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红白煞(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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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一片寂静。

    陈时越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额头渗出一丝血痕,继而很快变成血注,顺着锋利眉眼淌下来。

    “还有谁?”陈时越跨过大舅子的身体,冷冰冰的问道,他神色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格子衬衫单薄,能看清隐隐紧绷的肌肉轮廓。

    对面几人一时间被这场面镇住了,陈时越体格并不算健壮,看着年纪不大,往人群里一扔就是个长相俊朗些的年轻后生,谁能想到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眼股神里那股狠劲和戾气,活像是殊死搏斗一般。

    傅云不易察觉的往陈时越那边皱了下眉心,没说什么,只单手扣住地下俘虏的脖颈,对那边抬了抬下巴:“兄弟们,咱们是私下处理,还是报警调解一下?”

    那几人此时群龙无首,互相对视了一眼,七手八脚的扶起大舅子,然后把伙计从傅云手底下拖出来,一路叮呤哐啷的出走廊外下楼去了。

    傅云回身警惕的看了两眼,转身合上门,陈朗费劲巴拉的解开身上的绳子,大喘气的喊了声:“哥,傅哥。”

    陈时越这时才抬手慢慢捂住额头,手指挡在眼睛前,沿着墙壁慢慢坐下来。

    “哥!你怎么了!”陈朗倏然起身上前:“你没事吧?”

    陈时越捂着眼睛摇摇头,傅云关好门走过去看的时候,他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傅云拉着他的手,强迫他挪开遮挡伤口的手:“你磕的是眼睛还是额头?手拿开……我看一眼!”

    陈时越声音闷闷都说:“额头。”

    “那你捂着眼睛做甚?”傅云不由分说打掉他的手,却见陈时越眼眶通红,一双大眼睛泪水盈盈。

    “你……”傅云不确定的问:“哭了?”

    “不是!!!”陈时越抹了一把眼睛怒道:“没哭!”

    “就是,就是太疼了……啊……”他痛苦的捂着额头,嘴里嘶嘶疼的冒冷气,嘴里还硬道:“这是生理性泪水,不算哭。”

    傅云:“……”

    算了,孩子练成铁头功不容易,让让他吧。

    陈朗一脸愧疚,扯着陈时越衣袖说:“对不住啊哥,葬礼完了以后他们搞偷袭袭击我,我没注意就给中招了,再醒来就是在酒店里了。”

    陈时越摆摆手:“没事啊,没事,让哥缓缓,哥有点头疼。”

    “缓什么缓,赶紧起来。”傅云把车钥匙拎出来,转头问陈朗:“还有别的落下的东西吗?”

    陈朗茫然:“没有。”

    “没有就赶紧退房走,陈时越你躺后座休息,我来开。”傅云大步流星拔了房卡推开门迅速下楼。

    陈时越挣扎着站起来:“他说得对,万一他们找人再打回来就不好了。”

    “哦!是是是,得赶紧走,哥我扶你啊!”

    三人退了房上车,傅云这个时候开车一点都不像白天一样温柔了,一脚油门直蹿马路,深更半夜街上没什么人,宝马7□□驰电掣,一溜烟在路上蹿没影了。

    陈时越没坐后排去,他把陈朗塞到后排,自己捂着脑袋半死不活坐上副驾,杵着脑袋身体靠在窗边,看傅云开车。

    傅云对着导航眯起眼睛看了片刻,然后狂打方向盘,换了一条路从高速抄远路往村里走。

    “怎么不在后面休息?”傅云瞥了一眼他。

    陈时越闭着眼睛:“陈朗驾照考了三年都没考下,我不放心他坐副驾给你看路。”

    傅云“嚯”的一声,从后视镜里看着陈朗笑:“深藏不露啊,小伙子。”

    陈朗脸色通红,低声道:“哥……”

    傅云抿着嘴角,分出神去看陈时越的额头,意有所指的道:“刚才挺能打啊,平时锻炼多?”

    陈时越刚才打架那两下,虽然看上去没有章法,但力道和位置都绝对是极其一击必中,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的下意识反应。

    傅云觉得有趣。

    陈时越揉了两下额头,觉得痛感缓解些了,声音沙哑:“不是。”

    “中学在城中村,打架的机会多,练多了就能打了。”他简短道。

    傅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缩,安慰道:“没事,打回去就行。”

    陈时越手心向外,神色痛苦的挥了挥,示意他往事不必再提。

    傅云一路火急火燎冲上高速,过了个收费站,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堪堪在天边泛起鱼肚白之前下高速,回到村子附近。

    “哎,汪老板不是和你还有一单生意往来吗?”陈时越忽然想起来这一茬:“我们和他妹夫娘家人动手,你那生意还做的了吗?”

    “做不了啊。”傅云理所当然道:“他又不是非我不可,我还有那么多同行,他随便找哪个不都行?”

    陈时越凝重点头:“也是,我就希望他们不要来村子找麻烦就行。”

    “来村子找事的话,还是很好办的。”傅云倒车入库,语气轻松愉悦:“我把他们送给阮凝梦玩耍。”

    此时天色蒙蒙亮,傅云把车停稳,三人一起往村口走,陈时越打开手机手电筒,光亮映在地上,勉强能看清五六米的前路。

    “哎!这边!”

    “都小心点!注意照灯!”

    “A组把水泥搬到桥墩底下去,小汪帮忙把底下的人集中一下。”

    ……

    前方就是村口,此时被施工队的栅栏围起来,里面吵吵嚷嚷,灯火亮如白昼,隐约能听到机器轰鸣和电锯切割声,刺啦刺啦的声音远远的震的人耳朵发麻。

    陈朗探出一个头:“哥,那是什么?咱们村要拆了?”

    “去!胡说八道,小心你爸动家法。”陈时越神情不虞起来,然后和傅云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色。

    “怎么啦?”陈朗察觉气氛不对,小心翼翼问道:“哥?傅哥?”

    傅云低声道:“前面是汪老板承包的工程队。”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开始施工,还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