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有孕了
    葛宝娴的死,证据隐约指向了宁祯。

    警备厅掌握了两个证据。

    第一,葛家的佣人说,葛宝娴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盛家老宅,约人去饭店见面。

    “五小姐说,她掌握了一个秘密,一定好好用上它。什么秘密,她没说。”佣人道。

    警备厅的人问:“信送去盛家老宅了吗?”

    佣人:“这个就不知道了,不是我送的信。她叫谁送的,我不知情。可能送了,也可能没有。”

    葛宝娴的确写了信,佣人也瞧见了,只是没瞧见她叫人送出去。

    模棱两可,把警备厅的人急坏了。

    那是盛家!

    葛家再有权势,在这个苏城也压不住盛家。

    葛宝娴的信,送给盛家的谁,佣人也不敢保证。

    警备厅的人觉得,佣人在这件事上含糊其辞,大概是葛五小姐的信要送给督军夫人,佣人不敢讲。

    第二个证据,是饭店里,出现在葛五小姐房门口的人。

    “……是个男人开的房间,但他没来住,是个女人来住的。没瞧见正脸,只看到她穿一件淡蓝色大衣。”

    饭店一个做事的小伙计如此说。

    宁以申在警备厅当差,加上程柏升这几日坐镇,宁祯很快就知道了。

    因提到了盛家老宅,程柏升特意打电话,告知宁祯。

    宁祯:“我知道了。”

    “会跟你牵扯关系吗?”

    宁祯:“应该会。我有件淡蓝色大衣,穿着它去过江家。”

    程柏升:“……江家不敢跳出来说什么的,你放心。”

    “江家需要的,不过是流言蜚语。”宁祯说。

    果然,很快就传出风声,说督军夫人可能是凶手。

    万众瞩目的督军夫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人人谈论,何况这么大的事?片刻间,督军府高官家里都传遍了。

    再加上消息灵通的人,听说督军要葛明请辞。

    官太太们一个个议论了起来。

    “会不会是督军授意的?”

    “我还是不太相信,督军夫人会亲自去杀人。”

    “她枪法很好,你忘记了吗?上次在江家,她一枪把树上的人打下来。又快又准。”

    警备厅还在查。

    三天内,苏城上流社会、消息灵通的门第,都听到了各种版本的谣言,全是关于督军夫人和葛宝娴的恩怨。

    证据指向了宁祯。

    也不知是谁在推波助澜,把消息散得这么快。

    再过几日,估计要传到市井坊间,报纸甚至都会说闲言碎语了。

    警备厅需要赶紧抓到嫌疑人,压力极大。

    “要去找督军特批手谕,去趟盛家老宅。”

    “还是找督军夫人吧,她比较宽容。咱们只是例行查找证据。去找督军,那是找死。”

    警备厅的人研究了一番,推出宁以申,居然对他委以重任,叫他去找宁祯。

    宁以申没办法,只得去打了个电话给宁祯。

    很快,宁祯亲自复电警备厅总长办公室:“你们派人来查。无妨,我会告诉督军。”

    总长万分感谢。

    第一个要查信件。

    盛家老宅的信,都要经过门房上,会有记录。

    葛宝娴的确给盛家老宅送了一封信。

    总长得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

    然而,信却不是给督军夫人的,而是给二少奶奶戴云兮。

    戴云兮没宁祯那样的权势,又是经过了宁祯和老夫人首肯,她被叫去警备厅问话。

    “……不,怎么可能!”戴云兮又惊又怒。

    “盛家司机说,瞧见你拿了烧焦的信。信在哪里?”

    戴云兮脸色涨得通红,惊怒中带着着急。

    那是她姆妈的妙计。

    模仿葛宝娴笔迹,信当然不能完好无损,容易被看出破绽。需要烧掉大半,巧妙留下几个字。

    有宁祯、饭店的名字、见面等字样。

    哪怕证据不那么明确,只需要叫警备厅的人知道,葛宝娴约了宁祯见面即可。

    而戴云兮,她会是这件事的“证人”。

    她会在适当时间,拿出那烧焦的残破信,说是她在盛家老宅捡到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门房上居然造假,说葛宝娴送信给她了。

    而那封残信,还在她房内。

    如果搜查,寻到了那封信,岂不是叫戴云兮百口莫辩?

    信上,“宁祯”的名字烧了一半,她姆妈说模糊才有想象力。可模糊之下,也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没有收到信,这是诬陷!我根本没有收到信,门房上的人害我!”戴云兮大叫起来。

    她情绪激动,十分害怕。

    “是宁祯,她才是凶手,她杀死了葛宝娴。她嫁祸给我。门房上有她的亲信。”戴云兮怒道。

    警备厅总长叫人去盛家老宅问。

    一问才知道,宁祯早已不管门房了,把门房交给了其他人。

    而现在门房上这个管事,和戴云兮很熟。

    戴云兮听闻门房之前是宁祯的,以为老夫人会交给她。不成想,老夫人并没有。

    而她总以为,门房的差事迟早会落在她头上,故而特意跟门房上的管事混熟,给了不少好处,提前拉拢人心。

    这是江太太教她的,“未雨绸缪”。

    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门房早已不是宁祯的;而戴云兮,她跟门房上也有点关系。

    也许关系还不是很深。

    又因为她紧张,竟是没有办周全,门房上留下了存根。葛宝娴写信给她的事,正好被门房上的记录给证实了。

    “不是我!”戴云兮方寸大乱。

    警备厅的老油条们,趁机盘问她。

    戴云兮胡乱中,说了很多的错话。

    她说:“我没有蓝色大衣,宁祯才有!是她去杀了葛宝娴。”

    总长一愣。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证据,是谁告诉你的?”总长问。

    “穿淡蓝色大衣的女人”,还是内部机密。盛家消息灵通,可以理解,但戴云兮是听谁说的?

    戴云兮狠狠咬住唇。

    警备厅的总长,亲自来了趟盛家老宅,求见老夫人和盛长宽。

    宁祯也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恐怕要用刑。”总长非常为难看向盛长宽,“二少,假如我包庇她,才是真的给盛家抹黑,也是给您抹黑。”

    盛长宽脸色非常难看,话却是说得很干脆:“秉公办事。大哥选你在那个位置上,不是叫你徇私枉法的。”

    总长更加为难了。

    “二少,还有一件事,就是少奶奶可能有孕了。如果用刑……”

    盛长宽脸色刷得发白。

    他脱口说:“什么?我与她快三个月不同房。”

    总长:“……”

    老夫人猛然看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