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乔婳变得不太对劲
    回到书房,顾闻泽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

    他不断告诉自己,乔婳一定是在演戏。

    乔婳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心理会出现问题?

    她一定是想让自己心软,然后再趁机逃出去,就像前几次一样。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第二天一早,保姆敲响了地下室的门,给乔婳送早餐。

    她走进地下室的时候,看见乔婳正盯着墙壁出神,直到她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保姆小心翼翼地说“夫人,该吃早餐了。”

    乔婳没看面前的餐盘一眼,低声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保姆以为乔婳要刷牙洗脸,应了一声,“好。”

    乔婳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间。

    以往乔婳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可是今天足足十多分钟过去,都不见她的人影。

    保姆不放心地来到洗手间前,隔着门,她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按理说,刷牙洗脸不应该这么安静。

    保姆担心出事,连忙敲了敲门。

    因为上次乔婳摔倒,保姆现在随身带着地下室的备用钥匙,见乔婳一直没回应,她直接开门进了洗手间。

    乔婳背对着她站在洗手台前,面前的水龙头里开着,水池里的水都溢了出来,打湿了她的睡裤下摆。

    可是乔婳就好像毫无察觉似的,空洞地盯着面前的水池出神。

    保姆连忙走过去关掉水龙头,担忧地喊了句“夫人?”

    乔婳缓缓回过神,目光定焦在保姆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焦距,“嗯?”

    保姆咽了下口水,紧张道“您没事吧?”

    乔婳轻轻摇头,垂下了眼睛。

    保姆看了眼乔婳的睡裤,小腿以下都被打湿了,她忍不住说“您衣服都湿了,我们去换套衣服吧,免得着凉。”

    乔婳机械地点点头,跟着保姆出了洗手间。

    不多时,保姆拿来干净的衣服递给乔婳,发现她又在盯着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姆越想越不放心,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地下室。

    看着保姆着急忙慌离开的背影,乔婳嘴角有微微翘起的弧度,又被她迅速压了回去。

    从地下室出来后,保姆忍不住给顾闻泽打了个电话,把今天乔婳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总,刚刚夫人一直盯着水池看,我感觉她好像有点想不开。”

    话音落下,保姆明显听见那头的呼吸声变重了一些,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闻泽沉沉说了句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顾闻泽比往常都要早回来。

    他来到房间,又看见乔婳维持着昨天的姿势盯着墙壁发呆,他心里闪过细细密密的不舒服,大步来到乔婳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乔婳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这才发现顾闻泽来了。

    顾闻泽面色紧绷,努力平稳着呼吸,“你今天在地下室都干了什么了”

    乔婳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干什么,保姆不应该都跟你汇报了吗?”

    顾闻泽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想问乔婳是不是有轻生的念头,又怕说了以后乔婳会顺坡下驴,趁机要挟自己放她离开,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轻吸一口气,低沉的话语里带着警告,“不管你动什么小心思,都给我收回去。”

    乔婳好像习惯了顾闻泽说这种话,没有任何反应。

    顾闻泽心里堵了什么似的,他在乔婳旁边坐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换成以前,顾闻泽待没一会儿就会离开,今天却一直没有走的意思。

    乔婳奇怪地看向他,“你不走?”

    顾闻泽绷着脸,“今晚我在这里陪你。”

    乔婳只是有一瞬间的停顿,她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顾闻泽忽然有些期待乔婳在心里骂他。

    至少这样还表示乔婳跟以前一样。

    然而顾闻泽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乔婳的心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听乔婳心声的能力。

    说起来,这还是顾闻泽第一次在地下室过夜。

    周围静悄悄的,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知不觉间顾闻泽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翻了个身,手却扑空了。

    顾闻泽在睡梦中拧起了眉头,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是空的。

    他立刻坐起身,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看见乔婳站在墙壁前,盯着角落的墙壁出神。

    那里原本有扇窗户,后来被封起来了,有圈很淡的印记在上面。

    顾闻泽的心沉了几分,“乔婳,你在干什么?”

    乔婳没有反应,背对着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顾闻泽胸口微微起伏,他掀开被子下床,快步来到乔婳后面抓住她的手腕,“我在问你话。”

    乔婳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身,眼神有些僵硬呆滞。

    顾闻泽心里咯噔了一下。

    乔婳声音很低,几乎消融在黑夜中,“睡不着,起来走走。”

    顾闻泽攥着乔婳的手不由得收紧,拖着她回了床上。

    身体盖上了温暖的被子,紧接着耳边响起顾闻泽低沉危险的警告,“以后半夜不准随便爬起来,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婳仿佛没听见似的,她闭上眼睛,缩起的身体默默把被子卷成一团。

    看着愈发消沉枯败的乔婳,顾闻泽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要是到了现在他还看不出乔婳的反常就有鬼了。

    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顾闻泽终于拿出手机,给通讯里的某个号码发了条信息。

    一夜过去。

    乔婳从睡梦中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耳边响起开门的声音,原本还以为是保姆来送早餐,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门口。

    顾闻泽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乔婳下意识看了眼顾闻泽,眼神里有些迷茫。

    顾闻泽沉声说“这是陈医生,你跟他聊聊。”

    乔婳似乎猜出了眼前的人的身份,她抗拒地把头转向一边,“不需要。”

    陈医生笑了笑, “乔小姐,您别紧张,就当是普通朋友聊天,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的。”

    乔婳抿了抿唇,依旧有些防备。

    五分钟后,顾闻泽站在外面,隔着铁门上的玻璃,他看见乔婳坐在床上,对面是心理医生。

    大部分时间都是心理医生在说,乔婳默默在听,她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一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从地下室里出来。

    顾闻泽的心暗暗收紧,神色愈发紧绷,“她怎么样?”

    心理医生严肃地说 “顾总,通过症状评估,乔小姐应该是抑郁症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