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迅速又变成了暴怒的状态,“我一个精神科的专家都被气成这样,说明你们警察就是不作为,瞎作为。”
叶麟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那行,既然老爷子都这么愤怒了,那我们就下次再聊吧。”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把在场的人都给搞傻了,不是要见老爷子,要问话嘛,怎么人来了,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那刚才那么坚持干嘛?
小辅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叶麟都快走出去了,才紧赶了两步跟上。
身后的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也反应了主人的不满。
小辅警有点不明白,他看着叶麟问道:“叶队,你刚才不是说要问一下老爷子的嘛?怎么人来了,又不问了?”
“不用问了,从他嘴里应该问不出什么,直接查吧。去物业那里查监控,我要知道案发那天晚上他有没有出小区。”叶麟开口说道,两眼露出一丝忌惮,这个老爷子可能不简单。
“叶队,他有问题?”
“嗯,虽然没证据,不过我觉得他有点奇怪。我来了两次,两次他都是表现的很暴躁,但是他是一个心理医生,不应该这样,我觉得他在演。”叶麟说道。
“还有,他刚才在发火的时候有轻轻的拍了拍陈亦明,应该是告诉他自己没事。”
小辅警挠了挠头,有这么多动作?我咋没看到。
不过叶麟既然说了要查,那就查。
陈月家境还可以,这个小区是新的小区,各项设施还比较新,监控也要比那些老小区多。
叶麟很快找到了那天的监控,全部带回局里,他要慢慢的看。
陈月家。
叶麟他们走了,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妻子王邵莉去陪女儿做作业了,陈亦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父亲谈一谈。
陈有凯平静在坐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看着夜空。
“爸,你好点了嘛?”陈亦明小声的问道,父亲心脏不太好,生气的话会很难受。
“我没真生气,只是做个样子而已。”陈有凯平静的说道。
陈亦明吃惊的看着父亲,“你刚才拍拍我就是要说你是假装的?”
陈有凯回过头来看了看儿子,四十多岁了,大学毕业之后就每天都泡在手术台上,很多东西他还真没经历过。
“不假装难道让他们两个警察在这影响月月嘛?”陈有凯叹了一口气,儿子不明白,他也没办法。
“那,爸,警察说要跟你谈话,你那晚是不是出去了,我记得莉莉跟我说你回来的挺晚的。”陈亦明鼓起勇气问道,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不过读书读多了总觉得警察不会冤枉人,信念突然也没那么坚定起来了。
“你觉得我会去绑架那么毛小林?”陈有凯轻笑着看着儿子。
“不是,我...”陈亦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陈有凯突然觉得当年对儿子的管教是不是太严了,让他现在这么畏首畏尾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给了儿子一个肯定的眼神,“我那天只是碰到朋友多聊了一会,放心吧。”
“噢,那就好,那就好。”陈亦明大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他没有发现父亲眼中露出的那丝失落。
......
刑侦大队。
叶麟在熬通宵看监控,应该说所有人都在干一样的事情,这个年代,有的时候监控比什么都好使。
陈有凯的精神头很足,叶麟很快就在监控里找到了他的身影,晚上6点多一点,他出现在楼下,和几个大爷大妈聊了一会,然后起身往小区大门走去。
十分钟之后,叶麟在小区大门的监控里看到了陈有凯的身影,他径直走出了大门,消失在黑夜中。
为了找到他回家的时间,叶麟蹲在电脑前硬是抽了一包烟,抽的肺都要烧着了,才在晚上11点10分看到了陈有凯的身影,回到了小区。
晚上6点40出的小区,11点10分回的小区,4个多小时时间,完全包括了毛小林案子的时间,从时间来说,这老爷子绝对有作案时间。
而且他还是一个精神科的医生,相比普通人来说,更加有可能实施心理阉割。
10月25日,案发第七天,一缕曙光照进了刑侦大队。
一个个鬼一样的人陆陆续续的从桌上抬起了头,再次投入工作之中。
于海丰一大早就召集所有人开了个例会。
首先是那个敲腿的男人,老赵他们在监控里发现了他,就在小区外面的垃圾桶那里,由于敲腿这个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很快就锁定了他。
但是这人戴着头套,当时没拍到正面照片。
不过在后面几个路口时,因为太热了,他还是取下了头套,露出了脸。
一张照片投影在屏幕上,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年纪不小了,是一个中老年男子。
“我们找派出所比对了,此人叫何志峰,也就是何雪的父亲。”老赵站起来兴奋的说道。
“竟然是他。”叶麟惊呼了一声,上一次的时候听到何雪说过他父亲,但是没见到,没想到第一次见就确认了身份。
“于队,我这里也有发现。”老赵说完,叶麟站了起来。
他拿出了陈有凯的监控录像,“这是陈月的爷爷陈有凯,退休前是精神科医生,当晚他6点多钟出的小区,晚上11点多回的小区,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加上他精神科医生的背景,我认为他跟这次的案子有很大关系。”
听到第一个何雪的父亲的时候大家就有点吃惊,等叶麟再爆出第二个陈月的爷爷的时候,大家基本更是被震惊了。
“两个老人?是两个老人干的?”王龙新有点难以想象。
何雪的父亲还年轻一点,60左右;陈月的爷爷都70岁的人了,两个加起来130多岁了,还绑架人?
“我感觉他们脱不了干系。”叶麟强调道。
于海丰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难色,大夏的传统尊老爱幼,现在好了,老的把小的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