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罗恒看着中年妇女那苍老的模样,实在不能联想到,这竟是对母女!
“哥哥,你坐。”于小柔将凳子拿到罗恒脚边。
罗恒看着于小柔家中环境,心中不免感叹起来,前面三人的家已算得上贫穷,这于小柔的家……完全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也许‘家徒四壁’这个词就很贴切。
“好。”罗恒坐下来,将银色长剑靠在木桌边上,眼睛扫视着四周。
于小柔把母亲拉到房内,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后便见中年妇女被于小柔搀扶出来,两只干瘦的手伸向前,似在找罗恒的位置。
罗恒见状,立即伸出手,让中年妇女抓住。
“你……你是罗恒?”中年妇女询问道。
“嗯,对。”罗恒回应着。
“我家小柔说……是你救了她,你是好人呐!”中年妇女有些激动,抓着罗恒的手紧了紧。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罗恒反过来轻轻抓着中年妇女的胳膊,安慰着。
中年妇女点点头,松开手,坐到木桌边上。
于小柔轻声道:“哥哥,我去煮饭,你等下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罗恒点头,道:“好。”
时间流逝,渐渐接近子时,罗恒坐在木桌边,只听见中年妇女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于是从包袱里拿出些干粮,轻轻塞到中年妇女的手中。
“大娘,我这有些干粮,你先吃着,垫下肚子吧。”罗恒轻声道。
中年妇女点头,细细嚼着干粮,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只嚼了几口,便停下动作。
闻言,罗恒眉头紧了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觉得这母女二人实在是可怜。
不多时,于小柔端着一大碗稀饭,放在木桌上,摆出三个小碗,用木勺轻轻舀出,装入碗中。
中年妇女拉住于小柔的手,将几块干粮塞到她的手中,道:“这个哥哥给的,好吃,你尝尝看。”
于小柔望过来,道:“谢谢哥哥……”她说着,将干粮咬下一小口,细细嚼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随后,她又借口干粮太干,把几块干粮塞回母亲手中。
“你们平日里,都是喝粥吗?”罗恒问道。
“嗯,没有钱买米……”于小柔看出罗恒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直感觉与他差距非常之大,心里自卑起来。
闻言,罗恒从怀里摸出钱袋,数出五十枚蓝金币,放在桌上,推到于小柔面前,道:“你拿着这些钱,有空多买些米回来,这粥喝不饱的。”
中年妇女伸出手,摸着桌上钱币,摇摇头,道:“孩子,我们不要你的钱,快收回去!”
看见母亲断然拒绝,于小柔也是赶紧把这堆蓝金币推回罗恒面前,道:“我们不要……”
她的心里其实很想收下这些钱,用于改善生活,但母亲已表明态度,她便不敢接受。
“大娘,我出身在城里,不缺吃喝也不缺钱,这些钱你们还是收下吧,你们实在是太苦了……”罗恒再次把钱推回于小柔面前。
中年妇女道:“我不要,我还不起给你……”
闻言,罗恒赶忙回应道:“不要你们还。”
于小柔望了望罗恒的脸,看见其表情淡定,于是抓着母亲的手,道:“娘,收下吧,哥哥是好人!”
中年妇女沉默片刻,随后妥协下来,点了点头。
而后,于小柔拿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的把五十枚蓝金币装了进去,再次望向罗恒,感激道:“谢谢哥哥!”
三人笑着,将木桌上的稀饭,就着青菜喝了个干净。
于小柔的母亲很早便回房休息,只留下二人在外。
于小柔道:“哥哥,家里还有一个空房间,你住一晚再走吧?”
罗恒看了一眼破旧的房子,还是回应道:“好。”
于小柔将床铺好,便走了出来。
二人坐在门外,望着漆黑的夜空,罗恒想着林依依,还有那嚣张的凌岩,心中渴望着变强。
见于小柔时不时望着自己,他便开口问道:“你爹,他去哪了?”
于小柔回道:“我没有爹……”
罗恒蹙眉,疑惑的问道:“没有爹?”
于小柔的手紧了紧,道:“我娘的眼睛从小就看不见,她是被人强暴后怀的我,她怀我的时候都四十几岁了……”
“难怪……”罗恒叹息一声,又望了望于小柔,此时于小柔也望过来,四目相对,她有些胆怯,缩回了眼神。
“哥哥……我想练武。”于小柔抓紧拳头道。
罗恒摇头,无奈道:“我身上没有魂灵丹,帮不了你。”
于小柔再次开口道:“我真的很想练武,练了武就可以保护好自己和我娘了……”
闻言,罗恒望着她的脸,道:“想练武是好的,但是练了武就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却是不一定的。”
于小柔疑惑道:“为什么?”
罗恒解释道:“因为这世界上,贵族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很难在武道上有很高的成就。”
于小柔望过来,道:“那哥哥……你呢?”
罗恒轻笑一声,道:“我也是普通家族的孩子,好在比一般的要强一些,武道上能走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于小柔的心更凉了,罗恒都说自己普通,那她的家境岂不是更加不堪,想到差距如此之大,她的心已凉了大半。
二人坐在门口,于小柔不断问着武道上关于修炼的事情,心中非常向往成为一个武者。
虽然她的家境贫寒,但她的内心却十分要强,这一点罗恒非常的欣赏。
二人一直谈天到深夜,于小柔才把罗恒送到房内,端着一盆热水,柔声道:“哥哥,我帮你洗脚吧!”
罗恒连忙推开她,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于小柔欲要哭泣道:“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罗恒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只是从来没有让别人帮自己洗过脚!”
于小柔恳求道:“哥哥……小柔家里穷,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就让我帮你洗脚吧……”
见于小柔很坚决,罗恒也是无奈,随即答应下来,坐在铺着一层薄薄褥子的木床上,将双脚轻轻放到木盆中。
于小柔轻轻捧着罗恒的脚掌,用一只白嫩的小手舀着热水,淋在罗恒的脚面上,随后又用一块干净的破布轻轻擦洗起来,她的力道很轻,生怕弄疼罗恒。
于小柔将罗恒的双脚擦洗完毕后,又用一双小手轻轻按摩,不断揉着罗恒的脚,她微微抬起头,望了望罗恒,小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于小柔生得很是动人,眼神十分清纯,就像那纯洁的水仙花,面容清秀,亭亭玉立,完全不能让人与这贫寒的家境联想起来。
这样的普通人家,怎会生出这般美丽的女孩,罗恒实在是想不通,只觉得这样的女孩应该是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