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飞快坐起来挡住时栀,佯装给她盖被子。
那深情款款的样子,看呆了弹幕,一个个狂call“老板娘好命”!
顾嘉让是过来换乔治值班的。
人刚走,他就看到季淮川坐起身,正在给时栀掖被角。
这么上心?
顾嘉让脑子里突然又闪过了进入副本前,两人争先恐后在网上误导大众炒cp的骚操作。
顾嘉让以前根本无所谓。
他对网民粉丝们的评价浑然不在意。
奈何cp粉太多。
什么类型都有。
一个个嚷着季淮川赛高!
顾嘉让心塞。
如果不是因为公会叛徒要处理,他早跑到双生子总部把人抢走了,哪还轮得季淮川。
而且。
凭什么季淮川和时栀的cp粉话题比他的多?
粉丝们在网上也真是不把正主当外人,什么都敢说,甚至还万人血书求他们多营业。
还说什么秘书霸总的金丝雀cp最香了。
呵。
顾嘉让看到这个话题直接点了举报。
金丝雀?
没品位!
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最气的。
顾嘉让最最最介意的一点——
她们集体认为:季淮川这个男人比他温柔,也比他更懂迂回那一套。
说人话就是:更会讨女人欢心。
他直播间粉丝让他学一学季淮川克制迂回战术,只有这样才能把时栀钓的死死的。
顾嘉让根本不屑一顾。
什么钓?
喜欢就要直接抓到手里。
这些人懂个屁。
此时此刻。
战争一触即发。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均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满。
顾嘉让走到床边的太师椅坐下,习惯性想去摸烟,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黑色的汉服,只好作罢。
“这么温柔有什么用,她又不知道。”
这是在说他给时栀盖被子的行为?
季淮川懒懒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真肤浅。
顾嘉让危险地眯眼,舔了舔后槽牙。
正当他以为季淮川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从来都不是为了给她看的。”
顾嘉让不屑。
他冷哼道:“虚伪。”
“强扭的瓜不甜。”季淮川也毫不客气。
顾嘉让面不改色地反击。
“不甜,但解渴。”
“强盗逻辑。”
“彼此彼此。”
季淮川还想说什么,
但他盖着的被子突然缓缓鼓起一个包。
他突然僵住。
被子里。
有东西。
季淮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搔他的小腿。
顺着他的小腿肚慢慢往上,然后轻飘飘地打了个圈,勾缠了几秒,又松开,似乎有掀开被子的趋势。
眼看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要从被子里蹦出来在黑夜里摇摆——
“啪”。
他眼疾手快把那抹白色塞进去,然后啪地一下按住被子。
顾嘉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只要提到时栀的事就能让他这么失态?
想到时栀被他抢走还被忽悠着签了卖身契,他就忍不住猜测,这两人真的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吗?
听说他还把时栀的房间安排在和自己同一层。
这就差把“我在追她”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好吗。
季淮川冷脸理被子。
他看顾嘉让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眼神凌厉回望过去。
“有事?”
“没。”
顾嘉让这才惊觉,他盯季淮川看了很久。
“你俩没事赶紧睡。”
听到动静睁开眼的乐米兰,隔空和顾嘉让对视一眼,随后冲他翻了个白眼:“变态。”
顾嘉让:“……”
他做什么了?
小矮子你把话说清楚。
收回视线靠在太师椅上,顾嘉让额头爆青筋,但也知道这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臭着脸暂时陷入浅眠。
季淮川也跟着躺下。
只不过和他不同,他抱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狐狸睡了一晚上。
神清气爽。
……
整整一晚,时栀都睡得无比安稳。
一直到乐米兰过来叫她起床洗漱,她才恋恋不舍从被窝里爬出来。
“你怎么睡在这?”乐米兰奇怪,“你昨晚起来了?”
时栀一开始是睡在里面的。
不知怎么,睡着睡着,就滚到两床被子的中间了。
这么一看。
昨晚她几乎就贴着顾嘉让睡的呗。
“你们一个个身体都倍儿棒啊。”乐米兰感叹,“顾嘉让昨晚醒了以后说什么都不肯躺我边上,硬生生在那靠了一晚。”
时栀看到乐米兰指着的太师椅。
他在那睡了一晚?
乐米兰吐槽:“他居然说,不睡床是怕我强了他。”
“这人真有够癫的。”
时栀看向顾嘉让,怎料对方也在看着她。
他薄长的眼睛像蛰伏的猎豹,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心?跳不?止。
昨天在屏风后的短暂交锋给她?留下了渗入骨髓的体验,让她?的身?体对?他产生了一种无法解释得?清楚的信号。
不论是靠肢体接触还是眼神交流,他标记过的烙印便会立马显现?出来。
控制着她?的神经、感官、甚至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之跳跃。
想到他做的事,腚微微发麻。
垂下眼,耳根子染上了暧昧的红。
季淮川发现了她的反常,关心道:“怎么了?”
时栀用手扇风,给脸蛋降温:“没。我就是有点热。”
视线不期然和顾嘉让撞上,又飞快移开。
捉住了。
顾嘉让的唇角攀上漫不经心的笑,转瞬即逝。
……
几人出了门。
跟着道具指引,找到了正结伴往神庙走的村民。
这里大多是夫妻共同前来祈福。
还有少部分年纪大点的,都是结伴过来给小辈求姻缘的。
当然也不乏有单身男女混迹其中,渴望向狐仙大人求到共白首的爱侣。
队伍庞大的有点吓人。
几人混在其中跟着往前走。
村民们看着都和正常人无异,完全没有那种死人般的阴森感。
“小姑娘,你是来求子的,还是求姻缘的?”
时栀的外貌过分惹眼,不少想给儿子说亲的女人,都挤到她面前打听情况。
“我……”
前一个女人还没说完,就有另外的挤过来,脸上的笑亲切和蔼,上下打量时栀,眼底满是欣赏。
“我看你这发髻应该还没出阁吧?我儿子今年十八,虽说不是多俊,但会疼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会烧菜——”
时栀脸蛋微红。
她刚想说,两个都不是。
忽然身边多了道人影,不等她开口,出声打断。
“她是来求子的。”
她回头看。
季淮川站在她身边。
一边说,一边用手去勾她的小指。
小动作遮挡在宽大的袍子下,像在偷情。
女人不信。
“怎么可能?她这样子,分明还未出嫁。”
她眼珠子在两人身上一转:“而且,你们看着好是面生。”
“你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她警惕起来。
“你们是谁?”
她的声音很尖。
周遭村民迅速停下脚步,目光阴森地看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