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跟韩云虔在董事会议厅门口遇上了。韩云虔故意抬高了下巴跟肖乾点头示意。
肖乾的眼神从韩云虔的下巴轻轻划过，顺便滑出一步走到了韩云虔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跟在肖乾身后走进会议室的韩云虔觉得气场被肖乾狠狠压制了。
肖乾习惯性的坐在了副手的座位上。看到韩云虔“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肖乾轻轻往后挪了一下椅子，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坐在还没被肖乾坐热的椅子上，韩云虔说不出的难受。明明肖乾才是列席会议的，他却像是被主人安排了座次。
而此刻的肖乾，在跟韩云虔隔开两个位置的座位上跟同事寒暄上了。
韩云虔觉得总有飘忽不定的眼神向他跟肖乾这边投来，惹得他一阵烦躁。
直到陈国豪走进会议室，房间里的微妙氛围才算暂时停顿了。
“不好意思啊，前面还有个会，耽误了一下，”陈国豪说着抱歉的话，但是，神态坦然。这被耽误的五分钟更像是给领导入场预留的仪式感。
“这样，”陈国豪坐定，轻咳两声，宣布会议开始，“今天我们有两位新同事的加入。”
陈国豪微笑着向韩云虔和肖乾致意，一副欢迎入伙的老大架势。
“我说新同事，大家一定觉得奇怪。肖乾和韩云虔都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老’同事了。”
陈国豪故作姿态，大家只能用不大不小的笑声配合着老板的冷笑话。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个小团队，既然叫弗氏中国区董事会，那就要跳出我们自己的本岗位。做事也好，讨论公司发展也好，应该有一个引领方向，把握全局的大局观。”
韩云虔眼神轻扫，周围的同事们一脸轻松。陈国豪这戒躁戒躁，尽早融入新角色，不要因为“荣升”而得意忘形的话显然只是借着这个场合，警醒新来者的。
只是，当他的眼神跟肖乾相交时，肖乾却是一副看客的模样，还挑眉微笑着回应了他。
他以为今天有足够的理由来看肖乾这个列席者的笑话：不管之前肖乾多么嚣张，并且现在依然有不错的竞争资本，但是，今天以董事成员参会的毕竟是他。
大家私底下也没少跟恭喜他赢得了“艰难”的一仗。
可是……
“韩云虔……”陈国豪一声召唤，韩云虔只能收回跟肖乾的眼神“厮杀”。
“啊，”韩云虔低低应声。
“跟大家说两句吧……”
“好，”韩云虔清了清喉咙，又瞟了一眼肖乾：
“就像刚刚陈总说的，对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怎么也能倚老卖老的说一句，我毕竟在弗氏干了十多年，总比大家多些可以分享的经验。
但是，在董事会成员这个身份上，我是彻彻底底的新人。要跟大家学习，请教的地方很多。
特别是广州分公司这块，集团对我们的期望也高。也希望大家能在战略发展的高度上，给我多提提宝贵意见、建议，能够让我们业务拓展的步子能迈得更大一些、快一些。”
肖乾明显感觉到大家的眼神触到他的脸上又快速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