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委屈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时栀眨了眨。
时栀脸蛋微红：“我哪有……”搞暧昧。
她看了眼沈暗挪揶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话摊开说：“在解决【红心】那群人之前，我暂时不想谈感情问题。”
其实季淮川他们总是喜欢对着她打直球，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可她对围着自己转的男人们仅仅停留在有好感的层面，还不到能谈恋爱的程度。
有钱有颜又体贴的男人们围着你转的感觉爽不爽？
爽飞了。
但时栀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
就像季淮川之前说的，她是要离开副本的人，如今去发展任何一段恋情都是在给未来埋雷。
她没什么大富大贵的追求，也没有什么野心。她只想离开副本回到现实中，过完平淡的一生，而不是留在这个世界随时可能丧命，然后一辈子给这黑心的系统“打工”。
“暂时？”
沈暗抓住了关键词。
季淮川也意味深长地看了时栀一眼。
“现在不想谈？”沈暗一脸跃跃欲试，“那我去帮你把那群碍眼的人杀掉，你是不是想谈的时候就能优先考虑我？”
时栀无奈。
这人的脑回路是单向的吗？
这么直。
“沈暗，我谈恋爱又不是比武招亲，谁更能打就跟谁。”
时栀坦白，“我直说吧，我在这个副本里就没打算谈恋爱。”
“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就谁都不认识谁。”
“从一段感情里抽离要耗费太多精力，我没有把握在离开游戏后就立刻放下，所以……”她艰难地深吸一口气，“你们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只要不迈出这步，就不会受伤。
她说完朝季淮川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会议室。
这回两个男人都没拉住她。
沈暗冷笑一声：“看，最终我们谁都不是胜利者。”
“季会长还是打算跟我签一年的合同吗？”
“只有你才把两个人的爱情当博弈。”季淮川瞥了他一眼，“她怎么想，都不会改变我喜欢她的事实。”
他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沈暗面前。
“按照约定的我都写在上面了，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季淮川眯了眯眼，“不可以在副本外强迫她，我希望你能遵守这点。”
沈暗嗤之以鼻。
“我以前确实为了弄死目标不择手段。”他压低了声音，声线里的温柔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但，时栀可以成为我的例外。”
“她是我这么多年黑暗过去的一束光。”
沈暗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他想对她好。
第一次，这么不求回报。
“你也看出来了，我很喜欢她。”
沈暗签下名字，把协议推回到季淮川面前，目光灼灼。
“我不会亲手灭掉这束光。”
……
时栀回到房间玩猫。
音音提议用几部爱情电影来打发时间。
时栀看了一眼音音给的剧名：“为什么是爱情片？”
音音：“我看你挺需要的。”
时栀：？
她用力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嘟着嘴抱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了？”
“时栀。”
“嗯？”
“感情这东西不是你努力压抑就能压住的。”
音音还是头一次以一种严肃且语重心长的口吻和她谈话：“你该正视这种感情，然后珍惜和对方在一起的每一秒。”
“哪怕最后be也不要紧。”
“起码不会后悔。”
时栀捏着小猫的尾巴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那我要是分手后痛苦抑郁到不想活，要怎么办？”
音音：哈？
“音音，你可能对人类的感情不太理解。”
时栀尝试跟音音解释，失恋这件事可能会死人，或导致一个人自闭，这辈子都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不过音音不理解。
鸡同鸭讲。
“在【神隐】的人没有未来。”音音无奈，“大部分人都活在当下，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离开游戏。”
“像季会长那样的人物，进入游戏这么多年不也没离开吗？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可能都无法预知的未来，假定自己会受伤，然后断情绝爱吗？”
“那样也太可悲了。”
“可是……一想到如果和某个人在一起，未来某一天要分开，就很窒息。”
时栀的性格虽然很积极向上，但也有怯懦的一面。
她害怕。
害怕受伤。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受伤，那就及时止损。
不要开始，不要触碰，是她的处事原则。
她就像个乌龟，重新缩回了自己的壳里，任凭别人怎么敲打也不出来。
“在这里你可以没有爱情，难道你连友情都不要了吗？”
音音换了个话题。
“在这里的朋友，有一天在你离开【神隐】后也会变成一段回忆。”
“你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那连这些朋友，你也不打算交了嘛？”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时栀面对友情，是和爱情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恰恰证明时栀在这方面的谨慎，背后肯定有她难以启齿的原因。
音音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大概能猜到感情对她来说可能是一个禁忌话题，于是干脆打直球说：“乐米兰和邢菲给你发好友消息，接吗？”
“什么好友消息？”
时栀眼睛一亮，“她们找我了嘛？”
邢菲在学校那个副本很照顾她，出于慕强的心理，她当然很乐意抱大腿，
乐米兰的话，虽然她在上个副本是npc，但也能感知到乐米兰对她的善意。
所以当这两个人找上门，时栀是很乐意和她们交往的。
“嗯。”
音音把她们的对话框调出来。
“她们约你一起进下个副本，因为宋谨言给她们递了组队邀请函。”
“她们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只管和她们说，她们会帮你解答。还有，团战本模式有好多种，可以先看一下【预告】，如果这次采用的是随机拉人，有些准备就不需要提前做。”
音音说完，停顿了一秒，“她们对你是真不错，你到底对她们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你不都全程看着的么。”时栀耸耸肩，“你干嘛这么说，她们对我好不是刚好证明她们人不错？”
音音：“……”
它迟疑了一会，问：“你平时是真的一点也不上网冲浪啊。”
“冲啊。”时栀有点诧异，“我只是不看娱乐版块而已。”
音音感叹：“那你不了解她们也情有可原。”
“你这样说起来，她们好像很难相处。”
“她们确实不好相处。”
音音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觉得她们还挺好相处的。”
时栀摸了摸猫猫的肚子。
“有些人对外是一个样子，对身边朋友又是另一个样子。你不要被谣言蛊惑了啦。”
“……你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们以前在副本里的行事风格。”
音音飞快在网上找了两人以前的光荣事迹，然后做了简短提炼：“邢菲这人很冷漠，平时不跟人来往，但因为智商高再加上战力也强，所以一个人杀上了榜单，卡在第十。”
时栀：！！！
单枪匹马杀上前十。
是个狠角色！
音音看不清时栀的表情，继续介绍。
“至于乐米兰，她是第八。”
“但她脾气不太好，虽然脑子不是特别够，但架不住人家是富二代，继承爹妈道具再加上本身脑子灵活的乔治带着下副本，所以杀到了第八。”
“恭喜你，一下获得top10里第八和第九的青睐。”
时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
“两个女生？你之前不是说top10前十的女性只有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