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过份
    刹那之间,姜挽抒身上鸡皮疙瘩起。这人不会是想要混入大鄞窃取中原机密吧?那身为把她带入皇宫的她岂不是成了罪犯的帮凶!

    “你这心思动的。放心,我只是想着同你日后在中原定居,总不能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这娇贵的公主养活吧。”

    周炎随口说道,不过他也承认在此之前他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先不说他在很久之前就答应过他,就说,他在草原除去阿姐,就再无眷顾之人。

    阿姐爱权,精明聪颖,他不必担忧,而眼前这人,所有的关系都在中原里,他身为她的玛格巴,定居中原无可厚非。

    姜挽抒刹一听周炎提起话里包含有她,猝惊呼一声,被周炎嫌弃,“你大惊小怪什么,之前的那次我也是原谅你了。”

    姜挽抒知道,周炎说的是她那时逃跑后被他抓回,说为了让她长记性悔了日后带她中原定居这事。

    “真是如此?”听着,姜挽抒顺了口气。

    还好,这人不是她想的那般。要不然自己算是招贼入了皇城。

    她本就对待周炎日后有关于她们的打算当闲话听,如今说到这儿,也不免想起回宫前周炎要她一个月内同父皇母后说明她们关系的事情。

    即便她如今仍旧不承认她们的关系,但那日的情况不可避免让她点头认下。

    如今氛围正好,她试探讨好性开口,目光莹莹盯着他,“周炎,我们的事能否让我晚些再和父皇母后说?”

    周炎提起一茶壶,倒入茶杯之中,一口闷入嘴。

    中原器具讲究精致小巧,不如草原那般豪放,即便他在这处已待许久但仍旧不适。

    闷茶之中,周炎听姜挽抒言语,放下手中已空的茶杯,低眸静静盯着她。

    姜挽抒被他看得心头有点虚,脑中止不住再想这人该不会是要生气了?

    他虽说在她面前很少会露出这样神情,但她也知周炎这人发作墙前的征兆,他越是盯着她久,她脑海越是发麻。

    正当她就要抵不住压力,“要、要不然,我们再商量?”

    这话一落,周炎猝然就打断她下一句话语,“就和你说的那样。”

    他是真心想要同姜挽抒一同生活的。可他现下无官职,也无营生,也就说明他再也没有强硬压着姜挽抒按头的可能,这事捅到皇帝面前,以他们的爱女之心怎么会愿将他们的女儿嫁给他?

    保不齐,姜挽抒这人要是知道他如今孑然一身,是要将他赶走的。

    想着,他再次盯着姜挽抒,眉眼锐利。

    “你、你这是怎么了?”姜挽抒被他这一盯盯得心头发毛,悻悻笑着。

    周炎回神,轻换眸色,“没事,只是想到我要练武去哪里练较好。”

    意识到不是她惹了他,姜挽抒顿时松口气,她瞥过一眼揽月殿中流水假山,语气轻松,“揽月殿中有座假山,假山附近空地大,你可以在那头练。”

    周炎想起那座假山,随意应下。

    而姜挽抒瞧着周炎愈渐平缓的神色,玩着从袖中抽出玉露新给她绣的手帕,眉眼带笑,“那我们方才说的那话,就这样定下了。”

    “嗯。”周炎对此也是淡淡,毕竟他确实是早有这个打算。

    讲罢,姜挽抒还饶有兴趣叫来玉露,就要等不及立马让玉露寻人赶紧让他告知周炎武举事宜。

    然,自那人告知周炎武举事宜这件事后,姜挽抒抱着闲时可以去瞧瞧了解中原武举的心情却是呈极限下降。

    冬日的大雪又一日在清晨落下,假山侧后姜挽抒的卧房之中,有姑娘叹息之声。

    姜挽抒瞧着铜镜任玉露打扮自己的模样,即便她容貌如同从前一般无二致,她也能细心感觉到自己面上神态焉了吧唧的。

    而这一举动,玉露自然也是看见。

    玉露一边挽着她墨黑的长发为她梳起时下京城少女最爱的双环髻,一边忙道:“公主,奴婢近日见你精神不佳,您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姜挽抒托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愁容满面的。

    她好像自在假山旁见周炎开始练武时起,便成这样。

    “自回宫以后,公主可再没出宫过。今天天好,正好遇上与梁姑娘约见面的时间,公主可要高兴一些。”玉露拿起妆奁中的花钗插入她的墨发之中。

    姜挽抒定定神,强撑着让自己打起气来,“我知道。”

    姜挽抒瞧着玉露已然替她装扮好,缓缓站起,随玉露拿起木施上一件鹅黄大氅往她身上披去。

    “公主,奴婢可是听闻梁姑娘有一兄长还未有婚配了,那长得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玉露想起从前事,顺便提起。

    可此话一出,玉露猛然却好似明白什么,捂上了嘴。

    她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眸往姜挽抒看,姜挽抒无奈点点头,“知道为什么母后要我和梁姑娘认识了吧。”

    “梁公子明年就要考科举,他那般才华,人人都觉梁公子能拿头魁。状元郎,尚公主。”

    玉露一番猜想,引得姜挽抒回,“和亲草原一事如今已告落,我和周哥哥婚约早解,如今到了适婚年纪,母后自是要为我打算。”

    至于母后为何不让她和周述安再续婚约,大概是母后对他已然开始不满意起来。毕竟,和亲一事传出时她和周述安还有婚约在身,周述安对此却没有任何作为,让母后开始不满意他了吧。

    听罢,玉露突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那,那要是让周侍卫听见可怎么办?”

    如今周炎性情虽比从前要好的多,但玉露不敢保证,提到这事,那人还会和如今脾气这般。

    毕竟,在周侍卫的角度上去看,姜挽抒在他心头是他的妻,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相看,无论是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姜挽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早有想法,言语淡淡,“我这一次去是见梁姑娘,和亲前在宫中宴会我曾和她聊过几句,梁姑娘性子活泼,有这么一个人在闲暇时刻同我聊天,我喜欢得极。”

    讲罢,想起那活跃的姑娘,姜挽抒心情好了些,顿顿又是道:“再说了,我又不会去见梁公子,周炎凭什么生我的气。”

    这话说完,卧房里便有一宫婢走进,“公主,马车已准备好了。”

    姜挽抒点头,理理身上衣裳,往外走去。

    今日清晨京城又是下了一场大雪,外头一片寒意。

    姜挽抒将大氅往身上裹紧。好久没能出宫,如今如愿出去,姜挽抒现下心情还是不错的,可一旦到了那日她同周炎所说可供他练武的地方,她的脸色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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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挎下。

    精致带满奢华的假山侧处,有男人身着一件单薄衣裳手拿长剑在假山下旋升腾空而起,白日早晨日光照耀之下,男人容貌美焕,他挥舞长剑四肢在单薄衣裳笼罩下肌肉尤显,线条流畅、臂膀健硕。

    这一场景,姜挽抒看着其实还不觉什么,但一旦退后远视,就能看见假山四周处竟有宫婢在干活之余偷瞄瞧周炎练武,恶,而且……

    姜挽抒注视这这四处因她瞥过之后安份下来的宫婢,语气带着点燥,问玉露,“玉露,我怎么发觉近日来入揽月殿伺候的宫婢好像多了起来?”

    “公主,好像自周侍卫在此练武开始,揽月殿中多了许多来这儿干活的宫婢。”

    “是母后安排的?”姜挽抒问。

    玉露摇头,“不是。”

    除了母后,那就只有宫中管这事的人安排进来的,可她很早之前就让玉露过去吩咐,自己殿中不需太多宫婢,如今揽月殿中宫婢多了起来又是为何?

    她正思忖着有厘头时,后方长廊处就传来两个宫婢不大不小的闲话。

    一宫婢正手拿净帕,擦着长廊扶手,“你看,周侍卫这容貌少见,犀利异域又好看得很。”

    然而,在与她搭话浇花的宫婢开口,“谁好人家只瞧男人容颜的,妹妹,你瞧男人,不仅要瞧他那长相,更是要见他那板身躯啊。不过周侍卫也真是绝品,你看,周侍卫不仅长得好看,他那身肌肉更是看点呐。要是我那相好有这样的躯体,我倒是享福。”

    时下宫中并不禁宫婢与宫中男人谈婚论嫁之事。

    只是这话说出,那还未尝过人事擦长廊的宫婢不知,只道:“姐姐,你这看人也挑剔了些。”

    “你日后便知。”宫婢暧昧一笑。

    然,这擦长廊的宫婢不知为何,但姜挽抒却是知她在说什么。

    这宫婢说话实在大胆,又让这话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不禁想起周炎在回草原前夜里头,

    有烛光照明昏暗的卧房之中,承受冲击摇摇欲坠的拔步床上,男人长臂肌肉肌肉迸张,死死抵着她两侧锦被剧烈运动着,运动后的汗水缓流过男人的躯体,从她那个角度瞧去,男人腹部上肌肉明显,沟壑分明。

    想此,姜挽抒心头不由一颤,羞红着脸,转头就用一股少有对待宫婢凌厉的眼神扫过,宫婢瞧见,连忙闭上嘴巴,各居其职。

    姜挽抒瞧着这揽月殿中越来越多的宫婢进入打扫,她倒没有发现,这男人竟也会同漂亮姑娘一般招蜂引蝶,随即吩咐玉露,“揽月殿只留有用之人。”

    玉露会意,眼眸扫过四处,“是,公主。”

    玉露话语落下,两人复往外走,走过假山处前不过半米,姜挽抒能更加近距离地接近周炎,却在周炎发觉,停下手中练武动作过后,姜挽抒却一溜烟往外跑去。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此刻不想理周炎。周炎也不清楚姜挽抒为何会这样对他。明明之前,姜挽抒从他身边路过,也总会同他说上几句。

    等到玉露回时唤他,说是姜挽抒的意思,叫他日后不要揽月殿中练武,周炎左瞧瞧、右看看这四处人流,方才明了。

    男人带淡粉的薄唇高扬起,到了夜幕,他直接趁着守夜在外头的宫婢打瞌之时,长腿大张,轻易从窗子跳入姑娘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