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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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挽抒的脑中杂乱不停地跳出“绝望”二字,由于刚目睹了一场可怖性杀孽,不断忆起从前周炎在吓唬她时带着不同方法又本质上是一样的话语,手也软的已经不能再支撑得起自己的身体。

    她知道,她要完了,她要彻底的完了,他说过她要是背叛了她的话,他会将她抓入帐中,凌虐而死的!

    男人的面庞离她越来越近,他的唇几乎都要贴上她的脸,愈来愈可怕的惊恐感朝她奔去,他的身躯硕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等到周炎的手就要将人长臂拉去时,竟让她不到半刻间就吓晕过去。

    周炎神色可怖,低头见姜挽抒面容惨白、无面色跌倒在地,一把将人抱起。

    迎迎飞吹下,男人体格健硕高大,衬得其怀中姑娘身躯娇柔,一大一小与之对比,异常又是和睦。

    能在这个深林之中穿梭的人大多都见惯血腥场面,周炎丢下一群人头,怀抱姑娘,踏上大马,驰骋飞去。

    身侧树影婆娑飞舞,中原与草原的边界迎来第一场冬雪,透过风雪,周炎长手挥鞭。

    男人玄色衣衫在左马森疾速的狂风下飞舞,落日夕阳的余晖中,昏黄照了整个大地,随之满地尸体彻底死寂,这场血虐的杀孽对比着明日黄昏过后的大喜婚宴是一场绝对的互对体,是极喜与悲寂相较。

    快马加鞭跑马之后夜幕升起朝阳再次落下,昏黄越过草原盛茂,川流不息、永不停奔的“母亲”河前,一场杂糅中原、草原婚宴的狂欢伊始。

    堂前高台大喜红字张贴,下有中原人成亲时长辈堂前椅。

    由于周炎自小没有父母,于是高堂之位自是被养他好十年、长他到十岁阿姐的玛尔坐上。

    她一袭异族服饰高坐堂前,双手竟是贴于在自制高叉异族服饰腰下美腿前,女人的面容瑰丽,眉眼飞扬带着暗藏不住灼灼野心,打量过一眼被她阿弟欢喜得就连举办草原婚礼亦也要考虑她的感受,成婚处处掺杂着中原婚礼痕迹的中原姑娘,嘴角划过一抹媚笑,霎时之间,迷得众参加婚宴的男人晕头转向。

    基于周炎布置婚宴的前段是为中原习俗,如今她一身红衣喜服头带红盖,她那只右臂在男人那灼热而又粗粝的掌心中紧箍着,掌心两侧两骨差点相贴她觉得她的手掌要断掉了,她抬头想要叫唤着“救命”,却是不能言。

    她抬头欲要看清周炎神情,眼前却是被红盖头遮下黑压压的一片,她绝望地要落下泪,宛若这一刻的黑暗就要遮盖住她这十几年来的光华,好似一旦只要此刻拜堂礼成,她就会永堕黑暗。

    她妄图挣扎,捣乱这场会永远禁锢她的婚宴,却是想起周炎那在她背叛后用残暴手段导致满地血水人头的模样,生生压制住了她的挣扎。

    她害怕周炎生起起来也会这样对他,更怕他那句“共妻”的话成真。

    她方才见过周炎为她换上喜服时宛若要吞下整个大地可怖目光,她是毫不怀疑这事会发生的真实性的,他现下实在是太可怖,她为自保,只能站在他身旁傻傻依他的举动、脚步声去做。

    待到二人走到前,就有部落酋长主持这次婚礼,中原婚宴前奏,明明是身为中原人的姜挽抒熟悉到现在却是周炎更懂。

    他宛若十分娴熟,领着她三拜。

    直到婚仪差不多完成,夫妻对拜最后入洞房,姜挽抒傻乎乎就被周炎拉入他所住的帐中。

    紧接着后方就是独属于草原人的婚宴。

    黄昏也是入了夜,帐子外头所准备的篝火随着夜空降临彻底燃起,

    草原婚宴有新郎敬酒这一场,偌大的帐子里头,周炎将其安置在床前,转头而去。

    姜挽抒意识到男人手上的体温散去,小弧度挑起盖头,巧瞧其情况。

    只就男人留给她背影,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姜挽抒放在腿上的手松了又紧,忐忑听那锁链声扣锁帐门的声音,她百般狐疑,心头如被火灼烧。

    一日了,整整一日,自他拉她策马奔草原开始,他已经一日都没有对她再吐露过任何话。

    她熟知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情况,她害怕接下来的男人对她不再同之前那样称得上柔情的态度,反而狂暴,甚至于真的失了心神的肆虐,她放在大腿上处的手颤抖着。

    夜幕降临,母亲河处,草原上满地篝,星河明烨,充满暗色的天空忽被多只画有闺房情趣的孔明灯填满,在这暗暗长夜中,点耀幕色。

    这场景实在壮观,以至于此刻都在与今日新郎官交谈举酒甚欢的汉子也忍不住抬头去望。

    其中赶回草原陪在周炎一侧警防他今夜被灌得太醉的穆沙对此不由觉得惊讶。

    铁骨铮铮的草原汉子,竟也能学那中原儒雅公子求爱姑娘的方式。

    他嘘叹。只是可惜这一切来得太不合时宜,若他们两人真心相爱,也许这场景才算得上锦上添花。

    穆沙是享过新婚甜蜜的人,作为过来人,又是周炎兄弟,他不得不下句提醒。

    “中原姑娘不似草原姑娘,体力总是弱上许多,我知道姜姑娘是背叛了你,但今夜是你和她成婚的第一日,对于姑娘来说第一日的房事可是十分重要,第一日过后,你是如鱼得水还是难提刀剑入,就算是已经有大概了。”

    周炎知道,穆沙这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来劝解他要对姜挽抒温柔一些。

    可他抬头一看,瞧漫天明灯飞舞,心头就不是滋味。

    要无姜挽抒逃跑这一事发生,他现下应当会抱着她的腰身在帐后无人处远暮这他精心为她准备的喜悦。

    可惜到底事与愿违,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走到这步。

    而这一次,周炎不再打算顺着姜挽抒的心意了。

    有些人,不得到教训是永远都不会学乖的。

    对此,周炎没再理穆沙说的这事,反而对着穆沙磕杯,大口闷下。

    待到夜色寂静,万物终于静籁之时,周炎用掌上钥匙,打开了帐门铁圈处围绕的铁链子。

    带着纯金的铁链掉落地上,霎时吓坏了还在里头等待的姑娘。

    他的脚步声声叩,次次响在姑娘耳中。

    黑靴红衣,峨冠高戴,是原原本本中原男子的模样。

    姜挽抒抬头,这才方觉周炎身上五官竟是有点中原男人的模样,尤其是那张薄唇,红粉得当,薄度适中,是中原男人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点。

    这个想法姜挽抒仅仅一晃眼就已经消失,其实她对于一个草原男人愿意以中原之礼迎娶她这事,是尤为感动的。

    只可惜,他不是她梦中的白马,亦也不是她想要生活在他身边一辈子的男人,于是这一切都尤其显得讽刺起来。

    她和亲前有嬷嬷教导房事,清晰知方新婚的夫妇多得是有人因为是否“媲和”这一事闹翻,有的人是力不从心,而有的人却是难以克制。

    对于后头所说的这种男人,嬷嬷说是要她遇见应得在夫君心欢之时,小声劝告着,免得弄伤自己,害己害人。

    而周炎,自他这一身外衣脱下,便是能隐隐瞧见他里衣内处肌肉健硕鼓起,如那大力锤士一般,仿佛不需任何外力,就能将人锤扁一样。

    男人脱下里衣过后,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蓬勃之气,在这夜色中仿佛如那食人心的恶魔,惹得姜挽抒跪坐在床上连连后退着。

    这刻,姜挽抒发上的盖头早已被她自个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