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无餍鬼餐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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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档】

    [2号存档载入成功。]

    “你在这里啊。”

    【读档】

    “不会让你逃走。”

    【读档】

    “梦子……”

    ……

    呵呵。

    梦子淡笑着欣赏夜空,再也没有精力反抗埋在脖子处吞咽的未婚夫了。

    惹了她,那可算是惹到她了,鬼舞辻无惨惹了整个游戏最好惹的人,相当于什么都没惹。

    读档根本没有意义。

    游戏将她反复碾压,竟让她变得更加柔软舒适。

    身体一阵阵发冷,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血液一点点流逝,又被贪婪的唇舌反复汲取。

    无惨伏在她的身体上吮吸血液,梦子能够理解他因动情而急促的呼吸、拧紧的眉宇——因为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那种异常的进食,给官能带来的快慰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

    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在迷蒙的恍惚中,梦子听到了已经听过很多次的、柔情蜜意的命令:

    “张开嘴,梦子。”

    要喂给她血了么……?

    每次说出这样的命令,无惨就会把血给她。

    为什么他会这么执着呢?

    在这么多次读档中,除非梦子反应激烈地逃跑反抗,其他的时候,就算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无惨也一定要把她变成鬼……或者将她时刻带在身边。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

    作为人类的梦子,和作为鬼的始祖的未婚夫。

    无论走到哪里、变成什么样的身份,苍白而昳丽的贵公子身旁,都有梦子的身影。

    五条也好、藤原也好,在那些属于无惨的路线里,其他所有人都变成了“不相干的人”,梦子什么都不需要想,无惨会带着她去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他把那个地方叫做无限城。

    ‘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他蜷曲的黑发与梦子的长发交缠在一起,视线也是,身躯也是,红色的眼睛好像要把梦子的灵魂也吸进去。‘你不需要在意。’

    曾经随口说出的谎言,似乎慢慢变成了真实。

    无惨像是玩收集游戏一样,创造了许多根本不想创造的同类,作为下属和延伸的触肢,为他寻找传闻中青色的彼岸花。

    但不论是强大的上弦,还是稍弱的下弦……始祖不允许其他鬼称呼梦子的名字,她是禁忌的、生活在鬼的无限城的人类。

    说出她的名字的鬼,就会被诅咒而死。

    所以在那条路线中,梦子被叫做“鬼喰姬”。

    【被鬼吞食的姬君】,或者【作为鬼的食物的姬君】。

    人类和鬼,非术师和诅咒,这样的组合要怎样共生呢?

    她和无惨之间古怪阴暗的亲密关系,又扭曲着陷入了更加毛骨悚然的漩涡……既是约定了婚约的恋人,也是捕食者与食物的关系。

    爱意与食欲混杂在一起,难以分割,令他矛盾不已,在饥饿和爱憎中挣扎。

    现在想一想的话,也许无惨的命运,在他的名字中就已经预兆了。

    鬼舞辻,无惨。

    恶鬼跳舞的十字路口。

    残酷和不幸。

    鬼杀人吃人的“无惨绘”。

    所以作为无惨的未婚妻、成为他最亲密的人以后,梦子也得到了【鬼喰】的命运。

    在那个存档中,梦子一直被无惨注视着。

    以一种看恋人,看食物的,充满垂涎和纠缠的,令人脊背生寒的冰冷眼神。

    有的时候无惨真的很想吃掉她。可是凑到了嘴边,梦子以为他会张开血口咬下来时,又只是一个压抑的亲吻。

    那些纠葛痛苦的心情,全部变成另一种癫狂的欲.望。

    明明这么难受的话,不要在一起就好了。

    但是无惨很执着。

    一遍遍,一遍遍,每一次读档都是这样。

    梦子不明白无惨在想什么。

    但有一件事是明白的:她要么成为鬼,要么成为食物,无惨不可能让她离开。

    冰凉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打开她的口腔,苍白的手指强硬地伸进嘴里,从指尖开始涌出始祖的血液。

    “唔……”

    被迫吞咽着。

    梦子不想被吃掉,也不想陷入囹圄般的无限城,但是变成鬼的话……

    她无意识地想起无惨鬼化的样子。

    四肢长满了嘴巴,背上还有触手状的刺鞭。

    现代地图将自己砍成两半的、两面四手的怪物,肚子上也长着嘴巴,在她GAMEOVER时轻蔑地点评道:

    ‘你喜欢的女人,肉看起来很好吃啊。’

    反胃感瞬间涌了上来。

    几乎将理智淹没的美味之中,她恍惚地想到:

    变成鬼的话——不就和那种货色一样了吗?

    “对……就这样,吞下去。”

    无惨轻声蛊惑着,一点点将血液灌入她的咽喉,在感觉差不多时抽出手指,去擦梦子嘴角的唾液。

    ……然后被她握住了手。

    “无惨。”

    无惨顿了顿,垂眸:“……什么?”

    被精心养育、愈显纯洁的少女躺在靛蓝色的和服中。她黑色的发丝铺在地面,衣领、脖子和雪白的脸上都沾满了血液,宛如盛开后坠落的红色椿花,正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梦子露出了不太清醒的笑:“你已经满足了吗?”

    墨玉般的眼睛渐渐变成了和无惨一样艶丽的猩红。

    “不行的吧……?这种程度。”

    饥渴难耐。

    食欲,憎恨,痛苦,爱欲……全部融为一体,交缠扭曲,压缩成漩涡的形状。

    只是成为同类根本不能满足,一定要变成鬼的话——

    让她来做【始祖】好了。

    “被我吃掉好不好?”

    梦子还残留着血液的嘴唇贴上无惨的唇角,充满食欲地、飘飘然地笑道。

    她看到自己身为始祖的未婚夫,似乎是怔了一下。

    *

    ‘被我吃掉好不好?’

    梦子,想要吃掉他……?

    鬼舞辻无惨低着头,看着对自己微笑的未婚妻,思维停滞了片刻。

    虽然才刚刚给梦子灌入自己的血……但是无惨隐隐意识到,她不会愿意成为鬼。

    无论如何想让她堕落,梦子的心都不会腐坏。

    她一直都喜欢保持整洁美丽的样子,讨厌粗暴地对待他人,更不能容忍自己渴望人肉的丑态。

    无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错觉,只是觉得这样的事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次,每一次梦子都没有接受变成鬼的结局。

    真的吃掉她也好,强行把她变成鬼也好,哪一种都像是饮鸩止渴,无法平息胸中那无穷无尽的焦躁和空虚。

    延伸得最长的记忆,是没有把她变成鬼的那一次。

    ‘不想吃人就不要吃了,作为人类也无所谓’——这么想着,忍耐着一日比一日旺盛的食欲,将梦子藏在无限城或者自己的身边,不允许任何人呼唤她的名字……

    梦子学习医术的时候,每次的药她都会尝一点。

    也许是那种药让身体发生了变化,又懂得反转术式,她虽然不是鬼,寿命也变得漫长。

    所以梦子总是会在自己的身边。

    一直,一直。

    就像生病时约定的那样——今天在这里,明天也会在这里。

    无数个明天,从平安时代,到大正时代……无惨记得梦子喜欢奢侈的生活,所以他会给梦子买各种各样昂贵的服饰和用品,让她像在平安京中一样生活。

    千年里鬼舞辻无惨使用各种手段壮大自己。制造大量的鬼,同时利用数不尽的人类寻找青色彼岸花,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