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你们都不信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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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这一算,还真的算到水贼和江州刺史有关系。

    算出这个结果,李乐只心情复杂。

    一个看着不是好人的人,居然能和江州刺史有关,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水贼打劫来的钱财会孝敬到谁手里,还有可能,水贼本就是听从江州刺史的命令才有此行径。

    独独让李乐只好奇的,也只有一点,江州刺史为何要命令水贼或者说包庇水贼。这可是一州的刺史,钱权不缺,水贼孝敬的那点钱财也会让一州刺史心动?会被眼前一点小利所蒙蔽?

    若江州刺史果真短视到此,爱财如命,一点蝇头小利也不放过,要吃干抹尽,那江州内的情况,定会惊动江州巡察使,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人的贪欲是道沟壑,不会轻易被满足的。

    那么只会有两种结果,江州巡察使和江州刺史是一伙的,知情不报,另一种则是江州内风平浪静,江州刺史也不是贪官,未从地方上压榨,而他又需要一笔钱财,这钱财也唯有从水路,交由水贼打劫过往的船只获取。

    而江州的情况,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没有闹出去,大概人都死在了这里。

    人死了,在江州刺史的掩盖下,也无人知晓江州水道会有水贼,而这次,周侍郎因他算的一卦才更改了路线,原本,从另一河道入京,虽经过江州,但不会走这条河道。

    江州刺史知晓三司下扬州时的路线,知晓他们不会经过这条河道,这才叫水贼藏于此,好埋伏过路的船只。敢在风口浪尖上行事,这件事对江刺史而言十分重要,又不能不办。

    仿佛置身于更大的漩涡,李乐只不愿细想下去,这些事情终究不是他能够去管的。

    他还是先搞好眼前的事。

    至少他不用为了站在周侍郎的阵营选择说假话去污蔑江州刺史。

    这时,周侍郎也同秋御史争论完,两人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愿退让一步。

    周侍郎看向李乐只的方向,问道:“李道长,可有算出他们是何人指使的。”

    秋御史也冷哼一声道:“李道长可要如实说来,可别有半句掺假。”

    重重压力给到李乐只,李乐只也没有退缩,他直白道:“这件事恐怕很是难办,三位大人借一步说话。”

    在兵士面前,当堂说出是

    江州刺史指使的,李乐只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哼,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出来的,”秋御史布满道,他虽是这么说,但也是第一个走向李乐只的人。

    他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他姜汝铭的身影,但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真实想法,当着众人的面强行包庇水贼,替姜汝铭扫清障碍。

    那样也太蠢了,也不利于他。

    他最怕的还是李乐只那张嘴,谁知道这道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真的算出点什么,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都抖搂出来,他也不好替姜汝铭遮掩。

    幸好,这道人还有几分分寸,这事没有闹大,还有挽救的局面,否则……

    四人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远离那些兵士后,李乐只才开口道:“我算出和江州刺史有关。”

    周侍郎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立马大惊道:“什么,居然和姜刺史有关,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两位,你们认为这事该怎么办?”

    “谁知道这道人算的是不是真的,若是胡言乱语,岂不是污蔑了姜刺史,”秋御史瞥了李乐只一眼,虽觉得这道人有几分本事,但这种紧要关头,他可不能附和周侍郎的话,只能装作不相信。

    “李道长的本事你我都看在眼里,李道长能掐会算,本事非凡,既然李道长都说和江州刺史有关,我想,关于吏部对姜刺史的选任还要再斟酌一二,等我们查清楚了,还姜刺史一个清白,也能皆大欢喜,不是吗?”

    周侍郎语气温和,但字字都戳秋御史的肺管,让他又气又怒,又无从发作。

    这事说到底,水贼的事被周筠遇上了,就不会轻轻放下,谁不知,殿下有意安排姜汝铭入京出任比部郎中,而原本的比部郎中乃周筠心腹,这一变动,不仅在刑部里安插了人手,也断了周筠的左膀右臂。

    周筠原是没有找到机会阻止,现下送上门的机会,周筠怎么可能会放弃。

    这一切都是那姓李的道士惹出来的。

    好端端算什么卦象,非说路上不安生,周筠还信了,硬生生改了航道,还凑巧碰到了这事。

    秋御史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也就罢了,这道士还说和姜汝铭有关系。

    他果然,最不喜欢的当属道士,让人心烦厌恶又令人无可奈何。

    因是道士算出来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事都要禀明,上报给陛下后再由陛下定夺,到底要不要调查此事。

    这事真闹上去,不管是姜汝铭还是江州巡察使都没什么好处。

    若是以前,他还能拿李道士是野道士一事否认,可他一查后,谁知这李乐只居然在月前已经去崇玄署报备过,县衙有文书作证,当不得假。

    也不知是否买通了崇玄署的令丞。

    早不报备,偏偏收下钱刺史的儿子去报备,秋御史无不恶意猜想,李乐只或许本没有什么本事,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比常人,轻易哄骗了钱刺史,故而,才让钱刺史相信他是个有本事的道士,为李乐只扫清前路,还特意去崇玄署打过招呼,好叫李乐只报备成功。

    这人好大的本事,连一州刺史也能欺骗,也难怪他能说到周筠的心坎上。

    恐怕这位道人他早就从钱焯那知晓京城的事,也知晓六部的情况,更知晓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所以,李乐只才将水贼的事推到姜汝铭身上,好叫周侍郎借此发难,阻止姜汝铭入京,这样,比部郎中官职变动,他也能插手其中。

    可他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结果。

    秋御史心底叹气,神情复杂地看了李乐只一眼,他只能盼望着,这位李道长并不会算,只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好,才能桩桩件件说到人的心坎上。

    但他内心深处,未必不知,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可人不糊涂一点,又如何能走下去。

    秋御史依旧坚定道:“周侍郎,这事还要我等商议商议,他一小小的道人说的话可不能全信,我们三司这次下扬州,是奉陛下之命查清大安县一案,这江州一案,牵扯甚大,还需回京禀明后才好去办呐,否则,我们三司无旨无证据,便想查一州刺史,这御史台等大夫,双双眼睛都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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