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楚宗扮恶百般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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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带鬼魅面具的人冷傲问道:“你在别人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就这么心安理得吗?果然跟你爹一个德行。”

    叶阳晨被问得一愣,但是同时他可以确信,这个人就是楚宗了。他虽然看不到楚宗真实的长相,却能感觉到他浑身带着寒意,这种冷寒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竟令叶阳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叶阳晨叩首便拜,索性直言道:“师父,我是上山来拜您为师的。”

    “你是叶阳天的儿子?”

    “是的,我叫叶阳晨。”

    “你起来吧,想做我的徒弟没那么容易,最后你能不能做成我的徒弟,还是后话。”

    叶阳晨也是心高气傲的孩子,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傲慢、如此不太近人情的人。在山寨里,无论是父母,还是众位叔伯,无论是大小头目,还是守卫喽啰,都对叶阳晨异常疼爱,异常尊重。要不是念及父亲特意为了自己的事上山求楚宗,若不是自己心中还有一个英雄梦,叶阳晨真想摔门而去。

    之后屋里一片安静,两人都不再说话。

    叶阳晨心里有气,所以饭烧好后,他根本没理楚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宗见状厉声问道:“你吃饭从不邀请别人一起吃吗?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叶阳晨强压下心中火气,“师父…哦不对,你说我不是您的徒弟,我还是叫您大叔吧。不是我不想叫您一起吃,而是我做的饭实在是“味同吃蜡”。”

    “是味同嚼蜡。”

    “吃和嚼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楚宗差点被气笑了,“虽然只差一个字,可你说的就不是成语。”

    “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

    父亲叶阳天虽然请了先生进寨子教叶阳晨他们兄妹读书,可叶阳晨经常逃学,再不就是闹学堂,所以他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楚宗岔开话题,“你刚才叫我什么?哦对了,你叫我大叔是吧?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了?”

    “不,你不老。”

    “你又没见过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不老?”

    叶阳晨的脾气也上来了,心想:“这人可真难伺候,怎么说都不对。”于是他索性不说话了,以沉默来对抗,并把所有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你很不服气?”说完,楚宗霍地一脚踹翻了桌子上的饭菜。

    顿时,饭菜撒了满地,叶阳晨怒火中烧,做好的饭还没吃两口,就都浪费了。他面带怒色,直勾勾地盯着楚宗看。

    楚宗皆看在眼里,“怎么?很不爽?不爽也没用,我的木屋我说的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你不是有骨气吗?有骨气就不要睡别人的屋子。”

    话音刚落,叶阳晨完全愣在当场。

    楚宗走过去,抓住叶阳晨的脖颈,毫不费力地把他拎起来,然后推开门便把叶阳晨扔出了屋子。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叶阳晨跌坐在院落的地上,一切发生的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叶阳晨虽然心里很气,但是想想楚宗说的话,也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是楚宗的家,人家有权利决定是否收留自己。

    这一夜,叶阳晨只好到马棚里去睡,至少那里能挡住一点点风。此时已经入冬,晚饭也没有吃,真是又冷又饿,这一夜叶阳晨被冻醒数次,即使身体蜷作一团也不管用。

    翌日一早,楚宗就去了马棚,一宿下来,叶阳晨的身上落满了雪。

    楚宗漠然问道:“怎么样?昨夜睡得冷不冷?”

    “很…暖…和。”叶阳晨嘴唇抖动得厉害,但仍旧执拗地回答。

    楚宗冷笑,“很好,那今晚你就继续在这里睡吧,直到你觉得冷为止。”说完,楚宗转身离开。

    自小到大,那是叶阳晨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头。在长风寨里,谁都是宠着他,护着他,连跟叶阳晨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不仅如此,叶阳晨要什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之前,叶阳晨的另外两个师父古野和温狐,与叶阳天的私交甚厚,所以对叶阳晨也是宠爱至极。

    至此刻,叶阳晨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在任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天之骄子,世界宠儿。不过叶阳晨的性格本就骄狂,即使身处逆境,他也是不会去求楚宗的,所以后面他就一直在马棚里睡。

    叶阳晨在马棚一连睡了七日后,楚宗再次对叶阳晨发难,“从明日起,那只小狼崽子也不能再睡在我屋里了。”

    “为什么?它那么小,又不碍你的事。”叶阳晨领教了楚宗的冷酷无情。

    楚宗不屑道:“你怎么知道它不碍我的事?它这么一个小畜生放在我屋子里味道大得很。”

    “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无情了吗?”

    楚宗吼道:“你有情有义,你可以直接带着小畜生下山啊。”

    叶阳晨左思右忖:“这个马圈自己睡尚勉强可以坚持,可是火灵还太小,睡在这冰天雪地里肯定是熬不住的。”

    那一刻,叶阳晨的脑海里再次动了下山的念头,可那个仗剑江湖的英雄梦再次拦住了他。

    叶阳晨从小生在江湖,长在草莽,自然清楚武林中强者为王,且受人尊重。眼下如果想改变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他就必须想办法战胜楚宗,那样才会被楚宗高看。当然,这种战胜并非在武功上决胜负,叶阳晨有自知之明,倘若自己与楚宗比武,那简直是蚍蜉撼树。他想的只是让楚宗对自己青眼有加,然后接纳自己,并愿意收自己为徒。

    叶阳晨鼓起勇气,“大叔,我们来打赌,如果我赢了你,你就要同意小狼留在木屋里,还要答应收我为徒。”

    “赢我?你知道自己的口气有多大吗?”楚宗突然放声大笑,“小子,我劝你不要太狂了。”

    “不是狂妄,而是努力为之。”叶阳晨回答得掷地有声。

    “你可知道当今武林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而且我可以同时挑战武林第二、第三、第四的高手。”

    “这个爹爹跟我讲过,谁说要跟你比武啊?我们只是打赌。”

    “不比武,那比什么?”楚宗反问道。

    “我们去跳舍身崖,你敢不敢?”

    楚宗一惊,“跳崖?”

    “是的,就是跳崖,你不敢就认输好了。”叶阳晨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楚宗打量着叶阳晨,心里想着:“这个小屁孩不会是诈我的吧?哪有人真的敢跳崖?我倒是要看看,他背后捣什么鬼。”楚宗虽然武功天下第一,但若以肉身跳下悬崖,也必定会粉身碎骨。

    迟疑片刻后,楚宗还是试探问道:“小鬼,你不是逗我的吧?”

    “我逗没逗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要是赢了,你要信守诺言。”

    楚宗沉默不言,可叶阳晨依然能从面具上的孔洞看见他的眼睛在转动。

    叶阳晨用激将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