回去了。”

    志村妙背向病床,她侧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银时,咬着下唇,终是没有问出那想问的话语。

    志村妙走后许久,银时才翻过身来:“那个女人……真是太敏锐了。”

    心中另叹,“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的不安呢?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

    咚咚——

    他正烦恼着,突然,从胸口中传来一阵剧痛,耳畔也出现了幻听。

    似乎,有一种令人恐惧的魔音透入了他的大脑,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让他产生了如面对血海骨狱般的可怕窒息感。

    眼见之色,开始昏暗,所视一切,莫名扭曲。

    熟悉的事物,全部都变得那般陌生,让银时害怕胆寒。他一手捂住疼痛的胸口,一手抱着发涨的脑袋,在病床上弓起身子,颤抖的卷缩起来。

    逐渐泛青的脸色,渗出大量的汗珠,他死死咬紧牙根,抵御着抽心的痛楚,大口呼着粗气,身子一个不稳,跌落床下,连着被子一起滑落到地面。

    银时揪着胸口喘息声不停,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了,微卷的毛发不自然的被汗水打直,他狼狈的支起上身,强撑着身子,伸手搭在床边,艰难的移动着,要站起来。

    呼——

    适宜的暖风吹进洁白的病房,让头昏脑涨的银时,感到一阵舒适,连着疼痛都减轻不少。

    一片片樱色的花瓣,飘进他的视线里,令银时不禁心生疑惑,这附近又没有樱花树,哪来的樱花瓣。

    银时循着飞舞的樱花,半眯着眼睛,费力的抬起头望向窗台;接着,他的红瞳猛地一缩。

    在那窗边,靠坐着一人,是位身着紫色和服的青年男子。

    他的身影与面孔都背于光中,被暗影藏匿;只有一双充裕着邪气的紫眸,正不紧不慢的盯着床下的坂田银时,自顾自地抽起烟杆,吐纳着白雾,不言一语。

    ——————

    此时,江户城外,某座森林茂密的山头上。突然,晴天霹雳,六七道深艳的闪电轰在坡腰,木燃土焦,巨石炸开。

    接着,数个身影从虚空虫洞内坠落而下。

    灼热的蒸汽滚滚升腾,许久才轻薄散去,露出身着漆黑皮质服饰的人影。

    他们中无一女性,皆为男子。

    发型缭乱错杂,像是视觉系的唱将打扮。毛色里有红有棕、有黑有白,多为暗色调。

    站在几人最前的一位,似是他们的首领。

    身材不高,样貌清秀,浓眉小眼,犀利有神,表情冷峻严肃。

    虽长相秀气,带着那么一丝可爱,但他所身负的气质,依然,透着令人敬畏的可怕。

    “罪的影子,自进入这个世界后,就消失不见了。”

    “异能也感知不到它们在哪!”

    “但它们的确是冲着坂田银时来的。”

    “盟主那有什么交代?”

    “灸舞盟主已经让‘西城卫团长-令’和‘北城卫团长achord/阿扣’,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这个世界。”

    为首男子点着头,思考了一会,问道。

    “南城卫那边了?”

    “‘南城卫的女团长-言’,去了别的世界待命。”

    为首男子回头认真叮嘱下属道:“恩!那我们等下去和西城卫、北城卫他们汇合,再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可是时瞑创界的那四位天主托付灸舞盟主做的事,我们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

    一位平头男子走上前,站在团长身边询问:“修,那现在?”

    “我们还不清楚,坂田银时和另一个时空的那位,到底谁才是四绝天主要找的人!”

    “不过,即便他不是,我们也有责任要保护他。毕竟,未来大家终究会是走向同一条道路的战友。”

    “东城卫听令,先继续追查潜入这个世界的『罪者』,然后,再与其他部队汇合。”

    “遵命。”

    “走!”

    东城卫团长·修,张嘴一喝,几人“嗖”的一下,如疾风爆鸣般,突破音障,瞬移于数千米之外。

    (注:东城卫和灸舞为电视剧《终极一家》中的人物。

    ——————

    午后

    大江户综合病院·单人病房32室

    风声簌簌,紫色的长发与银色的卷发在风中一同轻浮。

    盛日的阳光尤为炽烈明亮,徐徐射进这间洁白的屋内。反逆的余光,在这两人身上缓缓滑过,他们的脸庞,被不同的情绪所占据。

    或诧异、或淡然、或冷漠、或杀意。

    那紫发男子就这么倚靠在窗沿上,抽着烟管,一脸平静。

    那失明的左眼被白色的绷带缠着,斜斜的刘海掩住了那一丝不完美的瑕疵。

    绘着金色蝴蝶的紫色浴衣,穿在那人的身上,让本就拥有的魅惑气质,多了一份高高在上的华丽。

    他俯视着跪坐在地上,一脸铁青的坂田银时,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

    他率先瞥开目光,紫发男子静凝着远方现代建筑和古老矮房并容的城市,稀稀飞过云空的外星飞船,令他上扬的嘴角又扯回淡漠的平线。

    紫发男子拿着烟管的右手,反捏着柄端轻轻敲了敲外墙,将最后一点烟草熄灭,收回宽松的衣袖内。

    他莫名叹气,轻吟诗道:“曾古至今,妖物横行无束,武神诞生于乱世,次忍宗、杀圣齐名共存。”

    “括已二十余年,天人来犯,诸势掀革,幕府无能,摇摇欲亡。虽攘夷斩道,世纪翻开新章,可贪人犹在,暗鼠勾结;使之先贤逝亡,败阵已成定数。”

    “后世无道,天人嚣狂,不制私欲;视人如草菅,鄙夷贱生,令人哀叹无法。吾欲不能再忍,则寻四海志士结识,望能再现昔日闻风丧胆之鬼兵者。”

    “见人虽无数,可知心者甚少,吾依然孤也!”

    “而在这寥寥几人中,看似懂吾的是天人‘神威’。然,真正知心知我者,唯有‘桂’和你等二人。”

    紫发男子将眺望的视线,又重新拉回到坂田银时的身上。

    “高杉!”

    银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了对方姓氏,他继续撑着虚弱的身体,将身子尽量小心的贴在床边,面色阴沉的警惕着窗台的那位紫发男子,盯着他的目光不敢挪动一秒。

    没有人比坂田银时更加了解眼前的这个家伙是有多么的危险和疯狂了。

    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超越了这颗星球本身历史的知识和科技,而带来这一切的,便是〖天人〗——即所谓的外星种族文明。

    他们强大又傲慢,手中掌握着跨星系的超科学技术,利用这份能力,不仅解除了自身原本的寿命限制,更是做到了遨游无垠宇宙,搭建多元星域文明。

    在保留各自星球特色的前提下,使之日常一体化,便利了大众。

    这原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奈何“贪婪”,始终是所有物种都跨不过的栏杆。最终,导致了“部分星际战争”的爆发。

    异族,终究是异族,没有哪个文明可以真正做到接受其他的种族,在各自的私心和欲望的促使下,侵略之战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了。

    占有他人的土地、势力和资源,来成全自己的伟大,无一不是众多强悍的宇宙战斗民族,所向往的目标。

    地球,作为一个保有巨大资源却没能得到完全开发的落后文明源地,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成为了众多宇宙异族所争夺的肥肉。

    太阳系更是成了所有外星势力争斗的战场,而在地球上,则是发起了另一场,原住民和域外异族之间的惨烈战斗。

    守护与侵略,彻底拉开了旧时代终结的大幕。

    七洲五洋中,尤以“东瀛战场”的战斗最为悲壮。

    江户时代末期(2年前,被称为“天人”的谜之异星人来袭。于是地球人与天人之间的战争瞬即爆发,为数众多的武士、忍者和攘夷派志士,都参与到了和天人的战斗当中。

    当时的东瀛执政组织“幕府”,再见识到天人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和科技后,最终,向天人低头,放弃武士不管,擅自与天人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准许他们入国。

    其中,东瀛的旧势力上位者,更是为了讨好天人,发动了被后人所深恶痛觉的暗黑事变————『宽正扫荡』!!!

    ……

    攘夷战争!

    开国时,不知政情的武士们蔑称幕府为卖·国·贼。一时间,世间攘夷风潮到达顶端;幕府为避免和天人的关系恶化,对武士阶级加以打压。

    之后,更是举国上下进入了漫长的内战时期。

    随着,战争的长期化,天人以协助镇压内乱为名,干涉内政。

    讽刺的是,攘夷的运动,反而助长了天人的抬头;之后,在“天道众”的指挥下,幕府采取了大规模的肃清行动。

    这就是所谓的——『宽正扫荡』。

    散布各地,煽动攘夷运动的激进份子,甚至,连大名公家、名流之士,均被毫不留情地列为肃清对象。

    如此赶尽杀绝的狩猎,使得攘夷活动急剧衰退;此后的几年,又颁布了“废刀令”,夺走了剩余武士们最后的刀,使他们更加无力反抗。

    最终,天人掌道已为定数,幕府受天人影响,逐渐被控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傀儡政权”。

    然而那时,武士阶级并没有完全覆灭。

    失去了领袖,武士们一个个舍弃武士刀时,尚有一拨试图从扫荡中夺回某人的势力,揭竿而起,他们被称作『最后的攘夷志士』。

    这群人,是忤逆天道,罪大恶极之徒“吉田松阳”门下,为夺回恩师,而挚剑的弟子们。

    受后世同道敬仰,被尊为『攘夷四志士/奇迹的四人』。

    “曾经的狂乱贵公子,现在的攘夷温和派主帅”——桂小太郎。

    “像怪物般强大的桂浜之龙,一直作为盟友不离不弃,现遨游在宇宙星际,从事星球间贸易的快援队舰长”——坂本辰马。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令人感到极度危险的鬼兵队总督”,也就是银时眼前所出现的这个男人————高杉晋助。

    他被称为“攘夷志士中最过激、最危险的男人”,同时,也是如今反·政·府恐怖势力中,最大的武装派系的头目。

    而奇迹四人中,这最后一人,最为神秘,不被人知。外界传言很多,但都没有一个定论。

    此时此刻,这样恐怖的人物特地出现在银时面前,那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的坂田银时,虽然,只是个开着普通的万事屋,到处接人委托,获得报酬度日的废材大叔。

    但在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去,却是一位活跃在攘夷后期,创造出无数传奇的革·命·家。

    因那怪物般的强大实力和战斗,而威震敌我双方,被人称为“白夜叉”。

    雪衣沐浴着无数人的鲜血,屹立在白骨之上,那乌云遮蔽了生命的火焰,不祥的黑鸦盘旋在天际,死亡伴随一生;安静的战场,唯留下落寞的泣叹。

    那身姿孤独的站在一望无际尸横片野的土地上,宛若白色的夜叉,茫然弥留在荒芜的尘世,抬首仰望,却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