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将军想的很周到。
司空晏直接挑明了他现在身上没有封印,庞将军为了以防万一,让荀照乘和新垣鑫也搬进了天驷寮。
主要任务是看护好林北柔,避免魏瑕做出一些不当行为。
林北柔:“……”
她简直想冲回去抱住庞将军喊一声妈妈。
现在她的房间是这样的,左边是荀照乘,右边是新垣鑫。
而和荀照乘隔了一个空房间的房间,才是司空晏。
就算司空晏想过来找她,敲她门,荀照乘和新垣鑫马上就会觉察。
刚才,林北柔说自己太困了,拿了装制服的两包沉甸甸大袋子就溜回房间了,留下三个大男人在客厅。
房间的墙壁和门都很厚重,并且是实心的,隔音完善,一关上门,就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了。
林北柔把制服拿出来放到床上,拆开防尘袋,一件一件试穿。
是按她尺寸定做的,很合身,有四套可以换穿的打底衣裤,都是用不会让她过敏的特殊材料缝制。
还有穿在里面的高领衫,衬衫,内衣内裤,袜子等等,也都是特殊材料做的。
还有四双鞋子。
一个包装完整的盒子,林北柔打开了,里面是崭新的身份标识牌。
林北柔记得荀照乘也有,她拿起来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编号者,她的标识牌比荀照乘的特殊一点,链子不是圆珠,是龙骨链样式,抗爆破耐高温的金属也不太一样,颜色更深。
林北柔,LINBEIROU,A型。后面是一串她看不懂的保障编号。底部是北斗七星标志。
编号下方,北斗七星上方,空白处,有一个阿拉伯数字4。
简简单单,朴素低调,却彻底将她和其他军士修行者区分开。
林北柔能想象,魏瑕的标识牌上,肯定也有一个数字1。
盒子里面还有一张小卡,上面写着简单的使用说明。
林北柔把盒子放到一边,试着把标识牌戴到了脖子上,长链子很轻松环过脖子,主牌和副牌挂在胸口正中。
另外一个更大的盒子里面,装着属于她的通讯终端,还有使用说明。
林北柔花了半个小时时间研究,睡觉前都在玩。
她发现她的通讯录自带系统,里面按基地不同部门,自动录入了很多相关联系人。
但只有少数人她认识。
林北柔把荀照乘和新垣鑫的联系方式放到了标星号的收藏那一组,然后是庞将军。
她犹豫了下,把司空晏的联系方式也拖了进去。
一夜乱七八糟的长梦。
梦到司空晏变得无比高大,她变得特别小,司空晏把她当成了毛巾卷,在身上揉来搓去。
“不是要给我治疗吗?来我元神里治疗吧。”祖宗阴凄凄地说。
第二天清早,林北柔醒了,眼底挂着淡淡的青黑眼圈。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用跟工作人员学的手法扎好了水蛇辫,这次把辫子盘起来,戴了帽子挡住,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经过走廊。
司空晏的房间异常安静,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
去了客厅,林北柔就看到新垣鑫衣冠齐整,坐在桌子边,面罩也戴好了,听到她脚步声,抬起头,眼神清醒有神,意态是放松的:“醒这么早?走,去食堂吃早饭。”
林北柔:“不等荀少校吗。”她自动忽略司空晏。
新垣鑫眼皮搭下来一点,用一种“你是中学生吗”的无言表情望着她:“谁先早起谁就快点去食堂,快点,荀照乘早上有早会,待会在训练场跟我们碰头。”
林北柔巴不得快点走,跟新垣鑫一路到了食堂,今天食堂人特别多,空位很少,新垣鑫带她排队,教她用副牌刷卡取餐,新垣鑫的口味显然很传统,林北柔跟着他拿了豆浆包子油条茶叶蛋。
新垣鑫:“哦,这儿有个空位,坐,魏瑕,你今天起这么早?”
林北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脑海一片空白,被新垣鑫直接推进里面那个位置,僵硬坐下了,新垣鑫坐到了她旁边,林北柔正对面就是司空晏。
司空晏面前只有一碗蒸鸡蛋和一碗清粥,连一点肉腥都没有,他甚至还是用勺子吃的,这和他的外形太不搭调了,新垣鑫明显有点困惑,明显这不是魏瑕过去的习惯。
林北柔额头悄悄流下一滴冷汗。
幸好,新垣鑫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他干脆利落又安静地开始用餐。
司空晏只是抬头看了看新垣鑫,算是对他招呼的回忆,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林北柔脸上。
带着明显轻微的乐趣,只有林北柔才知道的兴致。
她给自己编了个假身份,算是把自己套死了,阴间祖宗肯定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带了个杏林谷医修回去。
或许他知道她在说谎,他不慌不忙,等着她自己露馅,他好戳穿她肥皂泡一样的谎言,等着看她反应。
林北柔心神不定,在祖宗面前吃饭真是压力山大,她勉强喝了点豆浆,吃了半根油条,就把茶叶蛋推开了。
新垣鑫皱眉:“你得吃个鸡蛋。”
林北柔:“我不……”
新垣鑫直接拿起茶叶蛋,敲了敲,轻易剥开了本就松脆脱离的褐色网纹蛋壳,留了下面的蛋壳,然后递给林北柔,让她自己拿着。
林北柔表情不情不愿接了过去,嘴上乖乖道谢:“谢谢新垣少校……”
新垣鑫:“挑食。”
茶叶蛋比林北柔想象的好吃,浸满了茶香,但并不老,蛋白弹软,蛋黄很嫩,咸鲜美味。
林北柔:“……还有豆浆吗?”
吃太快,噎着了。
新垣鑫正要起身去给她接一杯,司空晏把他那杯没碰过的豆浆推了过来。
林北柔一边拍拍胸口一边小声说:“谢谢……”
新垣鑫在旁边警告:“等噎着的劲儿过去了再喝,不然会更噎。”
林北柔照做了,果然松快了不少,咕嘟咕嘟喝着豆浆,都怪阴间祖宗在对面,害她过于紧张。
新垣鑫把手伸到她背后,帮她拍了拍,力道不重,他好像将她当成了一个很需要照顾的小孩儿,林北柔不太确定地想,不过新垣鑫并没有任何高姿态,他做得甚至比林北柔的亲哥周阆屿还更自然,
司空晏一直看着他们。
他胸口涌上了非常奇怪而微妙的感觉,这让他颦蹙了眉毛,歪了歪脑袋。
……缓慢,黏稠,发酵,灼烧的酸意,顺着肋骨蔓延,侵蚀到五脏六腑。
司空晏沉浸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中,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林北柔。
他在试图抽丝剥茧,理出这一团混沌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有一点司空晏明白了。
他不喜欢看到林北柔旁边有别人,而那个别人还和她很熟悉地互动。
他一点都不喜欢。
司空晏眼帘半阖,目光落在新垣鑫拍抚林北柔背部的手上,林北柔接纳了他的动作,十分自然。
林北柔在新垣鑫面前似乎完全不设防。
而昨天,她在他身躯投下的阴影里,近乎僵硬,眼神闪避。
两者的对比让那种情绪激烈地搅动,好像突然有一条毒蛇从泥沼中昂首。
……想把这幕场景撕碎,想把林北柔旁边的别人撕碎。
危危危!!!
林北柔后脖子上寒毛倒竖,本能提醒她抬头。
就在这时,两个军士修行者路过,其中一个林北柔见过,第一天来基地新垣鑫带她去宿舍,在电梯遇到的那个叫吴烁的人。
吴烁:“哟,新垣少校,带你女朋友约会啊?”
新垣鑫:“闭上你的狗嘴。”
吴烁说完这句话才看到司空晏,他脸色微微一变,成为一种客客气气的表情。
司空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吴烁后背生生打了个寒噤。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魏瑕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压迫感更强了,好像内核发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改变。
难道这家伙境界又提升了?
吴烁迅速礼貌地跟林北柔打了声招呼,加快脚步走开了。
新垣鑫没发现任何异常:“吃完了?去训练场。”
今天的训练场和他们之前去的不一样,是单独的,更大,除了他们,就只有两个负责操作的工作人员。
稍作休息,让林北柔消化了会儿早饭,新垣鑫带林北柔做了些热身动作,然后练了一个半小时的射击和走位。
司空晏一直坐在休息区看着,林北柔一开始压力有点大,后来练着练着,就忘了祖宗在后面了,聚精会神跟着新垣鑫练习,不得不说,新垣鑫是个很好的教官,做得不对会直说,做得好会鼓励。
但是她感觉自己肩膀和胳膊酸痛死了。
林北柔不得不喊停:“新垣少校,我想休息。”
新垣鑫:“刚刚不是才休息过,怎么又要休息。”
“我手好酸,这种狙击法器太沉了……”林北柔一脸眼神死,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新垣鑫扶额:“你真的,算了,那你先休息会儿。”
“谢谢少校。”
林北柔迫不及待几步过去瘫在了折叠椅上,头盔摘了,手套脱了,前额稍微汗湿了点,她也不管,把掉下来的水蛇辫甩到背后。
新垣鑫:“……”
新垣鑫:“你给我有点坐相!拿餐巾纸擦擦脸。”
新垣鑫看了看表:“荀照乘怎么还没来?今天上午本来该他带你的,又让我打白工是吧。”
他咕哝了一句,顺便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林北柔。
林北柔拧开瓶盖,拧不开,又大力想拧开,拧不开。
林北柔震惊了,她握力明明可以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北柔不信邪,拿起衣服下摆裹住矿泉水瓶盖,一脸狰狞要血战到底。
失败。
林北柔左右四顾,看到近身武器架上有各种匕首,眼前一亮,起身要过去拿。
新垣鑫终于看不下去了:“好了,坐着,给我,别等下把你自己手指头削了。”
林北柔一脸纠结地把瓶子递给了新垣鑫:“我握力也不小啊……体测测过的。”
新垣鑫嘲笑:“还在信力气小就拧不开瓶盖就很丢人那套吗,这是机器生产的,偶尔一两个扭矩数值过大,你自然拧不开,还有你忘了戴手套增加摩擦力了。”
他接过矿泉水瓶,试了试,果然这瓶拧不开,新垣鑫调整角度,用了点技巧,一拧即开。
林北柔:“谢谢少校。”
接过去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开始喝水。
司空晏幽幽地注视着,谁也看不懂他现在的表情,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着林北柔和新垣鑫进行最普通的互动,他的情绪和呼吸就像不受控的海潮一样,被引力牵引,阴戾而汹涌。
新垣鑫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司空晏打了个手势:“魏瑕,反正下午是你的课,你要不现在过来教点你们编号者的心法口诀什么的,林北柔体力不太行,我待会就不教她近身格斗了,等下午她体力恢复了再来。”
过了两秒。
司空晏点点头,起身过来了,也就三十多步路,坐到了林北柔旁边。
林北柔度过了最难捱的五分钟休息时间,借口要去洗手间,匆匆折返了一趟,避开司空晏。
回来时,她居然看到司空晏在和新垣鑫交谈。
很正常的交谈,就像同事忙完工作,在吸烟区碰到了,顺便聊个天一样。
印象中林北柔从未见过阴间祖宗跟哪个修士闲聊,也没人敢跟他闲聊。
林北柔瞳孔地震,见到这一幕跟见到鬼一样。
休息时间结束了,新垣鑫坐下,司空晏站到训练场另一边,对林北柔说:“林北柔,过来。”
林北柔过去了,强迫自己淡定地望着司空晏:“魏少将。”
司空晏把手放在前面一个操作台上:“手放上来。”
这个操作台长得不太像操作台,更像是地下长出来的一丛岩石,有讲台那么大,黑黢黢的,看不出是什么矿石,上面有各种凹槽和纹路。
林北柔手放上去了,石台发出微弱的光,沿着凹槽移动,但三秒就消失了。
司空晏缓缓说:“这就是你的共鸣?我可以把灵力传给一只被腰斩的蚯蚓,让它顺着凹槽爬一圈,强度都比你高。”
林北柔:“……”天杀的,这绝对是阴间祖宗本人。
司空晏:“再来。”
林北柔把手放了上去,手刚放到司空晏说的位置,司空晏的手也落了下来,虚虚覆盖在她手上,即使和她的手还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他的温度和气息也完全将她的手笼罩。
司空晏的手很大,可以将她手全然覆盖还绰绰有余。
司空晏:“感受我的灵力振动,然后,模仿。”
他的灵力刹那传递到了她的手上,林北柔感觉整条手臂都像浸泡在湍急的瀑布中,被磅礴的灵力冲刷。
司空晏只将灵力控制在林北柔的手上方,没有接触到石台,点亮石台,还得靠林北柔自己。
林北柔尝试跟上司空晏的节奏,这次石台亮度比先前亮了不少,持续了十秒又熄灭了。
林北柔:“……”
司空晏拿开手,歪着脑袋看着她。
他很轻声地说:“你说你是杏林谷的医修,可以治疗我的元神,但能治疗我元神的,修为必然不低于化神期,你对我撒谎?”
祖宗对待那些敢欺瞒他的人,就一个待遇,死。
林北柔的危机警报拉到最响,她想跑回新垣鑫身边,又想起新垣鑫还没有觉醒,他不知道自己也是司空晏,他现在打不过阴间祖宗。
林北柔只能亡羊补牢:“不是,我我现在元神有点退化,这具身体是凡人身体,和元神不兼容。”
她露出过去犯错后,面对司空晏时,那种眼睛眨巴眨巴,担惊受怕的表情。
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感觉击中了司空晏胸口。
和先前的烧灼感不一样,这次的感觉更愉悦,好像泥沼里千万条毒蛇尝到了甜蜜的浆果,满意地蛰伏回阴影中。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北柔的脸和眼睛。
这样的表情无比熟悉,过去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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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她就是这样看他的。
莫非她没有撒谎,她真的是治疗过他的医修?
……不对,她一定还照实全说。
司空晏:“林北柔,我现在进入你元神心府,让我们元神连在一起,你就能感受到该怎么和灵脉共鸣了。”
林北柔:“……”
千万不要啊!
元神连接,司空晏能直接看到她的记忆,到时候全完了。
林北柔急促地说:“那样是违规的!我研究过手册!”
司空晏学着她的语气,却不急不慢地说:“‘我研究过手册’,你还研究了什么,除了玩换装游戏和士兵过家家?”
林北柔:“……”
林北柔气得要死,脸不知不觉涨得通红,司空晏的话直切痛点,她并不是战斗型号的人才,她只是个普通人,无意间有了编号者的天赋,成为了四号,身不由己地被强行送来了这里,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努力但勉强地适应着。
结果却并不理想。
司空晏十分好心地提醒了她:“庞将军说过,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能否和灵脉共鸣,关系到所有战术部署,会影响进入禁区的开局。”
来了,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非常熟悉的阴间祖宗的阳谋。
明明知道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和内容的公正客观完全没关系,林北柔却无法反驳他。
林北柔僵硬在了原地,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司空晏直接伸手牵起了她的手。
他修长的指节嵌合进她的指缝中,缓慢,带着鲜活真切的热度,那种感觉顺着她手上每一寸肌肤向上攀爬,直到他完全和她十指交扣,而林北柔就像被一副美丽的玉雕的刑具夹住了手指,动弹不得。
她的手指纤软,被他的指节夹着,能感觉到他施加了最微小的力道,以一种玩笑般的方式。
然而这足以让林北柔感觉到疼痛的开端。
“嘶……”林北柔忍不住倒抽凉气,“疼疼疼……新垣少校!!!”
远处正在用通讯终端的新垣鑫立马抬起头,旋即起身走了过来:“怎么回事,魏瑕,你先放开她。”
司空晏脸色此时阴晴不定,皮笑肉不笑,林北柔已经不敢看了,趁新垣鑫来之前,用力迅速抽回手。
没抽回去。
司空晏的指节力沉似铁,像铁箍一样箍住她,林北柔有一瞬间,几乎以为祖宗想起来她是谁了。
司空晏轻声说:“你在跟谁告状啊,你觉得……”
下一秒。
“魏瑕!”新垣鑫声调变了。
林北柔感觉到新垣鑫从她旁边出现,她肩膀抵住了他的胸膛,他直接握住她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腕,也不知道发动了什么修为和技巧,总之那一刹那,好像有什么电极弹动了空气,林北柔的手一下子松脱了出来。
新垣鑫面罩上的眉眼变得冷漠严厉,瞳孔散发寒意,和平时好说话的样子判若两人,带着极强的锐利的压迫感,林北柔向上方望着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祖宗的翻版。
司空晏缓声说:“有何指教,新垣少校?”
他的称呼像淬了毒,仿佛下一秒浸满了毒液的匕首就要片进对方胸肋了。
在胜身洲时,司空晏对那些敢来跟他叫板的大能,就是这个语调。
然后,那些大能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林北柔本能地想拉着新垣鑫后退,离祖宗越远越好,新垣鑫却没有移动分毫,他的个子和体格和司空晏几乎没有区别,他甚至还抬起一条胳膊将林北柔挡住,把她推向自己侧后方,免得司空晏再碰到她。
他眼睛像燧石一样,质密坚硬,冷冰冰的,但一粒火星擦燃就可以灼烧对方。
新垣鑫:“你刚才在强行连接她的元神?你违规了,魏少将,请控制好你的行为。”
空气仿佛发生了电离,有让人皮肤烧焦的攻击性和流毒的恶意,缓缓蔓延。
司空晏解释不清内心的这股冲动从何而来,他从来没有凭本能行事过。
但他现在想掐断对方的脖子。
或者用灵力做成一根钢针,穿过对方眉心,透脑而过,一了百了。
这种照镜子一样的厌恶感,想让他从林北柔旁边彻底消失的恶意,强烈到影响了司空晏的呼吸。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原来这就是占有欲,原来这就是嫉妒。
司空晏明白了,在胸口沸腾发酵的毒蛇毒虫们,其真名为何物。
司空晏:“新垣少校,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林北柔和灵脉共鸣,阻挡在这一任务面前的任何人事,我都会摧毁它们。”
新垣鑫冷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那你现在就试试。”
林北柔:“……”
林北柔:不要试试啊!真的会出人命的!不要自相残杀啊!
她眼睁睁看到,司空晏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那是祖宗杀意将至的微妙前兆。
她再熟悉不过。
林北柔从僵住的状态瞬间回神,在事态失控前一秒,鼓起全部勇气挡到了新垣鑫面前。
林北柔:“魏少将,我我不是不想和你共鸣!我发挥不稳定怕反噬你……这样吧,要不今天晚上回去你单独给我开小灶吧,我可以单独补课的,先练习一下心法和心诀,不要直接连接元神啊!”
她先造了个台阶,请祖宗下去,然后画了个饼,先拖延时间再说。
这也是林北柔以前应付祖宗的套路。
新垣鑫拧起眉头,看到林北柔对司空晏这么示弱,胸口掠过快到他来不及捕捉感受的钝痛。
他想起了之前那些听到的传言,说林北柔和魏瑕关系不简单。
新垣鑫对这些风言风语向来无视,他不会在意这些。
今天他忽然发现,涉及到林北柔,原来他是在意的。
那天晚上,在看过林北柔的睡颜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落种,发芽。
新垣鑫:“林北柔,你不用怕他。”
林北柔:“没事的,新垣少校……大家都是队友……”
司空晏的注意力没有在林北柔的话上,而是在林北柔的动作上。
她挡住了新垣鑫,她不希望他伤害新垣鑫。
这个动作一下子刺痛了司空晏,而他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刺痛,会觉得如此刺眼。
……就好像她理应挡在身前保护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司空晏生生忽视了这股撕裂般的疼痛,深吸口气,轻轻柔柔地说:“晚上,说定了。”
气氛僵持到极点,林北柔的通讯终端突然响了。
不管是谁打来的,林北柔都无比感谢对方,打破了这种让她窒息的氛围。
林北柔迫不及待接起:“喂喂!”
对面响起了孙芮晗的声音:“林北柔,大事不妙了,那个谢轻眠,我偷听到她在跟那个莫衡联系,莫衡今天好像去找了荀少校,给他看了一份跟他家里人有关的档案,说是他全家遇害和魏瑕有关……”
林北柔蓦地抬起眼睛,张大了嘴,望向阴间祖宗。
“……什么?!”