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荏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才发觉自己真的没看错。
但祁宴为什么要找代练，他的实力还需要代练吗, 而且这可是硬生生给他砸了10w。
就算是点陪玩，也不需要一次下这么多单吧, 一千单也实在太夸张了。
荏星还是心有余悸, 又打字发问道：你真的没有多打一个零吗？
Stare：退款链接，我没撤, 点错了也可以申请退单。
单主Y：没有, 我一般都这么下单，习惯就好。
荏星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不免还是感叹道，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乖巧得打字回复道：那大神是需要我帮忙练号吗, 但我只会玩狙击手，不会玩弹药师。
过了几秒钟后，对面才又弹出一条消息。
单主Y：你不用帮我打, 我想要的是陪玩, 一局的费用按代练两局算，我看到你简介里, 也有陪玩的业务。
虽然之前是有, 不过后面由于被单主投诉太多次, 被平台低分警告，也就撤销了，说到底要不就是嫌他局内骂人, 要不就是嫌他太没有耐心，荏星也就索性直接把陪玩改成代练, 单纯带飞和打分段，虽然一局的费用比陪玩低了一些，不过起码耳根子清净一点。
如果换作别人，还是这么多局，他tm早都不伺候了，但如果是祁宴的话…
荏星想了想，还是打字道：可以，但我不会聊天。
而后他又加了个小猫哭泣的表情包。
单主Y：不会聊天没关系，但必须开麦，方便交流。
荏星有些犹豫，但仔细一想，反正祁宴现在又不知道他是谁，开个麦倒是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回了个：OK。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祁宴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脸猫账号的，他的业务应该还没火到连职业选手都要来捧场的地步。
荏星想到这里，指尖轻扣手机屏幕，情绪有些焦躁。
他的账号不会真是被哪个缺德粉丝扒出来，然后透露出去的吧，因为之前他直播的时候脸猫账号不小心被看到过，加上很早以前还没签虎鱼的时候，又直播推销过代练业务，没什么人看，但现在他有点热度之后，以前的老底就全被翻了出来。
但如果被祁宴知道自己就是Stare，那他就可以直接去原地去世了。
荏星心里十分忐忑，但还是发消息问道：大神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脸猫账号的。
单主Y：一个朋友推的。
朋友推的。
难道是Sun？
不过想想也合理，他没少用这个号跟Sun双排过。
荏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一下来，他正准备点击接单，但此时他的手机app界面，也同时弹出一条通知：[此单为大订单用户，请先试练一局，等双方慎重考虑后，再确认交易是否完成。]
他点击“知道了”，而后就关闭了提示。
这貌似是最近才新出的规定，有个单主听别人推荐点的陪玩，一下下了几百单，但一局下来就已经受不了对方的性格，在申请退单无果后，每局都在演，害得那个陪玩掉了好多分，最后双方闹得很难看，平台这才不得不出马，火速加了这条新规。
Stare：要先打一把，才能接单，平台规定。
他回完消息，就已经坐到电脑桌前，将游戏页面打开，进入组队房间，准备等祁宴拉自己。
但对面很快就跳出了一条信息：那solo一把？
solo？
难道是想考察自己的实力。
弹药师跟狙击手本来就是互相克制，如果实力不像上下的话，很难分出胜负，但要配合得好的话给对面的威压是毁灭性的，他已知的联盟里也不乏配合得好的搭档。
虽然荏星知道自己这局他赢得几率不大，但还是打字回复了个：好。
系统提示：[欢迎来到Last again生存者联盟。]
单人对局跟多人对局的地图，没有那么多自然场景修饰。，只有一块直直的版图，能够躲藏的地方和遮掩物都很少，而且也没了瞭望塔，只要推掉对方的能源水晶，方可获得胜利。
这局是山地地图，但是区域明显缩小，遮挡的树木数量也极少，他刚进入对局就能看到祁宴的角色，但很快就又消失在视野之中。
荏星将装备全都捡到背包之后，操作鼠标给枪更换倍镜，他也尽量让自己的角色不动声色得向地图中心移动。
狙击手的定位向来不是近站型角色，一但近身那就几乎没有，所以他移动的过程中一直有意识得查看四周环境，尽量跟对方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荏星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就将目光锁定在左前方500米的距离，树林里已然隐匿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么快就露头了？
难道是想在这蹲他。
他也没多想，迅速将装备切至8倍镜，对准目标，但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下一秒，他就看见祁宴的角色迅速隐匿在了一团白色的雾气之中，但由于后坐力的提示，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刚刚那枪是一定中了。
但那一枪也同样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荏星刚想转换阵地，下一秒他的头顶上空就迅速炸开一个蓝雾爆缩弹，他还没来得及跑，瞬间周围的视野都迅速陷入一片蓝色。
在蓝雾范围内，角色的移动速度会减缓20%，自身负重越多，就会越慢。
荏星压根没想到，祁宴居然能那么快察觉到自己的位置，他刚将背包里的全部装备丢下，只带了个刺陵防身，动身身上想走。
但已经迟了，下一秒他的身后就已经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枪/口，他抬手就用刺/陵，但一下就被制止住了。
系统提示：[您已被flame-swallow使用短管手枪击/杀。]
虽然最终屏幕上还是跳出了“defeat”的字样，但他跟祁宴的输出占比都相差不大，荏星最终还是打出了50%的有效输出伤害。
他退出房间后，还回味着刚刚的solo，祁宴不是早就转型指挥型辅助了嘛，居然还打得这么凶，那是不是就说明还有重回刺客楼的可能…
就在他思索之际，对方已经发来了消息。
单主Y：现在可以接单了吧？
Stare：可以。
Stare：需要陪玩的话，随时找我。
荏星回复完之后，就点击将游戏页面关闭，而后就收到一条银行的收款短信提示：[您的脸猫订单已完成，汇款成功。]
应该是刚刚祁宴下单的钱已经到账了，虽然他给自己砸了十w，但在平台的各种分成之后，也就只剩下5w。
他看了一眼账户里的余额，这几天的直播打赏，加上现在祁宴这单的钱，已经攒够了20w，他想都没想，就点击找到收款人【J】，输入对方的银行账户，将钱全都转了过去。
Stare：你要的钱都已经够了，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荏星将消息发过去后，也没等对面复，就直接点击将这个电话号码永久拉入了黑名单。
*
傍晚。
由于节假日的原因，周遭的小店里已经是人员爆满，在这吃饭的大多都是些附近的大学生，几个端菜上桌的服务生，已经是忙到应接不暇，几乎脚不沾地。
黎程招呼服务生点完单后，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请我来吃饭了？”
荏星坐在离门很近的地方，只穿着一件单薄黑色卫衣，晚风将他的发丝吹得有些散乱，一头金发显得十分张扬，引得坐在邻桌的几个女生频频回头，往过看了好几眼。
他却装作没看见似的，闷了一口酒：“我心情好，想请你不行啊？”
黎程显然不信，笑道：“省省吧，你这副样子哪点像心情好。”
毫不夸张的说，他就现在这个表情，再加上这一身黑的装扮，说是去奔丧，估计都有人信。
荏星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眸光闪烁着点微光，视线聚焦到眼前的易拉罐上，又拿起来，灌了自己一口。
黎程“啧”了一声，开口提醒道：“未成年少点喝酒，对身体不好，我身边就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老喝酒年纪轻轻胃就不好了。”
“特别是像你这种老熬夜的…”
他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下一秒，到嘴边的话，就被荏星锐利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荏星的眼皮很薄，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冷冽，但现在眼尾已经全都蔓延，倒没什么太大的威慑，只是目光中似乎都写满了“少管我”。
两人相对就这么坐了十分钟，荏星则是除了一个劲灌自己酒之外，没说任何话。
黎程实在看不下去了，扒拉开他手里的易拉罐，开口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失恋了，还是被甩了？”
荏星没阻止，任由他将易拉罐扔掉，双手插进卫衣衣兜里，侧身往旁边的墙上靠了靠：“失恋个屁。”
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又哪来的失恋，而后又补了一句：“就是开心，有好事发生了，我这是在庆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黎程心道，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看不出来。
他知道荏星心里肯定有事，但也知道他的性格，反正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索性主动调转话题道：“下周世冠的票就开售了，你要抢吗？”
虽然说离世冠真正抽签还有一个月，但这种大型赛事的门票一般提前很早，不提前点预约，到时候卡得连链接都点不进去。
荏星思索片刻，才抬眸问道：“第一场谁打谁啊，有flame我就去。”
黎程早就知道他是flame的死忠，但语气还是带着几分无奈：“你喝糊涂了吧，现在小组赛抽签都没还没开始呢，上哪知道第一场谁打谁。”
荏星“哦”了一声，轻飘飘道：“那等小组赛抽签结果出来了，再告诉我。”
黎程“嗯”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最近又有战队联系我了。”
荏星眼皮抬了抬，扫了身边人一眼：“怎么，你也要打职业了？”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可置信，但脸上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才三瓶酒下肚，但黎程真的丝毫不怀疑，眼前的人是彻底醉了，他用筷子敲了敲碗，强调道：“不是我，是找你的。”
“就之前新赛季初，咱们一起四排上分的那次，车队里的那个头像是一只柴犬的，他是CH战队的弹药师，说是问你有没有时间，想跟你约个试训。”
荏星想了想，脑海里大致对这个选手有点印象，但不假思索得回绝道：“没时间。”
“要是flame的弹药师，我还能考虑一下。”
菜这会已经上齐了，黎程加了一筷子海带，争取道：“但这个CH的弹药师，打法什么的都跟以前祁宴很像，之前春季赛的时候不是见过吗。”
荏星毫不吝啬得评价道：“他跟swallow比差远了。”
虽然这几年联盟没出过厉害的刺客流弹药师，战队也有想法把他培养成下一个祁宴，但是操作和指挥方面完全就是被吊打。
黎程不想再跟这个狂热粉争辩，不禁有些好奇道：“那既然你这么喜欢swallow，去年在青训营成绩那么好，当时又为什么要退出青训，直接跟他当队友不好吗？”
其实当时荏星其实已经在粉丝圈小有名气了，因为他操作确实厉害，加上长得好看，在战队官方发的物料里也是吸引了一大堆姐姐粉，包括很多flame的粉丝都期待着他能上场，助力flame拿到一个冠军，但结果还没等到青训结束，他就已经删号跑路了。
而且都到现在了，还有flame的资深粉丝对当初那个天才狙击手念念不忘，在lemon打假赛风波后更是如此，想来如果荏星当时不走的话，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有一冠了。
荏星又开了一罐酒，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在酒精的作用下，脸颊上也已经蔓上了淡淡得绯红，没了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倒是多了几分旖旎，抬眸瞥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听？”
黎程剥了几个小龙虾塞进嘴里，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也是做主播的，身边不乏有些厉害的小孩，去战队青训营，但最后大部分也都草草收场，无非就是实力太差被淘汰，要么就是家里不同意，但荏星的话肯定排除第一种可能性，大概率是家里不同意，撑破天了，也就是跟队员或者教练结了梁子。
荏星脑子已经晕乎乎的，思绪也有些不受控制，但想想他说得也对，反正早都过去了，他喝空了罐子里的酒，将下巴搁在空易拉罐边沿：“那个时候我家里出了点变故。”
他顿了顿：“我爸当时酒/驾/开/车撞了人，肇事潜逃，病人家属找不到人赔偿，也不知道从哪听得消息，就带人来基地堵我。”
黎程听到这些，感觉心被猛得揪了一下，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荏星以前那么不要命得接单了。
荏星从来没跟他提过家里的事，但他也没当回事，单纯以为就是的关系不好，也是没想到居然是发生了这种事，而且按时间来算，那会他好像才刚刚十六。
黎程小心翼翼得问道：“那他们这么堵你，警察不管吗？”
荏星摇了摇头：“他们又没做什么出格行为，也最多就调和一下，但一直没抓到人，我当时又拿不出那么多赔偿，青训的工资也不够…”
“刚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能躲掉，但一两次之后，我也懒得再继续了，反正再呆下去，也只会给战队造成麻烦。”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似的，但从这个角度能明显看，他眼眶和鼻尖都有些红。
黎程语气沉重道：“那现在呢，还差多少，这些人还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荏星看着他那这副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摸钱包，替他平债的样子，语气终于轻松了几分：“没有了，最近刚还完。”
黎程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是不够，记得一定跟我说。”
荏星本来朋友就不多，而且极其要强，爱面子，什么事基本都憋在心里，今天估计是酒精的缘故，才催使他把这些事都说出来，但哪怕他在坚强，但说到底现在也才十七岁，同龄人都背着书包上学的年纪，能坚持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
荏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倒是无所谓道：“没骗你，不然干嘛请你出来吃饭。”
黎程见状，也不好多安慰他什么，只能故作轻松道：“那你现在呢，以后打算干嘛？”
“反正你还那么年轻，你要想打职业，肯定有很多战队要你。”
毕竟他今年才十七，刚好满足联盟出的新出的未满十七岁不能上场打比赛的规定，而且以荏星的能力，只要是他想打，肯定不缺市场。
荏星的指尖轻轻拨弄易拉罐的拉环，淡淡得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以前有债的时候他压根想都不敢想这些，他的人生规划就是先赚钱撑到手术结束，当时还以为要养那个人一辈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还完了，他还真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
但仔细想想，要是能跟祁宴当队友也不错，但flame怎么说也是联盟里首屈一指的强队，这又不是菜市场，怎么可能是他想进就能进去的。
黎程看他这样子肯定是还对打职业有兴趣的，开口道：“我看今年flame青训生招收时间已经截止了，要不我帮你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塞人进去，现在反正这些事都结束了。”
荏星头有些晕，强忍着不吐出来，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上哪投简历。”
他又不是没有祁宴的联系方式了，论关系，这已经算是很强大的后门了，还需要找谁，但他总不可能让祁宴知道他就是Stare，那flame想想也不可能招一个变态进去。
黎程也没有强求：“也是…”
毕竟荏星的实力摆在那，被战队经理递名片也正常，他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战队经理联系。”
荏星顿了顿，先不提以前他青训中途退出的事，flame会不会让他再次给他进青训营的机会不说，祁宴下的那一千单都够他打小半年了，就算是真的要打职业，估计怎么说也得等到世冠结束之后，还是先把这些先解决完再说。
他的眸光敛了敛，睫毛在眼睑下方打下一圈扇形的阴影：“等世冠过了再说吧，我最近还得陪金主。”
*
第二天。
荏星刚起床，就感觉宿醉的不适感已经遍布全身，浑身酸痛不说，头都要炸了似的疼，他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公告：[身体不舒服，鸽了。]
微博刚发出去没几分钟，瞬间这个帖子就被盖到了99+。
【你是要造反吗，自己算算，短短几天，你鸽了我们几次了：）】
【老婆摸着良心说，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吗，欺骗粉丝是要付出代价的啊啊啊啊！！！！！！！！！！】
【老婆你没事吧，不如把直播打开我们帮你看看。】
【楼上姐妹+1，支持，有什么不舒服不能直播间说出来吗？？？？？？】
【你不准再鸽了，你再鸽我要哭了老婆呜呜呜。】
荏星大致扫了一眼评论，而后他就在一众得声讨中，将手机屏幕掐灭，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但还没过几秒，就被消息提示音给吵醒了。
这又是谁大早上的发消息。
他刚想爬起来开个免打扰，但打开屏幕才发现，是脸猫代练app弹出的几条消息，其中就有一个带着尊贵VIP标识的顾客。
单主Y：上号，打两把。
荏星强忍着头晕和身体的不适，打字道：现在吗？
单主Y：嗯。
荏星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有些懊恼，为什么偏偏是这会，他现在感觉看天花板都有重影，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但估计这种情况过一会就好了，也影响不了什么操作，他这么想着，还是咬咬牙，打字回了个“好”。
他回完消息后就立刻艰难得爬起来洗漱，如果换作以前，他肯定早退单了，但这次是祁宴，又下了那么多单，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大金主，所以他肯定不能推脱。
二十分钟后。
荏星就准时出现在电脑桌前，他打开游戏，就被拉进组队房间，电脑上虎鱼直播app也收到一条“特殊关注”的通知：[您关注的flame-swallow已开启直播。]
祁宴居然开直播了！？
在他的印象里，上一次直播已经是二十多天前。
因为临近世冠，大部分职业选手都为了保留一部分的打法，不被其他战队给研究透彻，而选择不开直播。
虽然马上就要匹配进对局里，但荏星犹豫片刻，还是点击分屏小窗，跳转了进了直播间。
此时，只是刚开播短短十分钟，但直播间内的热度就已经突破了2000w，标题也十分简洁明了：【双排上分/补时长。】
右上角也已经已经显示了小窗，祁宴的队服拉链半敞着，耳机挂在脖子上，正低头操纵着鼠标，调试攻击参数，冷白色的灯光打在脸上，眼睑下方的小痣被衬得很明显，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既视感。
弹幕更是多到发指，还没过一会就直接就刷屏了。
【蹲了好久终于蹲到了，老公我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宴神你都多久没直播了，不考虑一下粉丝们的死活吗呜呜呜。】
【终于蹲到了，这张脸真的杀我（血槽已空）。】
【老公你今天跟谁双排啊？？？？？？】
【盲猜一个CiCi，我Ci宝好久没在宴神的直播间露面了。】
祁宴看着直播间飘过的弹幕，选了一条弹幕回复道：“今天跟谁双排？”
“一个打得不错的狙击手。”
弹幕立刻就刷出来一堆问号，还有很多猜其他战队队员的，总之答案五花八门。
只有荏星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但在听到“打得不错”四个字的时候，心脏还是不自觉得震颤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之际，耳机里就传来了对面人的声音：“准备好了，就把麦打开，我要点开始了。”
荏星生怕直播的声音会跟他说的话重合，赶紧点击将直播小窗关了静音，刚想条件反射的去开变音器，但手上的动作一顿。
后知后觉得才意识到，现在他已经不是主播Stare了，又不用再装女生，不开变音器应该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荏星这么想着，就直接将麦点开，试探性得问道：“能…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的声音很清脆，比平时变音器软化加工过的声音，要多了几分少年感。
祁宴不动声色得笑了一下，而后就回复道：“听得见。”
“我开了。”
由于二人段位都很高，匹配时间长得吓人，而弹幕在看到荏星ID，以及国服排名的那一刻，就又沸腾了。
【国七啊，小哥哥是flame新招的狙击手吗？？？】
【说到狙击手，这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宴神怎么不跟我的亲亲老婆Stare互动了，是有什么心事了吗。】
【是我Stare老婆被抛弃了吗，难怪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原来是伤心了啊（跳预言家）】
【这个人是谁啊，我看常用分路也是狙击手，真的是我Stare老婆不配了吗，都不带她玩了TvT】
荏星窥屏看着祁宴直播间的弹幕，感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怎么哪哪都有自己的粉丝，他现在真想爬上微博，上号警告他们不要在别人的直播间里乱说。
又过了几分钟，才终于跳转进了对局。
系统提示：[欢迎进入Last again 生存者战场。]
这局是废弃城市地图，由于被极端天气影响，已经了摧毁的城市，周遭全都是各种残缺的建筑物，以及各种断臂残垣。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酒的原因，荏星感觉今天的操作变得异常沉重，但他没怎么在意，可能打一打，过一会就好了。
但事实证明，他太想错了，五分钟后在城市中心爆发一波团战后，荏星跟在爆破手后面补枪收人头，但几枪下去，全都歪了。
就连他去追一个对面已经红血的弹药师，最后不仅没有将对方击杀，反而是直接被反杀了半个血。
敌方的弹药师站在他尸/体上跳舞的同时，还不忘发消息嘲讽道。
【无敌了谢谢[全部]】：对面狙击手打成这样还敢追，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
直播间看到这一幕，弹幕不断往外冒，节奏更是被带到飞起。
【这打得是什么啊，老公你是欠他钱吗？？？？】
【还是我Stare老婆打得好，一人血书宴神去跟我老婆双排。】
【宴神你这是上分还是掉分啊，车队里的人自觉滚，别当累赘谢谢。】
【我也觉得，操作完全跟我老婆没法比，所以还是找她吧（玫瑰）（玫瑰）。】
【不是，到底是谁一直在提那个三无女主播啊，能不能从我老公直播滚出去，房管都不管吗？？？】：
荏星看着自己对局里逐渐灰下去的屏幕，恨不得穿越回去杀了昨天喝酒的自己，他不会真的才打第一局，就要坑了祁宴十几分积分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内疚得小声道：“不好意思，昨天喝了点酒，现在状态有点差，要是不满意的话，这局我可以退钱。”
喝酒？
没记错的话，在他的印象里这小孩似乎还是成年吧。
祁暂操纵鼠标的手一顿，没有直接拆穿他，而是开口道：“不用。”
“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荏星不敢吱声，操纵鼠标跟了上去，他现在状态不好打不出节奏点，祁宴应该是想自己给他打辅助，本身狙击手辅助流的也不少，只是他还从来没玩过。
祁宴虽然还是在局内担任指挥，虽然打得没昨天那么激进，但只要对面敢压上来，想要单抓他的，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条，荏星跟在他后面，躺得很舒服。
直到将对面瞭望塔全部推完，进入黑天模式，耳机里才又传出来：“走了。”
荏星看着他脱离大部队的角色，还是跟了上去：“我们不接着推水晶吗？”
祁宴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水晶推了，上哪帮你寻仇去。”
“像这种傻逼现在不抓，下把就遇不到了。”
荏星这才注意到，一直在全队频道里对他进行嘲讽，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把对方抓爆，但由于今天他自己本身状态就不好，压根没心思理会，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但既然祁宴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迅速应了声“好”，他可巴不得把那个嘲讽人的傻逼逼到退游。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直到水晶爆破前，祁宴带着他将对面弹药师抓了五六次，前几次对方还在反击，但到后面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直到把对面弹药师逼到心态崩溃。
【无敌了谢谢[全部]】：大神别抓我了，我都现在都已经只值100块钱了，不就嘲讽了你对象几次吗，你至于吗。
这又什么鬼？
荏星看着这这条消息眉头微簇，心说自己也单杀了他几次，难道都忘了吗，迅速打字道：滚，眼瞎了就去治，老子tm是男的。
但信息还没发出去，对面的能源水晶就已经被点爆。
他意识到现在是在直播，生怕刚刚那条消息祈宴会被带节奏，于是点开小窗，撇了一眼弹幕，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笑死我了，救命，swallow是觉得单排上分没难度，所以想带个累赘吗。】
【宴神为什么还要他报仇，别告诉这真是flame新来的狙击手，这样我会去世的。】
【我为什么感觉这人的说话方式，有点像最近那个女主播Stare。】
【谢谢，不许侮辱我老婆，我老婆没他这么菜。】
对局结束后，很快跳转到了结算页面，虽然他已经在后期极力挽狂澜，但还是不出意外的，他的评分成了垫底。
就在他正在忐忑不安，祁宴会不会直接把他踢出房间时，耳机里就传来了组队的声音：“醒酒药吃了吗？”
祁宴的声音有些沉，似乎听上去有些不太高兴。
荏星顿时一愣，吃那玩意干嘛，他再多打几把，不适感就直接消了，老实回答道：“没…没有。”
祁宴的语气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吃完药休息一会，再来打下一把。”
荏星疑惑道：“那你呢？”
祁宴：“我自己单排。”
荏星回忆起自己以前被投诉的经历，条件反射得开口问道：“但我就这么把单主丢下来不太好。”
祁宴被他的脑回路气笑了，都晕得连枪都拿不稳了，还有空关心客单，但依旧还是哄着道：“放心不会给你差评的。”
荏星见他都这么说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应了声“好”，吃完药过了一会，才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就迅速上线。
他接下来几把状态都很在线，看着最后电脑上跳转的MVP画面，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太丢脸。
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变了风向。
【刚刚那三十分钟是经历了什么，是换人了吗，如果flame的新狙击手是后面这个，我双手赞成。】
【小哥哥打得好好啊，有没有直播号啊，我想去加一下。】
【原谅你了，你跟我老婆的操作平分秋色好吧。】
【真的秀炸了好吗，能从宴神那抢到MVP，已经不是一般牛了。】
荏星还在看着弹幕里夸自己的话，但下一刻就听直播间里的人，开口通知道：“下了。”
还没等粉丝挽留，下一秒直播间就弹出“该主播已下播”的提示，而后迅速变成黑屏。
他点击退出直播间，既然祁宴都下播了，那岂不是今天就打完了。
荏星正想点击退出组队房间，但转件一想，他直接这样下线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要说些什么总结刺之类的，或者至少等单主走了，自己再走。
就在他思索之际，手机则响起一条消息通知。
单主Y：后面几局打得挺漂亮的，以后身体不舒服直接请假就行，不用勉强。
荏星回复了个“知道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祁宴没怪自己今天坑他就行。
但就在他以为今天的业务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对面则是又弹出来几条消息。
单主Y：我就直说了，俱乐部现在缺陪练，你的打法挺适合我们的体系的，比起这种一单单的打，有没有想过来基地。
单主Y：工资也是一天一结，也是按照单局收费，职业选手陪练的工资比陪玩高，就从这些陪玩订单里扣，不够了还可以再补。
荏星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愣了愣，感觉信息量大得需要消化。
在他的印象里很多职业俱乐部确实有专业陪练，因为很多动作需要行程肌肉操作，这些都是陪练的作用也正是如此，不过专业的，能够跟上职业选手操作的也很难找，一般都是些退役的老选手，或者是二队的成员。
难道祁宴给他下了1000单，就是因为这个？
但陪练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要教练去找的吗，什么时候首发队员都开始干这种活了。
荏星虽然觉得奇怪，但犹豫片刻，还是打字道：有没有地址，我想看离我家远不远。
过了几秒钟，对面就发过来一个定位。
他点开链接一看，其实flame基地离他不算远，就算是来回的话，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单主Y：如果跟训练赛到太晚的话，基地是有空房间的。
荏星看到这条消息更加震惊，flame的赛训条件居然这么好吗，陪练什么时候都可以住在基地了？？？？？？
他舔了舔嘴唇，自己又不是正式队员，还没恬不知耻到那种地步，打字道：不用了。
但他又怕对方误解，又发了补了一条：什么时候需要来基地，通知我就行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荏星刚发完消息, 对面就弹出一条新的回复。
单主Y：这周三有时间吗？
荏星算了算时间，而后就立刻打字回复了个“有”。
单主Y：进到小区之后，会有人来接你。
但一想到过几天要去flame基地就有些紧张, 他以前不是没去过青训，只是青训营跟正式队员的基地根本不在一处, 不过如果真的是要招陪练, 那估计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但还是不自觉得点开微博超话，在里面发帖道：[第一次去flame基地要注意什么？]
【注意别做梦了, 洗洗早点睡吧, 看你那超话等级v18应该粉了很久。】
【注意不要翻墙，因为基地后门有监控。】
【注意溜进去的时候不要被保安发现，要是成功了记得帮我要一个swallow的签名。】
【注意小心别被监控拍到脸，不然接下来你的结局就是被flame的所有粉丝一起冲死, 没有第二种结果！！！！】
【出现这种情况, 注意去医院及时就医，都已经疯狂到出现幻觉了，再拖下去早晚出事。】
【没关系, 你已经不是第一个幻想进入flame基地的人了, 至少比那些幻想进swallow房间的要好得多了吧。】
这都tm是些什么。
荏星往下翻着这些回帖，在心里暗暗得骂了一句“傻逼”, 全都看下来, 果真没有一条有用的建议, 而后他迅速退出超话，点击后台删除了这个帖子。
*
几天后。
flame俱乐部。
祁宴刚从楼梯下来，走到大厅, 就看见坐在大厅吃早餐的林正，提醒道：“今天有新人要来, 记得跟保安打声招呼放人。”
因为flame基地所处的位置是别墅区，所以安保非常严格，一般无关人等全都禁止入内，就连外卖员也不行。
林正有些惊讶，抬眸问道：“就是你以前提过得那个主播，已经约好今天来试训了？”
祁宴“嗯”了一声：“差不多，不过跟他说得是，俱乐部在招陪练。”
“他对打职业似乎有点阴影，我也暂时没提这个事，不过让赛训组那边按试训对待就行。”
林正有些无语，但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你也是真能编，不过这小孩居然真的信了。”
他当经理这么多年，压根没见过招陪练需要进基地的，基本都是统一由赛训组负责，在网上招聘的，但因为实力有限，基本也是只负责一些基本操作训练，比如压枪，点射，之类的，根本不会有去参与对抗赛的机会。
就算是真的打对抗赛缺人，也是只会是在二队找人，绝对不会轮到在外面找的不知名陪练去看干种事，只会降低训练赛的专业程度。
祁宴内心显然是毫无负罪感，淡淡道：“戏已经做足了，别穿帮就好。”
林正还是有些质疑：“不过你真的确定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主播，值得你花这么大功夫。”
“你也知道，这种能进二队成功率都是很低的，更别说是首发。”
之前战队不是没在网络上挖掘过主播，但基本没几个人能通过试训，因为职业选手跟普通玩家之家本就有璧。
而且祁宴本身就傲，平时都不怎么会夸人，居然花这么大功夫，骗一个新人来试训，这确实很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难免不让人怀疑有什么内幕。
祁宴喝了口速溶咖啡，也没有多做解释：“到时候看训练赛的成绩做定夺就行，我也不会干预赛训组的决定。”
“只是觉得他有点天赋，至于最后能不能留下来，也要看他自身的实力。”
其实他现在也不确定荏星的真实水平到底是怎么样，毕竟现在所有的对局，都是在线上进行的，这种东西要是掺水也很容易，但至少对局里，确实能感觉到他的天赋不错，不然他也不会下这么大功夫。
林正对此也不置可否，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愿真是个天才吧…”
毕竟转会期窗口也快要关闭了，到现在还迟迟无法定下狙击手的人选，虽然可能希望渺茫，但谁都希望真的能赶紧空降一个厉害的选手。
*
下午。
荏星特意挑了一套看起来比较乖的衣服换上，扣上鸭舌帽，就打车出发去flame基地，别墅区很大，并且有很多个片区，司机绕了半天才找多路，但刚到门口，车就被保安拦下。
他本来还想问问保安怎么走，但刚下一车，就看见一个人在小区门口等候，由于之前在青训营呆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flame的经理林正。
荏星脚步顿了顿，有些迟疑，没敢继续上前。
虽然祁宴说过会有人来接他，但基地招一个陪练，难道还需要经理来亲自迎接？
林正此时也同样注意到了门禁外徘徊的人，男生穿身着白色卫衣，黑色牛仔外套，双手插兜，鸭舌帽底下是一头耀眼的金发，衬得他皮肤很白，给人一种拽拽的感觉。
他看到人的瞬间，就眼前一亮，震惊的不是别的，而是这张脸，不论他能不能过今天的试训，只要实力别差太多，把他签下来，再稍微包装一下，下赛季再转手卖出去，就都能赚大发了，这张脸够养活多少女友粉了。
林正这么想着，就迎了上前去：“既然到了，就快点进去吧。”
荏星没有动，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来当陪练的。”
最近转会期，来俱乐部试训的选手应该也不少，难免不是把他人成了其他人。
林正见他这么问，故作镇定道：“我知道，这不是出来看看人都到齐了吗，来面试陪练的人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现在就只差你一个了。”
难道是他把时间记错了？
不过还有其他人，这也比战队经理在外面迎接他一个人，要说得通。
荏星听罢眸光暗了暗，还是有些愧疚得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林正见他这么说，在心里暗骂祁宴一句畜牲，实在不好意思再骗他，转开话题道：“我看你年纪不大，几岁了？”
荏星如实回答道：“十七。”
林正有些惊讶，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再小一点，接着又问道：“之前的成绩有吗？”
荏星：“两个赛季国服总积分第一，上个赛季韩服狙击手第一。”
他说罢，又补了一句：“不信的话，我账号有标。”
林正对这个数据还算满意，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只是问问。”
他说着就在人脸识别后，推开基地的大门门，让身边人进去。
flame的基地很大，一共有三层，荏星大致扫了一圈，第一层是训练室，第二层应该是餐厅，第三层则是选手的休息室。
他刚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色小熊连帽衫，站在训练室门口等着的男生。
CiCi上下大量了眼前人一番，开口道：“你就是我哥招进来的新人？”
荏星不明所以得看了他一眼，没回话，总觉得今天见到的所有人都很奇怪。
CiCi还想再说什么，林正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带着荏星接着往前走，他边走边说道：“一会会有一个考核，参与的都是跟你一样来面试陪练的，毕竟后期要很战队训练挂钩，水平也不能差，最终赛训组会来判定，你们能不能留下来。”
荏星“嗯”了一声，他也能理解，毕竟flame也是大战队，如果要招陪练，有点门槛估计也正常。
下一刻，他抬眸就看见了从训练室走出来的人，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祁宴身披黑色队服，拉链拉得有些靠下，圆领T恤将锁骨一览无余，从这个角度看，要比他要高出半个头，像是刚结束完对局，头发被耳机压得有些乱，不过并没有显得邋遢，反而平添了几分散漫的气质。
荏星刚想开口打招呼，不过到嘴边的话，又瞬间被他咽了回去。
他们现实中又没见过面，祁宴肯定不认识他，就这样贸然搭话，反而显得自己像是个变态。
荏星想到这里，就敛了敛目光，接着往前走，但就在他要跟眼前人擦肩而过之时，耳边就轻飘飘得传来一句：“加油打。”
第19章 第十九章
荏星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瞬间愣了一下，他刚想回话，但祁宴也没多做停留, 而是径直跟他擦肩而过。
难道是自己被认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人，才慢慢缓过神来, 祁宴这话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说的, 而是跟所有过来面试代练的人说得。
林正将他带到了另一间训练室，安排他在一个电脑桌前坐下, 开口道：“过一会有人把你拉进房间, 赛制是BO5，到时候我们都会观战你的对局，但你不用有负担，正常发挥就好。”
荏星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训练室, 有些疑惑道：“只有我一个吗？”
林正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赶紧打圆场道：“刚刚有很多人都已经打完了，还有一部分来面试陪练的在二队的基地，一会你就跟他们打几局, 看看效果。”
荏星“嗯”了一声, 还是没再多问什么，反正也就是打几把对局, 这样问来问去的, 反而显得自己很矫情。
*
训练室。
祁宴已经回到了电脑桌前, 见林正进门后，才开口问道：“他的第一场训练赛约了谁？”
虽然荏星是他推荐进来的，但试训内容还是会交给专业的教练组负责, 具体内容他还不知道。
林正喝了口水：“教练组的意思是，第一场就先跟二队那边打, 我们先看看他实力怎么样，再考虑后续要不要约联盟里的职业战队。”
“因为毕竟是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我们总得摸个底吧。”
祁宴对此并没有异议，“嗯”了一声：“也好。”
“顺便跟二队队长说说，让他们压狠一点打。”
林正有些目瞪口呆：“不是，你对自己招进来的人都这么狠的吗？”
他虽然从fear开始就跟祁宴一块共事，但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能这么没底线，在职业黑话里，这种压狠一点，几乎就是变向的在下达指令，其余几个人什么都不干，整场对局就针对着抓他就行。
就算那个小孩再天才，但受过专业训练的选手，跟门外汉也都是有区别的，大部分刚来青训的选手跟职业队打一场下来，多多少少都会煞一煞自信，如果在对局里再这么被针对，那就是直接变成自信心崩塌了。
祁宴倒是对自己的私心也没有藏着掖着：“因为我也挺好奇他的真实水平是什么样。”
他虽然前段时间跟荏星没少双排，但毕竟也不是正式的比赛，也有些混分上来的鱼龙混杂的队友，虽然知道他操作很厉害，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他还是真的无从得知。
林正一边在群里打字跟二队队员沟通，一边回话道：“我已经说了，本来人家小孩就对打职业有阴影，现在被这么一针对，会不会直接退游啊。”
祁宴眼皮抬了抬，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找来的人，心里承受力没那么差。”
林正心道，但愿吧，而他就看着对面发出来的对局房间号码：“差不多就可以进去了，他们也已经准备开始了。”
祁宴将号码复制到游戏页面的搜索栏，而后就点击进入对局，进行观战，他切换到荏星的第一视角。
这把是雨林地图，由于周遭全都是升腾的雾气，整个地图的可见度极低，将角色的视线几乎全都遮挡了起来，对于狙击手来说应该是很难发挥的一张地图。
进入对局后，荏星倒是没像往常一样直接脱离队伍，去抓落单，而是开口建议道：“先别急着去推塔，容易被蹲，直接找对面火拼，一套下来就算不能全带走，也能消耗一波。”
但二队队员基本也都是高手，怎么可能这么听一个刚来新人的话，立刻就有人质疑道：“但我们要打不过怎么办，你怎么就确定刚开局就能打得过对面，要是我们被团灭了，那不就成对面把我们拉开优势了吗。”
荏星没再跟他多费口舌，而是用三分钟贴脸钢枪击/杀对面两人的操作，回应了这个问题：“现在能打配合了吗？”
在见识到他的操作之后，几个队友都明显愣了愣，交流都有些迟疑，立刻有人应声道：“可…可以…”
几波消耗下来，他们已经取得了大优势，没到十五分钟就取得最终对局的胜利。
就在水晶爆炸的几秒前，对局里，组队频道还在源源不断得弹出新消息。
【YY】：能问问狙击手是谁吗，哪个战队的，怎么以前没听过？
【空白】：左轮的吗，我记得他们战队狙击手厉害。
荏星看着聊天频道的这些消息感觉莫名其妙，扣字回复道：？
他只是来面试个陪练，又怎么会跟这职业战队扯上关系。
同意一时刻。
祁宴看到这一幕，就立刻在二队群里发消息，提醒了不要问关于新狙击手的事，虽然对面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也只能照做。
他将整局看下来，倒觉得些意外，之前跟荏星打游戏的时候，他几乎都是不开麦，基本都是打字沟通，要么就是服从自己的指挥，没想到他战术方面也不差。
那这么看来，以后也可以往指挥位培养。
CiCi由于好奇，也跟着一同凑了上来，看了一会第二局的对局，觉得这个人操作实在眼熟，眉头微蹙，开口道：“等等，哥，这个新人…该不会就是那天，我们跟SiT打训练赛时候的那个狙击手吧。”
祁宴“嗯”了一声，倒也没有隐瞒。
CiCi想到这里，就开始有些挑剔道：“他实力确实还行，这个我承认，但当时打个游戏连全队麦都不开，还跟你单独打语音，这么矫情，到时候要是真的进战队了。”
“那我们还不得全队都依着他啊。”
祁宴立刻开口否决道：“不会。”
“那天确实是有特殊原因。”
CiCi有些委屈道：“哥，你变了…”
“我当时还是新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CiCi是比较晚才加入flame的，跟祁宴晨晓这种原本就在fear当队友的不一样，他原本也对祁宴带着粉丝滤镜，毕竟在十几岁就能大满贯，拿下那么耀眼的成绩，但几乎没到一个月这粉丝滤镜就碎了，因为他标准太严苛了，一天几乎都是魔鬼式的训练，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祁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莞尔道：“你如果当时跟他现在一个水平，我也不会那么压力你了。”
他确实对对局操作和打法思路，要求都很苛刻，但对于荏星，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人还没招进来，要是直接吓跑了，肯定是得不偿失。
“哥，你太残忍了！”CiCi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虽然他承认这个人确实打得不错，但绝不会承认他比自己强，不然还当什么职业选手，内心也悄然增长了对荏星的怨恨。
晨晓倒是满不在乎得朝椅背上靠了靠：“那小孩看着是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但只要他打得好，那就都好说。”
毕竟电子竞技，都是拿实力说话的，再不好相处的人，只要你操作牛逼，能带飞能C，那脾气再差，都会后人把你当大爷供着。
CiCi见状，立刻开口反驳道：“这都还没打完呢，你怎么知道他打得好。”
他说着也问林正要了对局的房间号，进入对局，监视他的操作。
不过结果确实没让几人失望，训练赛约的是BO5，荏星那方的战绩是三胜两败，一共拿了两局MVP，其中一次是胜方的，还有一把是败方的MVP。
对于这种没有经过长时间体系化专业训练的人，能跟职业选手打到这种平分秋色的程度，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而且还是在对局内被针对的情况下。
CiCi看完后几场对局之后，将耳机放下，宣布道：“我决定不计较以前的那些细枝末节，暂时批准他入队了。”
“但前提是，他得愿意跟我打配合，就他这个补枪的精准度，那我不得以后不得在巅峰赛里横着走了。”
他打得位置是爆破手，爆破手的优势正是在短时间内的高爆发输出，但耗费子/弹多，两次攻击之后的间隔时间长，被打了一套之后，没人会乖乖站在那等着被带走，所以最后总会放跑很多残血，但要是有这种补枪技术一流的队员的辅助，那可真是正儿八经得无敌了。
晨晓见状奚落道：“你省省吧，就他的操作，进了战队，也是正儿八经当C的。”
随后，他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祁宴：“你上哪找着的这么厉害的人？”
祁宴正在监视战队群大里的动静，刚刚围观的人也不少，几局看下来，几乎都在猜这是哪个战队的人，随口接话道：“前几个月巅峰赛排到的。”
林正趁着几人说话的间隙，就已经推门进来了，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紧接着就宣布道：“刚刚教练组看了他这几局的表现，经过讨论之后，大部分都挺看好他的，要是能通过这次试训，他大概率会直接加入一队，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他说罢，就看向其余几人，他虽然承认荏星打得好，但他毕竟是没打过一场专业比赛的新人，就这样直接加入一队，参加之后的人世冠，难免有些难服众，还以为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意见。
但事实上，还是他想错了，CiCi往椅背上靠了靠，开口道：“我没意见，咱们这行不就是实力说话，他要是能跟我配合得好，新人又能怎么样。”
林正见状松了口气，继续道：“那这几天我就跟其他战队再多约几场训练赛，这次就不找二队了，你们直接跟他一起打，毕竟是直接上场打首发的，总得要看看跟咱们战队体系的适配度。”
“还有……”
林正想了想，还是没把到嘴边的话说下去，而是特意避开其余二人，将祁宴单独拉了出来，语气不满道：“我现在先去让他把保密合同签了，但剩下的烂摊子，你就自己处理，谁让你把人家骗来了。”
他都对于刚刚自己几次骗人的行为，都有些忏悔，这还真是他们战队第一次把人骗过来试训。
祁宴倒是神色没什么太大波澜，倒是没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平静道：“我一会会跟他解释。”
*
另一边。
休息室内。
荏星侧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有些坐立难安。
打完刚刚那几把之后，他就被林正带到这里，说要他等待教练组的评审结果，但到现在快半个小时了，还是没一点音讯。
他这么想着就又刷新了几遍wx界面，点开了林正刚刚给他的工作号，但还是没有任何新的消息出现。
难道是刚刚自己发挥的不好，教练组不满意，所以现在才会迟迟不来。
但他仔细想想，就又觉得不可能，自己最后两局都快把对面抓穿了，但凡是个有眼力劲一点的裁判，应该都会让他通过，况且他只是来面试一个陪练，又不是来竞争打职业，不至于卡得那么死。
就在荏星胡思乱想之际，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林正进来之后，就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个是合同，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提。”
荏星听到这话，稍微松了口气，应了声“好”，战队都已经拟出来工资合同，那看来他应该是已经通过了今天的测试。
但是翻开之后，出现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代练工资条款合同，标题则是实打实的印着几个醒目的粗体大字。
【flame战队选手试训期间保密合同。】！！！！！！！！
林正压根没注意到眼前人惊慌的神情，而是接着自顾自得往下说：“训练赛的时间差不多有一周，你就暂时先住在基地，我给你把房间安排在客房了，如果能通过之后的试训了的话，就可以到三楼自己挑一间喜欢的宿舍。”
荏星现在压根都听不进去他说什么，而是又反复把这个标题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眼花后，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就立刻抬眸打断道：“这合同是不是拿错了？”
他不是来面试代练的吗，什么时候就变成试训了？
而且这合同上第一条上，还明确写着，如果通过了这次的试训，就可以直接去一队打首发，这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林正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是的，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有些同情，解释道：“没错，其实今天给你安排的就是训练赛，刚刚跟你打的，也压根不是什么来面试陪练的人，而是正儿八经的我们二队的队员。”
他顿了顿，又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骗你，这你就要去问招你过来的人了，其实我也是无辜的。”
荏星有些不解，连忙追问道：“什么意思，招我进来的人是swallow，他骗我干嘛？”
林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听着他这笃定的语气，就断定他肯定是对祁宴带着粉丝滤镜，还不了解他真面目的可怜小孩，叹了口气，心道：真是造孽啊。
而后他也再没多做停留，就直接出了休息室。
荏星刚想追出去，问个清楚，结果刚一出门，还没拦下林正，倒是迎面撞上了另一个人。
祁宴靠在门口摆弄着手机，似乎是早就等在这了一样，见人出来之后，才直了直身子，将屏幕掐灭：“聊聊？”
第20章 第二十章
荏星看着眼前人愣了愣,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嘴已经抢先一步做出反应，吐出一个：“好…”
而后就跟着眼前人一同又折返回了休息室,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祁宴要跟他说什么，但他可是已经憋了一肚子问题。
祁宴进到休息室后, 看着站在旁边一直站着躁动不安的人, 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莞尔道：“坐吧, 都一起排过那么多局了, 不用这么拘谨。”
荏星“哦”了一声，感觉身体还是十分僵硬，虽然是坐着，但腰还是挺得很直, 虽然有很多问题, 但到嘴边就全都乱套了，不知道到怎么问，还是只蹦出一句生硬得话：“今天我不是来面试陪练的吗。”
而后, 他又迟疑着补了一句：“你…认出我了？”
他看着眼前人有些心虚, 因为他根本不确定祁宴是认出自己作为陪玩，还是女主播Stare…
祁宴听到这个问题, 嘴角无声得扯了扯, 他都已经做好了这小孩指责自己骗他的准备, 但没想到他问得问题这么没有攻击性，“嗯”了一声，反客为主道：“其实早就认出来了, 之前在巅峰赛撞过你几局，觉得你挺有天赋的, 之后就找人要到了你的陪玩账号。”
他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再往后的事，你也就都清楚。”
荏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宴觉得他有天赋，还亲在去要他的陪玩账号，他感觉血液直冲大脑，都有些宕机，支支吾吾憋出来一句：“那陪练呢…？”
他的皮肤很白，如今已经蔓上了绯红，但还是强撑着镇定得样子，着实有些好玩。
祁宴敛了敛眼底笑意，尽量不让他察觉：“其实今天本来就是来让你试训的，俱乐部也根本没在招什么陪练，骗你的事，是我不对，但是这不是怕你不答应。”
祁宴的声音很轻，并没有什么讨好的感觉，倒听着倒是像在哄人。
荏星听罢都感觉有些震惊，他自己何德何能让祁宴兜这么大个圈子来请自己，声音都带着先颤抖：“你直接跟我就行，我不会不答应的。”
祁宴往沙发上靠了靠，如实道：“因为我在一个朋友那听说了，你似乎对打职业有些阴影，所以直接叫你来，怕被拒绝。”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严肃，“我查之前的记录，你似乎还退出了去年的青训，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荏星心脏又是一震，感觉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祁宴怎么连这事都知道，难道又是Sun捅出去的。
他有些忐忑道：“当时家里出了点变故…”
祁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打断道：“没事，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荏星神色明显有些失落，还是问了一嘴：“青训中途退出，是不是之后就不能再报名了？”
当时他已经签了合同，直接中途退出，虽然违约金不多，但确实给战队的印象也很差，很多中途因故退出青训的学员，第二年还想进来就被直接拉黑了。
祁宴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想笑，这还参加什么青训，过了试训，直接加入一队打比赛不就好了。
他看着眼前人，好奇道：“你对自己的实力，心里真的没有数吗。”
“合同上的条款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还想从青训开始打？”
荏星猛然想起了合同上的试训条约：如果过了为期一个周的实训，就可以加入一队，直接去打接下来的世冠。
这居然是真的？
flame居然会给他一个，连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过的新人，加入一队，直接去打世冠的机会。
这简直是FPL联盟史上从未有过的操作。
荏星想到这里，不由得感觉自己还挺牛逼的，小声嘟囔道：“我知道我很强，但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
祁宴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那现在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而后就听祁宴继续道：“所以这次就不准退出了，至少跟着把试训打完，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战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荏星稀里糊涂得应了声“好”，感觉脸烧得滚烫，才想起来脸猫app的事，开口问道：“那订单怎么办…”
那可是生生砸了十万块钱，总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了吧。
祁宴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事：“订单就先放着，到时候你入队之后，想跟你双排的时候再用。”
荏星听到“双排”两个字，感觉眸光亮了亮，心里不自觉得多了几分期待，他之前用女号的时候总打得小心翼翼，陪玩那天还因为状态不好差点坑了祁宴的分，之后应该就能正常双排了，而后就立刻应了声：“好。”
*
傍晚。
林正在大厅等得有些心急，时不时往休息室的方向看去，一个小时后，他才终于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二人，有些紧张道：“谈完了？”
祁宴“嗯”了一声：“帮忙在训练室安排一个机位，明天他就先跟着我们一起训练。”
林正见没谈崩，总算松了一口气，应了声“好”，又看向他身边的人：“那今天要不你就先在基地休息吧，我现在叫阿姨去给你收拾客房。”
荏星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要先回去取下行李。”
林正想想也是，毕竟在基地一共要呆一个周左右，没有阻止，又开口问道：“那需要我叫司机送你吗？”
荏星：“不用，我已经打车了。”
林正见状，也没再强求，就将人送到基地门口，特意嘱咐道：“不用带太多东西，带几件换洗衣物，需要的东西基地里基本都会提供。”
荏星应了声“知道了”，又听他说了一堆试训期间的注意事项，最后坐上了出租车离开了基地。
直到他出了别墅区大门，都感觉今天发生得一切不太真实。
他明天就可以来flame战队参与试训，而且只要通过，就能直接进入一队，参加本届的世冠。
荏星点击编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flame基地，这种情况不装逼，那还等什么时候装，但想了想还是又删掉了。
他微信好友里也有一些职业选手，就这样把试训的事捅出去，一会肯定会有人过来问，他还需要一个个回复，麻烦得要死。
荏星这么想着，最终还是点进了微博，反正网上谁也不认识谁，这才发现自己昨天发出去的那条居然没删除成功，已经盖了快99+的楼，基本全都是一些嘲讽。
不过这样正好，他在这个帖子底下发出去的东西，应该也不会有人信，他这么想着，就直接在底下附了一张训练室拍的，他拿到MVP的照片，配文：[第一天来flame战队试训，大家都挺好相处的。]
5分钟后，就立刻刷出来一堆回复。
【我靠，不是，哥们你是谁啊，flame战队新狙击手？？？？？？？？】
【不是把，让你玩到真的了，还以为你是梦女呢，没想到真的是去试训的。】
【我错了，我为之前的言论道歉，现在你就是我在FPL唯一的哥，所以能给我一张swallow的签名照吗TvT】
【所以你见到我老公了是吗，帅不帅啊？？？？？】
【但你为什么我看你主页，有我老公超话的帖子，而且超话等级V18，等级这么高，不会是给予我老公才去打职业的吧？】
【我也看见了swallow粉丝超话等级那么高，不会真是哪个粉丝混进去了吧。】
【联盟里，谁是宴神的死忠啊，看看往那个方向猜，会不会对。】
荏星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帖子，也没仔细看内容，反正他只是想炫耀一下，评论怎么说都不重要。
而后他就直接退出了微博页面，紧接着wx就收到一条消息提示音。
虎鱼经理004：你最近怎么没直播，提醒你，块月末了，时长不够得抓点紧。
荏星打字道：最近忙，时长我回去补。
Stare：下个月开始我就不续约了。
他之后要去基地训练，肯定忙每天得要死，估计也没时间直播，况且他当时答应当主播本来就只是为了还债，现在已经还完了，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毕竟谁也不想把变音器顶一辈子。
但想了想，荏星又打字道：这个月的底薪我可以不要。
因为这个经理也没少帮自己，他就这么浪费了她给自己向平台争取的推荐位，以及大好的热度，确实有些愧疚。
但对方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没有任何挽留。
虎鱼经理004：不用，底薪你拿着吧，我现在就跟平台沟通，大概到下个月中旬，你就是自由人了，不过记得把这个月时长补齐。
Stare：谢谢。
回到家后。
荏星迅速将明天要带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放进箱子里，将一个行李都包好后，放在门口，这才来到电脑桌前落座，他，操纵鼠标打开直播页面，随便起了个标题：【补时长。】
而后荏星就直接进入了直播间，最近已经鸽了好几次直播，微博评论区留言，早都是一片怨声载道，现在刚一开播瞬间热度飙升到900w+，他心里都做好了被骂成狗的准备了。
但刚进入直播间，弹幕却已然是另一个风向。
【啊啊啊啊终于蹲到了，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特别是看到今天的热搜，真的怀疑你这几天请假是不是混进flame基地了。】
【老婆你看热搜了吗，今天flame基地混进去一个swallow的粉丝。】
【我听小道消息说了，那个狙击手特别厉害，是个新人，要不是现在FPL联盟战队不招女生，我都怀疑那个狙击手是你。】
【刚刚看二队空白的直播，听说说这个新人实力很强，而且还特拽，越说越像你。】
【刚从热搜回来，被荔枝到了，你看看人家，都是宴神粉丝，人家都已经混入战队了，你也只能在这里跟宴神打打双排（指指点点）】
荏星看着大片飘过的弹幕，有些疑惑，眉头微蹙道：“什么热搜？”
他话音刚落，底下立刻刷出一堆回复，他大致扫了一眼，看到了最准确的两条。
【今日热点啊，指路：#惊现swallow超话等级v18粉丝去flame基地试训#。】
【这个是发帖人，指路：[第一次去flame基地应该注意什么？]】
荏星顺着链接点进去，才发现，这tm不就是他自己发的帖子吗。
他看了一眼右上角的图标，才发现这条帖子热度已经块破500w了，已经迅速朝着今日热搜第一攀爬爬，其中还夹杂着很多其他的tag#flame战队新狙击手# #flame试训新人# #swallow超话LV12骨灰级粉丝#。
由于这条微博的热度很高，以至于他刷到评论区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前排的几个ID都非常眼熟，不是别人，正是联盟里几个俱乐部的职业选手。
【[SOO-暴雪]：本来也想去flame的，这样看来没机会了唉。】
【[左轮-GY]：flame试训的这是谁啊，一点风声都没有，我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可以给个提示吗兄弟？】
【[FY-烽火]：V12那不得从祁宴打职业就开始粉了，但联盟里哪来的，开始打打职业，还对祁宴有滤镜的粉丝啊。】
【[CH-星辰]：不管是谁先恭喜了，毕竟马上季后赛了，flame现在还没有狙击手，是得抓紧了～】
再往下翻，更是冒出来了一堆粉丝“打假”的评论。
荏星看得有些头疼，他本来只是想炫耀一下，反正互联网上谁又不认识谁，但没想到热度会被顶得这么高，他刚想点击再次申诉删除，但下一秒，微博界面就弹出一条提示：[flame-swallow点赞了这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