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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黑发青年反问,翠绿色的眼眸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忧伤,指节处传来彻骨的冷,一点点蔓延至四肢,最后才是胸口。
“我在乎,保尔。”,黑发青年将魏尔伦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位置放去,试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因为【保尔·魏尔伦】这个人而跳动的心脏。
魏尔伦缓慢摇头,说实话,他从来不质疑兰波给予【魏尔伦】这个个体的善意,却也不思考善意源自哪里,说白了就是不在乎。
可是此刻,魏尔伦无端的感受到一股从内到外的压迫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到他的全身,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自在,浑身像是被蚂蚁爬过。
“你可以试着信任我,保尔,看着我的眼睛。”,兰波紧咬着忍不住颤抖的牙齿,他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魏尔伦。
对着那双空无一物的海色,他又重复了一次当年的诺言,他说:“我、曾经的保尔·魏尔伦、如今的阿尔蒂尔兰波,将以彩画集起誓,我的意志会永远陪伴你,不惜灵魂、自由、生命换取你的永远。”
“我下令,在我生命流逝的前一秒,彩画集必须不顾一切优先读取我的尸体,我会陪伴卡莉丝塔成长成人,我会成为你特异点中的一部分,我不死——你不灭。”
“我起誓——以彩画集的名义,我是愚昧的人类,只能祈求高高在上的神明再眷顾一次我,见证我的誓言,它、将永不失效。”
气氛僵持,金发的神明始终不愿意给予回应,他低垂着眸,丝毫不在乎信徒的悲伤与无措,浅金色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苦恼。
金色的微卷长发垂落在后背,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柔色外套也被先前的打斗弄的脏兮兮,可是信徒不在乎,兰波不再言语,只是虔诚的拥抱住了那不属于他的神明。
兰波有些哽咽的说:“就像之前一样,交给我、相信我,我不会再食言了,他不是荒霸吐,她也不是厄尔庇斯,他们是属于自己的!我会保护你想保护的。”
感受到魏尔伦的抗拒,兰波也只能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拥抱是最能让人感受到情绪的动作,可魏尔伦厌恶亲密接触,哪怕是做搭档那段时间,冬日里他靠在暖炉旁冷到失语,魏尔伦都只是沉默的替他披上被子。
那时的他实在是太冷了。
兰波伸手抚摸着魏尔伦的长发,“我会和你一起找到共存的方法,保尔,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们,请相信我这一次!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两全的办法的,实在不行,就去另一个世界,毕竟——”
“毕竟什么?亲友,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可我身为哥哥。”,对于兰波先前给的承诺,魏尔伦闭口不提,但对于自己的同类,魏尔伦就显然上心多了。
兰波不在乎魏尔伦的回答,只要对方不抗拒他就足够了,“保尔,这个并不着急,你是她的哥哥,但也要尊重她的意见不是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是卡莉丝塔。”
“什么?”,魏尔伦是真的疑惑了,他瞪大了眼睛,说出了对02的猜测,“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异能生命力,只不过很脆弱。但有一点,他在意的是名为【卡莉丝塔】,只是妹妹一直不承认她的名字。”
兰波嫌弃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企图,暂时不能确定,总之和伊莉斯塔拉脱不了干系,他说他是为了卡莉丝塔的成长而生,我只是大概有个猜想,他的任务是活着的卡莉丝塔,那就很有可能——卡莉丝塔已经死过一次了。”
魏尔伦有些烦躁的捂住了头,他对着说也说不清楚、甚至说一半留一半的兰波问:“死了一次?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吗!伊莉斯塔拉又是谁,亲友,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妹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她甚至说出那种话。永远沉沦在黑暗、被苦楚吞没也不愿意活着。献祭人格——说的真好听,可是亲友,像我们这样的人格符号只要出一点问题都会不复存在……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兰波伸手轻柔的拍打着魏尔伦的后背,在灯光的折射下,他的眼里带着晶莹的泪光,他缓缓道:“我明白你是在担心,但是事情急不来,保尔,没有最坏的情况发生,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虽然一个容纳体内装置了两个人格符号,会对她们的思想造成一定影响,可是保尔你别忘了,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不是这样的,兰波!”,金发蓝眼的神明有些着急的反驳道:“她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哪怕她们的编程公式一模一样,但她们的人格本源是不相同,虽然是相同的字符,但是也是不同的。兰波——她们是独立的。”
那双漂亮的钴蓝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兰波,魏尔伦有些不安,他没有真切和卡莉丝塔相处过,自然不知道对方到底秉承着什么心态,虽然他和卡莉丝塔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亲切感,就像中原中也一样。
兰波微微偏头,避开了魏尔伦的视线,遮住了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再一次重复道:“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对你们造成伤害,你说得对,保尔,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至于伊莉斯塔拉,我想——”
说到这,兰波心念一动,金色的亚空间中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文书资料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不急不慢说:“你有权利知道……身为……哥哥。”
魏尔伦被说的有些不自在,明明一个多小时前,他们的关系还水火不相容,况且他也只是大半年没有见过兰波而已,这半年来都发生了什么啊,怎么感觉对方变了那么多?
记忆里对方似乎总是一副阴郁又怕冷的模样,嘴上唠唠叨叨着各种任务,忠于法兰西这个词语好像刻进对方的骨髓里。
一个人远在他乡、身无分文、没有记忆与过往还要带着三个孩子的兰波:……?
兰波没有注意到魏尔伦心里的天马行空,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在乎,他从中抽出属于伊莉斯塔拉的那页【书】,递到魏尔伦面前,示意对方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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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接过资料,开始认真翻阅起来,兰波分析道:“不会有错的,你见到的只能是伊莉斯塔拉,也许是世界的不同?按道理,作为异能生命体来说,她是不会死的,但伊莉斯塔拉又的确是死亡状态,不对劲、她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兰波在内心辩解道:只因为对方是由异能道具所创造出来的,就彻底否灭对方是人类的可能性,未免太过自大,换一种说话,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轮不到他去定义。
一边想着,兰波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漂亮的礼盒放在文书资料的上方。
“她……你是对的,兰波,只能是她。”
魏尔伦捏着资料的手青筋跳起,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伊莉斯塔拉的身份,他和中原中也、卡莉丝塔都不算真正的“人”,顶多算披着人皮的异能源。可伊莉斯塔拉是实打实的人啊,他们是同类吗?是吧,大家都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就在魏尔伦愣神的间隙,兰波的指腹轻轻划过魏尔伦的耳垂,他突然转换话题道:“打个耳洞吧,保尔。”
话题跳转的太快,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条件反射就已经答应了的魏尔伦:……
他试图反抗道:“等等——”,但却被兰波一句话堵死了退路,“这是伊莉斯塔拉那个孩子给你的,她名义上的母亲赠与她的礼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兰波故作轻松继续说:“卡莉丝塔她曾经问我,是不是拥有出生、过往还有血缘才会算作人类,于是按照她的标准来说,她不是人类,哪怕有一颗会跳动的心脏还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
黑发青年的语气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要紧的孩童玩笑话,但他眉目间的忧郁还是出卖了他。
魏尔伦沉默了,他故作镇定的打开礼盒,露出里面一对很是漂亮的蓝色宝石耳钉,比他的眼睛眼色要浅也要更亮一些。
“……我会成为她的家人,毕竟我们是一样的。”
兰波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只是自认为了解保尔。瞧瞧!会说话有多重要?
“保尔,是我没有和你讲清楚,我曾经以为表达感情是一件毫无作用的事情,毕竟大家都如此麻木,但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没有让你感受到我的真心。”
一顶尺寸正好的黑色礼帽突然盖到魏尔伦的发顶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兰波的话魏尔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都不太重要,毕竟
——今晚的兰波真的很怪。
“生日礼物,没能让你喜欢……我很抱歉,保尔,你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很开心。”
兰波伸手拿下那顶黑色礼帽,手中逐渐凝结金色的利刃,在魏尔伦瞳孔瞪大的神色中,小心翼翼的割开那一层用于防汗的布料,露出里面色彩艳丽的彩虹色异能金属。
“你是自由的、不被约束、热烈又随性,我想成为你的家人,我想对你好,我想理解你眼中的世界……也想看你真切的笑出声。”
“就像我给你的承诺一样,我的意志会永远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