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有人来了别说话!”柔软的大手捂唇,如在云端般的棉柔感让周炎闭上嘴,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
“皇后娘娘有吩咐,里头的人别在发出声音,饶皇后娘娘看戏,也不必出来行礼。”
说罢,婢女离去。姜挽抒听到脚步声方才将紧着的心松下,欲要将捂住周炎唇部的手放下,猛然间,男人的一只大掌却直往她放在她唇部的手腕扣去。
光亮的环境下,姜挽抒明显见着男人的眸中溢出笑意,他那只大掌就这么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放开捂住他唇的举动。
即便如此,周炎发声亦也能让姜挽抒听清,只是此次,他控制了音量。
姑娘柔软的小手感受着男人呼出气息的薄唇,心头一动,“挽挽,你瞧我们这样像不像在偷情?”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俊郎的面庞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她,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尤显得蛊惑人心。
顿时,姜挽抒喉咙紧了紧。
她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忽然,面上涌起一层热。
热感随温度传入肌肤,周炎能清晰地探得到姜挽抒神态的变化。
这种认知让他很是满意。不仅是因姜挽抒的举动,还因他所说“偷情”这两字。
这两字只会出现在两情相悦又不得让外人知的情况之下出现,因着这个,周炎反而暂时忘记方才的不愉快,转而调戏起眼前这个娇贵的人儿来。
他瞧见眼前的人儿被惊地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欲要推开他,下一刻他先发制人另一手直接揽住姑娘的腰,轻易一圈就将人换了方位。
如今这下,他的胸口正贴她的后背。
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姜挽抒羞红了脸,想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搂在怀中。
“周炎,你放开我,要是被母后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她的话虽小却让人听着铿锵有力。
周炎轻轻一笑,瞧见厢房的角落里头竟是躲了一只猫儿,玩心大起,“挽挽,你我之间的关系你父皇母后迟早会知,早点知也不算过份。”
姜挽抒怒从中来,语气强硬了些,“周炎,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让母后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
“唔”的一声,姜挽抒的薄唇已被周炎挟住,瞬时之间,姜挽抒被周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小腿转到前方桌上,随即桌上茶杯被姜挽抒这突然其来的力道撞击,桌上茶杯不受控制“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姜挽抒听着茶杯破碎的声音急忙摇头,那梳成飞仙髻的如瀑青丝也散乱了一些碎发下来。
不行,不行的。
这番动静怕不是又要吵得母后让婢女再来?
就在此时,周炎拿起桌上一只还未被打碎的茶杯入手。
与此同时,外头的景象果真如姜挽抒所料,只是这下,那婢女也不再学方才的模样,反而气冲冲地推开房门。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也敢喧哗!”靠近戏台的厢门被大大地打开,泄了里头一地狼藉。
婢女走入,却未见有人,徒然之间,竟有一只猫儿惊叫一声,逃出厢房时,不甚推倒另一桌上杂物,下一秒,花瓶碎地。
而此刻,戏台之上一场戏正好完结,在猫儿跳出窗子外后,就有几道沉稳的脚步声踩在厢房之外。
现下熹皇后一身华服,后头跟着同她一起来看戏的嫔妃,蹙眉往里看去。
看里头满地狼藉,熹皇眉心不由一跳,“究竟是怎么回事?”
婢女低垂眉眼,“回娘娘,是猫儿作怪,奴婢方才见猫儿跳出了窗。”
“宫人们竟是这样不小心,万一来梨园看戏的公主或皇子们怕猫,被猫惊了神可怎么是好?”
出了这样的事,梨园的管头人又如何能逃脱的了,此刻梨园的管头人亦也是屁颠屁颠跑到熹皇后的身边,耳提面命,垂眉顺眼,“是、皇后娘娘说的话老奴定当谨记。”
熹皇后不是一个刻薄的人,这话落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而后倒是这管头的嬷嬷入了方,一边叫骂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杂碎。
而厢房的另一处,要是管头的嬷嬷能警惕去见的话便能见着衣柜两门关闭之间有一方名贵布料遗漏在衣柜外头。
而如今,因着这衣柜狭小,里头的人儿正紧紧地贴在一起。
姜挽抒正因着大难之后有惊无险控制着喘气声在里头,而男人此刻正是搂紧了姜挽抒的纤腰,似笑非笑地瞧着比他低一头的姑娘。
等到嬷嬷收拾完地下残碎,转头拿起钥匙锁起厢房大门离去的时辰后,姜挽抒方才顶着一头还算凌乱的秀发将男人从衣柜里推了出来。
由于衣柜里空间狭小,姜挽抒本恢复情绪的面色又被那里头稀薄的空气憋红,她长手推过男人胸膛,男人顺道跌出衣柜。
她瞧着面前的男人,收拾着身上已乱的的衣裳,气呼呼埋怨着眼前男人,“周炎,我真的要生气了!”
姜挽抒此刻心头虽是真的不满周炎的举动,但她那张皎若秋月的脸上丝毫难让人看出她的厉色。
周炎得了趣儿凑前去要抚顺她头上杂乱碎发,却又被他推离。
瞧着眼前人儿乌发凌乱,气冲冲的模样,周炎心头的气舒服了许多。
至少,周述安到如今还没有资格和他一样能和姜挽抒亲密,他又何必这么小肚鸡肠吃她的醋呢?
想罢,周炎眼中笑容越盛。
他定在原地,低头瞥过一眼走到厢房门口的人儿。
姜挽抒的手拉在门扣之上,往后一拉却不能打开厢房房门,毫无猜疑,是门被锁上了。
姜挽抒转头白了周炎一眼,语气中带着怨,“门锁了,周炎。”
此刻天色还算不晚,从窗子外透入的关亮仍旧能让姜挽抒看见周炎脸上的神情。
自见他朝她走近,姜挽抒下意识走过一侧,却在最终还是失败地被周炎拉起手,他的指腹微摩挲着她的掌心,“我们可以爬窗出去。”
一旦周炎这话说出,身为在宫中生活矜贵了十几年的姜挽抒不仅瞪大了眼,还羞红了脸。
她十分诧异的看着周炎。她一堂堂公主,平日见他跳窗时没什么感觉,如今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时姜挽抒表现的十分不情愿。
“我不,要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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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跳。”横竖都是周炎惹来的祸,她不管。
周炎的手离开姜挽抒手掌,吓她,“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咯,放心,晚上我会回来给你送吃的,也不至于让你饿到。”
“你敢?!”顿时,姜挽抒气性开始大起,可到底是知如今他们所在的环境,反正她是不会做这样让人难为情的事情,所以现下除了周炎就没有人能够帮她离开这儿了。
姜挽抒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在转溜转溜地在想着办法,哪知周炎这下手又往她墨发上抚去。
这一下,他是真的抚平了她额上飘起的碎发,外头入屋的光亮之中,周炎看清了姜挽抒那张亭亭玉立的面颊。
姜挽抒这下倒不挣扎了,她不明所以。
看得久了,周炎忽然低头将薄唇往她的额头上一印,后又在姜挽抒始料未及下往窗外跳去。
就在姜挽抒以为周炎真会抛下她,焦急想着办法间,厢房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了开。
原来是周炎提前往外跑去,让她能矜持走出呢。
见着厢房门大开,姜挽抒不免开始愉悦起,可又想到这事本来这人就是罪魁祸首,又是□□脸。
她亦步亦趋走出外头,现下天已然暗下,梨园里的伶人都已在另一间厢房中吵闹吃晚饭时,也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走到周炎的面前,姜挽抒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在这已被男人踢坏的门上,“周炎,你这样,我们迟早会招人怀疑的。”
“无事,晚些时候我回来修修就好。”周炎无所谓看着被他一脚踢烂的木门,思忖着如何让这木门恢复如新。
脑子里有了想法,拉起姜挽抒的手就要带他往外走。
哪知这一刻姜挽抒打落他的手,还含着不太好态度的目光看向周炎,“现在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侍卫,不能这样无礼。”
说罢,姜挽抒率先他一步离去,之后又有人声传来,“你要是不把这厢房的门修好,我和你没完!”
她和周炎做的事,她可不想麻烦到别人。
姑娘的背影在夜色下苗条清廋,周炎快步跟上。
直到两人入了揽月殿中,姜挽抒挥手让云解和风束退下去时,周炎方才跟着姜挽抒入了殿。
殿中只剩下玉露一人,周炎也大胆起来。
他快步走到姜挽抒面前,挡住姜挽抒的视线,“挽挽真的生气了?”
“你说呢?”姜挽抒没有好意看了他一眼,在母后面前,他把她吓得心惊胆战,她不应该生气吗?
再说了,这男人就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中,“我不是说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父皇母后知道你的身份吗,我不说,你至于这样吓我吗?”
姜挽抒幽怨道,等到她发觉她竟是在心头默认了她这个曾经难以说出和接受的想法时,眉心狠狠一跳。
提到这个,周炎又想起周述安来,他拉着姜挽抒的手,“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离周述安这么近。”
“你是怕我和他会藕断丝连?”即便她认为这种事情不需要向周炎解释,但为了周炎日后能安份一些,姜挽抒头疼地看向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