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另外三位大人花了很大的劲才将暴怒打架的齐焕华和黄松杰分开。
要不是有苏楚箐和陈茹娇拉着,黄松杰恨不得再上去踹他两脚。
“对,我是喜欢陈茹娇同志怎么了?是我在追她,是我想要对她好。但陈茹娇同志从来没有越雷池半步,从来没有接受过的我示好。她说过自己结了婚,是我不相信。你他妈个王八犊子,从来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过,凭什么要我相信。
“你们就是俩奸夫□□!
齐焕华已经气红了眼,《文青八零》中对他后来者居上的温润气质描写不在,鲜花和光环散去,被顾屿衡双臂禁锢腋窝的他丑态毕露。
“你他娘的放屁!
“啪!
忍无可忍的陈茹娇松开黄松杰,终于甩给了齐焕华一个巴掌。
“齐焕华,你给我闭嘴!
闹剧现场因为陈茹娇的突然爆发安静须臾,忧心忡忡的苏楚箐抚上她的肩。
陈茹娇回头,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然后才对上齐焕华视线,就算陈茹娇心里清楚,他们二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爱意,更多的是几方权衡后被迫无奈的合适选择,但当看清那双眼睛里滔天的恚恨怨意后,心脏还是没来由地抽痛。
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夫妻,现在却仿若生生世世的宿敌。
用力紧闭双眼,双手握拳沉默几秒,陈茹娇平静地睁眼,“这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没必要扯上其他人。家里的那两箱苹果,我不知道他会堆在门口,拿进来是打算明天还回去。这是人之常情的事,就算不嫁给你,我同样也会这样做。
“育才饭店的生意忙,我平时会将凌川和凌霄带过去,黄老板是店里调味料的供货商,平日经常来店里帮忙。我知道避嫌,所以尽量避免和他往来,但凌川和凌霄我该怎么给他们讲?
“他们只是叫了声黄叔叔而已,齐焕华。
“好,就算你说我看到的都是假的,那街坊邻居之间传出的那些话怎么说?严家婶子,她难不成也在骗我?
“严家婶子。陈茹娇扯唇笑了声,“你既然愿意相信一个外人,又何必当年选择和我一起过日子。
陈茹娇太累了,累得她几乎是咬牙才将最后一句话从嗓子里挤出来。
‘挑’起今天这场争端的凌川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因为哭的时间太久,上气不接下气,口腔吸着空气微微有些发喘。
“我不叫了,不叫了,爸不要打妈。
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提前得到齐焕华要回来消息的陈茹娇,从清晨就开始为他的归来,买菜、拖地、洗衣服,像个紧绷发条的陀螺,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结果仅仅是因为在路上听别人说了几句,陈茹娇满心欢喜迎接的,不是温柔相待,而是声嘶底里的大发雷霆。
住在陈茹娇楼上的小胖妈,严婶,自从屋里的孩子和楼下打过架后就怀恨在心,探亲回来的路上遇到刚回到A市的齐焕华,打着关心的名义,实则唯恐天下不乱。陈茹娇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她说了些什么。
但齐焕华也吃她这套,更是在从凌川口中得知,家里过年的精贵水果都是所谓的‘黄叔叔’拿过来的后,彻底失去理智。
“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茹娇捡起地上的抱枕,原本刚清洗干净的枕套,鲜艳的色彩不再,不知道是不是水壶摔下去的时候,破碎的玻璃划破了枕布,内里的棉花从破洞处一窝蜂地漏出来。陈茹娇想要将棉花塞进去,但没了完整布料的禁锢,塞进去的棉花永远不可能再恢复原样,机械性地重复了几次,陈茹娇终于泄了气。屋里几乎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捡起来的抱枕,又被她重新放回到原位。
“凌霄,你先带着弟弟去睡觉,今天的事和你们无关,是爸妈有些话要讲清楚。”
凌川哭着不愿意走,凌霄虽然眼睛也同样红肿到离谱,但依旧服从妈妈的安排,捂着弟弟的嘴,就将他往房间里拖。
逐渐冷静下来的齐焕华早就恢复思考的能力,但比起被说服,他更愿意坚持最开始自己的观点,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今天的无理取闹显得更理智些。
“严家婶子都这样说,你在骗我……”
等凌川凌霄的房门彻底关上,气不过的陈茹娇咬牙切齿道,“当时她骂咱……我的孩子没爹没娘,这种戳心窝子的话,要是被你听见,也信?”
“齐焕华,你自己看看这个家,我跟你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个什么样。我陈茹娇既然嫁给了你,从来没想过邀功,但做人要凭良心。今天随便来个人说我的不对,你作为我男人,都不站在我这边,那今后难不成是个人都能随便给我扣上顶大帽?”
陈茹娇的声音不大,但当响起在寂静的黑夜当中,每一个字都仿佛棒槌,狠狠敲打在齐焕华脑袋上,将他打得眼冒金星。
“你说要娶我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咱俩虽然每到大富大贵的程度,但生活也过得有声有色,但我现在才知道梦都是假的。”
齐焕华想问她梦到了
什么,仿佛这样就能证明那个让他心心念念梦境真实存在的可能性,但还没等他问出口,陈茹娇就转过身去了,她眼里的失望彻底变成压垮齐焕华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
张开嘴,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齐焕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不仅是梦境,不受控制的失重感彻底袭来。齐焕华突然意识到,那个梦境,那个也让他能够像顾屿衡一般,被所有人围绕在中间的梦境,他突然有些记不清。齐焕华惊恐地想要抓住,却发现某种东西,在陈茹娇转身的瞬间,迅速且坚定地从他身上彻底剥离。
“楚箐你和顾教授赶快回去,我没事,谢谢你们今天特意跑过来一趟。”
陈茹娇将他们送到门口,其实也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苏楚箐却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你屋里都成这样了,要不今晚就去我家睡得了,和阿姐挤挤,好歹不至于受这份委屈。”
“你过来我哪里有受委屈的份,”陈茹娇无比庆幸,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有楚箐陪着自己,“凌川凌霄还在家,我也走不了,等我明天收拾好了再过去找你和彩秀姐。刚好饭店的账目我也算出来了,我顺道将分红给你们带过去。”
陈茹娇对俩孩子,的确没话说,苏楚箐也知道她做不出来将凌川凌霄丢下的事,瞥了眼蹲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齐焕华,苏楚箐气不打一处来,“那行,你也照顾好自己,要又有什么事,就赶紧让凌霄穿好衣服去找我。反正最近店里放假,迟睡个把小时也没问题。”
那里是个把小时,现在就已经过了十二点,放在早睡是常态的八零年代,几乎抵得上通宵的程度。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还能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吧,”陈茹娇抿唇道“,彩秀姐要是明早问起来,你就简单给她解释几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免得她为我担心。”
彩秀姐性子烈,要是知道齐焕华敢动手,怕是定要赶过来揍他一顿,陈茹娇虽然怨恨他,但也不想让更多人牵扯进这件事里。
苏楚箐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道,“我太久没回家,我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年过年我和屿衡肯定要带知晏知微回娄山见爸妈,大年三十就不在A城过了。我给凌川凌霄准备了红包,你明儿赶早,带他们俩去我那串个门,也好让我把红包送出去。”
“要是我阿姐问起来,你就自己跟她说。”
陈茹娇的眼眶微热,“好。”
当年她拒绝王麻子的婚约,毅然要嫁给齐焕华的时候,收了
又将钱吐出来的后娘站在门口,就嘲笑过,远嫁的女儿没良心,注定要被夫家蹉跎一辈子。心高气傲的她那个时候不服气,想着凭什么苏楚箐都敢远嫁她不行。现在后娘的挖苦一语成谶,但陈茹娇早已转变了心态。
苏楚箐三步两回头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陈茹娇收回目光,扶着门框,红肿的眼终于落到等候多时的黄松杰身上。
筒子楼外面的走廊里原本每家每户都安装了电灯泡,但303门口的灯几周前就坏了,陈茹娇没时间请人来修,就一直放到这里在。但黄松杰来的勤,知道别家的灯泡拉线在哪里,‘啪’地一声就拉开了隔壁302户门口的过道灯。
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让陈茹娇习惯了黑暗的眼猛地闭合。
黄松杰说了声‘抱歉’,又立马重新将灯泡给关上了。
厚重的云层挡住了凄凉的月光,燕京大学居民区最靠马路边上的那栋筒子楼,光亮又再次暗下去。
陈茹娇将门缝拉开了些。
黄松杰本以为她会赶自己走,黑暗中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也因为她的动作心中隐约涌起了期许。
但陈茹娇接下来的话,却彻如同小年夜措不及防的初雪,让他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既然你来了,那两箱苹果和砂糖橘就麻烦你自己搬回去,陈茹娇后退一步,摆放整齐的高档水果正安静地摆在玄关处,“有一箱已经被凌川拆开了,我现在手头没有钱,等店里的分红下来,我会直接划到你的账面上。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
黄松杰急匆匆地想要解释,却被陈茹娇制止,她充满倦意的声线很轻,风一吹,就仿佛马上就会断在寂静的雪夜当中。
“白天在楼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收你的任何东西。也麻烦你请不要做出些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事情,停放在铁质把手上的手指用力,指甲盖仿佛要与皮肉相离,痛意让陈茹娇仿佛觉得有双无形的手,将她的心捏的四分五裂,但她却根本没办法逃离,赶在摇摇欲坠的眼泪快要垂落之前,气音快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算我求你。
黄松杰一肚子的话涌上喉头,但因为她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全部都失去了说出来的意义。
“好,我会搬回去的。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从今往后,你好好生活,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奇了怪了,这灯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隔壁出来查看灯为自己啥亮了,灯通电的瞬间,黄松杰后退一步,陈茹娇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刚才
他被齐焕华拿东西抡了下脑袋上不知哪里受了伤温热殷红的血从发际线一直流进皮衣领口。
一抹眼角的血水黄松杰的嗓音带着哑客气但又疏离“下次再见陈老板。”
挂有303户门牌的铁质大门关合陈茹娇转过身根本没给瘫靠坐在地板上的齐焕华半分眼神。关上凌霄凌川的房门在只能听见幼童克制呼吸的深夜陈茹娇坐在俩兄弟平时看书的小书桌前双手捧着脸瘦弱的肩膀震颤终于无声哭了起来。
……
“他妈的王八蛋我就知道齐焕华那瘪犊子结婚时就想着他妈能好到哪儿去。你瞧这不就被我说中了!茹娇有哪点对不起他啊让他这样羞辱……嗐婶子能有啥事我们仨天天待在一块儿茹娇有丁点风吹草动
“要谁再在背后嚼这种不要脸舌根您听到了尽管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这城南谁敢欺负我苏二的妹妹。”
清晨外面的天刚亮苏楚箐便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
旁边的床上已经空了苏楚箐觉得肩颈处硌得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昨晚顾屿衡送的项链。愣神半响才意识到昨晚一个小年夜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简单洗漱下楼苏彩秀刚要将客人送出去。
下了整夜的雪华北平原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早起的顾屿衡正带着知晏知微在院子里铲雪。
仿佛是要前些天没来的雪都在一晚上集中落下起小腿深的雪彻底将用木板搭建而成的鸡窝给压塌了。
见苏楚箐从屋里出来只穿了件单薄毛衣的顾屿衡迅速订好新建鸡窝上的最后一颗铁钉。
“饿了吗?姐早上煮了粥我给你端出来。”
苏楚箐点头“好。”
顾屿衡给知晏讲清楚接下来的清雪分工脱下手套经过到苏楚箐身边的时候停下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才往厨房继续走去。
整颗心都挂念着鸡窝的知晏知微自然没有注意到门边发生的事情苏楚箐恼怒地瞪着他的背影嘴角却诚实地勾起来。
有的人表面上是无欲无求的高冷之花实际上开了窍比谁小心思都多。更何况他们虽然躺在同张床上但还没做到真正的最后一步要到时候……没敢往细处想苏楚箐的脸就已经完全红了早起的困意也因为他的‘突然袭击’彻底清醒。
明明出差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
“想啥呢?这么出神”送完客的苏彩秀关上门转身进来“不就是亲了口嘛
瞧把你给害羞的。”
“阿姐。”
赶在苏彩秀继续口无遮掩之前苏楚箐连忙拦住她“刚才是谁来了?”
“门市部的冯婶”苏彩秀不在意道拿起铁锹也加入了除雪大工程“她儿媳媳妇不是住在筒子楼里嘛
“不过没事我反正能讲清楚的都讲清楚了。街坊邻里也都不是傻子既然认识了这么多天肯定不会因为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怀疑茹娇的人品。”
苏楚箐虽然知道冯婶儿子住的不远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和陈茹娇就是上下楼的关系。了然地点头刚想拿起顾屿衡放下的铁锹就被苏彩秀制止住了“雪你就别着急铲了三妹夫一早起来就往家里打了电话供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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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看店的小同志说咱村里就下了点小雪等中午山路上的雪滑干净就能通路。”
“我们现在回去时间刚刚好等到家估计天都还没黑还能一家人在一起吃个晚饭。”
苏楚箐本来就打算今年和阿姐一起回去只不过因为不知道顾屿衡的归期年前还是年后动身一直没决定下来。
结果没想到顾屿衡竟然昨晚突然回来正好赶上燕京大学放寒假学校里没什么事情宋恂初便直接在团圆宴上替他们俩拍板让顾屿衡带上知晏知微回楚箐娘家好好待上几天等过完年的大年初三再回来。
“要是三妹夫的信能再早到几天我也能在电话里跟爸妈讲声。”苏彩秀可惜道。
顾屿衡的信在运输的过程中破损了邮差便在外面重新套了层信封阴差阳错让本该准时收到消息的苏楚箐误以为是别人寄来的信。
“诶对了”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苏彩秀停下铲雪的铁锹掀开棉服从内里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两个油皮纸带“刚才茹娇过来了随便把饭店的分红也一并带了过来。”
说起这件事苏彩秀脸上欢喜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你快猜猜除了撇去和曾经理约定的费用咱着三十来天一共赚了多少钱?”
其实满打满算因该是四十天整但因为前面几天全都用来准备食材和装修门店苏彩秀就没算进去。
“两千?”苏楚箐说了个保险的数字。
“三千五百六十二!”苏彩秀比了个‘三’的手势“本该是四千六百元但茹娇说要拿些钱出来当做给徐师傅和王姐她们的员工福利。确实这段时间大家
都忙的不行,我就想反正都是要发工资,倒不如直接多拿出一千块,也算是谢谢大家这些天来的帮忙。
苏楚箐点头,“确实。曾经理和邱师傅那边怎么说?
曾家礼自从决定将育才饭店交给苏楚箐,就向市商业局辞去了经理的职务,不过店里的人叫习惯了,也是出于对他的敬重,无论私底下还是当面,都依旧用的原本‘曾经理’的称呼。
“曾经理已经确定了翻过年就会香港去,邱师傅本就是因为想跟着曾经理赚钱,才背井离乡来到A市,曾经理既然不打算留在这边,他自然也会跟着回去。曾经理和邱师傅现在虽然不算是育才饭店的员工,但在再怎么说,这个月也帮了咱不少,工资自然不能落了他们俩。
“我和茹娇暂定是按照之前还是国营饭店时候的标准发,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曾经理作为管事经理,拿的是管理一级的工资标准,邱师傅作为特级厨师,工资自然也不会低到哪儿去。光是给他们俩发工资,四十天的进账就得去掉小一百。别人或许会心疼,但他们俩作为一手将育才饭店拉扯起来的老人,就算要走了,也不能让他们寒心。
苏楚箐自然没意见,“还有年末奖金,也别忘了曾经理和邱师傅。
“那当然,苏彩秀理应如此道,“这事我肯定有数,茹娇一大早就一户户送钱去,现在估计钱都发完了。
“剩下的钱,茹娇原本说全都放我这儿,但我没要,毕竟齐焕华脑子有泡,突然发了疯,让茹娇手里不留点钱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待在城里过年,我也不放心。
“剩下的三千五百六十二,除去一千当做余留的买菜钱,剩下的两千咱三个人平分,和知晏学了一段时间,苏彩秀也能够很快心算出结果,“每个人分到手刚好是八百五十四块。
“你我俩个人的钱,再加上之前七七八八的存款,也勉强筹够了五千,虽然还剩不少,至少咱还这笔钱也有了盼头。抿了抿唇,苏彩秀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想帮助家里,但现在三妹夫回来了,你也要为你们小家着想,你放在我这里的钱我一笔笔都记得,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慢慢还你。
“先别着急拒绝,书上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我想和你做一辈子姐妹,那账可不得好好算清楚。
苏楚箐哑然失笑,阿姐这才学了几天,都能用‘古人云’的句式来反驳她了,“行,明算账。但你别想着最近就要还清,不管钱是放在你那儿,还是放在家里,我也没太多用得着的地方。
苏
楚箐本以为陈茹娇会下午过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她那个时候没醒,自然没与她讲上几句话。
知晏知微清理好了鸡舍内里残留的积雪,正好顾屿衡盛好了早饭,听到爸爸开饭的消息,耗费大量体力的俩孩子立马放下手中的小铲子,急匆匆往家里跑去,想要快点洗干净手吃饭。
“慢点跑,”苏楚箐叮嘱道,然后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一边问走在身边的苏彩秀,“茹娇呢?她现在怎么样?”
苏彩秀刚想摇头,想了想低声叹了口气,才有继续说道,“还能这么样,发生了这种事,走在路上外头是个人都会指着她的鼻子说上两句,她肯定笑不出来,但也没到哭的程度。”
“茹娇已经从筒子楼里搬出来了,王姐和娟姐早上去了趟饭店,帮她把二楼之前被曾经理当成办公室的房间给收拾了出来。听茹娇的意思,她打算和齐焕华打把刀,估计以后都会在店里住下了。”
打把刀是W省那边的方言,意思是一刀两断。
陈茹娇铁了心要与齐焕华离婚,苏楚箐去曾经理办公室的次数不少,自然知道那个房间冬冷夏热,而且格外逼仄不通风,根本不适合住人。
“那凌霄和凌川呢?”苏楚箐关切地问道。
“凌川凌霄又不是茹娇的亲生孩子,齐焕华自然不会让出来。更何况还有齐老太在前面顶着,绝对不可能将齐家俩金孙交给茹娇。不过凌霄倒是带着弟弟凌川偷偷跑出来了,刚才还在门口哭着求茹娇带他们俩走呢。”
说到这,神经大条的苏彩秀也哽咽了片刻,“王姐她们把二楼堆叠的桌椅板凳全部都清理了出来,场地肯定比之前要大了不少。凌霄凌川现在还小,与茹娇挤挤估计也能坐下。齐焕华听说身上惹上了些事情,一大早就被穿着制服的警察带走接受问话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谈到齐焕华,苏彩秀的语气早就从原先的称赞变成了厌恶。
大学生、高材生又怎么样?学历再高,三观不正也是白搭。
“反正他现在还没功夫管俩孩子,要到时候等他再回来,还不知道又会怎么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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