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又遭打脸
    老夫人派人去请宁祯。

    宁祯住在老宅时,老夫人时常被她气得半死,可吩咐她办的事,毫无差池。

    老夫人既赞赏宁祯的能力,却又容不下她的反叛。她希望宁祯本事过人又温顺。

    派去请宁祯的女佣,很快回来:“没进去门。副官处的人不放行。”

    老夫人怒极,亲自给盛长裕的外书房打了个电话。

    也是副官接的。

    “程阳呢?叫他来老宅一趟。”老夫人怒道。

    接电话的副官:“老夫人,如今当值的人是我。属下姓石。”

    老夫人:“你转告督军,叫他接电话。”

    新上任的副官长石墨:“督军还在开会。”

    老夫人:“……”

    一个小时后,盛长裕才给老夫人回电话。

    总算有了个回音。

    老夫人派人出去找盛长宽,先去他乳娘冯氏的院子。

    冯氏一家人,早已人去楼空,不知踪迹。

    盛长宽平时有什么朋友、往哪里消遣时光,老夫人一概不知,无从找起,只能希望宁祯赶紧回来想个办法。

    “……你的督军府,我派过去的佣人都进不去,你什么意思?”老夫人一肚子火。

    她明明有求于人。

    找人,还得盛长裕的督军府出面。偏偏她控制不住脾气,忍不住要发怒。

    “什么人都可以进督军府?怎么,军令是儿戏?”盛长裕冷冷问。

    老夫人:“我是你母亲!”

    “你这么认,也行。我无所谓。”盛长裕说。

    老夫人心头一惊,火气下去了大半。

    她终于按住了脾气:“阿宽不见了。”

    “他那么大的人,有手有脚,不见了就不见了。”盛长裕说。

    “万一出了什么事……”

    “被人绑架,您等绑匪的消息,准备好钱财。”盛长裕说。

    老夫人心梗:“我不同你说,你叫宁祯回来一趟。”

    盛长裕:“宁祯不方便。”

    “我这个婆婆,难道没资格见她……”

    “她怀孕了。刚刚有了喜脉,医生叫她静养,她不宜操心,也不能奔波。”盛长裕说。

    说罢,他挂了电话。

    老夫人愣了下。

    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没多少喜悦的情绪。

    再想想,已经分家了,老夫人如愿得到了大部分家产,宁祯有没有孩子,跟老夫人毫不相关。

    可到底不愿意看到宁祯风光。

    老夫人撇撇嘴,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需要去找盛长宽。

    她把警备厅的人叫去问话,请他们找。

    老夫人的话,盛长裕可以不当回事,在警备厅却是“懿旨”,所有事都停下来,帮衬找盛长宽。

    他们找到了盛长宽购买船票的记录。

    盛长宽买了一张邮轮特等舱的船票。

    邮轮,老夫人有点眼熟,还是身边管事妈妈提醒她:“是阿殷小姐那班邮轮。”

    “老夫人,船舶公司的人说,那天检票时,二少爷是亲自登船的。还说,您当时也去送行了。怎么您还到处找二少爷呢?”警备厅总长问。

    老夫人:!

    她又羞又怒。

    被儿子算计,又被盛长裕的下属这样质问,老夫人大发雷霆。

    众人很快得知,盛长宽在老夫人眼皮底下溜了。

    临走时,带走了一部分家产,和盛长殷同时出发了。

    “……老夫人,至少知晓二少爷安全。而且,他和阿殷小姐在一起,迟早还是会回来的。”管事妈妈安抚说。

    又道,“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

    盛长宽没拒绝再娶妻,却直接跑了;更可气的是,周家那姑娘也跑了。

    老夫人还不能报复,因为周氏是她娘家。她对周家下手,就是打自己的脸。

    一个是她最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娘家的侄女,老夫人盛怒之下,几乎要病倒。

    宁祯午后闲坐。

    她这几日没有胃口,人也乏乏。

    明日她小侄女宁冬满月,宁祯又准备了礼物。

    金暖叫她不要再送,宁祯不听,拼了命想把好东西都给金暖的孩子。

    “孩子洗三已经大办过了,满月就只摆五桌,请至亲吃个饭。”宁祯的母亲说。

    到了侄女满月的日子,宁祯一大清早回了娘家。

    盛长裕特意抽出一天时间,陪着宁祯回去。

    他坐在汽车里,脸色凝重,因为他之前的副官长程阳音讯全无。

    盛长裕派人去他老家询问。

    他老家的人说,程阳大年初四就回去了。

    也就是说,他半路上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完全没了踪迹。

    盛长裕觉得他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心情可想而知。

    程阳跟了他很多年。虽然没有程柏升那么灵活得力,一直很忠心,做事勤奋又可靠。

    宁祯轻轻握住他的手:“别着急。也许真有什么事耽误了。”

    盛长裕:“但愿。”

    夫妻俩到了宁家,宁以申出来招待他们俩。

    宁策则帮衬母亲和三婶待客。

    家里忙忙碌碌的。

    “……阿爸还没回来?”宁祯问二哥。

    二哥:“发电报去驻地了。他那边暂无回音,估计是忙。”

    盛长裕接话:“只是军官携款叛逃。我发了手令给岳父,抓到了直接枪毙,不用带回来审。”

    又道,“最近几年,各地‘占山为王’的小军头冒出来太多了。军中一些不安分的,个个蠢蠢欲动。”

    所以,叛逃的人一定要抓到。

    抓到了,才有威慑力。

    抓到之后,也不需要给什么机会,直接枪毙。

    绝不可叫一个人成功了,树立了榜样。要不然,往后这类事会层出不穷。

    宁州同的驻地出事,盛长裕发出去的手令,就是叫他一定要抓到人,以及就地枪毙。

    “阿爸估计赶不上孩子的满月酒。算了,不需要这些虚礼。”宁以申说。

    两个人闲话。

    中午的酒宴,办得很热闹,请了戏班唱堂会。

    午饭后,至亲们告辞了一半,另一半留下来听戏、吃晚饭,再热闹热闹。

    宁祯略微坐了坐,就回了她的院子休息。

    她刚刚怀上,很容易累。

    她和盛长裕在院子里睡午觉,三点多醒过来,外面还在下雨。

    正月已经快下了七八日的雨,处处湿漉漉,宁祯心情低落。

    盛长裕柔声哄着她。

    他们俩相依着说话时,外面传来了凄厉哭声,几乎盖住了一点锣鼓声。

    宁祯的院子,距离母亲的正院不算远,似乎是母亲那边的声音。

    她微愣:“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