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输棋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隐忍的关系,所以几乎是一进到自己的公寓的那一刻起,源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害得由希手忙脚乱了起来,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替她擦眼泪。
虽然先前已经在自家男友面前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过、甚至是哭到睡着了,但是源辉还是直接拿过他的手帕,一边将手帕抵在双眼上,一边还用着带着哽咽的声音逞强地说道:「抱歉,我很快就好……」
完全不像是很快就能好的样子啊……看着自己的浅蓝色手帕已经因为沾上她的泪水而颜色变深,由希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和她说了一声后,他先去玄关将她的行李箱放到角落,去厨房替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又去她的房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拧湿后,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源辉还在紧紧攥着手帕,埋头啜泣着,感到心疼的由希只能伸手将自己的手帕替换成毛巾,然后一边抚着她的头一边轻声询问道:「要我回去吗?这样辉夜在哭的时候也不用这么顾忌。」
仍旧将脸埋在毛巾里的源辉用力摇了摇头,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来胡乱地在空气中摸索着,然后拉住他衣摆的小小一角。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走的。」她的这个动作几乎让由希的心化了,他将她的手握入手中,与之十指交扣。
像是从与他的触碰之中得到了力量,源辉忍不住抽抽噎噎地说道:「好不甘心...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说什么我很厉害和中国的夏选手纠缠到最后,明明在中盘时就大局已定了,只是我死撑着不愿认输罢了……还有韩国的柳选手,要不是她有一步棋的失误太大,以我的实力根本赢不了正常发挥的她……」
由于对围棋不了解,由希也不想以门外汉的身份说什么完全没有帮助的安慰话语和意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只能将唇凑上去摩娑着她那白皙的手背,试图藉此表达自己的关心。
手背上传来的奇怪触感让源辉的啜泣声停顿了一下,她利用浏海作为遮掩稍稍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留下了一句要回房间简单洗漱一下便迅速起身离开了。
在刚才源辉抬头的那一瞬间,视力很好的由希有看到她先前为了应付媒体在机场的采访而画上的淡妆因为哭泣而乱了,所以对于她像是落荒而逃的举动,他只觉得可爱至极。
好笑地往她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他便起身将之前为她倒的水倒掉、重新换上温水,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回来。
因为除了要卸妆、洗脸外,还要将身上那属于日本代表队的运动服换掉,所以等到源辉从房间里出来时,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双眼以及脸颊都还在微微泛红。
在坐到沙发上后,她便马上朝由希鞠了个躬,「抱歉,让由希君看到我那么失礼的样子。」
「不会,我很开心辉夜愿意和我撒娇。」
看见因为自己这么说,源辉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只能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慢抿着来掩饰难为情,由希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在她喝了半杯的水、算是补充了足够的水分后,由希缓缓往她的方向靠近了几分,伸手拿下她的水杯放回茶几上,然后俯身想要亲吻她那因为刚才喝水而变得湿润的唇,只不过在碰到她的唇的前一秒,一股莫名且混杂的情绪忽然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兀地停下了动作。
因为一直以来和自己在一起的存在消失而感到身体像是被撕扯般的疼痛,因为离别而感到孤独、寂寞,因为解开了束缚而感到自由、轻松,因为获得新生、独自一个人面对世界而感到不安害怕,但却期待着……
眼泪无法克制地冒了出来,并且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恍惚间,他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你是最后的呢,一直遵守着这个来自遥远的约定,谢谢你…再见了……」
看见他忽然落泪,源辉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手来覆上他的脸,一脸担忧地询问道:「由希君,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
没等她把话问完,由希忽然抬起手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力道大到不让两人之间有任何一丝空隙,然后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
看见熟悉的白烟并没有出现,他仍旧以人形的姿态拥抱着自己,源辉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她再度红了眼眶,并且抬起手来环住他的脖颈回抱他。
从她的动作知道她已经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了,由希这才用着哀伤的语气说道:「应该是好事的,明明因为一直和它在一起而痛苦,想要摆脱它,但是现在却因为它的离开而寂寞伤心成这样,我真的...是个很贪心的人……」
「不寂寞的,」源辉抬起手来轻抚着他的头发,「即使没有十二生肖的诅咒,由希君和其他生肖的成员之间的羁绊也不会消失的,你们仍会是对彼此来说的特别存在。而且,现在身上诅咒解除的由希君更找不到借口和我分开了……等等,抱歉,我这样的说法不太恰当,像是给已经自由的由希君再加上另一层枷锁一样……」
感觉到她因为很努力地想着合适的措辞来解释而心跳加快,由希忍不住轻笑出声,他重新抬起头来,低头直接覆上她那开开阖阖的唇上。
一个绵长缱绻的吻结束后,由希与她额碰着额,对着双眼迷离、微喘着气的她:「我知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放开辉夜的……」
看见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脸颊泛红,他又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唇。
对于一对交往两年左右、感情不错的情侣来说,在两人各自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情的情况下,彼此之间藉由身体的碰触、纠缠、结合为一的方式相互慰藉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更不用说现在由希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而且至今还是个从未开荤过的青春期少年。
只是,顾及源辉才刚结束为期快一周的高压比赛,明天还需要足够的精神去塔矢家和老师、前辈们一起检讨先前的棋局,再加上慊人要求十二生肖的成员在今晚参加聚会,所以就算再怎么蠢蠢欲动、想与源辉的关系更近一步,由希也只能将两人的互动限制在接吻及简单的拥抱上。
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因为中韩的主将的关系源辉的神经特别紧绷,已经快连续半个月没睡好觉了,再加上早上她又大哭一场,所以在加热了一大早家政妇特别过来做的食物作为简单的午餐后,她便开始觉得昏昏欲睡,随后她便在由希的劝说下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小睡片刻。
在由希很贴心地想要先行离开、免得她的午睡无法安稳地进行,源辉却拉住同样眼眶微红的他的手,领着他一起进了自己的卧房。
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摆了一个枕头,所以即便由希十分难为情,但两人还是用着相互依偎着的姿势一起躺到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疲累还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的关系,源辉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害羞的情绪,一沾上床便马上陷入沉睡。
对着她那恬静的睡颜,耳边传来她那规律细微的呼吸声,原本心里躁动不已的由希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他就着两人相握的手轻轻地往她的方向移动,并且将她拥入怀中。
温度舒适的冷气,鼻尖充斥着源辉的气味,怀中还抱着她,感到心满意足的由希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至于他怀中的源辉则还是沉沉睡着。
看着她眼眶下方的淡淡阴影,由希便放弃叫醒她的打算,就这么抱着她,慢慢消化着先前诅咒解除时心里冒出的种种情绪。
一直到快三点的时候,由希才将怀中的她叫醒,因为她在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本家时便说要跟自己一起去。
不像低血压的他在醒来的时候总要花上一段时间,源辉醒得很快。
补充了三个小时睡眠的她显得有精神了些,并且后知后觉地开始为自己大胆地邀请男友进到卧室、与自己一同午睡的事情感到难为情了起来。
对着坐在床上无措地攥着被角、整张脸都红透了的她,由希忽然有种刚才两人并不是单纯午睡,而是做了什么更亲密的事情的错觉。
为了避免自己心里那想要弄假成真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他只能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温柔地提醒她要回本家的事情,她这才连忙拿着换洗衣物进到浴室。
在等她洗澡、吹头发的期间,由希试图想要整理一下床铺,结果不管怎么整理他都无法将棉被铺平,他也只能选择放弃,走出卧房替两人倒了热水,然后将源辉特地为他准备的茶包放到热水里。
当他一杯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源辉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她的脸上重新画上了精致的淡妆,身上还穿着有些正式的洋装。
他一边将茶杯递给她,一边疑惑地询问道:「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明明妳和慊人应该已经算是认识了。」
「因为草摩本家的佣人并不怎么有纪律,若是我没有穿得正式一点、表现出源家小姐的气势,可是会被她们小瞧的。」
看见她在说话时微微散发出与人下棋时的肃杀之气时,由希在心里不怎么诚恳地为那些总喜欢倚老卖老的资深佣人们祈祷。
喝完茶之后,两人便手牵着手离开了公寓,搭乘电车前往位于隔壁县的草摩本家。
一到草摩本家后,佣人们看到来人有源辉,便很明显地露出发怵的表情,并且在看见她微微蹙起眉时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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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进门。
由于由希要先去跟其他十二生肖会合,而源辉也想去慊人那边看看,所以两人便由不同的佣人领向不同的方向。
负责带领由希的那个女佣十分年轻,也如同源辉先前所说的不怎么合格,在源辉离开后便马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见她这个样子,由希觉得有些好笑,一直到走到其他成员所在的会客厅,他的脸上生就保持着笑容。
在他到场之后,除了红野和紫吴以外,其他人都到了,绫女和草摩夹甚至还去其他地方晃过一圈了。
一见到他,和他关系比较亲近的泼春和红叶便马上围了上来,并且询问他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他把那些女佣的反应说了一遍,红叶便点了点头,「是真的喔,先前辉夜好像曾经说过草摩家佣人素质万全比不过其他家族,把女中头给气坏。不过后来辉夜也当面训斥楝夫人那边的佣人无礼、对身为主人的慊人口出恶言,根本不配继续待在草摩家服侍,这点倒是和女中头的意见相符,所以最近女中头正在加强对佣人们的训练呢。」
「听说之前源桑请长假的时候白天都会过来跟慊人一起,」用了平静的语气说完后,泼春用着有些担心的眼神看向由希,「由希,你还好吗?」
「放心,她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由希的语音刚落,佣人便拉开了拉门,穿着女性和服的慊人便走进了他们所在的会客厅。
向众人坦承自己女性的身分后,慊人便表示他们都自由了、今后不论做什么她都不会过问,只是在要为了先前的所作所为向他们道歉时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郑重地朝他们鞠了个躬作为代替。
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后,感到如释重负的慊人便直接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见她要离开,由希向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便跟了上去,没过多久草摩夹也跟了上来。
慊人的房门一被拉开,他们三人便看见源辉正坐着在桌子前面翻阅着一些东西,而一旁的本田透则是一脸痛苦地做着数学题。
一进到房间里,慊人便马上坐到本田透的身旁,并且紧紧抱住了她。不过,过没几秒,慊人就放开了她,然后改为坐到源辉的身旁。
「经济申论题的部分比起之前有进步,只是数学题的解题步骤还是不够完整……」
源辉就着她这几天所写的试卷迅速评点了一番又说了句后天会再带一些备考资料过来,最后给出了本田透今晚最好留在这里一起念书、免得两天后期末考试补考无法通过的这个建议,便起身跟着由希离开了。
一离开主宅的大门后,源辉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因为有名师一对一教学而一些重要的知识点都巩固好了,但是练习的题目还不够多,这样下去当家大人可能连考上普通的大学都有问题。」
想到先前紫吴曾说过那些她所谓普通大学的名字,由希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他选择放弃争论,改为开口询问道:「既然慊人不再隐瞒她女性的身份了,辉夜怎么不像本田桑一样改叫她的名字?」
「因为当家大人本来不应该叫那个名字的,那只是她的父母为了隐藏她的真实性别才会这么取的。」
顿了一顿后,源辉才缓缓说道,「其实,先前当家大人也说我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但我和她说了,我只会有由希君这个朋友而已,她只会是我未来的当家大人,而对当家大人是不可以直呼其名的。」
看见她在说话的时候耳根和脸颊都微微泛红,由希也忍不住难为情地红了脸颊,只不过却还是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辉夜把我当朋友?」
「嗯,由希君是男朋友,也是朋友。」说完之后,源辉又补充了句,「男朋友和朋友这两个头衔只会属于由希君一个人。」
听到她这么说,由希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过了好一会,他才用着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我…还能拥有其他专属于我的头衔吗?」
「既然我已经认好了未来的当家大人了,那由希君当然会有其他头衔!」因为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源辉也顾不得害羞,只能坦然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不过至少要等高中毕业之后。」
一想到距离高中毕业只剩下八个月的时间,由希感到有些惆怅,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向往,毕竟未婚夫、丈夫和孩子的父亲这些头衔可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得到的。
除此之外,对已经在稍早经历过同床共枕的他来说,“同居对象”是目前他最迫切想得到的头衔。
所以,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可以争取么……这么想着的同时,由希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并且忍不住在走出草摩家的大门前俯身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