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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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衣裳,今日的姜挽抒又是一身中原服饰,寒风迎面而吹,吹得她身上裙摆直往周炎身上撞。

    柔白的姑娘坚硬坐在周炎的面前,他打马飞奔,过园林直冲帐前。

    带他安置好左马森后,人已然入了帐子。

    他跨步朝帐里走,要去观察姜挽抒的情绪。

    在她面前杀人,他大概又是将她吓着了。

    果不其然,等他掀起帘帐入里头,就见立处姜挽抒手绞着手上帕子,心神不安。

    他低声走到姜挽抒面前,脸上情绪略显复杂,既是因吓到她而愧疚,又因心头决定佯装而别扭。

    他声音低低,对上姜挽抒的眼睛,“你是被吓到了?”

    手上绞的毫无规律的帕子缠手,姜挽抒意识到男人的靠近猛然停下绞帕子的手,她抬头,脸庞不自然浮上一抹红。

    她摇头,又难耐。

    男人的眉眼凌厉,如刀锋般刺入她心。

    她迫切地思考,她究竟该不该问出口,周炎见其沉默,以为她当真是被吓到,沉了脸色,罕见地朝她道歉,

    “挽挽适才是我太冲动了,你放心,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定然不会让你见血。”

    他虔诚而又真挚,让她不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复忆起之前园林之事,姜挽抒紧闭眼不过三秒,实在忍不住说出口,“周炎,你可知那人是何身份?”

    她自小待于宫中,深刻明白身份之内为一个人带来的便利,她虽听不懂那男人的语言,但见他身上衣料华贵,那身份定然是精贵。

    即便周炎如今在草原上权势如日中天,但若真遇上那贵人挡事,也是够他呛上一壶的。

    哪知周炎完全也不把人放在眼里,抬手随意道:“是大王子。”

    猛然间,姜挽抒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瞧着男人。

    什么,大王子!

    在这草原之上,能被这样称呼的也只又可汗的儿子,

    她凝眉紧盯着男人,声音徒然大起,“你可知这事要让可汗知道,你可是得遭殃的。”

    “那又如何,只要是伤了挽挽的,不管是谁,我照杀不误!”说着,周炎的语气激动起来,瞧着面前的姑娘,懊悔他没呢能让她时时留在身边,要不然她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姜挽抒刹那之间被周炎那句话惊呆了脸,她面色带着不可置信,冷静下来。

    是啊,他确实是为她。

    刚开始遇她是他救了他,第一次逃跑时遇上虫蔓部落的人也是救了她,就连今日园林遇大王子显招调戏也是他救了她。

    突然,姜挽抒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男人,她软下声音来,“那你也不能这么冲动,至少先要思考一下。”

    周炎如愿见着姑娘态度转好,又听她嘴上吐露出的话,手搭上女人的肩膀,“原来挽挽这是在关心我啊。”

    刚才姜挽抒说的这句话不就是在对他表达关心吗?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许和几日前对他说的那一番狠话其实也不太真?

    她是不愿意接受他,但她会不会已然把他当成一个真正陪伴自己的人来对待,即便这期限在她心头不久?

    心中有了这慰藉,周炎也不由得脾气好转。

    而此时还在他长臂搂住肩膀的主人,正是忸怩不安地将他手臂抬高,他很是配合,让她从他的臂弯中出走。

    姜挽抒复想起他所杀人的身份,也不计较,抬眸往男人看去,“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决策。”男人家的东西,周炎不愿让姜挽抒太过担扰,毕竟他知,无论如何这事都不会怪到他的头上。

    这一夜就是此番平静的过去,但当夕阳再落,日又过了几个夜时,

    大王子的离去这一事开始引起了草原上的大波,而经过这一次救护,周炎还指望着姜挽抒能因他几次对她的救命之恩对他好点,却依旧见她没心没肺拿着乔逗兔子的样子不由叹气几声。

    横竖对于姜挽抒逃跑那事他早已想好,反正最后她还是要落入他的手中,他也是不再有气,只待来日给她一个猝不及防。

    但大王子离去这一事却开始切身影响到他。

    草原第二日的到来,不过男人未醒,他就在睡梦中被人急匆匆叫去三王子的帐中。

    草原老可汗好色,多夫人,帐下之中所生出的孩子十几有多,其中最为不似老可汗性子的便是三王子。

    三王子虽是老可汗之子,但他的作风却和老可汗不同,自成一派。

    明明同他差不多年纪,性子却比上他多了许沉稳,就连啊姐,亦也是他算计而得。

    要不是他阿姐心头有三王子,自在他面前诉说情意,他定然不会让阿姐入这虎狼窝。

    这番沉思之下,周炎来到帐子里头。

    昏暗的暮色中,帐子里头仍有火光跳起,他恭敬站在帐前,等人去报。

    直到从里头复又出来的女奴吩咐,他才掀起帘帐往里头走去。

    放置着精贵名器的帐子里头有风吹入,散走了一些难描述的气味。

    周炎径步直走,仍旧未见玛尔身影。

    到了一横隔木床的屏风之外 ,顿下脚步。

    不因其,他站在屏风外处,自见其烛火照过薄薄屏风,就能见屏风另一处两人声音。

    模模糊糊、有影子在上交缠,好似亲吻。

    周炎皱眉不适退出一步,轻咳一声。

    里头人听其,终是停下动作。

    周炎自知,往外走,只等玛尔出门。

    半根蜡烛燃去,玛尔方才披上一件薄薄外衫款款而出。

    玛尔身上掺杂着男人的味道,露在外处的皮肤有红斑点点。

    周炎一瞥,又是连忙低下头。

    玛尔见其模样,不自觉有些难堪。

    她是不想以这种姿态去见周炎的,可三王子刚缠上她,诉她一切,她自知事态紧急,耽误不得。

    她适才被三王子一阵强留,早已浪费许多时光,好在,见得他真面目的人其中有一女奴是三王子帐下之人,如今她正应着三王子的吩咐,看管着那日在马车里头瑟瑟发抖的其余人。

    对于大王子的死,他们本也不是一母同生,三王子并不在意,但王庭威严此番被挑衅,三王子又怎么能忍?

    念他是她阿弟,三王子给他个解释机会。

    她瞧看眼前人,心下一横,

    这下,也怪不得她做一副真正的阿姐样子。

    阿弟犯错,该罚,还是因为一介中原姑娘为此!

    她抿唇肃道,“跪下!”

    周炎自知自己给玛尔带去烦忧,当即弯下膝盖,着地跪着。

    玛尔见其,佯装气愤。

    她深呼吸过一瞬,低头玩瞧着眼前早已长成健硕之躯的男人,又不由心下一软。

    忆起后方还有男人在看,玛尔强压着情绪,“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从前周炎最是尊重于她,她说出的话周炎从来不会反驳,可仅仅就这一次,周炎是不愿了。

    他两手随意摆在两侧,抬头对上玛尔视线,言语坚定,“我没错!”

    玛尔本身不气,却被他这忤逆模样惹得不悦。

    玛尔知其全部过程,从前,他从来不会这样逆反于他,现下竟为一个女人,让她被这样对待。

    当即,玛尔的声音厉了下来,“那么你是知我要问你什么了?”

    周炎依旧跪着,“是。”

    “为何没错?”玛尔手心微蜷。

    周炎听势,抬起头,“保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