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幸铁了心不改,刘公子也只好依了她的意不再说什么,心里早已做好这一两半银子有去无回的准备,开始有点后悔听了胡三的话邀请这个小丫头来红楼玩,喝了一口闷酒酒瓶遮住半张脸,打算今天回家避避风头过几天再出来玩,免得被人笑话。
其他人开始唏嘘叹气,贬低黑面战神,阮幸只当没听到,等着拿竹笼的汉子把龟龟们都放下水。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黑面战神这次下水没再贴着隔断的木板了,他开始缓慢悠哉的摆动着四肢向陆地游动。
虽然依旧很慢,在龟龟当中属于中下水准。
“奇了怪了,这次黑面战神怎么这么给面子。”
“该不会知道有人压它,想表现一回?”
“照你这么说黑面战神成精了不成,竟然听得懂人话。”
公子哥们大声的交谈讨论,一点都没影响到黑面战神,他还是那么稳定的前游,而其他有的龟龟已经在半路上出现状况了。
不是急躁的扑腾玩水,就是晕头转向朝相反的方向游去。
此时还在黑面战神前面的,只剩两只龟了,其中一只就是今天连夺两冠的红莲玄水,它看起来有些不大精神,两只前爪扑腾的没那么有劲了。
王公子站在阮幸旁边,双臂抱胸,啧啧两声“看来这局又是红莲玄水连拿三冠了,红楼的龟池头牌又要换龟喽!”
“那可不一定呢。”阮幸胸有成竹。
黑面战神看似悠哉却已经又超过一个龟了,距离终点已然临近眼前。
而正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红莲玄水半边身子被水淹没,正在缓缓下沉!
“不是吧,红莲玄水耐力这么差吗?竟然溺水了!”王公子目瞪口呆。
是的,陆龟是会溺水的,它们没办法在水下呼吸,所以才会被人为筑造的陆地吸引,一遍一遍的从落水开始求生,朝着它认为的陆地方向前进。如果上不了岸,要么淹死,要么不停的游泳累死。
赌场的汉子和小厮也有些揪心的看着红莲玄水,在赌局没结束之前他们是不能干涉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莲玄水即将淹死。
培养一个能进龟池的龟龟既耗费金钱也消耗精力,他们当然不希望红莲玄水首秀第一天就淹死在龟池里。
好在,十几秒后,黑面战神两只前爪搭上了陆地。
早就准备好的汉子立马用夹子将红莲玄水救了上来,放入竹笼带它下场休息。
“恭喜这位小姐旗开得胜
!”小厮送上托盘。
阮幸喜滋滋的看着托盘里的碎银,她投了一两银子零五百一十二文半,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压黑面战神,因此赔率很高,一比六,算下来她能拿到九两银子零七十五文钱。
她用肩膀撞了一下刘公子的手,“喏,还你一两半。”
“不用还了!”刘公子眼睛里闪着光,“只要你告诉我是怎么看出来那黑面战神能赢就行。”
怎么看出来,当然是眼睛看出来啊!记忆里黑面战神每次游动的幅度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告诉刘公子,阮幸手指放在嘴巴前嘘了一声,神秘一笑“这是秘密。”
刘公子翻了个白眼道了声没趣。
很快,第三局又要开始了,刘公子没要那一两半,阮幸自然乐的收着,她给自己留了一两银子充值到模拟器里,准备等下打牌九时候用,剩下的八两零七十五文又全都压到了第三局。
接下来代替红莲玄水上场的是之前被带下去的绿毛将军,它大概是休息好了,雄邹邹气昂昂的又上场了。
这次阮幸没有再压黑面战神了,而是压给了绿毛将军,可惜压绿毛将军的人很多,赔率太低,等到结束的时候,阮幸只拿到了九两零六百九十文。
“我们去隔壁玩牌九吧,我迫不及待想见识你的本事了。”刘公子有些急切的说道,“王兄,你也来。”
王公子对阮幸也有些感兴趣,欣然应约,他们又叫上了一个相熟的曹公子,凑齐了四个牌搭子。
而其他人得知他们要去玩牌九,也想过来看热闹,刘公子自然无不同意。
几人到了隔壁正对着楼梯摆着四方桌的房间,阮幸坐了朝西的位置,刘公子在她上家,王公子在她下家,而没有说过话的曹公子在对家。
座位和记忆中一样,没有半点改变,接下来只要公共牌和手牌的花色都对上了,她就不用浪费一次模拟了。
洗过牌后,每人摸了一张公共牌放在中间,之后又各摸过三张作为自己的手牌,剩下的八张牌就是暗牌,放到一边不管。
刘公子抬眼瞟了一下自己的手牌便又放了下去,懒洋洋的在牌桌上放下了三两银子。
这就是第一轮起注三两的意思,往后的每一轮加注都不能比这个数小。
难怪对面的曹公子会三轮过后就开她,刚刚在龟池他已经输了不少了,恐怕是囊中羞涩跟不起注,又不好意思丢牌。
不过也正好,阮幸自己手里只有九两多,
她也只能跟三轮,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放了心,也跟了三两。
一轮跟过完毕,刘公子又跟了三两,选择翻开公共牌,公共牌可以只翻一张,也可以全翻,刘公子选了全翻。
一双双眼睛汇聚在公共牌上,这个牌很重要,会玩的人看到这四张牌就能大致推算出自己的手牌有几分赢面。
一共二十四张牌,除去暗牌八张,公共牌加自己的手牌就有七张了,有了这七张的花色,会算牌的人即便算不出你手里有什么牌组,但他也可以算出来你不可能有什么牌组。
谜底揭晓,公共牌的花色是黑枫叶,红枫叶,蓝枫叶,蓝枫叶。
“哟,这公共牌开得好啊。”王公子称赞一声。
公共牌是四张同花的情况下,手牌里有与公共牌同花色的一对自动升级为天牌。
刘公子笑了一声,“怎么,你手里有啊?”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就猜我有没有喽!”
王公子笑容满面的打着机锋,阮幸却知道他手里不可能有枫叶这个花色。
因为,黑枫叶在她手里,红枫叶在对家曹公子手里。
又跟过了一轮,现在牌桌上的加注已经累计到了二十四两银子,若是能赢下这局,曹公子刚刚输掉的就全都赚回来了,他家世不比刘、王二人,只是普通富户,一个月二十多两已算是高消费。
于是,第三轮加注,轮到曹公子的时候,桌面上已有三十三两,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要开牌。”
王公子惊讶“不太好吧,曹兄,你上来就要开人家小姑娘,欺负人不是?”
曹公子讪讪的笑了一下,“你们不是说她有真本事吗?若是她算出自己的牌小于咱们几人,不是早就丢牌了。”
“那你要是开完了没人家大,可要再多赔我们每人三十三两银子。”刘公子皱眉提醒他,现在丢牌只是输六两,开牌却是输九十九两。
曹公子苦笑一声,“开吧,大不了回家让我爹打我一顿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反正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花完了,就算只输六两他下半个月也得在家老实呆着没法出来玩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开吧,你先她先?”刘公子目光转向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