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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怀的郁郁寡欢大家都看在眼里。
大小秦氏也看出来了，自然十分担心，可又担心方中怀郁郁寡欢的原因和子嗣有关，难道真的是中怀身子不行？
大小秦氏对视一眼，担心的不行，却又不肯当这个出头鸟去得罪孙子、儿子，便又将李舒叫了来，敲打了一番。
小秦氏担心李舒智慧不够，听不懂她们隐晦的提醒，索性直白的说道，“中怀是你的夫君，身为妻子，关心照顾夫君的身子是你应尽之责！中怀这几日郁郁寡欢你看不到吗？”
“儿媳看到了，只是，将军从来不许我过问他的事。所以······”李舒低头说道。
小秦氏蹙眉，“还敢顶嘴！”
李舒立马做乖巧状。
小秦氏看了她一眼，“好好关心关心你的夫君，问清楚他到底为何不快？若是外头的事，自然不该插嘴。可若是其他的事，比如身子不爽，那你就要尽到为人妻的职责，哪怕忠言逆耳，也要劝他善自保养珍重，不能讳疾忌医！懂吗？”
“是，儿媳知道了。”
小秦氏却有些怀疑，她一直不大相信这个儿媳妇的智商，总觉得她蠢笨如猪，根本听不懂人话，吩咐她做事，只能尽可能说的直白一点，稍微含蓄点，她就听不懂了。
“你真的明白了？”小秦氏不放心，追问道。
李舒认真的点头，复述了一遍，“是，儿媳听明白了，母亲让儿媳多关心将军，劝将军保养身子，不要讳疾忌医。”
“不要提我，就说是你自己的意思，劝他去看大夫，吃些补药调理身子，懂吗？”小秦氏有些不耐烦。
“是，儿媳明白了。绝对不会提母亲。”
可转身，李舒就将这话忘的干干净净，“祖母和母亲关心将军，又不好开口，让我来劝劝将军。”
“劝我什么？”方中怀没好气的说道。
“祖母和母亲关心什么，将军心里应该清楚的很，何必我多费唇舌呢。”李舒说道，“将军近日郁郁寡欢，可是和那位有什么不愉快？将军若信得过我，不妨和我说说，或许我能给将军出出主意。”
“你？”方中怀怀疑道。
“都是女儿家，或许女儿家的心思我多少能理解一二。”李舒说道。
方中怀蹙眉，万一呢？
“你说，一个女人出于什么心理，才会劝她深爱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过了许久，方中怀才轻声说道。
李舒差点笑出声来，好容易才忍住笑意，不露声色，“这得分情况而论，女人其实都善妒，真爱一个人哪里肯和旁人分享。要么，这女人就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不可能！”方中怀立马反驳道，文烟不爱他，怎么可能！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太爱这个男人了，爱到知道自己无法生育，不忍心男人为此绝后，所以忍着心痛劝男人去和亲近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李舒接着说道。“那位或许就是这种情况。”
李舒本来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子嗣艰难责任在方中怀，是方中怀有问题，可现在，李舒决定不那么着急了，她想看看，如果
方中怀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那他和柳文烟之间，还能那般恩爱吗？
李舒有这个自信，方中怀最终会听从柳文烟的安排，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因为他一直无法拒绝柳文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么，有些事，也该操作起来了。
只是这件事如果要实行，得获得大小秦氏的首肯才行。
“你是说，趁着中怀喝醉了，请大夫来给他把脉？”小秦氏说道。
李舒点点头，“是啊，将军他很固执，也不听劝，我想着，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夫给将军把脉，好对症下药。至于药，我也会想法子做成药膳，混在将军的立场饮食里，不会让将军发现的。”
大秦氏低头想了想，这的确是个法子，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有问题的事实，且如此一来，不动声色，也不会损害中怀和将军府的名声。子嗣要紧！就这么做吧！
“就按你说的做！”大秦氏拍板道。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一日，是小秦氏的生辰，方中怀这些日子心情也不大好，柳文烟拒绝再看大夫喝补药，拒绝方中怀的亲近，甚至不吃不喝，想要绝食，逼着方中怀答应她的请求。
“中怀，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无子而终，更不能让自己成为方家的罪人，你就成全了我吧！大不了，以后瞒天过海，依旧说这个孩子是我所生，既如此，既能对祖母和母亲有个交代，还能免却我生儿育女的辛苦，这样两全其美，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这样是两全其美，可方中怀过不了心里这个坎！他爱的是文烟，他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可文烟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她身子弱，受不住啊！
在这样的情绪下，几乎不要人灌，方中怀就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李舒忙命人将方中怀抬去偏厢，又命人将早就请来的大夫带去厢房。
大夫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按人指引进了屋子，搭脉请诊，虽然有些不耐烦，心想这些高门大户就是麻烦，不过对方给的诊金足以让他忽视这些。
“早年失了元阳，又耽于女色，自持身子强壮，不善自保养，肾水有失，故而子嗣艰难。”
屏风后的大小秦氏眼前一黑。
李舒看了一眼丫鬟，丫鬟会意。让人送大夫下去开方子去了。
接着又陆续请了好几个大夫。
最后的诊断都大同小异。
事实摆在眼前，大小秦氏不得不相信，生不出孩子，真的是中怀的问题。只是，她们可不会因此就对李舒心存愧疚什么的，只关心能不能治好，能不能有孩子。
几个大夫开了几个方子，大小秦氏无法取舍，最后决定，轮着来，每个方子吃上一个月。
李舒听了这话，心里对方中怀生了几分同情，这待遇，嗯，跟农人家养的种猪差不多。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者其实都是一样的，没啥区别。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