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一个不设防,被她推开。
时栀已经冲进浴室,反锁门。
关门的瞬间,时栀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yes!
时栀:【音音!我说出来了!我刚才是不是很帅?简直爽爆了!】
音音:【爽是爽了。但你接下来都要一直睡客厅吗?】
时栀:【找个合租室友搬出去。】
任何副本的诡异杀人肯定是有条件的。
不受控制地追杀玩家,显然不可能。
时栀猜,只要不进入原宿舍,她应该就是安全的。
浴室外。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
宋谨言烦躁地挠了挠头,坐到床边。
垂下头,脑海里一直循环时栀说的那句:
“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宋谨言越想,心里升起的那股怒火就烧得越旺。
男人的手臂微微有点发抖。
记忆又闪回刚才那两人刚进门的时候。
他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着狗血的电视剧,可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视线反反复复落在墙上的挂钟上,不一会就要看一次,掏出手机反反复复看向那个号码,但始终按不下拨通键。
终于听到走廊有点动静,他直起腰,收了手机,聚精会神望向电视。
但余光,一直牢牢锁定在玄关处。
听到一门之隔传来两人和谐的谈话,还夹杂几声嘻嘻哈哈的低笑,他握着遥控器的关节微微屈起。
这么快就和顾嘉让混熟了?
也是。
她一直是小镇上远近闻名的美人。
顾嘉让体贴又绅士,会讨女孩欢心,长相也是少有的出挑。
这样看,她和海归留学回来的顾嘉让最般配。
佳人配才子,一直是千古流传的佳话。
放到现在社会,也不能免俗。
玄关门打开的刹那,他看见女孩在笑。
笑容定格在她的脸上,很青春也很可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向顾嘉让的目光,也和平时跟他待在一起的样子截然不同。
进门后,他和时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女孩笑容僵硬了一瞬,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别过脸。
躲他?
看她别扭地想往房间里钻,宋谨言没拦着。
还知道怂,那证明她心里有他。
表面上和顾嘉让亲近,可能只是为了让他吃醋,让他不爽……
但心情还是不太爽。
宋谨言犹豫,一会要怎么把跟踪狂篡改监控的事告诉她。
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遍,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没那么害怕。
除了许诺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宋谨言别无他法。
他盘算了一会要怎么开口。
刚准备提,就看见顾嘉让站在门边,冲他露出一个肆意张扬的笑容。
然后就是非常自然地……
挑衅。
那种明目张胆要把时栀抢走的挑衅。
胸口发酸。
宋谨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走上前去拽她胳膊了。
明明已经利用她从陈哲那拿到名单了。
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宋谨言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他重新摸出打火机,在掌心上转来转去。
这是他烦躁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小动作。
这一转。
就转了四十分钟。
因为时栀这个澡,洗了四十分钟。
出来的时候以为见不到宋谨言,哪知道对方还坐在床上等她。肌肉结实的小臂低垂在身侧,一如既往的冷淡脸,眼睛黑亮深沉,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一出来,男人立马抬头看向她。
像一只盯住猎物的猎豹,锁定目标就要扑上去咬断她的大动脉。
“你……你怎么还在这?”
时栀擦了擦头发上的水,自然地朝他走过去,“我在里面没找到吹风机,你放哪里了?”
蒸汽把她的小脸蛋蒸的红扑扑的,眼眸润的滴水,淡粉的嘴唇似沾了蜜液,亮的反光。
睡裙的款式把她的身材曲线掐得恰到好处。
昨天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暴露,今天认真一看,宋谨言嫌弃这裙子又短,又露。
宋谨言和她接过吻,尝过她的味道,她体内散出的淡淡幽香,如迷醉人的毒液,蛊惑他仅剩的意志力。
那些令人兴奋的片段在脑子里愈演愈烈。
他眸色暗下去,喉间一阵翻涌的燥热。
“干嘛?”
见宋谨言紧紧盯着自己,时栀低头看了看。
没有奇怪的地方啊。
他到底在看什么。
“吹风机在这。”
他把床头柜里的吹风机拿出来,插头插上,拿在手里。
“过来。”
时栀震惊:“你要给我吹?”
宋谨言没说话。
时栀走过去想拿他手里的吹风机,“我自己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唔!”
她被男人拉住一条胳膊拖到床上坐好,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固定住她的脑袋,暖暖的风从头顶吹过。
“别动。”
时栀还是觉得别扭,转身想去拿吹风机,被他躲开。
“这个漏电,我来。”
时栀不动了。
如果会被电,还是宋谨言来吧。
最好吹的时候,能把他那张嘴电烂掉。时栀坏心眼地想。
他的手指不停穿过她漆黑的长发,掌心的厚茧磨蹭着娇嫩如玉的肌肤,像是在揉什么小动物的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做一场头皮按摩,暖烘烘的。
时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开始揉眼睛。
“好了。”
他拔掉插头,“困了就睡吧,我去跟顾嘉让说你已经休息了。”
时栀强行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不行,我要去给小吱上药。”
肩膀被人按住,时栀重新坐回床上,不解:“干嘛?”
“要去也可以,明天再去。”
“可是我都答应顾嘉让了。反正就滴个药而已,不用多久。”
她站起身,执意要去。
宋谨言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压在床上。
他大手圈着她的手腕,微微弓腰,身上充斥着野性的线条感,以及,炸裂在空气中的男性荷尔蒙,包裹住她无处可逃。
“时栀,你真的很不听话。”
“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时栀不喜欢这种被控制压迫的姿势,双手挣扎推他。
“我就过去上个药能干嘛?啧,我干嘛要跟你解释……你让开,别管我。”
时栀推他胸口,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床上,俯身问:
“就非去不可?”
“是!”
她眼眸湿亮,润的像一汪清泉。
“好。”
宋谨言冷眼凝视她,“我放你去。”
时栀:?
这么爽快就改变想法了?
男人忽然低头含住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用力吮吸。
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寻到倾泻口,揉着她的腰,近乎嘶咬的吻她,小姑娘有些招架不住,疼得扭腰,剧烈挣扎。
他胸腔烫人的热度,如火炙般,蔓延至她身体里。
好热好热。
热得她快疯了。
“你……啊,疯子疯子疯子!不要——”
平日里,穿着衣服的宋谨言看着弱不禁风的。
当两具身体贴上的那一刻,她才清晰感受到他的强壮。
浑身肌肉紧绷绷的,刺人的胡渣刮蹭她秀美的锁骨,又疼又酥,感官刺激瞬间冲上燃点,不断加重的呼吸声响彻她耳际。
“唔!放……嘶。”
她游离在窒息边缘,拳头用力锤击他的肩膀。
无济于事。
窝在他怀里,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被迫种下深深的草莓印。
盖好章,宋谨言才压抑着继续往下的冲动,克制地攥进边上的被套,将其死死揉成团,从她的颈窝处抬头。
“你——”
对上女孩哭花的脸,他愣了瞬。
想要说的话都忘了。
时栀仰着泪眼婆娑的小脸,哭得鼻头红亮,眼底绪着满满的泪,大滴眼泪失控般的往下砸。
宋谨言只是想给她一个不能去见顾嘉让的阻碍,没想过要惹哭她。
心猛地抽搐一下。
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从里头撑开,血液渗进骨缝里,堵得他呼吸困难。
“你哭什——”
啪!
小姑娘气得够呛,咬牙扇了他一巴掌。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