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各方知道谣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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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位评事口口相传,李乐只算得不准的事如了李乐只的意,在各位官员间口口相传。

    秋御史听到后,心底郁闷,和旁人争辩时,旁人反问道:“秋御史,你平日里不是讨厌道士的,怎么如今反倒推崇起那姓李的道士,难道秋御史你是收了那道士什么好处?”

    秋御史气愤道:“一派胡言,你们不识李道长的本事,那是你们没眼光,哼,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秋御史甩袖离开,虽然不满他们对李乐只的猜疑,但他心里也在懊恼后悔,不免去想这事是不是有人看不惯他,又不信他所言,所以才到处说李道长算得不准。

    秋御史前往丰安楼后,听到那些人小声交谈着,同往日言起李道长时的惊叹,如今倒是满嘴讥讽,听得秋御史火大,他瞟了张御史,立马走过去询问道:“张御史,你可知近日言起李道长算得不准的事是从何处传来的。”

    张御史正在喝着小酒品尝,忽然听到旁人问我他这事,他睁开一条缝斜仰着看过去,见是秋长春,便摇摇头道:“这事我哪知道。”

    秋御史郁闷不已,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张御史看在是同僚的份上,对着他的背影道:“我听说是大理寺的评事传出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秋御史一听是大理寺评事,便想到了石评事,这时,他才想起来,在回京的船上,不仅他不信任李道长,还有石评事也不信任,但对于石评事这个人,秋御史不好评价,只当对方没眼光,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李道长的本事。

    秋御史没有办法,但又对李道长的事感到歉意,便带上一点薄礼上门。

    等见到李乐只后,他也开门见山说起此事,最后万分感慨又怀有歉意道:“李道长,都是我拖累了你,这事怕是有人冲着我来的,才连累了李道长。”

    李乐只听官员里已经流传他算不准的事,心底微微一笑,没想到石评事这么给力,这才几天,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知道他算得不准的事,难怪近日里比部郎中看到他时眼神有几分担忧,还在他面前说让他安心,刑部的人都是相信他的,原来是刑部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李乐只笑道:“不关你的事。”

    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的,难为秋御史了,先前看他不是鼻子不是眼的,现在还以为是因

    为他才连累了自己。

    李乐只又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秋御史皱眉,这件事怎么会和他无关,心下已经决定,他要去替李道长澄清。

    至于他这次上门,除了送礼致歉,还想知晓李道长有没有被外面纷纷扰扰所打扰,但看在李道长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秋御史也放下心来。

    他李乐只点点头,又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李乐只还不知秋御史已经起了要去替他澄清的想法,他还在想外面已经传他算得不准的事,也不会对他抱有神化的想法,也不会拿玄阳宫的道士同他比较,李乐只放下心来,至少这一关过了,他后面也能安生几分。

    而李乐只算得不准的事,也传到了端王和安王的耳朵,端王知晓后,知道是从几位评事的口中传出,还知晓李道长对那位石评事算得一卦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大理寺那些人,为了打破李乐只所言,硬生生替那位评事运转,将其升为主薄,还知那位评事曾经和李乐只之间有过矛盾。

    端王正想要不要替李道长出手惩治一二,也好让李乐只记住他的情,但大理寺的人终究还是王仁的手下,近日王仁又同李乐只走得较劲,最后,端王还是未出手,只是将收下大理寺那几位评事钱的吏部郎中记了下来。

    而安王知晓这件事后,将李乐只的重要程度降低几分,原本他还想除了这位道人,没想到对方徒有虚名,三司真是好手段。

    公孙淼然知道这件事后,立马上门找李乐只,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陶然。

    陶然早在公孙淼然口中知晓有一位厉害的李道长,先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让公孙淼然带他前来拜会拜会,这次碰巧他来找公孙淼然时,知晓对方要去见李道长,便提出了同行。

    等两人来到宣平巷,公孙淼然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高明礼开门,见到门口是公孙淼然后,便让两人进来。

    公孙淼然见到李乐只后,正想要说不管外面怎么传,他都会相信道长的,但他见李乐只面色淡然,不像是被外面的谣言所扰到,便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万一李道长尚不知此事,他贸然提出来,反倒不是一件妙事。

    幸好,这次还有好友陶然陪同,公孙淼然立马向李乐只介绍道:“李道长,这位是我的好友陶然,他近日遇到

    了一件为难的事,所以这才托我引荐,想李道长能替他算上一算。”

    陶然一脸茫然,就差没指着自己疑惑地看向公孙淼然,他来是想来见见李道长这样的高人,没想要找李道长算。

    但听淼然都如此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脑子不停想着他能算啥,最后坐到李乐只对面时,将所有的事都过滤了一遍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件事,但这件事……

    陶然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除了这位李道长和淼然以外,小院里也只有道长的两位徒弟,离他们并不近,他说出来对方未必能听见。

    陶然放下心来,小声说道:“近日我是有一件事烦忧,事关我妹妹,再过几个月,我妹妹要嫁人了,对方家境不错,人也不错,也没有什么妻妾,洁身自好,”陶然想了想后道:“对方对我们兄弟几个也很殷勤,看着不像是会欺负我妹妹的人,但我还是想知道我妹妹日后会不会幸福美满,劳烦道长替我算一算。”

    李乐只听到后,心下了然,便拿起龟甲替对方算起来,实际还是用得掐算,这一算后,他看向陶然道:“你妹妹的姻缘有波折,若是嫁人,日后必定会幸福美满,是个有福的人。”

    他算得是陶然的妹妹会过得如何,也知对方家中只有一个妹妹,但为了确保不会出错,李乐只又问了一句:“你家中只有一个妹妹?”

    陶然诧异地看过去,这才想起来,他说得顺口,未说过自己只有一个妹妹,这位李道长,连他只有一个妹妹的事情也能算出来?

    还是说,对方知晓他是谁,所以知道他家里几口人,但若是知晓,这位道长又何必多此一问。

    但不管这位道长能不能算的准,就冲着对方说会幸福美满,陶然便高兴不已,也放下心中的疑虑,笑道:“多谢道长吉言,等我妹妹大婚之日,道长可要来我家吃席。”

    “……”又遇到被人邀请吃席,李乐只虽不是很想去人多的地方,但这是对方家里的喜事,便道:“嗯,一定。”

    算完这一卦,公孙淼然见李道长心情不错,也放下心来,同李道长又说道几句后,便带着陶然离开。

    公孙淼然刚走,没多久周侍郎便过来了,前不久周侍郎去处理一桩案子,现在才得空上门。

    听到有人怀疑李道长算得不准,这种谣言还愈

    演愈烈时,周侍郎眼底冰寒,他察觉到背后有不少推手,只是现下,比起清算那些人,还是来见李道长更为重要。

    所以,周侍郎便登门拜访,同李乐只说起这件事,便让李乐只放心,他一定会揪出幕后的人。

    李乐只一听,连忙阻止,这种事是他故意的,要是周侍郎去查,岂不是要将石评事抓到牢里去,那这件事可就是他对不起石评事了。

    李乐只道:“周大人,这件事我并不在意,信与不信,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大事。”

    周侍郎感慨万分,也只有李道长这样的高人,才不将外面的虚名放在心上,只是这种事,李道长不在乎,他们可不能当作不知道,对李乐只点头道:“李道长放心。”

    他一定会查清楚,给李道长一个交代。

    李乐只见周侍郎听了他所言,便放下心来,又同周侍郎说了几句话后,便送周侍郎离开。

    一连同好几个人打交道,还是关于同一件事,李乐只害怕还有别人想过来安慰他,还想替他查明的,他何德何能,能让这些大佬替他出手。

    李乐只没办法,只好闭门落锁,拒绝见任何人,他对两徒弟道:“若是还有人要来见我,一律回绝。”

    高明礼和钱溪点点头。

    李乐只放心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练习龟甲算卦,而他回屋没有过去多久,门口处传来敲门声。

    高明礼听到了,他便起身前去开门,等门开了一条缝,他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站着的石评事,疑惑道:“石评事,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一见李道长,”石评事眉眼忧愁,局促不安地抬头看向高明礼。

    李道长先前替他算一卦,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为了打破这种境地,也不想刑部压在他们大理寺头上,这才在外面说李道长算得不准。

    可直到他升官后,知晓他升官这事里头,其余人出钱出力,贿赂了吏部郎中,这才让他的事落实下来,否则,主簿一职,哪里是他想要便能要到的,不单单是他们评事想上去,还有别的人也想上去。

    这样石评事越想越睡不安生,每日夜里入睡后,必会梦到他升官的事情败露,被刑部的人抓住关押在牢中,最后因此掉了脑袋。

    这段日子,他吃也吃不好,睡不睡不安生,比他当评事

    时还要辛苦几分,看着都比平日里老了几岁。

    石评事不敢再耽搁下来,也不想继续过这种日日胆战心惊的日子,立马赶来李道长这里,想要赔罪,求得原谅。

    只是没想到他说完后,就听到李道长的徒弟道:“我师父谁也不见,请回吧。”

    石评事见面前的门要关上,他顾不得,立马冲上前,对门口的高明礼道:“还请通融通融,我这次来见李道长,是想赔礼道歉的。”

    高明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是你在背后说我师父的坏话?”

    高明礼可没有忘记,周侍郎曾经说起过,眼前这位石评事是个嘴碎的,高明礼见对方羞愧低头,似是被他说中了,面上也没有好脸色道:“你来晚了,我师父不见客。”

    说完,“嘭”的一下关上门,不给对方任何狡辩的机会,既然有本事做,就要有胆子承受他师父的怒火!

    高明礼猜测,师父定是知道石评事要上门,也知道石评事是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人,不然,师父都见了那么多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一定是师父知道石评事要来了,所以不见他。

    不仅高明礼如此想,就连石评事也是如此,知晓李道长不愿见他后,他脸色苍白,看着紧闭的门,没有如他所愿打开,没有见到李道长。

    一扇门,隔绝了他想挽救的机会,石评事身躯伛偻,挺直的脊背弯起,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步伐沉重,他缓缓走下台阶后,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眼里浮现一丝痛苦,心底里的懊悔淹没了他,若是他没有做此事,若是他没有得罪李道长,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石评事不知道,也不敢往下去想。

    而周侍郎那边,虽然查到事情是石评事传出来的,但他也知石评事是嘴碎的人,但这人只是嘴碎,并不会说假,他也私底下询问过后,知晓李道长是真的说会发生不好的事,但因大理寺评事收买吏部郎中,才将石评事送到主簿的位置。

    周侍郎道:“你当初犯下的因,结了今日的果,李道长算得并没有出错。”

    石评事双眸布满红血丝,听到这句话后也没有反驳,自从他当上主簿后便一直琢磨李道长算的卦,虽然心底的声音告诉他,那位李道长说的都是

    假的,算得并不准,但他知道,他轻而易举走上主簿后,李道长的那句卦象也灵验了,果然,于他而言,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只是当初的他,只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遮蔽双眼,也十分想当上主簿,未曾想到李道长已经看到了他的下场,他和李道长所站的视角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他还在平视时,李道长是俯视。

    石评事看着湛蓝的蓝天,想着,他不过是关在囚笼的鸟,李道长才是笼外的人,跳出笼子,自然能将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